第七章 当天刚好是周末,他俩又是坐一辆车回沙井,在车上就攀谈起来。陈庆宁说: “原先在沙井荣根学校时,我就注意过你。你很吸引人。”宝华把嘴贴在他耳边, 生怕别人听到,说:“好啊!你不得了,那么小年纪就盯女仔!”庆宁也贴近她耳 根说:“我又没有去盯别人,就盯你一个!”宝华嗔怒地说:“你坏!早就没安好 心!”庆宁巴不得她这么说,顺势握住了她柔软的手。那一天,他俩说得好多,几 十公里路程在一眨眼间就到了。 临毕业前的一天晚上,他俩在学校附近的草地上坐了很久。“那天,你把我送 到宿舍。”后来宝华闲聊时对庆宁说,“我原打算和你一直待到天亮,但自己也不 知为什么说:”已经晚了,我该回去了‘。当时,我真希望你说’别走,再待一会 儿‘!“陈庆宁一拍大腿说:”我那时真傻,我为啥猜不透你的心思呢!“说完,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十三、爱是无限的宽容 “过去的时光,毕竟都过去了。唉,眼前怎么办呢?”陈庆宁又回忆起宝华送 钱以后的尴尬情况。 记得是宝华送6 万元的第二天,她着急地问庆宁:“我给你还了一些,你自己 有没有借到钱?”“没有。”陈庆宁垂头丧气地说,“我现在还欠别人那么多钱, 你能不能用单位的钱先帮我还清?”“这怎么行呢?都还上需要一笔大数目,不可 能!” 宝华说着,见庆宁痛苦地摇摇头,真担心他会出事。她心里翻江倒海想了一会 儿,口气又软了,便说:“那我再从单位拿5 万,剩下的钱你自己还!” “爱是无限的宽容”。陈宝华心想,而她说的话就一定要兑现。随即,她又用 现金支票在西海堤账户上提取了5 万元,交给了陈庆宁。 陈宝华拿公款替丈夫去还赌债,担待着极大的风险,对她来说真是出于“爱心”。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厚厚的5 扎现金摆在面前,竟然引发陈庆宁许多联想。 沙井这地方有不少有钱人,大人、小孩都见过“大钱”。不过话说回来,昔日 的沙井也不富裕。那时,整个深圳还不过是一个荒僻落后的边陲小镇,更何况沙井! 后来得益于改革开放和“富民政策”,深圳(包括沙井)许多人先富了起来。可是 人的模样大致是差不多的,心思却大不相同:同样有钱,有的搞投资、办厂、开店、 炒股票,有的成天游手好闲、坐吃山空,还有的干脆就是吃喝嫖赌、甚至吸毒。 陈庆宁不是没经手过钱的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恋金钱。“这些钱完全 可以用来‘下蛋’,蛋又可以孵鸡、鸡又下蛋!如果老老实实交出去,岂不可惜!” 是“还债”,还是“下蛋”,陈庆宁思虑重重。 他心里也很矛盾:不还债,等于再次欺骗了女朋友,如此对待这么好的姑娘, 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但反过来一想,假如用这笔钱生了“蛋”,生的是大大的“金 元宝”,而且生下来许许多多,这样不但足以还债,又添了新的经济实力,下一步 要结婚、要买房、要生仔,这些都要钱。趁年轻挣一点,岂不很好?应当说这不是 “残忍”,是机会、是幸运、是大贡献! 这其实是一种“赌徒的哲学”,但他为钱而疯狂,已经很难有什么理智可言了。 “对于命运的变幻无常,不能有太过感叹。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推动整个宇 宙!”他这样想着,收起钱,决定再去冒一把险。 新富豪酒店701 房。这里是陈庆宁试图“打翻身仗”的地方。 他进房看了看,赌局玩的是“大小”,便入了局。猜大、猜小看起来简单,实 际上变幻无穷。他坐下去起先是谨慎从事,决定从小做起,投码时将赌注押了“小” 的一边。可是,摊牌时只听到“大”的一声,他输了。第二、三次,他又押在“小” 盘上,也连连都输了。 该投第四局时,陈庆宁想:摊牌总不能每次都不变吧!于是把赌注又投在“小” 盘上。 十四、连押七局全输了 摊牌了,又是“小”!“怎么搞的?又输了!不管它,再押!”这一天陈庆宁 “出师”不利,竟然连押7 局、连开7 个“大”盘,他都输了。 这一天,他输输赢赢,赌到下午7 点,天都黑了,整个来说又输掉了10多万! 只得悻悻而回。“怎么搞的?手气就这样臭?”陈庆宁责怪自己,真想打自己的耳 光。可这无济于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钱。“钱!钱!钱!钱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庆宁向自己大声发问。陈庆宁思索着,“金钱是个可恶的东西,可以用它办好事, 也可以用它办坏事”,“金钱是一种难以得到的东西,但又是一种值得欢迎的东西!” 这样想着,他从中午一直昏睡到傍晚。金色的梦,使人醒来倍感饥渴。他要想办法 再从女朋友那里“弄”点钱。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