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和杜凌也变得没有办法,但每天晚上仍然会去“霓夏”。只是芊叶再也没有 出现过。 7 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杜嘉木竟然奇迹的7 天没有回家,芊叶也是在明显的 逃避,7 夜未归更不用说去上学。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睡着睡着整个人就 醒来,瞬间的睁开眼睛,刚刚梦中出现什么自己完全不记得。 也许是美丽的场景,也许是好听的歌声,也有可能是我最怕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完全不记得。 于是大概是从凌晨2 点至3 点期间,我就开始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像 那晚杜嘉木,杜凌,还有我,3 个人在一起静坐一样。看着天空一点点渐变的颜色, 带着滚烫的眼睛,干渴的喉咙,轻轻一动就会有淡淡的血腥传来的干裂的嘴唇。一 直坐到天明。 或者去爷爷的房间,看着黑洞洞的屋子,等待天亮的过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 爷爷见到我的第一个微笑。 我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多久,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有力气的地方,每 一处都有深深浅浅的疼痛。和同样打不起精神的杜凌每天过着学校——家,家—— 学校的两天一线的生活。 好像就在这种日子总消耗生命。没有尽头的消耗,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 什么。 又是一夜,我又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门的锁孔有转动的声音。芊叶先进来了, 摇摇晃晃带着很浓的酒气。 身后是杜嘉木。 不知道有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没有一丝预兆。 我坐在沙发上惊悚的看着他们两个,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哭的很严重。自己哭 的声音好像那些喋喋不休的夏日池塘里的青蛙叫。 芊叶抱着我:“小七乖,没事没事了哦!”房子的灯一盏盏的被点亮,我却模 糊的看着这一切。 那晚我睡到很熟。自己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如同老旧机器所放映的幻灯片,带 着吱吱呀呀的响声,我却笑的很开心,很放松。 “呐,我们四个既然都和院长同一个姓,那么我们四个就理所应当的是兄妹咯。” 炎炎的夏日里,杜嘉木站在孜阳中几个树木的荫蔽下,一本正经的看着坐在树下的 我,杜凌,杜芊叶。我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其实并不懂杜嘉木说得是什么意思,但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是很认真的,我们都努力的点头。 “这里我最大,所以我是老大。芊叶是老二,小七是老三,杜凌是小弟弟。” 杜嘉木把我们从地上拉了起来,按照个子的高低让我们站好,自己凛然的站在了最 前面。 “可是小七和杜凌一样大啊。为什么杜凌是小弟弟?”芊叶问。 杜凌插到了我前面,倔强的向嘉木抗议着:“我不要做小弟弟,男子汉才不是 小弟弟!” “哇……呜呜呜……我不要!我就要杜凌做小弟弟,我要当姐姐……而且我比 他高,我比他大的!……嘉木哥哥,我要做姐姐!……”小时候总是爱哭鼻子的我 又耍起了性子,那时候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做姐姐。可是,小孩子都是这个样 子,喜欢抢来抢去,就算抢的东西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很快就又换了一个带子,相同的也是呈现模糊的画面。 “喂!你干嘛欺负她们!”嘉木和杜凌站在我和芊叶的面前,与一群同是孜阳 的孩子对峙。 “哼!是她们不讲理的。” “没有!”我和芊叶异口同声的反驳。 嘉木懒得管那么多,上前就给带头的男孩一拳,两个人就厮打起来。 等“战斗”结束后,嘉木揉了揉自己发青的眼角,伸出小手给芊叶看。手中紧 紧握着一只娃娃的胳膊,破损的胳膊与身体连接的地方还露出些许棉絮。 芊叶委屈的咧开嘴,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芊叶,下次院长发玩具的时候我不要我的那份,给你换个新娃娃。 你别哭啊。” “我的也不要,给姐姐换个比那个还大的娃娃。”杜凌伸出手给芊叶擦眼泪。 “我也是,芊叶,你别哭了。”我也答应着。 然后芊叶就哭得更厉害了,和没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怎么关也关不上。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你疼不啊?” 后来我就看到我们在跑,后面跟着许多的小孩子。那时候应该是芊叶开始生病 的日子,小时候的芊叶得过一场大病。 嘉木背着芊叶,我和杜凌在后面跟着跑。 我们要跑到哪里去呢?跑去哪里呢?我不清楚,我只看到我们几个在跑,在孜 阳的院子里,我们不停的跑啊…… 梦里全部都是小时候的孜阳,梦里全部都是我们四个的回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