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星期一。 对于其他行业而言,是一周的开始,是充满了希望的,是忙碌的。但对于小贩 走鬼来说那就是星期日,是个适合休息的日子。跟下雨的日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 是生意淡出鸟来的日子。 韩渊,吴佩莲他们这天是在越秀公园度过的。 越秀公园跟白云山是广州市內的俩处最出名的园林景点,如果在广州呆,而没 有去过这俩处地方的话,那是等于在广州白呆了,就像是去了北京而没有去故宫一 样,会留下终生的遗憾!去了越秀山就一定要跟五羊石雕合照,才不会觉得遗憾。 因为在广州呆了,而没有五羊石雕的照片,自己说出去都会觉得不好意。韩渊,吴 佩莲他们这边天玩得很开心,时而拍照,时而议论景致,时而拿对方跟景致开开玩 笑,时而依偎着甜言蜜语。不管怎么样都是幸福着的,甚至连一草一木都是在幸福 着的。就在快要走出公园的时候,看见有对情侣在拍婚莎照,那吴佩莲拉着韩渊说 是要看看别人是怎么幸福着的。只见那对新人穿着非常的讲究,结婚礼服洁白无暇, 走路都有人跟去服侍那裙摆,互相摆出了很多甜蜜的身形,都是一些有着美好寓意 的身形。俩张笑得比蜜甜的新脸,其实不用摆弄都已经让人生出无限感慨,感叹人 生是如此的美丽!感叹人生是如此的多情!感叹此时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看得吴佩 莲也呆了,竟自言自语地说:“那戒子真漂亮!”说完有在那继续玩弄自己那双修 长而美丽的手,韩渊看了看那新娘带着的戒子,又看了看吴佩莲的手,笑道:“吴 佩莲,要不我去跟那新娘商量一下,让她把戒子摘给你戴一下好吗?”吴佩莲一听 马上跳起来追着韩渊要狂K 韩渊。 韩渊看着门口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口里竟喃喃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吴佩莲看那几个字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不知道韩渊在想什么,拉了拉 圈在韩渊臂上的手问道:“想到什么了?” “什么样的顾客最喜欢买休闲物品?”韩渊反问。 “旅游的游客!”吴佩莲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好象明白了许多。 “对呀!我们正站在全广州市最具市场潜力的地方啊。”韩渊说的俩眼发光。 但看了看,却没有人在摆摊。只有川流不息的路人。 只有卖报纸的。这类是特许单位,也就是走鬼所说‘铁摊’,像铁一样硬朗的 地摊,城管不理会也不管,由得他们摆卖。因为他们不会影响市容,他们要高雅得 多,他们卖的是文化。虽然看上去都是地摊,但他们就不是地摊,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按一般的逻辑来说,大凡能跟‘文化’沾边的不管人或物都会受到尊重的,所 以‘卖报纸’不算地摊不是乱摆卖也就不足为奇了。尽管大街小巷都有,也不能算。 于是韩渊就走过去买了份报纸问道:“老板生意好啊!” 那卖报纸的收起钱道:“不行啊!混口饭吃!” “哎,对了。这里怎么没人摆地摊啊?”韩渊拿起报纸问道。 “这不让摆啊!”那卖报纸的有点不耐烦斜眼看了看酣渊说。 “城管经常来吗?”韩渊还问。 “来!刚才都还在的。好严的这里。”卖报纸的看在顾客的面子上又说了一句。 “好的!谢谢!生意好啊!”韩渊说完,拖着吴佩莲的手直奔地铁口走。 走到前面看见有个乞丐还特意走过去给了一块钱。 吴佩莲看见韩渊好像有什么好的想法,心情不错嘛!就问:“韩渊你怎么了? 有什么好的想法啊?拿出来分享分享。” “为什么有人卖毒品?”韩渊在卖关子,想要吴佩莲猜想一下。 “利润高啊!还用说。”吴佩莲还是不明白。心想;不想混了,卖毒品? “你看啊。这里客流量那么大,肯定生意不会差。但却没人敢在这走鬼,为什 么呢?说明这里的城管经常来巡逻,因为这里真的很严啊。”韩渊分析了一下自己 的看法。看那吴佩莲一个劲的点头,又进一步的解释说:“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 因为城管严,就不会有我们发财的机会了。道理很简单,城管不严这里就绝对不会 没有人摆地摊。但我们不同,我们有四只眼,所以城管奈何不了我们。”说完就得 意地笑了笑,以示自己的英明。 “高风险,高回报嘛。”吴佩莲调侃道。 当天晚上俩人回到车陂不仅加了菜喝了酒,吴佩莲还做了几道最拿手的菜,莲 藕煲猪脚,莲藕炒肉片。韩渊开玩笑叫吴佩莲不要吃太多莲藕了,小心长成莲藕样 嫁不出去的。韩渊一个晚上庆祝发现新大陆似的在那狂吹牛,吴佩莲没事就去喂小 乌龟,还大赞韩渊有爱心识情趣。 到了晚上差不多九点了,吴佩莲才起身准备回家,韩渊想吴佩莲留下来:“吴 佩莲你不留下来吗?”吴佩莲有点迷惑地说:“留下来干什么?你在想什么?”想 了一下又奸笑着说“嘿!嘿!居心不良哦!”韩渊本来是有点歪念的,被吴佩莲点 破了,那一点点的想法却像是被雨水冲刷干净了一般。此时巴不得吴佩莲快快离去, 以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心想,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事发生,自己断然不 是柳下惠。男欢女爱自然是没错,但从此自己内心深处就会对吴佩莲有一种带‘色 ’的偏见,从此就再也不能正确的客观的去认识吴佩莲了,从此那一种心思思就会 荡然无存,一旦爱到连心思都没有了,那才是恶梦的真正开始。所以吴佩莲还是早 早离去的好! 于是俩人约好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越秀公园门口。吴佩莲回到家已经差不多十 点半了,发现表姐并不在家才舒了一口气,赶紧冲凉洗衣服。差不多十一半了,陶 丽才慢慢的度了回来,见吴佩莲在上网就一边换鞋子一边问她:“表妹,今天去那 里浪漫了?”吴佩莲一边上网一边装着心不在焉地说:“没有啊!今天去摆摊了呀。” 陶丽换好鞋子走到吴佩莲身边注视着吴佩莲的眼睛笑笑地说:“没有?”看得吴佩 莲直起毛,像是被陶丽看穿了慌言一般,忙躲避着陶丽的眼光看着电脑屏幕说: “是,没有。”答案是很肯定,但语气却不是很硬。陶丽不依不饶:“那你说一下 为什么不回家吃饭?又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嘿!嘿!这可不是我 表妹的作风哦!”陶丽说完得意地笑看着吴佩莲。吴佩莲被问得连说了俩个‘啊! 啊!’一脸窘相。陶丽得理不饶人:“老实交待,是谁把你的心偷走了?你的同学 小黄?还是韩渊?”吴佩莲怕经不住陶丽这种严刑拷问就赶紧转移话题:“表姐, 你不上网吗?我要睡觉了。”说完就真的爬到床上去了。陶丽看到吴佩莲不愿意说 也就算了,只是咬牙切齿地笑吴佩莲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第二天,上午韩渊跟吴佩莲来到越秀公园门口的时候,定神一看,果然是走鬼 的好地方。不仅有参天的树木为韩渊,吴佩莲他们遮荫。站在路边还能把周围环境 尽收眼底。不管那个方向有情况,有城管过来,都可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个位 置太好了,简直就是城管的克星。不管是走路过来的城管,还是开车子过来的城管, 只要他一现身影,马上就会出现在眼皮底下。而且也不用担心走不了,城管南来, 便可北走,城管北来,便可南走。假如城管是南北包抄,便可走入地铁口。甚至于 被城管追急了的话还可以使出杀手涧,跑到马路上去! 这里不仅地理位置好,来来往往的人更是显得热闹非凡。不过,此时已经有人 在那摆地摊了。不像昨天看的那样会没人摆地摊,不像卖报纸那家伙说的没人摆。 有俩个阿婆。 一个是嗓门很大的阿婆A ,她说话的方式很特别的。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用 尽全力的。不仅声大,而且看上去她说的很吃力。原因就是因为她自己耳背,尽管 她已经说得很大声了,自己也是察觉不到。所以只是一个劲地大声吼。 还有个阿婆B 身材比较矮,但是永远都是精神炯炯的,充满了活力。 韩渊是以尊敬的眼光来看他们的。不管她们是出于生活无奈也好,是出于消磨 自己的晚年时光也罢。她们那自强不息的精神,就是一种坚强的值得尊重的生活态 度。 韩渊,吴佩莲他们在过道上来回走了一下。选了个树荫大的地方,位置又宽阔。 就准备摆的时候,吴佩莲就拉了拉韩渊,示意他看一下马路,只见有辆城管车悄无 声息地幽灵般停在了那声大的阿婆A 后面,阿婆A 正好背对马路。韩渊想喊,但看 已经来不及了。这时车上已经下来了四个穿着制服拿着对讲机的城管E 城管B 城管 C 城管D 了,快步地走向阿婆A 的地摊。再说城管也未必会为难她老人家的。所以 就站在那看。 那阿婆A 正巧在跟顾客讨价还价,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有个游客好意 地提醒阿婆A 说了声:“城管来了,还卖啊?”那阿婆A 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回头 一看。那城管B 都已经到了,阿婆A 还差点跟城管B 撞个正着。阿婆A 拿起地摊一 个角的时候,城管B 也已经拿起了另一个角。那城管B 拿起那角,马上大力一掀。 倾刻,那是一地的扇子啊,塑料套啊,指甲钳啊一片狼籍。最搞笑的是那城管B 好 像还不解恨似的,还跺几脚那散了一地的货物。 真晕! 那阿婆A 是一边捡东西,一边破口大骂。那阿婆A 是个本地阿婆,说的是粤语。 那阿婆A 嗓门大,平时说话都像吵架。因此,骂‘DLLM’骂得响彻云霄,骂了一次 又一次,而且每次骂到‘D ’字,都会有相应的动作配合天衣无缝,而且越骂越起 劲,骂得口沫横飞。引得众人躇足观望。 那些城管也不吱声,任由她骂。都站在那看着阿婆A 收拾好,一边走一边骂。 另外的那个阿婆B 早已收拾好,一溜烟地跑到公园里头去了。 吴佩莲见这种情况就问:“我们还摆不摆了?” “摆,为什么不摆呢?先看一下吧。总不能亏了车票吧。”韩渊看着人来人往 的过道说。 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些城管才上车走人。 城管B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老婆阿英正在看电视,见城管B 回来了便迎了上去:“阿B 回来了,我泡了茶等你呢!” 城管B 看着桌子上的水果茶叶随手一扔那手机就说:“你弟又来了?” 阿英赶紧斟好一小杯茶叫城管B 尝吃一下。 城管B 浅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就说:“叫你弟不要再破费了,我们C 头说了, 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单位招人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 阿英一听就说:“能不能看看其他的队要不要人啊!我弟他老是在家呆着,人 都快变傻了。” “我也想啊。但没办法啊!我不可能天天去陪人家的。”城管B 说得很无奈。 “阿A 不是调走了吗?怎么会没空缺呢?”阿英总觉得小B 没尽力办事,就像 晚上加班一样总是敷衍了事。 “你知道个鸟!那小E 是有门路的,C 头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城管B 发起了 脾气,说完‘哼’了一声,便冲凉去了。留得阿英一个人在傻坐着。 话说那些城管刚走,韩渊看了看马路旁的护拦就说;“吴佩莲,我们到地铁口 吧。“那地铁口出来刚好有块空地。挺大的,不碍人。其实,韩渊真正要到那里去 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护拦,护拦把城管车硬生的挡在了马路上进不来。城管总不能 把车子停在马路中央,然后下车像只猴子般的跨过护拦跳过来吧,韩渊想。 吴佩莲的地摊也不只是挂在手上的。像这种情况她是摆在地上的。水晶泥,项 链摆了一地。确实有点琳琅满目啊,加上一漂亮的玻璃花瓶。看上去还真的不俗。 呵呵! 漂亮的东西,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所以大多数的时候,路人的爱美之心都会 带来生意的。 看见漂亮的东西看看总可以吧,我不动!看见漂亮的东西不懂问问总可以吧, 我不买!看见漂亮的东西拿起来看看总可以吧,我不会掏钱的!看见漂亮的东西爱 不释手买一点总可以吧,又不贵!就这样生意算是做了下来。 特别是一些中老年妇女,更是‘消息头’。看见新奇好看的东西便一涌而上在 那看热闹。如果这时候有人买的话,其他人就会盲目跟风,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 别人要,自己也不能落单。这种情况是最令人感到满足的。这时候,卖的其实根本 就不是货物,卖的而是心态。 韩渊,吴佩莲忙乎了好一阵子,才见那二个阿婆陆续出来摆。 “阿婆,生意好啊!”韩渊见阿婆B 在不远处便打了个招呼。 “没生意啊!城管走了?”阿婆B 问道。 “走了。噫!下午不见你摆的?”韩渊问。 “下午没生意的!我们一般摆到中午一点就回去。那时候城管上班就会过来的, 很严的。”阿婆B 解释道。 难怪昨天下午没人摆。 有个拿着笔和笔记本的小伙朝韩渊走来。 “老板,生意好啊!”说完扬一下手中的笔记本继续说:“那些城管好勤快啊! 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十一点来了四次了。”原来是来调查城管行踪的。 “你也是走鬼啊?”韩渊问。 “刚毕业出来,找不着工作。想看一下什么好做,做走鬼。嘿嘿!混口饭吃!” 小伙说。 “你这水晶泥是那里拿的货啊?”小伙问。 韩渊看那小伙刚出社会,就把自己的拿货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小伙说了,希望小 伙能够早点上道。小伙也是很认真地一一把它记起来。他不仅研究城管的行踪,还 做市场调查。 快到一点的时候,游客也少了很多。阿婆都收拾回去了。韩渊,吴佩莲看看周 围没人摆了,只有卖报的在那。吴佩莲就说:“韩渊,要不咱也收了。空空的只有 我们在摆,我觉得很不踏实。”吴佩莲是被阿婆B 刚才话吓着了。 “好吧!反正也做得差不多了。”韩渊看了看那些项链,又看了看为数不多的 水晶泥回答道。 俩人就收好地摊各自忙各自的去了。韩渊去了一趟货场,货拿得多了不少,那 老板见他货拿得越来越多了,就笑笑地对他说:“韩老板,生意做得不错啊!”韩 渊道:“走货而已,不赚钱的。你那价格总是不调,我好难做啊!西郊都调价了, 你不知道吗?”那老板脸色一变:“不会吧?上个星期我才调的价呀!”韩渊道: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跟我一样,也是卖水晶泥的小川就说我的货拿贵了呀!所 以我就想问一下而已。”那老板想了想,既然别人都已经调价了,我不调客户岂不 是都跑他那去了吗?再说韩渊的拿货量也是日益见长,我辛苦培养的客户可不能让 他跑了。就对韩渊说:“这样吧,你拿多俩件货,我给你这个价。”说完就在计算 器上按了一组数字。按完了又说:“这是我们批发同行的调货价,最低了!”韩渊 算了算,那价格确实低了不少,就多拿了俩件。 第二天,韩渊,吴佩莲来到的时候,阿婆A 已经在那做生意了。那阿婆A 做生 意很特别的,不管有没人在地摊前问价,她都是在摆弄自己的地摊。不像其他摆地 摊的总是在左顾右盼地想着法子避开城管。她可不同,只是自顾理货卖货,跟顾客 讨价还价,难怪她总是骂城管的机会多。 韩渊,吴佩莲他们摆下没多久,那城管车就从对面从拐弯车道拐个弯,徐徐地 开来。那样子有点像猎豹抓猎物一样,总在远距离的地方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猎 物,生怕惊动猎物一般。 韩渊,吴佩莲他们赶紧草草地收了。韩渊还特意走过去阿婆A 那里:“阿婆, 城管来了!”阿婆A 侧头一看,果然见有辆城管车开过来。于是快手快脚地一边收 地摊,一边连声道谢说:“谢谢!谢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些城管B 并没有下车,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些走鬼在手忙脚乱地逃跑。像天上 的上帝看着地上忙碌的子民一样,只是在悠闲地看着,看着子民们的挣扎。城管D 见城管B 并没下车的意思就只是在公园门口停了一刻钟左右就走了。 城管走了大家又摆上。韩渊发现昨天那小伙也在卖水晶泥。这下气得韩渊够跄 的,心想;这没了良心的家伙,把我的好心好意变成驴肝肺,教会徒弟打起了师傅, 吃碗底反碗面的家伙。 于是跟吴佩莲说:“吴佩莲你在这卖,我过去看看。”吴佩莲也发现昨天那小 伙在卖水晶泥,见韩渊提着地摊面无表情的。还是第一次见韩渊生气,阴沉沉,就 有点担心:“不要去管他,我们做我们的,他做他的。”她不知道韩渊会做出什么 事来,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住了韩渊。 “没事的,我只是过去跟他谈谈而已。”韩渊勉强地笑了笑说。 “那你好好说,别动粗啊!”吴佩莲劝道。 “大家都是斯文人嘛!呵!呵!”韩渊竟学起了电影对白。吴佩莲见韩渊的表 情也放松了不少,才把手拿开,目不转睛的看着韩渊过去,心想看着韩渊不要让他 出了差错。 那小伙见韩渊走过来就直接把地摊摆在他旁边示威,也没出声,不像昨天那样 热情了,显得有点拘谨地挪了一下地摊。韩渊刚摆下就直奔主题:“小兄弟,你这 是什么意思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嘿嘿!大哥,我也来混口饭吃!”小伙有点无奈。 “你可以卖其他产品啊,干嘛要挤一块抢我饭碗呢?”韩渊有点责备的意思, 火气小了点。 “可是,我想不到做什么啊?”小伙竟有点委屈。 “那你也不能不顾江湖道义抢人饭碗啊!这也太奸滑了吧?”韩渊有点想笑了, 心想,他前些日子搞的市场调查都扔珠江了。 “这不是奸滑是精明好不好!大哥,要不你有什么好项目,点拨一下?”这小 伙还真是有趣,明明是奸滑却说是精明。韩渊见他一本正经地说出口,真想笑。 “这地方就这么小,不可能容得下俩个卖同样产品的地摊的,你看你做点其他 什么吧。”说完也不理会他了,就想用价格战把他赶走,毕竟那小伙才开始拿货, 价格肯定会比韩渊的高。就开始吆喝: “清仓减价,一元一包。” 果然那小伙不敢跟着掉价。只是在那站了好一会,呆呆地看着韩渊做生意,觉 得没意思最后收起地摊怏怏地走了。 没卖多久,那城管车又出现在对面的马路上。见了城管车就像见了鬼似的,韩 渊他们又马上收起地摊。 虽然说这次韩渊他们收地摊的速度也不算慢,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只见那车 像疯了一般地在拐弯道来了个急拐弯。然后又加大油门直冲过来。然后,就听到很 刺耳刹车声,“嘠”一声停下,从车內一下窜出三四个城管,像猴子般地跳过栏杆, 一下子就站到了人行道上。四处张望在寻找走鬼,几个人搜视了一下四周,只见游 客,并没有走鬼,然后顺着车流的方向走,也就是韩渊他们走的那个方向。吓得吴 佩莲拉着韩渊继续往前走。他们不能进公园躲,没有老年免费游玩卡。所以只能往 前走,一直走到下一个马路过道,过了马路然后由对面的人行道折回来。也就等于 把越秀公园门前包围着马路的人行道兜了一圈。 韩渊,吴佩莲他们把马路边上的人行道兜了一圈从地铁口出来的时候,那些城 管也已经走了。 阿婆A 已经开始做生意了,已经在用吵架一样的语气跟客户在讨价还价了。 韩渊,吴佩莲的地摊之所以会旺起来,主要还是模仿老包的作托法。韩渊在摆, 吴佩莲就在作托。一旦有顾客过来问,吴佩莲就跟韩渊在装作讨价还价,装着很忙 不太理会那路人,任由那路人在看。看那路人差不多对产品有兴趣的时候,韩渊就 会热情的跟路人聊起来,而把吴佩莲冷落在一边,那看上去被韩渊冷落的吴佩莲就 会表现出想压价的样子,也不经由路人的同意,吴佩莲就会指着路人对韩渊说: “这项链二十八太贵了。这样吧,我们一个人买一条,二十五块。怎么样?”这时 候那路人不知是计,心想帮吴佩莲个忙,附和一下:“是啊!老板,卖便宜一点啊, 卖得多才能赚得多啊。”那韩渊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不行啊!这个价卖多一条 就会亏多一条的钱,但算了,看你们俩很有诚意买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一个人买 一对是吧?”说完就取了俩个塑料薄膜袋,一个递给路人,另一个递给吴佩莲。那 路人不知不觉的就会觉得这项链二十五块一条,超值。看着吴佩莲痛快的付钱走人 的时候,路人一般都会跟着付钱的。 当然,这也就叫引导消费。 客流量大的地方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吸引走鬼的。像越秀公园这种地方经常会有 新的走鬼过来的摆地摊的。但很多走鬼来了一次之后就不再来了,因为城管实在太 严了。城管不仅来得勤,而且还很凶,见了摆地摊的就没收。像韩渊他们一样喜欢 冒险做生意的还有一个卖袜子的中年人,欧阳。 欧阳的生意也是相当不错的,你看他一身迷彩服,一双解放鞋,穿一双军袜, 再配一个像模像样的望远镜。他卖‘军袜’跟望远镜。他很有办法做生意的,没有 人看他的货,他也不急不吆喝,只是一个人拿着望远镜在观望着遥远的天际,直望 得很多好奇的路人也跟着他在那看天空,但别人在天空中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跟平时的天空是一样的啊,但为什么卖袜子的欧阳就看得津津有味呢?于是有的人 就想借那望远镜来看,这样一来二往的大家就有了说话的机会,就有了成交的机会。 欧阳也知道那城管车一般来了都会停在越秀公园的大门口的。所以离那尽量远 离那里,就是上上策。所以欧阳也摆在地铁口附近,而且更加靠近地铁口。按欧阳 的话就是,即使城管从马路上的栏杆像猴子一样跳过来的话,他也是最有机会跑到 地铁站去的,以确保不会被抓到。确实很高明!这是阿婆A 经常被城管抓而给大家 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具有很高的使用价值。 都说走鬼很难对付,其实城管更难对付。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