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大约半个月,因为租金实在是贵。本来我已经放弃去租这 房子了,但是,当这一个月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竟然让我 在已经基本决定不租的情况下阴差阳错放佛上天安排的就在灿美姨奶家租下了一个房 间。 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我又去到那边,想买点东西。那天晚上七点多,我又到了上次卖花的那 条巷子口,忽然我想去看看房子,于是我就拐到灿美姨奶家房子前。这个院子是这条 街最大的,院里房子占了差不多一半的地方,院子里有个游泳池,已经冻冰,旁边有 两条小路,一条通往房子,另一条通往后院,隐没在房子后边。路两旁载满了树,在 树和游泳池之间是一些花朵,当然已经枯萎。房子是红色的,上面还上了琉璃瓦,很 漂亮。只是和院子的黑色大门看起来不配,那个黑色大门上有着很多锐利的枪饰,看 起来让人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用北京博物馆长的话说,感官上不愉悦。 我一抬头,突然发现楼上有一个人,是灿美小堂叔,他在拿着望远镜象下面望, 不知道在看什么。这时他突然看到我,“是你吗?怎么?要租房吗?” 我下了一跳,“啊?!…我…我来看看周围环境,还没想好呢,恩。呵呵”说完 我立即走开了。 我又回到上次买花的巷子,我想周围环境还是不错的,我要求不高。我要买的东 西在巷子里边,我走进去,买了东西。看一看时间,还早得很。我知道巷子深处经常 有卖盗版书和碟片的,我想不如转转吧反正也没事做。因为警察和城管很少到这里来, 所以这里不但是盗版的天堂,而且还时常有很多流莺。不过虽然她们不用怕城管,但 是在法律学校旁边,想必生意也不会很好,这样想一下,我倒是有点同情她们了。不 过我也终于搞明白了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她们碰不到人,为 什么有时候她们能碰到人;为什么有的人她们留不住,为什么有的人她们不用留。 我向前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满月在这里刚好全露出来了,把地上照的惨白。我看 着她们用另类的眼光看着我,我忽然想回学校去了。我转过身想往回走,可是,我看 到一个人,让我顿时停住了脚步。 一个女人。 竟然,是淑欣。就是灿美的堂婶。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棉毛连衣长裙,很薄的那种,就像仲秋应该穿的那种。在夜色 中和显眼。上次去灿美姨奶家记得她看上去不过像个普通家庭妇女,可是这次,说句 实话,她真的很妩媚,比全部的那些流莺都强千百倍。我一下呆住了,因为我真不明 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在等什么人?还是……不对啊,她不应该啊,无论从 哪方面讲都不应该。这时她看到我,先是没认出来,因为她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 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刚才站在的十字路口。忽然,她反应过来,回头惊愕地用眼睛 死死地盯住我。我迟疑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我来——看看房子——周围环境—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在等谁呢?” 她迟疑了一会,“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哦?!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有多不安全呢?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啊?!你—— 不会是缺钱吧,这里真的不安全,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她不动地方,仍旧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说话。 “你不会真的缺钱吧?!你婆婆对你不好吗?——堂婶,这样不好吧…要不我先 借你点…你急用吗…?” “你还是快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哼——那——这样吧你带我去见姨奶说我要租房子,走吧我们一起走。” “你自己去吧,没什么的。” “你不是缺钱吗!你带我去然后我好给你钱啊!走吧。我可不想看你站在这里。” 说完我过去拉起她就走。我以为她会很反抗,她只是僵持了一会,就跟着我走了。 我们回到灿美姨奶家,开门的是小堂叔。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忽然表现出一种很 异样的眼神,而堂婶则很严肃的看着他。“谁啊?”姨奶在里边问。 “哦。是嫂子。” 他吧我们让进屋里。 “我要租房子。”我说。 我本来以为他会立即说好。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他却迟疑了一会,低头不知在想些 什么。“什么事啊?哦是你啊?!有事吗?”姨奶出来问道。 这时她忽然看到堂婶在我旁边,原来慈祥的眼神忽然变成一种得恐怖让人不寒而 栗。这样我很诧异。 “嗯姨…姨奶…我…我要租房子。” “哦…好啊…那个…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哦。我在外边看到堂婶,就一起回来了。” 这回她好像放下心来,眼神变回很平常的样子。“那好啊。你就住三楼吧,二楼 女人住呢,四楼是仓库。” “哎妈……”小堂叔忽然叫出来。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我感到很诧异。 “没什么没什么, 我只是想…嗯…我只是想说等会我要洗澡。嗯…你先交钱吧, 然后我带你去房间。”他忽然转变了一种态度。 “什么钱?不是月末交房租吗?” “嗯…我们这里是月初交房租。”他阴笑着说。 “哦。好吧。”我也没多想,就给了他五百。 “走吧,我带你去房子,你今天开始就可以住了。”他对我点一下头,然后带我 上了楼。我回头看一眼堂婶,她低着头,好像不敢看姨奶的样子。 他带我上到三楼,那里有两个房间,我要了左边的一个。房间里是红木地板,落 地窗,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很简单。 “这个房间从建好久没人住过,你是第一个。呵呵。这是钥匙,大门的房门的和 这个门的。没有了啊。这个房间的钥匙就这两把都给你了。好好保存。”他递给我一 串钥匙,四把。“要洗澡去浴室,和洗手间都在一楼。那你先休息,我先走了。”说 完他出了房间。 我想我真是疯了,竟然这样就租下了房子,一个月五百,怎么跟父母交代啊! 真 是的。 我简单的洗了洗,上床睡觉。我想明天得找姐姐帮我搬东西,一定要休息好。 …………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我感到有什么人来到我床前,我想起来了,我没插门。 我问道一股成熟的香味,来的是一个女人。堂婶?!我一下睁开眼睛。 “嘘——别出声——” 她小心地小声说。她穿一件黑色的睡衣,头发已经放开散在脑后,有到后背那么 长。 此时月色透过蓝色的窗帘照射进来,忽然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堂婶显得很妩媚。 朦胧中,我看着她,忽然不知所措,心脏跳得像要爆炸似的。要知道,我这可是第一 次啊!! “那个…堂婶…其实…我刚才在巷子里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你要是真缺 钱我可以给你点,你不用还我的,我跟灿美是好朋友啊。啊?!堂婶…我…我还没有 过呢……” 我竟然紧张到说跟灿美是好朋友,其实我们只见过一面啊。 她瞪着我,眼神里突然现出一种鄙夷。 “你说什么?!你在做梦吗?!你疯啦?!你不是以为我…滚…少来…我就是来 问问你,你刚才为什么在那条巷子里?!你是真的来看环境的吗?!你要老实回答我, 要是有一点虚假欺瞒,我马上告诉灿美,你可就没戏了!你不要搞不清状况!” 这回我一下傻了,原来她一位我在追求灿美啊!我晕! “我真的是来看环境的啊。堂婶你该不会以为我……我怎么可能…堂婶我真的是 来看环境的。还有,我去巷子里要买东西,我刚在那里买了本书,就在桌子上。我真 的没有你想的那样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过…说实话堂婶你……” “我…嗯…我去那里…是因为…嗯……” “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在那里,你是一个好女人…堂婶…我是说…你去那里…我 心里很难受…堂婶你要是真缺钱就说,我可以给你些,我家有钱的,而且我还做着兼 职呢。没关系的。你要是觉得是在不好意思,那我们可以…嗯…” 我忽然发现当我说到这里时她就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瞪着我,然后等着我下边的内 容。 “我是说,你可以给我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什么的,我学习紧还要做兼职不一 定有太多时间。好吗堂婶。” 这回她仍旧直直的看着我,但是不瞪了,变为很平静的看着。 “我去干什么不用你管,反正你只要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了,谢谢你的 关心。有你这些话,到多困难我也不会去做那个的。你放心你好了。那…我先走了,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说完堂婶出了房间,用力的关好门。 …… 我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堂婶肯定是有什么困难,要不然不会。可是她有什么困难呢?为什么不说呢?唉 … 我决定帮帮她。我一定要了解她的困难。好的,就从明天开始。 我这样想着,安静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