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上回到家,南宫正在书房等不凡。不凡本要绍芬先去休息,可是绍芬要陪 着他,他只好依她。 他们一进书房,南官卓立刻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正想回家了呢!” “本想在宫里逗留半天就回来,谁知道皇上和贵妃不放人,才拖到这么晚, 我真怕绍芬累了。”不凡看着爱妻,注意她是否有疲累的神色,他急着问:“我 托你的事,打听得如何了?” “没有任何线索。”南宫卓打听了一天仍无所获,有点灰心。 “打听一个眉毛剃光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凡说,他一向相信南宫 卓的办事能力,办不好事才奇怪呢! “只找一个眉毛被剃光的人并不是难事,可是,全长安城内有半数的男人都 剃了眉毛,我就不知该找谁了。”南宫卓苦笑的说,想起那些惊恐的男人的眼神 和说话的口气就想笑。“这话怎么说?”不凡不明所以。 “今早在长安城内,发现有很多人的眉毛都被剃了,一问才知,他们有的走 过暗巷时,被人捉住强剃了眉毛;有些是在睡梦中眉毛就不见了。那些人并不抢 劫财物和伤人,只是剃人眉毛。现在长安城内人心惶惶,被剃眉毛的人更是忧心 忡仲,怕这些‘剃毛怪’会拿他们的眉毛去做法,施法降不幸到他们头上。而那 些眉毛还没被剃的人也不敢出门,怕会遇到‘剃毛怪’。”南宫卓把今天长安城 内众人议论纷纷的事给不凡夫妇听。 绍芬内疚的说:“早知道我就不刮那头头的眉毛了,我应该自己跟从他,好 探到他的巢穴,也不会害得长安城内人心不安了。” 不凡安慰她,“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怪那歹徒太狡猾了。而且,我很高兴你 没有跟从他,万一你被发现了,到时不知有什么危险等着你呢!”想到她可能遇 到的危险,就让了放心不下,他又叮咛:“答应我,你绝对不可去冒险。”他加 重语气,“为了我和孩子,好吗?” 绍芬点头答应,要他放心。“我的武功应该自保有余,你不要担心。” 不凡再次叮咛。“我记得你说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有仙’,‘仙 ’我遇到了,就是你。‘人外有人’,我怕你遇到一个武功比你高强的坏人。我 不要你有一丝一毫遇到坏人的机会。知道吗?” 看着他担心不已又深情无限的表情,绍芬感动得再次点头答应了。 南宫卓看着他们又陷入“两人世界”了,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于是假咳了 一下,自嘲的说:“不凡,好像你结婚后,我就比较常伤风咳嗽了。” “真病有药医,假病就没药医了,不知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或者只是‘过敏 ’而已?要不要不死兄替你开个药治一治?”不凡也跟他开玩笑,只要有绍芬在 旁,他便会不知不觉冷落了朋友。 “不开玩笑了,我们谈正经事吧!”南宫卓收敛了脸色,问不凡:“你知道 英兰那个丫头死了吗?” 不凡和绍芬都吃了一惊,绍芬惊恐的拉着不凡,“死了?怎么死的?昨晚她 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不凡边问,边安抚着受惊的绍芬。 绍芬吓到了,她虽身具上乘武功,却从没乎过人,突然听到一个认识的人的 死讯,难免会感到害怕和难过。而他们原来的计划也只是要找出英兰的幕后的指 使者,并没有要她性命的意思。 “今早,厨房的仆人到后院那口井提水时,发现她的尸体浮在共中,立刻禀 报了老太君。老太君因为你们正忙着进宫,也就没把这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走后, 老太君叫人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死不了检查了她的尸体,在她头上发现了一个 大伤口,猜测她是先被打昏后。才被丢人井中淹死的。”南宫卓把事情的经过大 略讲了一下。 “从英兰这件事,我已可以确定这幕后主使者一定是府中之人,因此,他才 能探知昨晚老太君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证明这个人心狠手或,做事当机立断、 干净俐落,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不凡担心的说,“不快点把这个人抓出来, 全家都寝食难安。现在敌暗我明。真是防不胜防,不知南宫兄有何对策?” “就如你所说的,敌暗我明,因此,我们只能暗中派人盯着他们,小心防范 了。”南宫卓实际的说。 “没有真凭实据推动不了他们,而事实真相摆出来时,又怕我父亲伤心。这 么多年来,若不是他太宠大姨娘了,也许就不会让她怀有这么大的野心。”不凡 无奈的说,心中更为退居佛堂的母亲叫屈。 看着绍芬的神情,不凡就想抱地回房去,好好安抚她受惊的情绪。可是,他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南宫卓说。 “今天皇上正在烦恼缺少一位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我向皇上推荐了 你。皇上很高兴,急着想见你,我们明天一早一起去参见皇上,你今晚好好的回 去准备吧!我也要带绍芬回去休息了。”说完,不见就抱起绍芬要回房去。 绍芬挣扎着,“我自己有脚会走。我又不是娃娃,你不要每次都要抱着我走, 我怕人家笑我。”她被不凡抱着走时,看到的人都掩口而笑,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极了。 “我不是抱你,我是抱你肚子中的娃娃,可以吗?”不凡还是不放她下来, “人家不是你笑,而是羡慕我。”他耍赖的说:“我喜欢抱你,喜欢让人家羡慕 我,你可不能剥夺我的‘喜欢’。”他又假装自尊受损,低声说着:“你武功那 么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还好我抱得动你。你就让我抱着走,以安慰我这 受损的自尊吧!”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想抱着她走就了,不管有没有旁人, 不管她愿不愿意。 南宫卓被不凡说的消息惊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看他要走了,才急忙说: “不凡,等等,你刚刚说的事我没听清楚,你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总之,你明天一早和我一起进宫见皇上就是了,其他的不用担心。”说完, 使急急走出书房,不凡已等不及要带绍芬回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不凡的背影,南宫卓暗笑不凡对绍芬的沉迷,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像不凡 一样,沉迷在女人的怀中。他回想着不凡的话——“向边境各族游说谈和的大使”, 自己承担得起这重任吗?但这也是报效国家的好机会,男儿志在四方,无论如何 他都要把握住这良机。 000000 夜深时,西侧厢房内,大姨娘正催着不病:“他们已经开始疑心我们了,我 们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对我们会不利,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有!若明天在外面不能做掉他们,那只有在府中进行,我有更好的计划, 一定能成功。”不病想着自己美妙的计划,打着如意算盘。 “英兰的事,你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吧?”大姨娘不放心的问。 “没有!”不病不安的说,想着英兰临死前的样子,仍会让他不寒而粟。他 摇摇头,想要把那影像挥走。 “你还好吧?”大姨娘问着。她怕不病继续做下去,那以前听努力的将付之 流水。“我如此用心计较,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有老爷为我们母子撑腰。哪 天他倒了,我们要靠谁?所以,我们一定要趁他还在时,好好的计划我们的未来。” “这些我都知道,要去杀一些无辜的人,让我良心很不安。”英兰确实是很 无辜,她只是被自己利用的人而已,而自己从没有回报过她,到最后还亲手了结 了她的性命,难怪她死不瞑目。 “在争夺中千万不能手软,谁手软谁就输为了让自己爬得更高,找别人当垫 脚是必然的,你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良心一斤值多少钱?那只能挂在嘴边说说, 不能拿来放在心上的东西。”大姨娘冷酷说着。回想当初自己和夫人在长孙大方 跟前争宠时,自己是使了多少手段,才让那正室夫人退到佛堂去的。那时,她没 有失败,现在她也不会失败。 “现在的情况是有他就无你,有你就无他,懂吗?”看到儿子点头,她满意 的继续说:“我们不能回头了,只能照计划把它完成,进而完全掌握住长孙家。” “明天那眼中钉还要进宫去,看能不能派人在街上把他做了。”大姨娘计划 着。 “我会派人埋伏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若能活捉最好,不然就用乱箭射死。” 不病想到心中另一个计划可能没办法实现了。不禁有点惋惜,可是,无毒不 丈夫,惋惜终归惋惜,总比全盘皆输好。 “想不到今天老太君会将梅英那个扫把星带在身边。”大嫂娘说这话时,好 比含了满嘴的醋,自己用尽心机想获得老太君的欢心,到头来都白费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病不解的问。 “今天老太君让那扫把星跟在身边,好象有意将大权移交给她。想想,她有 什么资格?凭她那克死丈夫的样子,再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头上去。”大姨娘又酸 又刻薄的说,明知不平是自己叫不病下毒害死的,跟梅英一点关系都没有。 “现在最担心的是不凡夫妇,梅英等以后再来对付好了。现在他们大妇连皇 上都要见他们,以后若再得到皇上的宠幸,我们下手就更要顾虑了。”不病知道 母亲嫉妒的心态,她容不得梅英,迟早会对她下手的。 大姨娘不置可否的表情,让不病更急着想去做她要他做的事。 “我今晚还要溜出府中联络明天埋伏的事,娘,你还有事要交代吗?”不病 问着。 “没有,你现在快去安排明天的事吧!”大姨娘催他,再也没有比除掉眼中 钉的事更能让她心急的。 “记住,一定要成功,不要让他看到后天的太阳。” 第二天天未亮之时,宫中又传来急讯,要“兰花新娘”进宫陪长孙贵妃。不 凡隐隐觉得心中不安,昨天皇上看绍芬的表情,充满了占有欲,那是一种危险的 讯号。 000o0o 他将他的忧虑告诉绍芬:“娘子,我怕你一进宫后,皇上就不会放你回来了。” “皇上留我干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婆呢!”绍芬不明白的问。 “留你在宫中当他的爱妃。”不凡担忧的说、“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上不 好色的,而你又这么出众,也许他认为你后它所有的佳丽都比不上你。而他若想 要你的话,根本就不会顾虑你是否是他人的妻子。” 她安慰着不凡,“你想太多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把我当成宝贝 般的珍惜啊!也许在别人眼中的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更何况,是一个 看遍人间美色的皇上。” 自婚后,不凡就一直把她当成珍宝般捧在手心疼着、哄着,让绍芬享受到了 为人妻的快乐与幸福。有如此真情对待的老公,她怎能辜负他呢? 看着不凡担忧的神色,她正色的说:“我这一生一世只认定你是我的丈夫, 我不会再要其他的人了,不管他是不是皇上,我都不会要。不凡,你相信我吗?” 不凡点头,却仍把他的顾虑说出来:“如果他用威胁逼迫的手段呢?”他回 想当初他是先请走了温老爹,才把绍芬逼上花轿的。 “我已经被威胁逼迫过一次了,你想,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绍芬很有自 信的问。“如果当初进洞房后掀开盖头的,不是我就有好感的‘拖把’公子,你 想,我会乖乖就范吗?我不当场把你当成人质,以交还我父亲才怪呢!搞不好还 会把你给阉了,让你当太监。” “还好‘拖把’给了你好印象,不然,我们哪有后来的洞房花烛夜。”不凡 心情放松了些,在绍芬身边低声的说:“如果你让我当了太监,那我们今后的幸 福不都完了吗?” 看着脸红的绍芬,不凡对娇妻说:“自你嫁我以后,每天总是在担心受怕中 度过,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娘子,你能原谅我把你带入这种生活吗?” 绍芬伸手抚着他的睑,“只要有你在身边,对我就是极大的幸福,我不以此 为苦。”她加强语气:“真的!爱会使人坚强。” “你爱我吗?”不凡期待的问。 “嗯!”绍芬点头,脸都羞红了。 不凡像孩子般的大叫,抱着她转圈,“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绍芬焦虑的看着像发疯般的不凡,低声说:“放我下来,我会头昏。” “是!是!我太高兴了。”不凡小心翼翼的将绍芬放到椅子上坐好。毕竟一 个孕妇是禁不起这番折腾的,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忘形。 绍芬坐好后,他不敢置信的要求绍芬:“你能再说一次吗?” 绍芬将他的头拉低搂了过来,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一直不敢奢求你会爱我,毕竟我和你比起来,就像……天上的云彩比地 上的污泥般。从你是街上的小乞丐时,我就情不自禁的会想你,后来知道你是女 儿身,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虽将你娶进门可是还是怕会失去你,怕你真是花 神转世,到人间来游玩一道后,终有一天要回天上去的。”他深情的拥着她, “我原本想,你能让我爱你、守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我这凡夫俗子, 能获得你的爱,娘子,你想,我能不欣喜若狂吗?” 绍芬也被他感动了,没想到他对自己存了这么多的爱意。她忘情的在他耳边 低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不凡拥着她,他永远要听,也听不厌这三个字。 房间外,侍书敲着门,叫:“二公子、二少奶奶,南宫公子来了,正等着你 们一起进宫面圣呢!” 不凡不舍的放开绍芬,遗憾的说:“来的真不是时候,哪天我们两个人去一 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好的过一个月再回来。” “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这一生都摆脱不了我的。”绍芬学着不凡坏坏 的说。 “我想,结婚后,你都被我带坏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凡走过 去将门拉开,让侍书进来。 “马车已备好了,老太君要我来问你们是否准备好要出发了?”侍书问。 不凡又抱起绍芬,自己找个理由向侍书解释:“她头昏!” 不凡心中仍隐隐的对今天绍芬进宫的事担心,更觉得需要抱着她才能让自己 的心踏实些。 侍书不敢笑的点头,长孙家每个人都看得出二公子对二少奶奶的疼爱,自二 公子有了二少奶奶后,大家才知原来风流倜傥、不近女色的二公子是一个多情种 子。更难得的是,他的多情就只给二少奶奶一个人。 大门外,南宫卓正等着不凡一起出发,南宫卓一看到绍芬,疑惑的看着不凡。 不凡解释:“今天宫中传来消息,贵妃要绍芬进宫去陪她,所以,她和我们 一起进宫去。” 进宫后,不凡和南宫卓一起去见皇上,绍芬到贵妃那边去。贵妃一见绍芬就 拉着她开门见山的说:“皇上看上你了,不知这对你来说是福或是祸?” 她注意着绍芬的表情,看她一点欣喜的样子都没有,有的只是嫌恶,什么话 也没有说,只等着贵妃继续说下去。 贵妃难过的说:“一边是皇上,一边是我家人,我不知该怎么办?我看得出 不凡对你情深意重,他怎舍得你让给别人呢?可是,皇上的权势大无边,若有违 抗,长孙家恐遭灭门之祸。” 贵妃担惊受怕的神情让绍芬深表同情,她的一切都凭着皇上的喜怒哀乐来决 定,说穿了,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贵妃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自己来应付,我相信,到最后皇上- 定会打 消这念头的,而且保证能让长孙家毫发无伤。”绍芬自信的说着,想用自己的自 信去影响贵妃的心情。“毕竟我是长孙家的媳妇,他们老老少少都是我的家人, 不管怎么做,我都会保全他们的,你不用再担这个心了。” 贵妃仍在担心着,听绍芬的口气,一定是不会乖乖的就范的,到时,不知会 激怒皇上到何种地步?而长孙受牵连的程度不知如何?是否会招来灭门之祸?现 在,她后悔当初为何要召他们进宫来,若皇上没见到绍芬,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 了。 Q00000 皇上见了南宫卓后,大表满意。见南宫卓仪表堂堂,人才出众,一看就是个 可代表国家的栋梁之材。皇上询以边境各族的状况,南宫卓对答如流,应对之间 深深打动皇上的心。皇上立刻委以游说各族、谈和外交大使的征途,并要他尽速 做好准备,早日离开长安去完成任务。 皇上交代任务后,即进入到内宫去了。不凡心急地想着绍芬一起回府,可是 不知贵妃留给绍芬多久? 不久,内侍出来传话,要不凡和南宫卓先行出官,长孙夫人要陪长孙贵妃一 些时日,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不凡听完内侍的话后,当场呆立在原地说不请来。他心中最大的恐惧来临了, 今早夫妻间的对话犹在耳边,现在却要独自一人离去,真是情何以堪? 南宫卓关心的问:“不凡,你怎么啦?为何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 服?” 不凡强打起精神,心中仍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皇上会放回绍芬,让她 回到自己的身边也说不定,他安慰着自己,靠着这丝微弱的希望,他无力的对南 宫卓说:“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南宫卓看着好友惨白的脸、颤抖的身子,似乎生机已弃他而去了十分之九, 于是扶着他问:“你真的没事吗?” 不凡回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种心中的空虚、心中的苦,哪是说得出口 的?这种感觉不是曾经经历过的人所的体会得来的。南宫卓虽是知心好友,但他 还是不会明白自己这种心情。 “你在担心夫人是不是?”南宫卓猜测的问。“有长孙贵妃照应着,应该不 用担心她。” 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如何去照应另一个人?不凡在心中问着,却说不出口。他 在南宫卓的搀扶下出了宫门。他看到长孙家的马车,交代车夫:“马车就等在这 里吧!等长孙夫人要回家时就有车可坐了,我骑马回去就好。” 说完时,不凡心酸的想到,或许绍芬再也不会坐这辆马车了。而宫中多的是 更好的马车,根本就不会用到这种马车。 南官卓不放心让不凡一个人骑马,于是骑着马紧贴着不凡,以防他掉下马来。 他们走走停停,快到长孙家时,南宫忽觉风声有异,似乎有异物破空而来。 当下毫不迟疑的从自己马上扑向旁边的不凡,将他推倒在地,自己则护在他身上, 一跌到地上,他立刻将马击倒,让它躺在自己和不凡身前。一眨眼间,马身上便 插满了乱箭,这一阵混乱,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惊恐,人们大吼大叫,找着地方躲 藏,怕自己被不长眼睛的乱箭射中。一时之间,平日嘈杂混乱的大街,变得鸦雀 无声,成了人间鬼域。 好一会儿,南宫卓才意识到乱箭已不再发射了,他探头看看四周,确定放箭 的人已经逃了。他拉起不凡,检查不凡的伤势。发现除了脸上的伤势外,没有其 他的伤。 “我想,危险暂时过去了,没想到歹徒愈来愈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热闹 的大街上也敢下手,不怕误伤了别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南宫卓重的不是他 脸上的伤,而是他心中的忧虑,这个系结在心中的忧虑,会把他整个人摧毁的。 死不了朝四周看了看,不见不凡形影不离的夫人,奇怪的问:“‘兰花新娘 ’呢?” 不凡伤心的将脸转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南宫卓代他说:“被长孙贵妃留在宫中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并非他这“神医”开方抓药就可治的,他现在能处理的也 只有不凡脸上的伤。他为不凡脸上涂了药,包扎得只剩下眼睛、鼻孔、嘴巴。 “大概十天后,就可以不用包扎了。”他安慰不凡。 “好好安心的养病吧!吉人自有天相,你再担心也只是枉然。你如果不好起 来,你娘子回来时,看你这样子可是会心伤的。而以她目前的状况,是不能太伤 心的。” 另一方面,不病气恼的回到家中,都是那南宫卓坏了他的大事。等到哪天他 掌了权后,一定不会放这小子干休。原本一箭就可射死不凡的,谁知不凡会被推 到地上去,倒地后又有马身挡着,弓箭手眼见情况不对,只好脱身撤走。 为什么三番两次不凡都是这么好的运气? 难道冥冥之中天在暗助他?为什么好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同一个父亲, 但出自不同的娘胎,他的地位就比自己高?而那温家似仙子般的小姐,原本是自 己先遇到的,若当初抢温老头“丽人行”的画时她也在场,早就被他一起抢了, 哪轮得到不凡去娶她为妻。现在他又三天两头的进宫,获得一官半职也只是迟早 的事而已。 不病愈想心里愈不平衡,嫉妒也愈来愈深,心中继续策划着下一次的行动。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