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大学一年一期的学校生活,所学课文内容新鲜,同学们学习热情很高。康连一 头扎进学习当中,上课用心听课,节假日进览室、逛书店,学习成绩比较突出,期 末考试总分排名,她和路为一同进入了班上前十名。 寝室几个女同学,起初相互之间语言有点不通,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存在这个 问题了,甚至偶尔还开起了玩笑。洪智慧老师起初的时候从办公室到隔壁女寝室坐 坐,要与四个女同学分别打一下招呼,谈谈话,问一问学习情况,不分彼此,不分 轻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三个女同学明显地感觉得到洪老师把重点放在 康连身上,有事无事要找康连聊一聊,康连不在时,他没有兴致坐下来,转一圈就 走了,甚至,其他三个女同学都离开了,当康连还在时,他仍然会在寝室里来回走 动,舍不得离开,康连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任课老师的关心,有助于自己的学习。 一年级二期,同学之间关系融洽了许多,相互也了解了,经同学们推举,班主 任同意,路为和康连同时进入班委会,当上了班干部。路为和康连交道机会多了, 渐渐地当二个人单独在一起时,反而有点腼腆不自在。扪心自问,康连觉得也没有 往其它方面去想,然面当一见到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跳就会加剧,脸不经意 就红润起来了,有时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路为对康连特别关注,每次碰面的时候,他会很深情地望着她,康连也会回眸 一笑或假装故意瞪他一眼,然后微笑着撒腿跑了。这给路为留下了无尽的遐思。 一天下午,洪智慧老师主教机械制造与维修的实验课,他特意点名要康连上机 进行实际操作,他细心的教导,异乎寻常的关爱,使全班的女同学都有点嫉妒。个 别女学生干脆把脸朝另一边不看。男同学作路为以外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回到寝室, 其他三位女同学一约而同要求康连请客,康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操着四川腔的 邓婕同学见康连不回话,她首先发言:“青蛙吃萤火虫,肚子是亮的,心里美滋滋 的,我们还不晓得。” 江西姑娘王群面对邓婕说:“人家漂亮,人家美,你有什么想不通”。说完这 段话后,故意将上机学维修穿的工作服摔在自己非常干净的床铺上。 还是上海妹子宋平平解了围,听到此时,她不再穷追猛打,宽容地讲:“请客 今后再说。” 康连盲然地面对三位朝夕相处的同学,感到很委屈。她没有作声,她觉得此时 辩解于事无补,也徒劳无益。于是她拿了几本书,去教室了,留下来的三个人面面 相觑,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神来,各自忙碌去了。 张红今天下午得空,又来洪智慧老师办公室替他整理,她先是用棕扫帚把办公 室扫了一遍,再拿毛巾兑水拧干搓洗了办公桌,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教课书和备课本。 然后,为洪老师泡好一杯茶,晚上备课时饮用。张红是七三届学生,与洪智慧是老 乡,都是宁泉县人,她认为,在大学能碰到一位当教师的老乡,她很高兴。通过接 触,她更敬佩洪老师的才华,还末成家的他已是学校的骨干教员了。将近二年来, 她利用学习外的休息时间,任劳任怨地为洪老师料理各种事务。清理办公室、打开 水、洗衣服、甚至洗被窝,洪老师也乐而不拒。个别同学背后议论说,张红喜欢上 了洪老师,甚至猜测张红她爱上了自己的老乡。张红不以为然。 自康连入校一段时间后,洪智慧老师心里毛毛的,他觉得张红的长相只是一般, 看不出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与康连比有天壤之别,他从此开始愿张红不要来得太 勤,有时恨不得把原来给她的办公室和房门钥匙收回来。可张红却全然不知。 大二刚开学不几天,从北京传来噩耗,传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逝世,消息一 传开,祖国上下为之哀悼。农机十九班班委会的学生在路为和康连提议下,决定把 黑板上端的毛主席画像顶部安放一个白色花朵。路为买来五寸宽三尺长的白布,康 连怀着沉痛的心情细心编攒。不久,一朵象征悲哀之花出现在同学们眼前,路为双 手捧着它,在场的同学把讲桌移到墙边,再地讲桌上摆一根凳子,康连主动地抓牢 凳脚避免滑动。路为先踏上一根凳子。再跨到讲桌上,然后再移步到康连抓牢的凳 子上。康连还不放心地说:“慢点,注意安全,”喉咙还带着轻微的嘶哑声。路为 将花轻轻挂在事先准备好的三个钉子上,并看了一眼仰着脸的康连,只见她扑闪着 的眼睛里布满了泪珠。 中央广播电台直播了为毛主席举行的追悼会,学校礼堂老师和同学们座无虚席。 台前,横挂着一幅“沉痛哀悼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的世大横幅,主席台 正中摆放着毛主席生前画像。随着追悼会的进行,路为和康连眼睛也慢慢湿润起来, 康连还不时用挂满面泪珠的眼睛瞟一下路为,深情而又悲哀。毛主席一生是革命的 一生,他们的丰功伟绩在老师和同学心目中引起了强烈共咆。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一天中午,已走出悲痛心情的路为和康连在一起闲聊漫步。路为大胆地问: “康连,你看过大海吗?” 康连抬起头,不无遗憾地说:“没有,不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 路为很了解地告诉她,并用手不断比划着,“大海很宽,无边无际;有时非常 温顺,就象主人身边的小狗;有时疯狂发怒时,白浪滔天,浊浪排空。” 康连睁大晶莹剔透的眼球,睫毛也张开了,好奇地望着他,路为不停顿地讲道 “我有幸几次与大海亲密接触,到海边冲浪,捡贝壳,很好玩的”。 到大海去,身临其景,是每个人都向往的,学校虽然离大海相当近,但一年多 来,康连却没遇到过一次机会,所以,至今末能成行。想到此,康连叹气道“我何 曾不想去看看大海,只是还没有机会”。 路为回过头来,看着她渴望的眼神,自告奋勇地说:“我带你去,可以吗?” 讲完后,路为心情显得有点紧张,害怕她不答应。 康连却意外地欣然应允。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