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成真 此时的祁砚躺华丽的大房间里的华丽的床上,淡紫色的光线下,他的睡相对谁 都是一种诱惑。 自称是小荣的人坐在床边,嘴角含笑、眉目含春,指腹沿着他俊美的脸轮廊滑 过。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分手,但我真的为你们感到惋惜。不过你放心, 我会比他对你更好,你的琴声里不会再有忧郁。” 正要俯下身,手机响了,他不情愿地抓起,真想直接关机,可是一瞥,是酒坊 的号码,他不得不接听了。因为他临走时交待过领班,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打 扰他。 听完电话,低声地咒骂了一句,走到穿衣镜前整理好已经凌乱的外套,不舍地 看看床上熟睡的人,打开房门离去。 他的身影刚消失,另有个身影就从转角处溜了出来,吹了声口哨看看四周,确 定没人,从裤兜里取出两根细小如铁签的东西对着门锁捣鼓起来,只几下,锁已经 形同摆设。 他再次看看四周,迅速地进门、关门。 “祁砚,醒醒!”庄哲宇拍打着他的脸。 “嗯。”轻哼一声,侧过身子又继续睡,还不耐烦地挥了两下手,似乎对他的 打扰表示不满。 庄哲宇认命地瘫坐在床沿,自嘲地苦笑,“真是自找,明知他不能喝酒,还把 他推入虎穴,这下好了吧?真是报应啊!” 深吸口气,为自己集聚了力量,拽起他扛上肩赶紧溜掉。 庄哲宇虽然扛得很累,可是把他送到家里后,他就轻松地告辞了,这下可苦了 莫琴。 习惯了与艾沣睡的言言吵着不睡觉,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叫她回来,花了好几 个小时才哄好她睡下,就接手这个烂醉如泥的祁砚。最可恶的是庄哲宇,在门口把 祁砚往她身上一推就跑了,还说,不要给他打电话。 可怜的娇小的莫琴,费尽了全身包括汗毛发梢的力气,才把比他高出好大一截 的祁砚给弄上了床。 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还没顾上理会自己身上被他吐得一塌糊涂的臭物,眼光无 意间落在他的胸前白色T 恤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红,顺着向上,他的嘴角也有红红 的黏黏的液体,再看看自己的睡衣,同样的污红一片。 她的呼吸快停止了,愣愣的,旋即反应过来,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自问 :“急救电话是多少,急救电话是多少?”另一只手又拼命地摇着他,“祁砚、祁 砚……” 被她这一猛摇,他平躺的身子向上腾起,哇的一下,又一口秽物喷出来,她躲 闪不及,被喷了个满脸。 她却放心地笑了。 那液体溅了几点到嘴里,不是咸咸的血腥味。 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风从没有关的窗户吹进来,湿透贴身的衣服将凉意传到身体,她打了个冷噤, 带着疲惫强站起来。 快速地换过自己的衣服,端盆热水来到床边,为祁砚擦拭。 裸露的地方很好清理,只是那湿了的衣裤不好脱,望着他,考虑再三,不管了, 用剪刀剪开,反正他的衣服那么多,不会在乎的,再说这衣服上的印迹也洗不去了 吧。 尽管男人的身体她见过摸过,尽管和祁砚同一房间的日子也不短,可这么近距 离的接触还是让她脸红心跳,她隔上一会儿就以深呼吸来平静自己,告诉自己不要 去看他的身体,更不要有什么遐想。 可是,人的意志往往是不由自己控制的,越是告诫自己,越是不由自主地让眼 光斜过去、去想他的好。好几次都想把自己放到他旁边去。终于,理智还是占了上 风,她拉过薄被,把他裸露的身体盖住。然后呆呆地坐在旁边,看着,只是看着。 他倒不安静了,可能是酒后的燥热吧,他把被子踢了开去。脸上的表情烦燥难 耐,双手在胳膊、胸前挠起来,没有目标点,只是一通乱挠。 莫琴将床头灯调亮,拿开他的手,凑近细看,发现他的身上一片片的红斑,红 斑里还有红疙瘩。 这是酒精过敏吧? 怎么办,抗过敏的药能不能用?家里有什么药? 翻遍了药箱,也没找到可以抗过敏的药,突然想起女儿用的宝宝金水,这个止 痒,只是对过敏的痒有没有用呢?不管了,这半夜三更的也只好凑合着试试了。 一瓶宝宝金水全涂到他的身上,好像没什么作用,看着他皮肤在他的手下越来 越红,有些地方都已经出现道道血痕。她再次拿开他的手,用自己的腿和一只手按 住,用另一只手去轻轻地挠。 这姿势?莫琴红着脸笑了,看看他,紧闭的双眼,对眼前一切一无所知,她又 才放心地继续给他挠。 闭上眼不去看他,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莫琴,他爱的是艾沣,他对你好也 是因为艾沣。你自己一直都还爱着关雄,你的身心只能属于他。你千万别把持不住, 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好累,见他也平静了,就松开手,他似得到了自由,翻 身寻找舒服的睡姿。手脚的翻侧,却把莫琴给压到了半个身子下。 她的几下挣扎没有起到一点儿作用,也许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她其实对这样 的动作是有着期待的。 这姿势比刚才的姿势更让人浮想连翩,对当事人,更是诱惑。 一动不动地躺在他身下,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她的头脑越来越眩晕,对 自己的告诫不再起丁点儿作用,不自禁地将手从空隙里抚上他的身体,轻轻地蠕动 自己的身体唤起了他的本能。 他看艾沣的笑,就在前面,还有她向自己伸出的双手,在等着他的拥抱。艾沣, 我终于等到你了。他好激动,只两步就飞奔过去,把她紧紧抱住,生怕一松手,她 就会让他再等八年。 艾沣,我不会再放手了,我不会再矜持了,我要让你明白我火热的心、深厚的 情。 皮肤的痕痒抵不过身体的疲倦,他只想睡,更想沉醉在刚才的美丽梦境里,微 微上挑的嘴角落在怀里人的发边,这梦是真的啊!紧搂着她满足地沉睡。 她睡不着了,睁着泪眼望向天花板。 这是悔恨的泪,还是心痛的泪,她已经分不清了。 因为在刚才,她清楚地听到他叫着艾沣的名字。第一声,就将她唤清醒,只是 那时已经停不下来。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艾沣,也对不起祁砚,还对不起他仍然深爱 着的言言的爸爸---关雄。 “莫琴,你为什么要放任自己?你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你这样做,对得起他 们、对得起自己吗?” 时间在一声声自责中过去,她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外面有响动,谁?贼进房间了?她很轻地把他的手拿开,悄悄地起身,看了他 一眼,还好,他仍在沉睡。 突然,外面的响动对她来说,不再重要。这一眼,她确定了自己可以瞒过他。 深呼吸一口,在心里对自己说:“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喝醉了,我只 是给他脱下脏衣服。我太累了,太想关雄了,做了个梦,却不知道怎么梦里应该出 现的关雄却成了祁砚。。”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事实。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