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5.爱情是白丝线(1) 第二章这辈子的预告片 1999年11月20日,新型长征运载火箭成功发射神舟号试验飞船,11月21日飞 船顺利回收,中国载人航天技术实现历史性的突破,是中国航天史上的里程碑。 傅雨薇这一年买了电脑,李成出国研修,距离开始让婚姻产生眩晕美。 5.爱情是白丝线 李成站在天水市最具形象意义的道内大街上,看着横亘其上的过街天桥,内 心满是愤懑。 作为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有为青年,他中规中矩从天桥上急速跑下来时,256 路公共汽车刚好收紧车门扬长而去。 如果他不是那么碍于良心的谴责,翻过护栏、冲过马路,绝对可以及时赶上 这班公交车的。而错过这班公交车,也意味着他今天又要迟到大约三分钟。日子 已经被精确到分钟来过的时候,就是人们最饱受折磨的时刻。 本来,傅雨薇还上班的时候,两人一起起早,一起搭车,总是赶得及搭7 点 25分的那班公交车。由于公司被兼并整合,除了偶尔去争一争买断工龄的价钱, 傅雨薇开始无聊地闲坐家中。仅仅工作三年的她,已经真正成为一名光荣的下岗 青年。李成一个人上班,总是起不来,老是差几分钟赶不上那趟公交。而之后7 点半一过,等车的人会猛增,一向喜欢与世无争的李成,往往等上两三辆车也挤 不上去。 在傅雨薇上班第一年,红红火火的进出口公司还是个走后门托人都进不去的 地方。那一年,员工的年终奖有三万元,可惜由于傅雨薇工作不满一年没有分到。 工作第二年的时候,当傅雨薇和李成数着日子盼这年终奖的到来,进出口公 司却在全国性的进出口资格全面开放中倒塌了。到年底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发点 基本工资。 第三年的时候,公司被重组,债务甩给了老公司,建立了一个新的公司以便 发得出饷。很荣幸,年轻的傅雨薇被委以重任,坚守在老公司。李成把这一结局 归咎于傅雨薇态度的傲慢,不懂得给领导送礼。 在一九九八年的特大洪水中,安徽也没能幸免,大多数的公路被洪水阻隔, 李成和傅雨薇的蜜月变成了彻彻底底的" 省亲" 之旅。每天早上11点起就去吃午 饭,和亲戚们喝得酩酊大醉,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清醒点又换一拨亲戚换一个地点 接着喝。每晚,傅雨薇把李成搀扶回宾馆,李成是倒头就睡,傅雨薇一个人把所 有电视节目看到半夜才勉强睡下。到了后半夜,李成醒了,一个人起来看足球世 界杯,而傅雨薇睡意正浓。 如此的蜜月过了五天,两人连次敦伦的机会都没有。那天晚饭酒局开始之前, 李成在对世界杯战事总结了一番以后,给主任老赵挂了个电话,表示准备提前回 去。老赵当时说,这么多天还没蜜够啊,蜜月不就那么回事,早点回来吧,还想 工作不了? 本来想打着提前结束蜜月表表忠心的李成,被主任泼了一头冷水。当晚醉后 醒来,坐在宾馆的床上,李成面对着精彩的世界杯赛事,当下作出决定,后两天 全部用来选礼品,公司那么多主任主管呢,这回去要不打点,小鞋有的穿了。 当时,李成就推醒傅雨薇:" 看看也给你们领导买点什么,公司不是正在整 合重组吗,整个重点的送厚礼,一下子把领导砸晕那种,让他觉得不对你下半辈 子负责都不好意思。" 傅雨薇看着两眼熠熠放光的李成,刮了他鼻子一下说:" 第一,我们公司大 势已去,给谁送礼都难以力挽狂澜;第二,对我下半辈子负责的人是你,不是我 们领导,除非你舍得让我红杏出墙;第三,我才多大啊就下半辈子,我这辈子还 在预告片阶段呢,正式公演还没开始呢。" 李成当下就春心大动,抱着老婆就一顿野蛮的冲动。老婆也憋了好几天,难 得开闸放水,只是提醒老公去洗个澡再回来敦伦,一身酒气实在杀风景。李成极 不情愿地去冲了个凉,光着身子蹦蹦跳跳跑回床上。 可惜,老婆又睡着了。 想起这些,挤不上公交车的李成就冲着过街天桥吐了口唾沫。快意人生就是 给昧良心的人准备的,你要老是守规则,吃亏的人总是你老哥。 无聊的傅雨薇在家里守着也没事做,就嚷嚷着要买电脑,说是在家里可以和 老外聊天。好在知道老婆的外语不怎么样,李成也就同意了。大白天的时候正是 老外们的半夜,不信她能和哪个老外来把跨越五湖四海的外遇。 刚刚东挪西凑把公款还完的李成,又开始手握仅有的储蓄,琢磨着自己DIY 一台电脑。 有着那么多吵架经历的夫妻俩,第一次为了一个目标而同仇敌忾。 面对黑心的电脑经销商,两人买了好多书恶补软硬件知识。去逛的时候,傅 雨薇负责杀价,李成负责货比三家。李成第一次觉得,伶牙俐齿的老婆在一致对 外的时候有了用武之地。 有了电脑,安了电话上网的" 猫" ,夫妻俩吵架的空间被压缩掉了一半,李 成为此窃喜了好久。不过好日子不长,李成被通知天上掉下了馅饼,公司一年一 度的赴日研修机会砸中了他,三个月之后就起程奔赴日本的某某县。虽然和老人 打听过,这个某某县,相当于中国的大城市铁岭,毕竟是第一次出国哪能拒绝。 刚刚温馨起来的小家,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拆散。 傅雨薇有了可忙的,到处帮李成采买出国用品。从可以托运的最大号箱子, 到量贩至足以月抛的袜子,从可以让国际友人汗颜的传统礼品,到满足一天一换 的大减价衬衫……李成还没放专业书籍呢,行李就足以超越航空公司限定的分量。 李成说:" 这么重的行李,抬也抬不动啊。" 傅雨薇说:" 机场不是有红马甲吗,实在不行雇一个帮你推。" 李成说:" 到了日本怎么办,哪有红马甲?" 傅雨薇说:" 看把你的心操的,日本那还不遍地是车啊。那都是有司机给你 扛车上去,你就负责拍拍身上的灰尘,骗腿儿上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