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几乎在同时,马车的车厢脱离了马身,摔到地上, 在地上拖行了数尺之远才停住。 原本正在发呆的沈掬欢,根本来不及发出尖叫,在车厢坠落地面的同时,她 整个人亦倒栽下去,不仅额头狠狠地擅上车底板,一条腿更是被压在碎裂的木板 下,几乎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爬起来,但阵阵的晕眩感却令她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无法使力。 “王妃?你没事吧?”跌得一脸泥泞的马夫好不容易爬起来,试图打开扭曲 变形的车门。 花了好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将狼狈不堪的沈掬欢解救出来,搀扶到一旁的 草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沈掬欢惊魂未定,而眼前混乱的景象更是救她惊恐。 原本拉着车厢的马匹早巳跑得不见踪影,车厢更是撞得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就在她兀自陷入怔忡时,一声巨响再次传来,马车厢顶就在她眼前整个塌下来, 压碎了所有支架和窗槛,瞬间成了一堆废木。 “天啊——”沈掬欢吓得差点昏厥,而马夫则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 拉了二十多年的马车,他从未遇过如此荒谬诡异的离奇事,他猛摇着头,一 脸的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强烈的恶心感涌上胸口,想到自己差点被压在那堆木 头之下,沈掬欢就想吐。 “我、我也不知道。”马夫惶恐的说,赶紧撇清责任。“早上出门前我还仔 细的检查过一遍,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车厢也不可能损坏 得如此彻底,这件事真的很诡异……”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掬欢不觉挺直了背脊。 “这应该是人为的。”马夫严肃的告诉她。“否则马车早在我们来时就该毁 坏,而不是等到回程的路上才发生。” “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破坏,而且是刚才才下手?” “应该是。”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命啊!王妃!否则便不会做得这么彻底了。” “要命?”一阵寒意泛过全身,有人想要她的命?为什么? 她得罪了谁?那人为什么要取她的性命? 恐惧的阴影笼罩她全身。不,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商无题,他一定有办法将 那个可怕的人揪出来,她得赶紧回去告诉他这件事! 怀着恐惧,沈掬欢提起裙摆,和马夫疾步赶回静王府。 “既然干旱造成农民收成锐减,那么关于租税一事,今年就停收吧!明日一 早你就去对他们宣布。”这日早晨,当向残宵向商无题报告完干旱之事,商无题 很快便作出了决定。 向残宵微微颔首。“是的,王爷。王爷能体恤农人的艰苦,我想从今而后, 那些农人一定会对王爷更加忠心耿耿的。” “我只是做该做的事,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商无题平淡的说。“还有其他 问题吗?” “嗯,今天一大早——”向残宵的话才开了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 来。 商无题皱了皱眉,向残宵立刻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彩儿。 “什么事?”向残宵沉声问。 “奴婢有事禀告王爷。”彩儿昂着下巴注视向残宵,在她身上看不到身为奴 仆该有的谦卑,只有一脸的骄纵。 她的态度惹火了向残宵,他面无表情,冷冷的瞧着她,“我是府内的总管, 你若有事,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这件事不一样,我必须亲自禀告王爷。”彩儿傲慢的回答。 “跟我说也一样。” “是吗?那么王妃和野男人私通的事,跟你说,你也能解决吗?”露出一抹 奸笑,彩儿故意放大音量,对着书房内喊道。 她的声音方歇,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立刻响起。 彩儿痛呼一声,大惊失色的捂住自己火烫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瞪着向残宵。 “你、你凭什么打我?”她既震惊又错愕的问。 向残宵冷冷地瞧着她。“大胆的狗奴才,收拾好你的包袱立刻滚出静王府, 再让我见到你,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再也无法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我亲眼见到——” “闭嘴!”向残宵一把掐住彩儿的喉咙,让她开不了口,“我已经警告过你, 别逼我现在就动手!” 彩儿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会心软,也许她真的会死 在他的手上。 但是她不甘心呵!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天爷却在这个时候背弃她,教她情 何以堪? 就在向残容打算将她拖离书房时,商无题却走了出来,及时阻止他们。 “放开她。”商无题阴沉着一张脸说。“让她把话说完。” “别听这奴才胡言乱语,王爷,这件事交给属下处理即可。”向残宵扭着彩 儿的手臂,狰狞的眼神像在警告彩儿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绝饶不了她。 “我说放开她。”商无题冷冷的命令道。 “可是王爷——”仿佛可以预见一场风暴正在形成,向残宵犹豫不决,放与 不放都不是。 “你退下,我要单独和她谈!”商无题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入书房,不再 给向残宵争辩的余地。 彩儿得意的礁着向残宵,仿佛在说“哼!你能奈我何”。 “你会后悔的。”冷冷的说完,向残宵举步离去。 然而他的威胁对彩儿起不了任伺作用,因为她的心已被仇恨所蒙蔽,再也无 法顾及其他。 由仆人口中得知商无题正在书房,沈掬欢顾不得脚底的疼痛和双腿的酸楚, 立刻朝书房而去。 用力地推开门,瞧见商无题站在书桌前的身影!她旋即冲了过去。 “听我说,相公——”满心的恐惧正欲宣泄,但是下一瞬间,所有的话全都 梗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他满脸怒容地瞧着她,样子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会将她生吞活剥。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望着她?即便是新婚之夜,他 的眼神都没有这么冷绝。 然后,她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彩儿。 她正用一种恶意的笑容注视着自己,狐媚的眼神时而停留在商无题身上,充 满嗳昧和独占。 沈掬欢惊讶的屏住气息,望了望彩儿,又望向商无题,用眼神询问他,为什 么彩儿会在这里,然而商无题根本不理她,反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自己的 眼前。 “说,你今天早上去了哪里?”冷厉的声音透着愤怒。 被他严厉的模样吓住,沈掬欢一时无法反应。“我……我……” “回答我的问题!”指尖再次掐紧她的下巴,商无题扳过她的脸颊让她面对 自己。“今天早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我是去——”好可怕,沈掬欢吓得浑身颤抖,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 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了?瞧他震怒的表情,他应该知道她去见了楚易南!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错愕的眼神转向彩儿,从她脸上的表情印证了她的想法。 “没错,是我说的,王爷已经知道一切,我全都告诉他了。”彩儿大方的承 认,恶毒的笑意未曾稍减。 沈掬欢震惊莫名。 全部?她指的是什么?她想问个清楚,但她明白彩儿一定加油添醋了一番, 商无题才会如此震怒,此时追问根本于事无补。 她立刻将目光转回商无题脸上,他该不会相信彩儿的胡说八道吧! “听我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去见楚易南,可我——”然而他根本 不听她解释,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暴怒的截断她的话。 “你真的去见他了?你真的去见楚易南?”再也没有比她亲口承认更令他痛 心的事,商无题脸上净是心痛和绝望。 “无题——”见他一脸杀人的神情,沈掬欢顿时愕然,完全忘了逃跑。 “原本我还不相信她的话!我一直在等你解释,等你告诉我,你没有瞒着我 去见他,我一直相信你的清白!”他像疯了一样摇着她的肩膀,悲恸欲绝的在她 耳畔咆哮。“可你仍然令我失望,你当真背叛了我!”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沈掬欢一点心理 准备也没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任凭他的怒火将她燃烧吞噬。 “你这个淫荡的女人,你究竟背着我和他私会了多少次?”想到她的身子让 另一个男人染指,商无题几乎发狂,抓着她肩胛的指尖陷入她的肌肤,留下斑斑 瘀痕。 他在说什么? 她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没有!我没有和任何人私会,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怒火和伤痛交织在 沈掬欢的胸口,令她忘了肉体上的疼痛。 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辱骂她,难道在他心里,她的人格比不上别人随便诋让 的一句话吗?他宁可相信彩儿的谗言而不听她的解释,难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连 一个婢女都不如呢? “污蔑?难道要我亲眼目睹你们偷欢,你才肯承认吗?”啐了她一口,他受 不了再碰触她片刻,冷冷地甩开她。 “我没有背叛你,无题!我只是和他说说话,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你一 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没有……”眼泪灼痛了她的脸颊, 然而,再大的痛楚也不上他在她心中划下的那道伤口。 他怎能如此轻易地杏定她呢?在明白自己爱上他之后,他怎能用这种方式来 伤她的心。 “相信你?”他怒吼一声,五官扭曲。“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你?薪婚之 夜,说她心里爱着楚易南的人是谁?说即使我占有她的身体,我仍然无法得到她 的心的人又是谁?我该如何说服自己相信你?” 其实最教商无题心寒的是,她若真的坦荡荡,她一开始便该告诉他他要去见 楚易南,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背着他私会,将他的尊严丢在地上踩, 他如何能相信她的清白?就算她解释一万遍,他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我真的是清白的,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一 定要相信我……”在身心都给了他的那天起,她便决心跟随他一辈子,可他为何 感觉不到她的真心呢? 他就非要拿她曾经说过的话来伤她,他才满意吗? “我会相信你的,等地狱结冰的那一天!” “无题……”他根本不信,她悲恸的想,耳畔传来彩儿的嘲弄声,像无情的 手将她推入地狱…… “当我的妻子真的那么痛苦吗?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见他,向他诉苦?你 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薄弱的解释拧痛了他的心,那一刻,商无题更加相信 她的确背叛了自己! 他绝不会原谅她,他几近发狂的告诉自己,今生今世,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求你不要这样!”泪水盈满眼眶,她悲泣地望着他。“我没有迫不及待的 去见他,我和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会相信你的,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商无题突然放声 大笑,狂佞的笑声带着狼狈的痛楚。 想到自己第一次对女人动了真情,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狂暴的怒火吞噬 他的心灵,摧毁了他对人性的最后一丝信任。 握紧的拳头捶向墙壁,随着惊天动地的重击声,他的手指立刻染上鲜红的血 液,而那片被他的血所污染的墙,像在宣告一段爱情的死亡。 商无题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面容却是十足的平静。 也好,以这种方式来让他对爱死心,够残忍,也够明白。 他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了! “无题!”他流血了!沈掬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 抓起绣帕想要冲过去包里他的双手,却在接近时被他奋力推开,力道之大今 她硬生生的撞上椅子。 “走开!不要靠近我!”他嫌恶的对她咆哮。 沈掬欢悲痛的望着他,一脸心碎。 他的拒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胸口,令她悲恸欲绝,尤其他看她 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决绝。 然而,尽管他误会她,她却不放弃解释的机会,只因她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听我说,”她不顾一切的来到他面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见他 是为了告诉他,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在我嫁给你之后,我和他就不再有任何牵 扯。我真的不是去和他私会,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相信她?就像自以为在她眼里瞧见了幸福的光彩,以为可以让她爱上自己一 样? 哈!他不会傻得再相信她第二次,他绝不再当个任人耍弄的傻子!‘ “我 叫你走开。”他冷冷的说。 “我不走!除非你肯听我解释!”她哑着声说。 “我再说一次,走开。”他怒吼。 “不走,我不走!”沈掬欢豁了出去,不走就是不走。 “走开!”商无疆大手一扬,往她的脸颊挥去。 淀掬欢闭上眼睛,硬是承受那个巴掌。 倘使这一掌能让他冷静的听她解释,她欣然接受。 然而疼痛一直没有降临,沈掬欢睁开眼睛,发觉他已不在她面前,他冷酷的 身影已然走到门边。 他没打她?! 是不舍还是不屑?此刻她宁可相信是前者,因为那代表她还有一丝挽回他的 希望! “不要走,请你听我解释……”她哀求的追上前,商无题却恍若未闻,头也 不回的走了出去。 “求求你!”她哭喊。 商无题又走了两步,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冷漠的望着她。 “不用白费力气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他漠然地告诉 她。 沈掬欢抬起满泪痕的脸。“可是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就算你真的和他上了床,我也不在乎,”商无题冷酷的告诉她。 她愕然地瞅着他,苍白的唇一阵颤动。“你、你说什么?” 他冷笑地道:“在比较过我和他的床上功夫之后,你认为谁最令你销魂忘我? 是他还是我?他知道亲吻你的耳垂会令你颤抖吗?他知道抚摸你的胸脯会令你低 吟吗?他知道——” “住口!不许你再侮辱我!住口——”她搭着耳朵悲愤的大喊。 泪水仿佛骤雨急下,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用这么恶毒的 言辞来伤害她,贬低她的人格! 难道在他心里,她就这么低贱? 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这样义无反顾的爱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交付了整颗心,换来的却是无情的伤害,值得吗?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以泄我的心头之恨。”商无题冷厉的告诉她, 完全无视她的悲戚。“可是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会这么简单就饶了你和那个该 死的男人,我会让你们知道愚弄我商无题的下场有多凄惨!” “你就是不信我,是不?”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 她凄冷地闭上眼睛。 “我说过,要我相信你,等到地狱结冰的那一天吧!”冷冷的说完,他头也 不回的丢下她离去。 沈掬欢茫然地注视他的背影,想追上他,但那又能改变什么? “抱歉,王妃,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王爷这么生气,我真的觉得很遗憾。” 彩儿装模作样的说完,追上商无题,并试探性的挽住他的手臂。 今她惊讶的是,商无题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伸手拥住她的肩,让她紧靠在他 身上……难掩心中的激动,彩儿直觉的认定属于她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枕掬欢听不进彩儿落井下石的话语,目光呆滞的瞅着那对亲昵的身影。 他为什么不推开那个女人? 为什么他要让那个女人占有原该属于她的怀抱,难道他真的下定决心,要将 她摒弃在他生命之外吗? 但是,即使他如此绝情,她还是不愿失去他,因为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呵! 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沈掬欢怔冲地望着逐渐消失的俪影,心仿佛被掏空了一 样…… 跳上马儿的背,商无题策马来到城外,不去分辨方向和目的地,只想借由疯 狂的速度来使自己疼痛的心麻痹。可是,数个时辰过去了,疼痛的心并没有得到 舒缓,一想到她的背叛,他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虽然从未说过爱她,可他却以自己所知的方式怜惜她、呵护她,她不可能感 受不到,但是,谁想得她竟是个表里不一的荡妇,不但背着他和旧情人私会,更 将他的心糟蹋得体无完肤!他怎能原谅她? 他只有极尽所能的羞辱她,来抚平自己伤痕累累的心,报复她的无情和背叛。 然而,即使羞辱了她,他的心真的得到宁静了吗? 商无题倔傲地想要忽视心头那分痛楚,可是他愈是努力,那分痛苦却一次比 一次重…… “滚!” “可是……” “我叫你滚!” “王爷……” “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威胁的怒吼声响彻云霄。 几乎在同时,一名小婢女哭着从半掩的门内冲了出来,只见她胸前的衣襟挂 满了菜肴汤渣,一路跑一路掉,看来厨娘精心烹煮的食物又被砸了。 小婢女哭哭啼啼的跑向灶房,这是三天来第八个被弄哭的丫头。 因为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冷战,静王府笼罩在一片低迷的气氛当中,随着日子 的流逝,情况益发严重。 “瞧你一身狼狈,王爷又发脾气了?”厨娘取条布给浑身湿透的小婢女擦拭。 “王爷他……好像疯了一样!”小婢女抽抽嘻嘻,泣不成声。 “他打你了?”不会吧,王爷从不打女人的。 “没有,但是他威胁要杀了我。”小婢女一阵哆嗦。 没打人?那就好、那就好!厨娘眨眨眼睛,松了口气。 “那只是气话,王爷不会真的杀了你的。”厨娘安抚道。 “可是王爷真的好可怕,我再也不敢送饭给王爷了。” “好了,去干活儿吧,别想那么多了。”厨娘微微一笑。 “是的,赵妈。”突然,小婢女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皱起眉头,“对了,赵妈, 彩儿姐为什么会待在王爷的书房里?向总管几时派她伺候王爷了?” “彩儿!”一听到这个名字,厨娘顿时沉下脸。 “嗯,我方才送饭去书房时,她便站在王爷身后直冲着我笑,那模样说有多 得意便有多得意。但是,她到底在得意什么啊?” “哼!还不就是得到王爷的宠幸,像猪飞上天一样。”厨娘嫌恶的撇嘴道。 “宠幸?”小婢女一脸茫然,听不懂这两个字钓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王爷什么人都不见,只肯让彩儿留在书 房里陪他,这不是宠幸是什么?”厨娘不耐烦的向小婢女解释,关于王爷和彩儿 的浑事,早就在静王府内闹得沸沸汤汤了。 “原来如此!”小女婢怪叫连连。“可……她怎么敢在王妃面前和王爷肆无 忌惮的……哦,天啊!” 厨娘冷冷的笑了下。“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有些女人就爱偷些不属于自己的 东西,尤其那东西如果是男人,成就感就更大了!” “我想,若不是王爷和王妃吵成这样,她也不可能有机可趁。”小婢女语带 不屑的说,看不惯彩儿的行径。 “那倒是。”厨娘摇摇头。“不过你最好离彩儿远一点,这次王爷会认定王 妃偷人,就是彩儿挑拨离间的。” “是她?”小婢女惊呼。“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会有什么理由,那女人从以前就想尽办法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你根本不 必怀疑她的动机。” “王妃真的偷人吗?”小婢女疑惑的问。 “我哪知道!”厨娘白了她一眼。“不过,我想应该不太可能,王妃的性子 虽倔,但对咱们一向温柔,从不摆架子,说一个懂得体恤下人的主子会有多坏心, 我才不信,我想这中间八成有什么误会。” “若真是这样,那王爷便太不应该了。”小婢女不觉说道。 “或许吧!不过,这些都不关咱们的事,你还是快去干活吧!”厨娘训诫小 女婢,结束了这场谈话。 可笼罩在静王府内的风暴,却有愈来愈无法收拾的迹象——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