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朱姑娘,我今天的营业额要是少了三万块,我要你赔哟!”凌繁星任宋蔚雯 拉着她走,一路上不停消遣她。呵呵,其实关们一、两个月她也不会饿死,只是她 跟小雯命中犯冲,不损损她,老觉得对不起自己。 烦死了!这女人唠唠叨叨讲了三十几分钟也不会口渴? 朱蔚雯回过头来,示威性地挥挥拳头,“你找‘荧火集团’的总裁要吧,三千 万都不成问题,何况是区区的三万块!”她快要没耐性了。 今天一早,莫名其妙被人从被窝挖起来的凌繁星总算有一点头绪了,“喂,我 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干嘛要去见他?”就说嘛,为什么小雯要逼她穿上衣 柜唯—一套为了一年前应做工作买的套装,害穿惯牛仔裤、篮球鞋的她突然不知道 要怎么走路。原来小雯是有预谋的,但怎么会和“荧火集团”扯上关怀呢? 朱蔚雯流气地挑起她的下巴,“往日无怨?”看阿浪难看的脸色,小雯觉得这 个怨结得大了。 “你给我说清楚哟!,‘凌繁星不为所动地枕着她的手,厌烦地理理几缕垂下 的发丝。开玩笑,再不问清楚,被人拖去卖了都不知道。 朱蔚雯拖她进了“熠然大楼”总裁柳时浪的办公室。“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真的好像述宫一样,路真难找。 “荧火集团”为一国际企业,底下职员甚多,各部门需要的工作场所及其工作 量亦大,“荧火集团”无论在各地的办公大楼皆采四栋制,“荣火四杰”分别坐镇 其中,并以所能代表“荧火”的字来命名:决策部柳时浪——熠然大楼。开发部常 君漠——烨然大楼。执行部梁无忌——熙然大楼。公关、财务部柳时雨——煦然大 楼。 唉,名字难记也就算了,偏偏大搂中的路又十分复杂,不熟的人恐怕走不出去。 她放弃了,找个人来带路好了。 “对不起,请问一下总裁办公室要如何走?”朱蔚雯拉住一个穿着人时、手中 抱着一大叠公文的美丽女子问道。早知道就应该叫阿浪画地形图,省得她找得要死。 正在等电梯的美女把目光调至朱蔚雯身上,“我是总裁秘书,总裁正在休息, 请问你们有事吗?”她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有礼貌却疏离。这是总裁的女朋友吗? 看起来不像,总裁应该不会允许女朋友找到办公室来,何况她们是两个人。今天有 约哪家公司的负责人商讨吗?总裁说他要等人…… 待她们三人进了电梯之后,朱萧雯才说道:“他和我的好了,十点。”现在十 点五分,她们迟到了,不过才五分钟。阿浪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就是她们。“朱小姐和凌小姐是吗?”不愧是总裁秘书,今天早上三十六道命 令一道也没忘,甚至连姓名都记,朱蔚雯点点头。 “约好了?”凌繁星小声地逼近朱萧霎,柳眉倒竖,你策画多久了?“她还是 不要进去好了,她有预感,走差去总栽办公室会被人家整。 “一天。”朱蔚雯拉住她的手,“你逃不了,认自!”安分点,开然有你好看。 凌繁星笑笑地接下她凶神恶煞的眼色,假装委屈地说:“我恨你!” 但是朱小姐有通天的“读心”功力。她摸摸凌繁惺的颊,抬高头,神色凛然, 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道:“”我知道你只是嫉妒我的美貌罢了。“丑女就是悲哀, 只能嫉妒美人。 凌繁星轻蔑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哼哼两声:“美貌”不屑理她! 要打架?秘书小姐克尽职责地拉开就要动手诉诸武力的两人,请她们到了总裁 办公室外。 “叩叩!”沉稳的嗓音由门缝间传出,“请进。” “总裁,那两位小姐已经来了,现在在外面等着。”美女秘书必恭必敬地道, 并把一堆分类过的公文摆在柳时浪桌上。“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美女秘书扬 起一个过死人的微笑给帅帅的总裁。 “暂时没有了,你下去吧。”柳时浪回给她一个勾魂的眼神和风流倜傥的笑。 “对了,”他叫住转身欲出的秘书,“请两位小姐进来之后,送三杯加糖的咖啡进 来、”应该没有年轻女子爱喝不加糖的黑咖啡。 “是。”美女微微点头,踩着三寸高跟鞋款款地出了总裁办公室。 “阿浪,你早啊,好像变得挺有精神。”朱蔚雯等秘书离去之后,立即自顾自 地坐到沙发上。累死了,去当大夜班也没有那么累。 柳时浪微笑,招呼凌繁星坐下后,自己也坐到沙发上,“托你的福,让我偷得 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右手顺过头发,轻松地调侃道。 “感谢我吧!”早知道她就再晚个五分钟出门。 “你到懂不懂得‘谦虚’这两字怎么写啊?”柳时浪像是在看异形怪物般不能 苟同地瞄瞄她。 “抱歉,抱歉!”凌繁惺连忙拉过丢脸的好友,对笑容满面的柳时浪解释道: “小雯以前就不用功,‘谦虚’这两个字笔划太多了可能不会写,不过‘自大’这 么简单的字,她一定会写,请相信我。”语毕,还不忘划个十字架,增加她一席废 话的可信度。 “凌小姐,”朱蔚雯不怀好意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了,“我相信以你的中文程 度绝对知道‘死无全尸’是什么意思。”她掐住凌繁星纤细的颈项,打算除之而后 快。 凌繁星继续跟她玩,“我以为你比较喜欢‘碎尸万段”。“她爱掐就由她去掐, 反正这边有一个目击证人,死了之后可以拉她作伴,去大闹合王殿,岂不有趣。她 非常有自知之明,这种做”恶“多端的人,肯定一上不了无人可整的天堂,只能下 地狱去让合罗王尝尝鸿飞狗跳的滋味。 救难天使美女秘书及时出现,端来了三杯浓郁的咖啡,也让“杀人未遂”朱蔚 雯乖乖地放下手,改以眼神与凌繁星厮杀。“你们需要介绍吗?”朱蔚雯不客气地 端起咖啡来棳饮,不打算和那混帐搅和……“敝姓柳,柳时浪。”总裁大人立即起 身,有礼地伸出手来。 凌繁星率性地握了握他的手,“凌繁星。”她简捷地回应。“再多自我介绍一 点,我讨厌咖啡、”恶,真难闻!她有点反胃了。 啊?“这样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柳总裁,只能死瞪着那杯咖啡,看看 它会不会识相地自动消失。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不喝咖啡。 凌繁星走到饮水机边,把咖啡倒掉,换了一杯白开水后,坐回原位,“没关系, 你别介意啊!”他吃惊的样子挺好玩的。“我昨天晚上跟你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 样?” “嘎?”凌繁星不明所以地回应,“昨天十一点那通电话是你打来的?我什么 都没听到他,我还以为是哪个美女邀我出去。”糟了,昨天一定答应了朱小姐一些 要求,难怪今天会那么理直气壮地拉她来这儿。 “你竟然没在听我说话?”朱蔚雯怒火顿起,拎起凌繁星的耳朵。妈的,难怪 她一直说“好,好,再讨论。”之类的蠢话。 “喂,很痛!”她拍掉朱蔚雯的手,“昨天有人来闹场,谁教你答应我的事不 赶快做,害我被他缠得快疯了。”她大概断断续续地听进了什么“缺少人,请你帮 忙”的话,其他时间,她就致力于赶那个白痴出门,哪有办法顾虑其他?“有什么 事要我帮忙吗?”其实她大概可以猜得出来,应该是因为柳时雨出国度蜜月,另外 一位副总裁又莫名其妙地休了两个礼拜的长假,他们忙不过来,想请人帮忙吧!只 是“荧火集团”人才济济,难道找不到人去做吗? 有了开头,后面就容易得多。柳时浪赶紧把握机会,向凌繁星解释现在的情况 及他们所采取的应变措施,并表明希望她能跨刀相助的诚意,企图说服她投身于 “荧火集团”。 凌繁星有些心动了,可是却还有一些顾忌。“我并不擅长公关,而且我可能没 有能力做一个部门所有的决策,毕竟我无实际工作经验,更何况如何让属下信服呢?” 中途杀出一个人,人家会信任吗? “凌小姐请放心,”得知她有意帮忙后,柳时浪不禁松了一口气,“公关及财 务部门,我们已找到合适的人选替代,至于如何让属下信服,只要公司发布消息说 你是由国外分公司调回来的绩优负责人,先做出成绩,底下也就不会有人说话了。 能力问题,我想凌小姐不必担心,我对你有信心,前一个礼拜先请你在我隔壁办公, 这样就算有问题,我们也可以就近解决,不知凌小姐意下如何?这已是他所能想出 最好的方法了。 这个工作极富挑战性,对于一宜未能探知自己能力的凌繁星,吸引力其实很大。 不为名、不为利。只希望证明出自己的实力,或许,这会是一个难忘的经验吧! “我有两个条件。” 两个?“请说。”两百个他也照答应不误。 “第一、请你宜接叫我繁星,不要叫我凌小姐,我受不了。第二、麻烦提供茶 类饮料,拒绝接受任何咖啡、汽水。如果做不到,咱们拜拜免谈、”要求够简单了 吧,她一向认为趁人之危者应该下“十九层地狱”。 朱蔚雯插进话来,“第三、被整了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能报复。”阿浪,自 我保重,我不希望你犯下级人罪才多这一个条件。 “这个不用啦,有切磋才有进步,不是吗?”凌繁星删除她的提议,坚信整人 之前人人平等。 “我答应。”柳时浪严肃地承诺,好像结婚时在对牧师说“我愿意”时那般正 经。 “啊,对了,可能要追加一点。”凌繁星不好意思地笑笑,“能不能不要化妆?” 穿两寸高跟鞋已是她最大的极限、如果还要化妆,免谈,擦口红就已经很给他面子 了。 不化妆?“可以。”反正她不是公关部的,仪容整齐就好。“为什么?”不过 他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不肯化妆,他以为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化妆,像他那些女朋友 就一个妆比一个浓。 “过敏!”凌繁星无奈地耸耸肩,“一碰到任何厂牌的化妆品就会长痘痘、打 喷嚏。”反正她对于在脸上造成 “土石堆积”没什么兴趣,没差啦! “那我去医院罗!”朱蔚雯拎起包包,打算去探病。 “小雯,”柳时浪急急捉住她,“为了安全,我把寻漠送回家了,你宜接回公 寓就可以了。”他加派了二十名手下巡逻,希望能真正确保他们的安全。 “嗯,那我回去了。你带繁星参观一下。”朱蔚雯给他一个飞吻,踩着有节奏 的步伐而出。 “如果没有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深深陷入皮椅中的柳时浪哺哺自语。 他耳畔却听见凌繁星认真的疑问:“你兄弟应该不会正巧是个花花公子吧?” “君漠?”那个守身如玉的人?‘“他恰巧崇尚一生一世的爱。”柳时浪拉拉 紧绷的手措关节。 “告诉他,没得反海。”玩笑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从没看过小雯 对人那么关心,那位高瘦的男子,看来辜动了她的心。 “不会的。”他代替兄弟许下承诺。 哼,被她探听出来了吧!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就知道常副总裁绝对还在国内,不像总裁说的一 样跑到国外度假去了。一定是常副总裁想体假,不想被外人打扰,才会散布这种不 实消息;不过,她是他最亲密的秘书,他一定很需要像她这种美女来调剂身心、缓 解压力,为了怕他不好意思吩咐她,她决定主动来找他。 啦啦啦,天气真好,照耀得我这个大美女更加光彩起来! 常副总裁秘书沈瑞玉穿着高跟鞋、西装_L 衣、短裙,还戴了一副惹人注目的 墨镜,婀娜多姿地走进荧火山庄。完全是要商讨公事的干练女秘书模样一路走来, 看到警卫就晃晃自己的秘书识别证,亮亮其实里面空空如也的公文袋,再咛声咛气 地抛给他们一句‘帅哥———“,附带一个妩媚的飞吻,他们就挥挥手让她过去了 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凭她过人的姿色,只要稍微挂在常副总裁的司机身上一下,他现在人在哪儿, 司机还会不乖乖地说吗? 男人哪,都是好色的动物! 常副总裁就更高竿啦,还懂得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用意无非要她自动送上门来。 她一向识相,怎会不懂得他的心意呢?瞧,她多合作啊! 在常君漠门口巡逻的警卫,因为是第一天调过来,误以为沈瑞玉是朱蔚雯,还 没等沈瑞工想出对策来开口,就热心地掏出钥匙来替她开好门,打算利用她来巴结 常君漠。开玩笑,只要他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咸鱼翻身,做个主任什么的,而不是 在这儿走来走去。 “副总裁等你很久了,请进”听说里面的特别看护被他瞪得头皮发麻,坐在一 楼待命,不敢上二楼讨骂埃。 等她很久了?她就知道他的意思。 心情大好的沈瑞玉桥媚地道了谢,哼着轻快愉悦的歌走进常君漠的公寓。 “隋!”她和颜悦色地向沙发上那个小护士打招呼 小护士则用一种“祝你好运”的苦笑目送她上楼的身影。 高跟鞋声?是她?常君漠敏锐地听见有人拾级而上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才来‘!”他很可怜,中餐都吃不下,都是她的好手艺养习他的 嘴。 沈瑞玉心头一阵窃喜,他等她很久了? 也对,等了两天嘛!“Honey ,别急,我这就来了。”她柔声回应。 隔着门板,常君漠所不清楚她的声音,心底隐隐约的觉得不对劲。 他没有想到,那个需要措纹及声音识则的大们今天还没有合过,兀自放心地以 为闲杂人等进不了他的屋子。 “叩叩!”训练有素的沈秘书习惯性地敲门。 妈的,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对他这么有礼貌?“进来!” 沈瑞玉一打开们就忙着踢掉两只高跟鞋,飞身扑到常君漠身上,“Honey ,让 你久等了,真对不起!”她捧起他俊美的脸庞亲个没完,感觉好好,从看到他的第 一眼开始,她就想这样做了。 “沈瑞玉!”常君漠原本半黑的脸更添阴沉,将沈瑞玉的亮丽唇印衬托得更加 明显,立即伸出左手用力一抛。把趴在他身上、不停舔他脸的恶心女人丢到床下。 “妈的,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进来的?该地,像哈巴狗一样,弄得他一脸口水。 整个人呈优美的抛物线后落地的沈瑞大抱歉地笑笑。 “Honey ,你等太久个耐烦了,对下对?”男人欲求不满就会火气大,发泄一 下是叶以理解的,她能够既往不咎。 常君漠很想冲下你去揍她。奈何有伤在身,否则他发誓他会把她浑身上下的骨 头一根根给拆了。 “出去。”下逐客令总、可以吧 妈的。算她走运! 可惜沈瑞五色欲蒸心,锲而不舍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又饥渴地爬上了他 的床。“则这样嘛,人家可是专程来看你的,真无情、” 她吻起他的脸,又自动解了西装上衣的扣子,让身下的男人仰视大好山河。 “常……”朱蔚雯摇晃手上CD的动作突然停止_很好、原来他在家有女伴,难 怪他才住院一天就要回家来。 常君漠立即推下沈瑞玉,“雯——一”他就知道她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鼻子酸酸的。朱蔚雯瞧瞧跌坐在地上的热情噢女郎、上 半身几近全裸,烫过的 大蔷发非常狂野,再把视线转到有 苦说不出的常君漠身上,扫到他一脸鲜亮的口 红印时,有 一种心痛的感觉狠狠戳痛了她。 于嘛难过啊?。她红着眼眶骂自己神经病,他跟那个女人肌肤相亲于她什么事。 沈瑞玉不依地起身,“Honey ……”他怎么直接让她 认识“地心引力”嘛! “滚出去卜‘全天下最糟的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了。常君漠按下警铃。 发现到事态严重,沈瑞玉吓得以飞快的速度扣好 衣服的扣子,手忙脚乱地套 起高跟鞋,连手提包都忘了拿就急急冲下楼梯,没有摔断她的脖子真是令人遗 憾。 难怪……难怪她打开外面的铁门时,警卫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她,楼下那 个小护士又好心地叫她不要上楼,原来是为了……朱蔚雯有些负气地抹去一串串滑 落的泪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狠狠地端他一脚。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冷淡的常君漠生平第一次尝到心急的滋味,急忙想 解释清楚。 她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别说了!”她不希望他再重复一次刚才的场景,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在他伸出的手上。 用力地擦拭那些亮得刺目的口红印,他像是想抹去一些既定的事实,或抹去心 头杂乱的心绪。 “别哭。”手拙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轻轻拥她人怀抚慰。他该怎么办 呢?应该对她表明心意吗?现在不是好时机。 “我也不想哭啊!为什么你要让她亲你呢?”她楼住他的颈项,不愿与人分享 他身上温暖的气息。他是雇主,他爱让谁亲是他的自由,本来他就有权带女人回家 来发泄他的欲望,她怪罪什么啊?打扰他们的好事已经很不应该了,又害那个女人 手足无措地跑出去,还有什么资格责问他?他和她又没有什么关怀。 那么……错的应该是她吧?莫名其妙地哭什么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 不过该哭的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吸吸鼻子,她挣脱他的手,走下床拾起皮包,打算走人。 看出她的意图,常君漠忙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她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怎么让她心平气和地明白一切,该死,她离得那么 远,他根本捉不回来。 “去朋友家。”不能再留在这儿,不然她会更想哭。她得找个人间清楚自己到 底怎么了,总不能没道理地哭啊!去找宜臻吧,至少能够让她纤发这种心痛难过的 气闷。 “别走!”这个要求常君漠说得根没力。当初定契的时,说好她只要周一至周 五住宿,现在找不出任何留她周末住下的理由,头痛极了。 朱蔚雯拢拢头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真的,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 场。 “雯——”常君漠的呼喊拉不回渐远的人儿。 不想看到他?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他轻声唱叹。 “这样啊。”李宜臻了解地递过一张面纸。 朱蔚雯接过来擦擦红肿的眼眶,“真是受不了、”呜,哪里闹旱灾,她去好了, 流那么多泪,简直是浪费水资源。 李宜臻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吧!”反;E 从国中时代开始,每个 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当成“心灵垃圾筒”,有什么委屈、困难。得意等,各种疑难杂 症,人家都会找她,所以她家永远备有二十盒以上的面纸,不担心会有不敷使用的 一天。 真无情!‘“你不安慰我?”朱蔚雯控诉。连李宜臻都不同情她了,那全世界 的好人不都死光了。 她哪知道要怎么安慰啊?李宜臻在心底暗自叫苦。告诉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对另 一个男人狂吻吗? “肩耪借你。”只有这样了c 她们老说她的肩耪靠起来很舒服,根适合趴在上 面大哭特哭,害她平白都不敢穿白衬衫,深怕有一天会不小心因“含水过多”而曝 光,让过路人一览春光。 一盒用光了,朱蔚雯理所当然地交出空盒给李宜臻,含泪带怨地看着她。 李宜臻认命地又塞了一盒抽取式面纸给她。上辈子大她们的。 “帮我啦! 她家都快淹水了,自顾不暇。“怎么帮?”她又不是心理医师。 其实她口头虽然爱抱怨,可是却很真诚地交朋友,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一定会尽其所能去帮忙。如同那几位闺中密友说的,这个人母爱太强烈,老爱把 事情往身上揽。 看看,她还搅成了一个国小教师呢! 朱蔚雯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帮我一起找出问题的症结、” “可是——”她有那个能耐吗? “好啦!” 算了,试试看罗! “你说你看到沈秘书趴在他身上的时候鼻子酸酸的?”线索一。 朱蔚雯哀怨地点了头。“发现她衣衫不整,上半身几近全裸时有生气的感觉?” 线索二。 她拧住鼻子补充,“想揍人!” 真暴力!李宜臻有点为自己的安全担 忧。 不管它,“他脸上的唇印呢?”“眼泪直接流下来了。”朱蔚雯别过脸去, 不想回想当时的景。 现在有三条线索,李宜臻陷人苦思。三分钟之后,朱蔚雯哭 得尽兴,拉拉李宜臻的衣袖,“想出来了没?”好久哦,真是没有效率,早知道就 跟她 设定时限,省得自己等得快要睡着了。 “别吵。”现在的小孩真没礼貌,老是打断她的沉 思。李宜臻习惯性地以为 周边环境的嘈杂噪音,是精力过剩的国小学生制造出来的。 有了! “想到了?”朱蔚雯简直想抱住她痛哭流涕。她就知 道直臻最聪明了,一定 可以解决她所有的苦问。 根据“福尔宜臻”的推理脑袋,“嗯——” “快说!”卖什么关子嘛! 李宜臻慢条斯理,有一点无辜又惭愧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 朱蔚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起她的圆预,“YOIPLAYME ? 她真的不知道嘛!李宜臻识相地退后一步。‘“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 她就知道她的安全堪忧,小雯这样动不动就像要找人单挑的样子,将来怎么嫁得出 去?真是难为那位先生了,能够容忍她的喷火龙脾气。他是圣人,全人类的救星! 朱蔚雯不理会她的辩解,继续大声咆哮:“你知不知道我是很虚心地来请你帮 忙,要不是这件事令我菲常苦恼,我怎么会来找你,更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把 心里的感觉一点一滴对你说了,很恳切地盼望你能帮我找出原因,”她放下李宜臻 的衣领,兀自发泄绪, “而你他妈的在要完之后,告诉我你不知道,更他妈的是 因为你没有谈过恋爱。”谈恋爱?她愈说愈小声, “谈恋爱?”是这个原因吗? 她不小心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失落了她的心? 好凶!要是李宜臻跟她不熟,不了解她吼过就算的脾气,肯定会被她吓哭!李 宜臻拍拍胸口,温柔地走到朱蔚雯身边整整她刚才散乱的头发。 “恋爱?”会吗?喜欢上那个动不动就绷着一张脸,却又有不经意温柔的大男 人吗?完了,好像很有可能,想要不挂念他似乎是挺困难的事,忘掉他偶尔孩子气 的样子更是难上加难……唉,好吧,她认了,或许她真的有一点喜欢他。 “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很苛妙吧?我想如果没有亲身体验,是不会了解个中滋 味的。所以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李宜臻温和地搂住她,“喜欢就去争 取,不要错过了,搞不好没有第二次机会,直比特的箭不射两枝的。”希望那个男 人如繁星所说的一般可信,否则,陷下去的人恐怕会很痛苦。但还是祝福她,找到 自己心的归属,终究是幸福的。 “你知道我喜欢他,你刚刚干嘛不说?”害她对她大吼,乱不好意思的。 “你不知道你恋爱了?”天哪,认识她八年,终于认清她的智商如此之低。 “你是怎么存活下来的?”真不可思议。 朱蔚雯捶她,“你管我。” 李宜臻终于懂了,原来她会有那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举动是因为他,那么他的 确在她心中存有一席之地了,竟能如此牵动她。 她喜欢他,那他也喜欢她吗? 她又迷惘了。 “搞清楚状况了还那么失神。”李宜臻不赞同地捏捏朱蔚雯白嫩的脸颊,眼中 净是心疼与宠溺,恋爱吗?似乎不像少女时代所梦想的王子和公主永远快乐吧,总 是酸酸甜甜的。 “可是他脸上都是那个女秘书的唇印!”她控诉。 “哪个女秘书?”李宜臻对她挤眉弄眼,学着她酸不溜丢的语调。 “喂!”朱蔚雯拿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本来就是味,他有男人的需要她可以体谅,可是为什么是那个女秘书?她看那 个大波女不爽,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应该和那个爱骂人的泼妇有牵 扯,大没眼光了! 李宜臻回敬她两个沙发上的靠枕。“那个女秘书的脸上有他的唇印吗?”她再 夺过一个靠枕置于头上,预防朱蔚雯反击。 拿枕头挡住取个迎面而来的靠枕,朱蔚雯没好气地说道:“他又不擦日红。 “是啊!”作了个“停战”的手势。李宜臻坐了下来,“可是他有主动吻那个 女秘书吗?”‘这才是重点啊,他如果不是主动,那他被亲得满脸口红,还可以算 是无辜受害者。 “矣?”朱蔚雯努力思索,“好像没有出!”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他不就—— “这不就得了?‘李宜臻打个呵欠,一个美好的周末夜晚就这么没了,唉! “原来都是那个大波女的错!”恍然大悟,朱蔚雯气极了。可恶,居然对行动 不便的人动手动脚,他妈的,她和沈瑞玉杠上了! “那你还要去照顾他吗?”会不会很尴尬啊? “当然要,”想都没想,朱蔚雯快速地接口,并说出最主要的原因_“这个月 的薪水还没须地,做白工的笨事我不干。” 李宜臻笑得有一点恶意。 “你确定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个女秘书”才回去的。“奇怪,小 雯变别扭了,想看心上人就说啊,吞吞吐吐的死要面子,多不爽快? 朱蔚雯红了脸,“胡说八道厂 其实如果她的脸不要那么红,声音不要那么微弱,她的辩驳应该会比较有说服 力。 看来是真的了,李宜臻注视着她脸上泛滥的红潮。小雯几乎是不脸红的,除了 在高中时代繁星那个疯女人在大街上对她高喊:“我永远爱你!”害全部的人都将 目光指向她的那一次,她没有印象小雯脸红过,原来小雯这次遇到命定的克惺了。 “看什么看!”真是丢脸,居然在宜臻面前出粮,这下一定会被那三个混蛋嘲 笑个千秋万世。“闪啦,闪啦,我要去睡觉。” 被推开的李宜臻哭笑不得地望着朱蔚雯踏人她房间的背影。拜托,那么理直气 状,这是我家也,受不了!还赶人,真大牌! 她背负着误交损友的过错,从命地走进卧室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唉!她再度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