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平急忙的由他的办公室走到公司的会客室里,他的匆忙和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正好成反比。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许玲玉会突然来找他。 “夏先生。” 他为之气结。她一直如此尊称他。 他常常因业务上的需要和她碰面,也和她吃过几次饭喝过几次咖啡,但是她仍 然称她“夏先生”。 “许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事?”客套应酬话他不是不会说,只是他永远 弄不清楚她为何一定要把距离拉得这么远。 许玲玉不是看不出他的懊恼,但是她已经学会把对人,尤其是男人的感觉放在 心中不溢于形外。 夏平在心中叹了口重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只要见到许玲玉,他总是无所适从,她冷冷的外表下应 该有一颗炽热的心,但是为什么他不是那个可以引起火苗的人?他实在很想知道, 她只是对他还是其他的男人也一视同仁呢? “要不要叫小妹送咖啡进来?”他柔声的问。 许家的女孩不管是什么个性,总是令人不得不为她们迷惑。许玲妮如是,许玲 玉更是! “我不是来喝咖啡的,我想跟你谈一件事。” “公事?” “私事!” 夏平眼睛发着光。 他还以为她和他仍然停留在只谈公事的阶段,看来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不知 道她要谈的私事是什么,但是至少她愿意向前跨一步,很好,不是吗? “你想谈哪类的私事?”他知道她绝对不是要谈她自己。 “有关玲妮。” 果然!夏平挑高了眉。 如果他记性还不差的话,他记得前天他在公事会议开完时,曾告诉过她玲妮的 近况。 “我爸爸昨天晚上进了医院。”她说着垂下了肩,看起来是那么无助,令人怜 惜。 他不是不明白她。她的坚强、独立,甚至给人女强人的感觉,但那只是假象。 她的外表也许可以骗过别人,但是他不会轻易的被她唬住的。 她总是在封闭自己的感情,虽然到目前他都还不清楚她的心态和喜好。不过他 会找出所有的答案,他发誓他一定要瓦解她的冷漠,不管要花多少时间。 “许伯伯要不要紧?”他真的很关心。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想见见玲妮。”她哽咽着。 昨晚她父亲忽然晕倒时,她才发现到自己是多么地无助。 在别人眼中她一向是最坚强的,但又有谁知道她也有她软弱的一面。 玲玲去了日本求学,玲妮又嫁入了何家,顿时家中和父亲的事业全落在她一个 人的肩上,她有时候甚至会怕自己就像昨晚父亲那样倒了下去。 她需要有人来分担她的压力。她只想到夏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是她又 怎能表现出来?她无法忍受再一次的失败了。 “如果你只是为了要玲妮去见你父亲,你应该找何嘉良或者是直接找玲妮不是 我。”他有些冷酷近似无情的说,完全迥异以往对许玲玉的态度,令人费解。 夏平的一句话几乎要将她打倒。他是故意的! 他见到她的手轻微的颤抖着,他想把它握在他的大手里给她支持,给她所有他 的情感,但是现在不能这么做,否则他会一直被她摒弃在她封闭的心外。 她并不是他生命中最杰出的女人,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独独对她有一种特殊 的情感。 或许喜欢或爱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对眼了,更是没有任何人或 任何事可以阻止。 他明白爱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他有信心也有能力,他可以使她重拾以 往的信心和勇气的。 只是她育不肯和他配合?肯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许玲玉堂着夏平,给了他一个几乎快绝望的眼神,没有任何一句话,转身想离 去。 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他伸手没有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他发了狂似的将 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霸王硬上弓似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是没让男人吻过,但是夏平的吻唤醒了她心灵深处那股追求真实的美好, 她觉得一股甜蜜的感觉穿透全身,好像飘在云端之上,优游于海底深处。 他看着她面颊泛红,眼波带醉的神情,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扬起手给他一巴掌。 许玲玉果然扬起手,但只是一下下,马上又放了下去。 她能打地吗?她的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她的裙上。 “你并不讨厌我是吗?” 她的泪水变成了低泣。夏平感到心疼,感到伤害,但他不能不紧紧捉住这个再 不把握便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从口袋掏出了条手帕,轻轻的放在她的面前。她抓过手帕,胡乱的抹去了脸 上的泪水。 他忽然发现,在她袖口下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他倒抽了口气。 他发现了原因所在。 他一直以为她偏爱长柚衣服,但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她是为了掩饰这道疤痕。 为什么?他真恨不能马上向她问个清楚疤痕背后所隐藏的故事,但是话到口却 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不能太急,否则怕会引起反效果。 今天她愿意来找他,愿意让他吻她,这已经够了。 ☆ ☆ ☆ 陈蓓蓓步下了飞机,所有的闪光灯一直朝她闪个不停。 她只不过去了一趟欧洲,却顶了个世界模特儿比赛的第五名头衔回来。 第五名,或许不是个很好的名次,但是以一个台湾的女孩子在众多国际佳丽中, 她能得到第五名已属不易。 “陈蓓蓓,你会不会再和何先生续前缘?” 她才去欧洲一个月,但是一个月前和一个月后的今天竟人事全非。 她并不是不知道何嘉良结婚的消息,只是当初她必须在比赛和他之中作选择。 而她选择了后者,但她没有后悔过。 她得了个好名次回来,而何嘉良虽然娶了许玲妮,但是并不表示她失去了他。 她胸有成竹。 每个人都知道许玲妮只是许嘉能和何嘉良谈判的筹码,他甚至连个风风光光的 婚礼也没有给许玲妮,那表示她有的是机会。 许玲妮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如果她今天再重新站到何嘉良面前,她 有十足的把握何嘉良选择的会是她而不是许玲妮。 她够美、够媚、够嗲、够艳,她有做人的本钱,喷火般的身材,个性更是八面 玲珑。何嘉良说过她撑得住场面,带她到哪都不会没面子。所以她有她自信、把握 的理由。 她没有对记者的问题作回答。她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美丽的笑容。 她会让所有人耳目”新,包括何嘉良在内。她在警卫人员的保护下离开了现场。 她的不言不语并不是表示她没有给记者答案,她只是希望以行动来作答或许更 帖切。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肯定的是她将成为何嘉良和许玲妮的另一个问 题。 ☆ ☆ ☆ 用过晚餐,夏平打了个饱嗝,“浩哲!我们去看场电影如何?” 何嘉良了解夏平的“用心良苦”。 李浩哲以一种很怀疑的眼光看夏平。他知道夏平几乎是不看电影,况且他也不 知道现在有哪一部电影让夏平想去看。 “不去!我等着吃Monica切的水果。” 每天晚餐后玲妮总会为他们切上一盘水果,这已成习惯了。 夏平很想拿起桌上的热汤往浩哲身上泼去,如果这样可以使他的脑袋瓜聪明一 点的话。 “走啦!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呢!”夏平急了,他的目的是要让自己和浩哲这 两个电灯泡消失,给何嘉良和评玲妮多单独相处的时间,孤男寡女嘛,久了就会爆 出火花的。更何况这两天他们的冷漠已经转变成有股热了。 “那叫Monica也去,她这些天几乎都没有出过门。”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李浩哲!我们要看的电影是限制级的!” 李浩哲似乎还是不懂夏平的话,他居然很正经的问玲妮:“你不是已满十八岁 了吗?” “李浩哲!”夏平真的是快气得脑溢血了。 “好,好,我走行了吗?” 他们一直吵着离开屋子。 许玲妮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继续的把自己的汤喝完,然后进厨房习惯性的切 了一盘水果。她似乎对何嘉良视而不见。 李浩哲说得没错,她已经好几天没出过门,一想到这儿她就莫名得有点生气。 她端出水果很讶异竟没看到何嘉良。她耸耸肩无所谓地把水果带到花园的草皮 上,找了一个地方半躺了下来。也许明天的天气会很好,夜空上还挂着几颗零散的 星星。 她拿了一块新鲜的苹果送到嘴里,不知为什么她竟喜欢上这种宁静。听到脚步 声,许玲妮懒懒的转过头。看到来人是何嘉良,她换了个姿势,坐正身体。 他没有问她,直接就坐在她身边,惹来她一个白眼。他看了看她身边的那盘水 果问:“可以分享吗?” “不行。” “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 他皱皱眉,不知道她怎么个心情不好。 他看她嘟着小嘴,心里头忽然明白了些。 正如李浩哲所说,她好几天没有出过门,大概是闷坏了。 其实他根本不想限制她的行动,只是上次看到她只是出去走走就走得像随时会 晕倒的样子,他怎么还放得下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那一晚他抱她上床时,看到她一双脚走得都磨破皮了,他心疼极了。看来他似 乎该给她的生活作一个安排。 他是不会让她回学校继续她的学业。一想到上一次在校门口看到那男孩对她的 依依不舍,他说什么也不放心她回学校。 “这几天我们去上班,你都在做什么事?”他很关心问道。 “发呆,面壁。”她说得没有一丝夸张。 这么大的房子她竟然没有用武之地,只因每一个佣人都称她太太,她实在不知 道太太的意义为何是定格在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上。 “你愿不愿意到我公司上班?”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先是高兴但随即满脸颓丧。 “不愿意?” “我不知道。”她耸耸肩,端起盘子到他面前,现在她又肯和他分享水果了。 他拿了一块,“我想知道原因。” “我爸爸常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怕我到时只会越帮越忙,而且我又不懂 得生意上的事情,我去公司做什么?”她自我消遣的说。 “你总会接电话、倒茶、影印资料和记录我的一些的会,提醒我什么时间和什 么人碰面吧?”其实他的私心是希望连在办公室都能见到她。 “我想这些事有浩哲帮你就够了。” “他?他是公关部经理,又不是我的秘书。” “我以为他是你的秘书。”她想起她第一次去见何嘉良的时候,李浩哲是从秘 书室里走出来的。 “我的秘书几乎都是被他气走的。” “气走?为什么?” “因为夏平应征来的秘书都长得不是挺好看或者是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浩哲总 说话又不经大脑,所以来一个气走一个。” 她笑得又躺了回去。即使未曾真正见识,她也可以想像李浩哲是怎么把人气走 的。 他也学她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他奢望有这一刻但又怕只是一场梦。 “其实我觉得夏平和浩哲他们两个人满好的。” “怎么个好法?” “一个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例过身看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亲匿。 “另一个呢?”他为之气结,原来夏平和李浩哲在她的心中地位如此。 “另一个就是男人中的一个男人罗!”她说完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何嘉良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已被耍了,但是一点也不生气。 “那我呢?”他问。 “你啊!”她撑着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你是另一种男人。” “哪一种?” “何嘉良那一种。” 又来了!又被耍了一次。 他还是笑。他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做到纵容她、疼爱她的地步,以前他对任何异 性都不曾产生过这种感觉。 “Monica,”他忽然想到今天下班时夏平提过许嘉能住院的事,他心中马上蒙 上了一层阴影。 她喜欢他叫她Monica,比任何人叫她都要温柔,多情,她不禁要醉了。 “又要问我什么?”她又拿了一块水果塞入嘴中,试图掩布她的不安。 “你大姐今天来找过夏平。”他一边说一边看她的反应。 “很好啊!”她继续嚼着水果。 “你父亲住院了。” 她啊的一声,用手蒙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 “Monica,你怎么了?”何嘉良扶住她的肩膀,深怕她怎么了。 她手缓缓的拿开,将嘴巴的果块全吐在手上,上面全沾满血丝。 “Monica,你的嘴巴在流血!” “你刚刚说我爸爸怎么了?” “你嘴巴——” “不要管我的嘴巴!”她用手背胡乱的沫着嘴唇,手背也全是血。 何嘉良知这她一定是咬到舌头或嘴唇了,但是流道么多血,他还真是担心。 他能体会她心里有多么着急,但是他更着急她受伤的程度。 “我爸爸什么时候住院的?”她嘴里咸咸的,她刚刚咬得不是普通的大力,但 她顾不得疼。 “前天。”何嘉良拿起纸巾替她抹去血丝。 “前天?”许玲妮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那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也是透过夏平才知道的,但他此刻并不想跟她起任何争执,因为他知道现在 自己必须比她更冷静镇定。 “玲妮!你先别急,你父亲没有生命的危险。”他看她起身马上拉住她。“你 要上哪儿去?” “我要去医院!”她的眼睛和口气一样的冷。 “太晚了!医院探病时间已经过了。明天我陪你一块去。”他放柔声音哄着她。 “我不要!我不要!”她挣扎地拉开他的手,也顾不得自己打着赤脚,二话不 说冲出大门。 ☆ ☆ ☆ 正如何嘉良说的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一急之下跑出来又忘了身上没有带钱,更要命的是她连鞋子也没有穿。 这一带是靠山的别墅区,每一户都离的好大一段距离,她开始有些恐惧。一个 慌张,她被路上的石块绊倒,膝盖碰到了碎石子,只令她感到一阵痛,她想哭,真 的!在这么寂寞无声的深夜,无人的道路上,气氛冷得教她害怕。 “何嘉良!”她几乎是用要哭出来的声音叫他,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 是谁?台是何嘉良吗?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是自己已经累得走不动?还是被吓得不敢走动? 胸口一股沉重的压力,她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全身虚弱无力。 猛地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吓了一跳,一个大转身见到一张铁青的脸。何嘉 良的情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从没想过她跑的速度会快到他追不上,要不是他一直在注意听有没有喊叫的 声音,他可能还找不到她。 “何嘉良,我——”她还来不及多说一句话,整个人已瘫倒在他的怀中。 ☆ ☆ ☆ 当何嘉良抱着许玲妮回到别墅时,夏平和李浩哲同时呆住了。 他们无法想像他们去看了一场电影的时间内,何嘉艮和许玲妮之间发生了什么 事。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们没有见过何嘉良如此狼狈。而他手上抱着的许玲妮比他 更惨。 灰头土脸不提,膝上还擦破了皮,头发凌乱,眼眶含着泪水。 “嘉良!”李浩哲冲上去想抱过许玲妮,但是何嘉良后过一步拒绝了他。 夏平知道此刻不是问事由的时候。 “浩哲!你去拿医药箱,嘉良你抱玲妮上楼,她看起来需要好好的休息。” 何嘉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夏平永远应对得这么好。 他小心翼翼地为许玲妮擦去身上的泥土,让她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医药箱由夏平拿了上来,他交给何嘉良后,二话不说又走了出去。 “我用碘酒帮你消毒伤口,会有点疼,要忍耐。”他知道用碘酒擦拭伤口会很 不舒服,但是为了她好,他也只有狠下心。 玲妮哼都没哼一声,但由那几乎揪成一团的小脸,何嘉良知道她一定很痛,但 他的心更痛。 他很不得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她。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想让她得到一点 教训,为她自己的冲动。 “好好的睡,什底都不要多想,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你父亲。”他为她盖好被, 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许玲妮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似乎和她的一脸睡意成不了正比。 “快睡,嗯,乖。”他才说完,手臂被许玲妮紧紧的扣住。 “你可以等我睡着了才走吗?”她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害怕过。 他当然能体会她的心情,她是被惊吓过度。 “我会一直陪你到你睡着为止。”他在她的床边坐下。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何嘉良指了指自己,笑着摇摇头。 “我想我一定让你觉得烦死了,就像以前我住在家里一样,总是给我父亲出状 况——”她顿了一下,“你讨厌我吗?” “不会。”他想也没想就脱口。 真的,他有时被她气得半死,但却也从没想过讨厌她三个字。 “你不讨厌我?不为我刚刚的行为生气?” “坦白说我从没碰过像你这么——” “麻烦的女人?”她替他接了口。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他恭维她。 她叹了口气,重得他都听得见。 她的叹气让他很惊愕。 他以为她是那种只会生气而不懂叹气的人。 “我知道我并不受欢迎,不管是在我家或是这里。”她又叹了口气。“我母亲 是因为生下我而死的,所以我父亲一直不能接受我的存在,而你是因为要帮助我们 的事业娶了我,你一定也很后悔是不是?”她看了他一眼没让他有说话的余地,又 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有选择的权利,你见过我大姐和二姐,她们比我更适合你, 至少她们懂事、成熟,不像我动不动就发脾气,无理取闹,我想你一定比我父亲还 后悔。” 何嘉良敢说他已经完全的了解她了,因为他已经从她今晚的叹息中摸透她心里 的想法和个性。他一向不哄女人,不吃女人任何一套,耍赖、撒娇各种方式对他来 说都是无效,但是许玲妮却扯动着他的心。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竟然比她自己还难 过。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还没有做过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 “包括我?” “包括你!” 她眨眨眼睛,像是忽然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原来你不是我想像的那么残忍嘛!” “这是你一直对我的评语?” “放心!我会再想另一个比较适合你的评语的。”她恶作剧地向他扮了个鬼脸。 “请问是比残忍好呢还是坏呢?”他笑了。头一次感到轻松,也许是夜晚的宁 静的气氛,也许是因为他了解了许玲妮。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一样了,说不出是什 么,可是他知道。 “是好是坏,我想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不太霸道的话。” “霸道?这又是什么评语?” “国语罗!” 他们笑了! 第一次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芥蒂、一点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