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张建栋:痛,并不一定快乐(6) " 我觉得我能接受。这种多元化的发展是任何人想挡都拦不住的。在我的戏 里,我尤其迷恋那种非程序化的爱情,依恋那种能够产生一种真情实感的真相, 而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我并不一定完全欣赏现在年轻人过于花哨的感情表 达方式,但我会去研究和在意他们。比如说在种种感情现象的背后,会不会有一 种更真实、更真诚的东西呢?我想一定会有。当然现在家庭的概念就是要求在' 二者' 当中。我是因为剧情的需要,所以才会对约定俗成的' 二者' 关系,表示 某种怀疑或者否定,企图尊重另外所有他者的感情。那么我下边一个戏又可能会 让一切都反过来,同样还是讲一个很老的道理,就是说爱情是永恒的,真诚是永 恒的。" 此外,透过张建栋的作品去窥探内心,他并不完全相信爱情就一定高于亲情 与友情。在他的几部戏里,都有这样的情感偏向质疑:有人为了事业上的兄弟, 却走失了身边的女友;有人为了亲情,却牺牲了自己爱情。" 我对于亲情相当依 恋,我非常在乎友情,但又极度敏感。我相信男女之间有真诚。可又总是恐惧于 伤害对方或被对方伤害。" 不仅在生活当中如此,就是在拍戏现场,某个演员因为什么不高兴了,张建 栋马上就会紧张甚至出汗,他马上会联系到自己身上: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人家就不高兴了?他会拼命从自己心里找原因。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 功能性 多疑症" 。 作为记者,我接触过许多教电影或教戏剧的老师和教授。听他们坐而论道空 谈理论,常常都能侃翻一座大山。可一真拍戏就准是大傻。跟刻板的教课书一样 观之无味。问张建栋既作为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又能拍出非常出色的电视剧,何 以如此" 鱼和熊掌兼得" ? " 其实一个字就是:累。因为要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好导演那我 就会继续拍下去,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好教师,我就还会教下去。所以我两边都在 兼着。这是一个。第二就是说,导演系这个团体特别好,而且我跟年轻学生不断 地接触会有一种新鲜感、会有一种互相充电的反馈。" 不单是兼而有而累,张建栋还将永远" 心里有病" 。累、痛,并且并不一定 事实上都能给他带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