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更无耻(3)
安南颔首,又朝着小黄做了一个手势。
于是歌起。
“我的梦有一把锁,我的心是一条河,等待有人开启,有人穿越;你的唇是那
么热,你的吻是那么甜,仿佛前生相识,今生再见。月下来到旧日相遇的地点,吐
散着迷惘的尘烟,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明了这一切,前世的思念,今生今世来了
结……”
女人端起酒杯来在安南的面前晃一下,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一仰头把酒干了。
来杯茶水?安南说,干红的后劲很大。
女人摇头,把桌上的店报拿到手里,说,你写的诗?
安南说是写给很多年以前的一个朋友的,有些话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就分开了,
一直到现在,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偶然地想起我。
那不要紧,女人说,关键是你还能够想起她那就足够了。有句老话应该倒过来
说—没有了朝朝暮暮就不会有两情长久,你信不?
安南说我不是在回味爱情,我是在怀念我的过去。就是怀念,也是暂时的,一
瞬间的事情,想得多了就有些奢侈了,毕竟,现实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倒是愿意陷进去想,女人说,那种拔不出来的想,可是遗憾得很,我的过去
就像是一张网,把不该漏掉的都漏掉了,只留下一个苍白的我。
酒瓶空了。女人又要招手。
改天再喝吧,安南说,你不能再喝了。
女人晃了一下身体,眯着眼看安南,说,能不能陪我跳一曲?
我不会。安南说。
不要紧,你只要架着我来回走走就可以了。女人说。
安南站起来,伸手,说,请!
这回播放的是一支英文曲子——《昨日重现》。
小黄一直站在吧台前看着,等到与安南的目光碰上的时候,就色笑着做了一个
“OK”的手势。
安南已经在心里后悔自己的这种举动了,他感觉吊在自己脖子上的这个女人肯
定不同寻常,如果她不是嫁了一个很有钱或者是很有身份的老公,就是她本身就非
常的富有或者是家庭出身高贵。他跟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一个午夜时分搂在一
起,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再往更坏的地方想一下,如果这女人要
是与某个道上的人有染的话,那么自己的情况就会更糟,说不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
能招来杀身之祸。这样的事件他见得太多了。这么想着,安南就在心里盼望着舞曲
能够快一点儿结束。
舞曲终于还是停下来了。
安南的头上已经有了汗,气喘吁吁地把女人扶到了椅子上。
小黄很及时地送了两块热毛巾过来。
安南偷偷地踩了一下小黄的脚。
小黄当然明白安南的意思,她知道他想撤退了,但是她却不做任何表示,更不
去看安南的眼,递过毛巾之后就退走了。
安南心里着急但是又不便发作,只是无声地把桌上的“回忆”往女人的跟前推
了推。
贵姓?女人握住了“回忆”,问。
安南正要回答但是别在腰里的手机恰巧在这个时候响了。
失陪一下。安南对女人说,你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然后他就把手机捂在
耳朵上走出了歌舞大厅。
小黄与小姚在办公室里等着安南。
一点儿眼色也没有,安南不满地说,这电话早就该打了。
小黄说这怎么能叫没眼色?我们不就是想让领导多享受一会儿嘛!
安南说享受个球,累死我了。待会儿你俩负责把她送走,我是不敢再去了。
那天晚上安南果然没有再去,是小黄把那女人送出酒店的。小黄带回了女人写
的一张纸条,是写给安南的:因为你走了,所以我也只好走。你很可爱,除了你的
善解人意之外,还有你不敢把勇敢坚持到底的举动,也令我感觉非常的温暖,甚至
是感动。我的名字叫白雪白,我认识你的许多朋友,他们都对我说你是一个好人,
今天晚上我验证过了,确实如此。其实你是应该送我一下的,可是你害怕了;不过
不要紧,明天晚上我还会再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她还有自己的车,小黄说,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牌号居然是五个“8 ”。
安南说她肯定是一个富婆,肯定是。可是一个富婆她找我干什么呢?我又能帮
她干些什么呢?莫非她把我当作是她宵夜的点心了?
小黄说你别自己瞎嘀咕了,有富婆自愿送货上门,你就准备着财色双收吧!
第二天下午,安南在办公室里给马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否认识一个叫白雪
白的女人。
马龙说那是咱们通阳市的名人啊,他的老公原来是一个大型煤矿的第一把手,
前两年出车祸死了,给她留下好大的一笔钱。又说,你可千万别打她的主意,这种
女人你就是砸碎了骨头也是陪伴不起的,别说你,就是丰老大也不愿意与她沾边。
安南说那为什么?难道丰老大还会怕她?
马龙说那倒不是,关键是这女人的名声太大,结交的人又很杂,却又不同于小
姐,所以有点儿身份的人都害怕与她在一起会受到其他的什么牵连,树大招风,不
得不防。
安南说她要是主动来找我怎么办?将她拒之门外?
马龙说不用,像你这样的小角色,她找你顶多也就是玩个一两次罢了,你就让
她玩,说不准还能弄几个零钱花花。
安南说你别恶心我了,我又不是长嘴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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