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两难 那顿饭可能是我一生中最不自在,最受煎熬的晚餐。瑾晗就在我身边,可是我 们却像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一句话也没有交谈。他整晚都很少开口说话,只是时时 的给清颖挟菜。那细心呵护的模样让我心里泛起丝丝酸楚。 晚宴结束后,自然是黎逸琛开车送我回家。他一直在说话,兴致很高的样子。 可是说者有心,听者未必有意。我一直想着瑾晗,想着他晚上的每一句话,对清颖 做的每一个动作。想到心疼,我觉得我似乎爱上了这种为爱受折磨的感觉了。 黎逸琛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分手时我还记得他说了一句话:“他不会放手了。” 我打开房门,走到沙发上坐下,连灯都没有开。 我不知道爱情为何要这么错踪复杂。为何在能两情悦的时间里碰不到两情相悦 的人。如果黎逸琛早几个月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许我不会为爱这么忧伤。我和他可 以顺理成章的恋爱,然后结婚,幸福到老。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我的心里,我的眼里只有瑾晗,想到他我便心悸。 他已溶入我的生命里,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了。 可是对黎逸琛,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拒绝的话。或许是16岁那年他给我的回 忆太干净太美好。 他新官上任事务繁忙,要熟悉整个集团公司的业务往来。所以他只是每天给我 打打电话,关心一下我。但我知道,他的爱情攻势迟早会来的。 会受到爱情攻势的并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思媛。对她发动攻势的居然是应晨, 我那个视感情为游戏的哥哥。 那天早上,花店送来了99鲜红的玫瑰。那么大一束,着实惹人眼,更何况是送 给总经理思媛的。 思媛先是疑惑的接过花,当她看到卡片上的留言之后,脸便变得绯红,目光便 看向我。我当时不知道是应晨送的,我对她疑问的眼神感到迷惑呢。 “应桃来我办公室一下。”她捧着花对我说,然后便回她的办公室了。 我跟着进去。 她将一大束花一下子扔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对着我说:“你哥搞什么名堂呢?” “这花是他送的?”我惊讶异常。 “你自己看。”思媛将卡片递给我,她自己坐到沙发上去。脸上的表情看似平 静又不平静,似是喜又更多的像是怒。 卡片上写着:鲜花赠佳人,晚上期待与你在XX西餐厅共进晚餐。应晨。 我有些失笑,其实从外表上来讲他与思媛是非常般配的。只是,不知道落花有 情了,流水是否会有意? “晚上你会去吗?”我问。 哥哥的求爱行动会不会成功就看今天晚上的约会会不会成功了。 “给我一个去的理由?”思媛看着我,神情便有些傲慢了。 我耸耸肩说:“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因为,我知道我哥的……那些****韵事, 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果我有一个感情专一的哥哥,我一定会搓和他和思媛。可是,我哥对女孩子 只有三分钟热情。怕思媛陷进去了,他却撤身而退了,思媛岂不是要受到很大的伤 害。 思媛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一个电话,叫人进来。 接着房门被敲开,进来了她的秘书。 “把它扔到垃圾桶去。”思媛指着桌上的玫瑰花说。 秘书听命,捧着花出去了。 我可怜的哥哥,如果他知道他送的花有如此惨状,他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了吧。 他主动送花给女孩子,还是99朵这么多,应该是不多见的。 我也知道了思媛的意思,晚上应晨只有独等了。让他受点打击也好,免得他认 为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倾心于他。 我便退出思媛的办公室,办公去了。可是一整天,我见到思媛都心事重重的样 子。有时候我叫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瑾晗的电话,他说他想见我。我几乎有些喜极而泣了,多 少天了,我和他没有单独相处过。 他开车到公司楼下来接我,我们吃过晚饭去了滨江路散步。 华灯初上,夜色渐渐覆盖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滨江路上是三三两两悠闲散步的 人群。江的对岸,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繁华似锦。 有轻微的江风吹来,瑾晗便拥着我,我立感温暖。我转身躲进他的怀里,伸出 手抱住他的腰。他则靠在栏杆上,将手指伸进我头发里。 今天,我们的谈话很少。瑾晗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犹犹豫豫,我有些害怕,莫明 的害怕。我拥着他,深深的吸着他的体味。 “瑾晗。”我痴迷的叫了一声。 “恩。”他轻应一声。 “为什么都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我便抬头看着他有些忧郁的脸:“你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我不准你乱想。”他便伸出手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说,“你是我一辈子只爱的人。” “可是今天……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受不了你的沉默。”我颇有些委屈的 说。 瑾晗便轻叹了一口气。 这气叹得我心惊,我怕他对我们的爱已疲倦。 “桃桃。”他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游移,“我不知道你是逸琛6 年前的初恋。”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还是发生了。从周年庆晚会结束之后,我就担心我和逸琛的 事情会影响到我瑾晗的感情。那边是他的弟弟,和他爱着同一个女人,他的思想开 始左右摇摆。 “那又怎样,我现在爱的是你,不是他啊。”我急切的说。 “我知道。”他笑着拍拍我的脸,像是给我安慰,“可是我不能忽略他眼中的 喜悦。6 年前他为了你不去英国留学,是家族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当时,大家都认 为那是儿戏。没想到6 年后,他对你还是一往情深。” “可那已经成为过去了。” “桃桃,和我在一起,你不感到委屈吗。除了我的爱,其它的一切我都给不了 你。” “有你的爱不就够了吗,我不奢望其它的。”我望着他深情的说,“瑾晗,不 要把我推给别人。” 或许我的眼神让他心动了,他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桃桃,我怎么舍得把你 推给别人。可是……我想你幸福。” “不,瑾晗。”我紧紧抓住他,“我不要,我不要。” 我的瑾晗因为逸琛的缘故在打退堂鼓了么,我感到不安和害怕。 这时,瑾晗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了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他说:“清颖的爸爸现在想见我。” 陶夕暮?他找瑾晗做什么?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情可以交谈,可是今天我却 感到惶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以不去吗?”我下意识的说。好像我放瑾晗一走,他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乖,明天再和你吃饭。”他低头吻我。 瑾晗送我到小区附近的公交车站下车,为了防止被妈妈撞见。 我下了车,依依不舍的看着瑾晗离去。他离开时微笑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定格。 这一别,是不是永远?我莫明的担心和害怕。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和今天晚上的沉默 让我不安。 哦,瑾晗,不要伤我。我在心里暗自祈祷着。 妈妈今天晚上没有出去,一个人在家里看着电视。见到我回来,她有些微的意 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锡阳有事,所以吃了饭就回来了。”我说。 她一直认为我的晚归是和刘锡阳在约会,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至今,还没有 要穿邦的迹象。 “也好,妈妈一个人在家也怪寂寞的。”妈妈对我招招手,“来陪我看电视, 我们两母女很久没有在一起看电视了。” 我便走了过去,在妈妈身边坐下。 今天晚上陶夕暮要见瑾晗,妈妈也孤单了。 妈妈正在看《武林外传》,她被里面幽默的对白和夸张的表演给逗笑了。这是 一部很不错的冷幽默电视剧。紧张之余看看,轻松一下神经也是不错的。 我突然很想问妈妈和陶夕暮的事情。 “妈妈,你和陶伯伯真的在谈恋爱吗?”我问。 妈妈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她停了一下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应该关心一下吗?他有可能成为我的后爸爸呢。”我打趣的说。 妈妈便笑了一下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妈妈也算是和名人谈恋爱了,是需要保密的对不对。”我笑着说。 “桃桃,并不是妈妈存心瞒着你们。只是时机没到,所以不便公开。可是还是 被你无意间发现了。” “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呢?是陶伯伯那边的原因吗?”我问。 “他不是普通人,妻子又才去世。”妈妈说。 我似乎懂了一些,旧爱才逝又寻新欢是会被议论的吧。像陶夕暮这样的风云人 物是很注重公众形象的。 “可是妈妈,你们像是认识很久了。” 妈妈便看着我,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最终她笑了一下说:“妈妈不说过,原来 是朋友,他妻子去世之后才确定的关系。” 这不还是等于原来是关系暧昧着的吗?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回来的居然是应晨。 “晨晨。”妈妈也很意外的叫了一声,哥平时回家都会先打声招呼的。 “吃饭了吗?”妈妈又关切的问了一句。 “不想吃。”应晨淡淡的回答,脸色不怎么好看。 看到他那种失落的表情,我就知道思媛没去赴他的约,他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 他说完便蹬蹬的上楼去了。 “这孩子。”妈妈低咕一句又继续看电视了,她并没有觉得应晨有什么反常。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是应晨发来的:拿两罐啤酒到花园来。 要为爱借酒消愁了,我不禁暗暗发笑。然后去冰箱给他拿了两罐啤酒。 “不吃饭,只知道喝酒。”妈妈非常的不满。 我拿着啤酒上了屋顶花园。应晨坐在地上,一脸的郁闷之色。 “给你,失恋的人。”我把啤酒递给他。 “谁失恋了?”应晨接过啤酒“砰”的一声拉开,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第一次被人爽约吧。”我拉过一张沙滩椅,坐在应晨的身边。 “我不相信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应晨气鼓鼓的说。 “这是爱情可不是打架,用拳头就能制服人家的。”我对应晨的话感到好笑。 应晨便没有说话,几口便把一罐啤酒喝完了。他用力一扔,那啤酒罐便被抛出 花园,也不知道掉下去会砸到谁的脑袋。 “有点公德心好不好。”我皱着眉头,伤到人可不是小事,“怪不得思媛不喜 欢你。” 应晨看了我一眼说:“还帮别人说话。” “我不帮谁,只是说事实。”我说,“哥,你想想,你几时做事情认真了。你 以往喜欢的都是些什么女孩子,和你一样视感情为游戏的人。所以,你只要稍一勾 勾手指,她们便乖乖的过来。可是思媛不一样,她可是富家千金,正正经经的女孩 子。只要是好女孩,都害怕和你在一起,怕有朝一日你失去兴趣之后被无情的抛弃。” “我这次是认真的。”应晨认真的说,“我从没主动送花给女孩子,更没有一 大早便跑去餐厅等她。结果她不来,我还好心的打电话问她原因。被她骂了一顿, 我还不能发火。我这样还不算认真?” 我几乎可以想像思媛骂他的那些话。让应晨这么高傲的人忍气吞声也是不容易 的事情了。 “认真到可以爱她一辈子?” 应晨一愣,他可能没想过这一个限定时间的词语,他有些支唔的说:“至少现 在是认真的。” “你可以不再去找其它的女孩子?” “有这么麻烦,我找其它女孩子又不是爱她们。”应晨不以为然的说。 “你连这最基本的两条都做不到,你还是放弃追思媛的想法吧。”我这时像一 个恋爱专家的对应晨进行教诲,“你根本不懂得认真是个什么概念。是心里只有他 一个人,为他朝思暮想。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哪怕只能相爱不能相守。”我说的 只是我与瑾晗。 “嚯,原来爱情就是让人变成傻子。”应晨笑了起来。 “是的。”我认真的回答。 应晨被我认真的脸色给怔住了,他转过头去喝了一口酒,又低下头,似乎在思 考一些事情。 “一个人没有真正的爱过,是很悲哀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心痛, 什么叫欣喜若狂,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恋爱了?”看着我侃侃而谈,应晨忍不住问。 我苦笑一下:“只是爱上一个人。” “很爱么?”应晨的问题有点傻乎乎的。 我恩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真正爱上一个就要像你这个样子?” 我笑了,说:“哥,等你觉得自己能给思媛一辈子的爱的时候再去追她吧。追 女孩子可不是只送99朵花那么简单。” “我可以肯定我现在是认真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花时间去思念一个人。” 应晨说,“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和醒来后,她的影子便会窜进我的脑海。” “那你再多想念她一段时间,你看这种想念是越变越浓还是越变越淡,再做出 你的决定吧。” “有道理。”应晨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两兄弟都要被黎家的人俘虏。是不是前世欠了他们的债,今世来 偿还的。 又有几天没有见到瑾晗了,他不说黎逸琛回来之后他就轻松了吗?他打电话过 来也是瘳瘳数语,我感觉到我们的感情在往下掉温。 这让我惶恐不安。 瑾晗终是约了我见面,在“梦伊人”咖啡厅的小包间里。这似乎成了我们私密 的地方了。 他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见到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我鼻子一酸便哭了起来。 “不要哭好吗,桃桃。”他拥我一下,可是我感觉不到他怀抱的温度了。 “瑾晗,为什么。”我泪眼望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寻找答案。 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眼里全是心疼之色,他的眼圈在刹那间红了。他说:“桃 桃,哭吧,希望哭过之后,你能忘了我。” “你说什么。”我惊跳起来,这是我最害怕听到的话。 他将脸偏向一边,似乎在努力平静他的心情。 “瑾晗。”我摇着他的胳膊,竟是害怕的声音。 “桃桃。”他没有看着我,看着我,他可能说不出那绝情的话,“我什么都不 能给你。你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你不能被我剥夺了幸福的权利。我不能给你 的,逸琛都可以给你。” “你好残忍。”泪水狂奔出我的眼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该不该了断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说着低下头去,声 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能这么自私,给不了你名份却还抓住你不放。我若真的爱 你,就应该笑着看你幸福对不对。” “不是的,失去你,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幸福。”我的心脏真的好痛,有了要晕 厥的感觉。 “桃桃。”瑾晗转过脸来看着我,我看到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爱 你,今生也只会爱你了。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真的不能了……如果有 来生,我会等你,等你到白发苍苍也要娶你做妻子。再不会为了什么家族利益而放 弃我们的幸福了。” 我已经泣不成声,心里无数个声音在呐喊不,不,不。 他伸出手去擦我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的让我心碎:“今后,我不要看到你哭, 你的眼泪就在今天流完吧。桃桃,原谅我。我是为你好……逸琛会代我好好爱你的。” 妈妈强大的压力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为何闯进来一个逸琛便轻而易举的将我们 分开了。 “当真是因为逸琛吗?”我有些绝望的问。 瑾晗看着我没有作声。 “是吗?”我追问着。 “桃桃。”瑾晗顿了一下说,“不要问那么多好吗?有些事情,会在适当的时 候对你展露它的真相。但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事情?什么真相?直觉让我想到那天晚上陶夕暮找瑾晗谈话,这样的结果 一定与他有关。 “是因为陶伯伯找你谈了话吗?”他劝我不起效果,他就去对瑾晗施加压力了 吗? “桃桃,有那么多人爱你,你是幸福的。”瑾晗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深深的看 着我,然后吻了我的嘴唇。有泪流在嘴唇上,咸咸的,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他 深深的吮吸我的嘴唇,似乎要在我的唇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松开我,嘴唇离开我。他站起了身,我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 “让我最后送你一次。”他说。 “不用了。”我也站起身,用手背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他深深的看着我,我也深深的望着他,像是诀别前最后的凝望。 “也好。”半天,他吐出两个字。 “我看着你上出租车。”他又说。 “不必了。”我说完便转身去拉开包房的门出去。 我不知道瑾晗有没有追来,我只顾向前走着,任其它的路人碰撞着我僵硬的身 体。 从此以后,我爱的瑾晗与这些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一样,我对他来讲再也不特 殊。今生今世,我和他再也不可能接吻、再也不可能拥抱、再也不可以牵手过马路、 我再也不能对她发小脾气,在他诱人的怀里对他撒娇。我们见了面,只是生疏客气 的点头微笑。 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是永远不会再相交的平行线。 可我,怎么忍受得了这些。我力不从心,我再也迈不开我的步子,我不得不靠 在路边一根电线杆上休息。我需要支撑,需要依靠。 我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有空洞的目光。我爱的瑾晗,把我抛弃了,他终 于伤害了我。我固执的这么想着,我就是喜欢那一浪又一浪的针扎似的心痛,我喜 欢这种心痛的煎熬。 电线杆对面的音响店里放着一首哀伤的歌。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 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只能陪你到这里 毕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过了友情 还不到爱情 远方就要下雨的风景 到底该不该哭泣 想太多是我还是你 我很不服气 也开始怀疑 眼前的人 是不是同一个 真实的你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 直到等待失去意义 无奈我和你 写不出结局 放遗憾的美丽 停在这里 杨丞琳的《暧昧》听来对我是一种讽刺。为什么所有的情歌都是同一种调子, 让人伤心落泪的调子。我身体突然一软,跌坐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泪水在我脸上恣意横流,我坐在地上靠着电杆,披头散发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 子。路人奇怪的看着我,而此时的我再也不是那个乖巧可爱的淑女应桃。 瑾晗,瑾晗。我让这两个字不断的刺激我的心脏,我多希望我现在就心力衰竭 而亡。我喜欢让心痛反复的折磨我。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自己是还有知觉的。 手机响了,我懒得去看。可是它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响着。会不会是瑾晗?想 到这里,我便有了生气,我打开手提包去拿手机。可是东摸西摸的就是找不到它。 瑾晗在给我打电话啊,我要快些接它。我焦急的把手提包倒过来,把里面的东 西全倒在了马路上。手机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切的抓起它,黎逸琛三个字把我又重新打入失望的深渊。 不是瑾晗啊,瑾晗再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我心碎的摊开了手,手机在我的手掌上不安份的震动着。 瑾晗不是把我让给逸琛了吗?他不是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呵呵,我为什么不 如他愿呢?我那么爱他,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啊? 于是,我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逸琛被我的声音吓到,他是那么紧张我。他问我在哪,他要来接我。 我告诉了他我在哪。 挂上电话,我依然没有动。任包里的东西散落在地上被人捡走,任披头散发被 人认为是疯子。 女为悦已者容,悦已者没有了,我还要容干什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