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童年的过往(2) 舒佳的母亲是精神分裂死去的。他们没有家,全部都窝在程舒然的家里。作 为一个单身母亲,舒然觉得妈妈没有必要收留他们。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 有可恨之处,谁知道早年她的舅舅经历过什么,才会让还尚年轻的他落得如此狼 狈的下场。 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程舒然的身前身后总会跟着程舒佳,有好玩的好吃 的东西她总是会去抢,抢不过就要大哭大闹,这时不管程舒然的妈妈还是程舒佳 的爸爸,无一例外的都会让程舒然把这些都让给程舒佳。 “然然你乖,让给你妹妹,怎么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呢?!”这样的声音 在每次争吵之后,都会迅速击垮舒然对舒佳仅存的一点点怜悯。 那个时候程舒然恨死了这一切,照顾妹妹似乎成了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凭什么要让着你,程舒佳,我恨你!” 幼小心灵里刻下的恨难以磨灭。 程舒佳母亲的精神分裂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会安静得像一个正常人,会给程 舒佳洗换下来的衣服,会给全家人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对程舒然也是相当得好, 偶尔得到点零用钱也会买回来很多有着漂亮糖纸的糖果,然后叫程舒佳程舒然过 来一起吃。她把吃剩下的糖纸攒起来,叠成纸鹤。 最为温馨的时刻莫过于此。 但是发病的时候的确让程舒然感到莫大的恐惧,她会发疯的拉扯自己的头发, 把从前一起叠过的纸鹤都拿出来挥洒得到处都是。 舒佳这个时候就哭着抱住她的腿,大声地,一遍一遍地叫着:“妈妈,妈妈 ……”,凄厉而悲惨。每当这个时候,可能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舒然对舒佳 的恨小一点,甚至还会有些许的同情。 纵使是不缺父亲不少母亲,但在程舒佳那里,似乎比没有还要糟糕。 程舒然在可以满大街跑着玩的年纪就被剥夺了童年的自由。会有含着不同情 绪的声音来把她的欢笑打断:“然然,回来帮我看着点佳佳!” 这样的声音像是在自己的耳边挥之不去一样,她也只能满满堆积着心中的恨, 对着一群小朋友无奈地说:“我妈妈叫我回家了,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