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第三章推割草机的女孩(2) 明远开玩笑说:" 虽然一个人的生活很无聊,但是机票能给你省钱也值了。 " 艾伦在另一端听了笑起来," 你又让我想起当年共同分享的那些欢乐,你既 然一个人更没什么事,不要犹豫,来吧。" 明远想了一下说:" 让我考虑一下,明天告诉你。" 放下电话,明远收拾起 公文包准备回家,一路上思考是否该去夏威夷。 自从离婚以后,明远很少跟他人联系。同学朋友都成家立业了,自己孤身一 人,显然是失败者。他最不需要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可以说,如果艾 伦住在夏威夷以外的任何地方,明远一定会说谢谢,不去了。而今倒有点儿动心。 一来圣诞节孤独地留在巴黎会难过,二来夏威夷很有诱惑力,三来艾伦的确是一 个能谈得来的好朋友。三个因素加到一起,那就去吧! 第二天,明远自己订了机票。考虑再三决定在夏威夷只住四天三晚。给艾伦 发了邮件后收到他的回信。艾伦说,三天不够,大老远来一趟最好去外岛,总共 一周比较好。明远随即写邮件:弗兰克林有句名言:" 住到别人家的客人,就像 鱼一样,三天后发臭。" 艾伦回邮件:在其他地方也许会发臭,但在夏威夷不会。 这里是太平洋岛屿,蔚蓝色的海洋和风光独特的海岸线是鱼和客人都向往的地方, 海风永远清香。你既然有时间,不必客气,把机票改为一周。明远被艾伦的热情 所感动,随即改机票,在夏威夷住7 天。 圣诞节的前一周,明远从巴黎经旧金山转机,第二天早晨到达檀香山机场。 一下飞机,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像是迫不及待攻击跟随飞机而来的寒冷。 赤道上悠然、温暖的夏威夷海风,轻松地把一切与温馨相悖的空气消灭在机场。 大厅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夏威夷音乐。在等行李的地方,三个皮肤黑黝黝的 土著人带着花环,一边弹夏威夷吉他,一边唱着欢快的歌。机场外高高飘扬的棕 榈树也在时时提醒大家:这里是享誉全球的度假胜地。 明远把黑色风衣、毛衣塞进旅行箱,身上只剩下衬衫和长裤。这才明白,为 什么在旧金山上飞机时,有人就已经穿上T 恤衫和短裤了。拖着行李正走着,听 到有人叫:" 弗兰克!" 明远一扭头,是艾伦。十几年不见,艾伦从当年的英俊 小伙,变成了稳重而有风度的男人。深蓝色裤子熨烫平整,蓝白色宽条T 恤衫质 地优良,脚上一双高档皮鞋,地道的中产阶级之上的气质和打扮。明远想起当年 在尼斯,艾伦穿着自己不太合身的衣服而有点儿别扭的样子来。艾伦精神饱满, 轻松愉快。明远伸出手说:" 一看就知道你过得不错。" 艾伦握着他的手,用带 美国口音的汉语说:" 你也一样。" 艾伦接过明远的行李,边走边说:" 弗兰克,你一点儿没变。像你这样的人 在夏威夷街上走,一看就知不是本地人。" 明远不解地问:" 为什么?" " 你的皮肤太白了。你看我。实际上这些年最大的变化就是皮肤晒黑了。夏 威夷光线照射强烈,在这里住久的人都会黑。我现在是地道夏威夷人。" 明远望了一眼艾伦道:" 你本来就黑,以前没谁可怨,现在找到借口,怨上 夏威夷了。" 艾伦拍拍明远的肩膀说:" 你还是这么幽默。" 艾伦说其实自己喜欢现在黝黑的皮肤,但是太太詹妮弗最怕变黑,无论到哪 里都带一顶帽子,每顶帽子配不同的衣服,现在家里有一间屋就像帽子工厂。说 起太太,艾伦变得兴奋起来,太太就是畅销书作家詹妮弗。明远惊喜地说:" 是 吗?听说过这个作家,她的书在纽约畅销书排行榜连续几周上榜。还有一部小说 被好莱坞拍成了电影。" 艾伦说:" 是的。" 一说起太太,艾伦显得很满足,说 有个作家太太真好,天天在家,孩子小的时候自己常值夜班,一想到她跟孩子在 一起,就十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