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断翼的天使,叫我如何学会飞翔(13) 程舒佳倒是一声都不吭,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高飞那时惊慌失措的 表情让她觉得实在是好笑,他什么时候这么害怕姐姐了? 一夜的无眠。天亮的时候到达海滨城市大连。 安全到达了高飞的姐姐家,此后再也没看保姆一眼,听说当天晚上就被打发 回去了家里。 大连的海,波澜不惊又有着广阔的胸怀。记忆中舒然去过海滩,还是在很多 年前舒佳妈妈去世之后来过这里,但是是在一个宁静的乡下小镇,没有这样笔直 的柏油马路,没有星海广场热闹的观海人群。 在海边的时候,高飞一边观察着舒然的表情,一边怕兮兮地问她:“昨天在 火车上,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做什么……”他的口气很温柔,一点都不像在家里装 大爷、说一不二的高飞。 其实舒然那个时候还在自己生闷气,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一个人望着遥远的 海平线的时候就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胸口的压抑不知道是来源于保姆的势利还 是来自于舒佳的逆来顺受,总之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她并不成熟的思维里面, 硬生生被植入了对未来人生路的一种深度思考,这种思考不理性,甚至带有个人 的敏感与偏激。 她回过头去看高飞。其实,并不是她要把她的不满和任性都迁怒到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俩坐在海边的一个大石头上,舒然双手抱膝,长长的头发随风飘扬。 高飞的纯白色衣角翻卷的时候会拂过舒然的脸庞,他是那么一个好看的少年。 他们静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地坐到了黄昏,程舒佳过来叫他们回家。 真好,我们都回家。 18 在大连大概有半个月,那里的空气夹杂着一丝海水的味道,舒然已经忘了很 多年前她还很讨厌这里空气的味道,她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悄然接受了一些过去 不曾接受的东西,比如接受高飞的寸步不离,再比如接受了这个自己并不十分喜 欢的海滨城市。但是确实都是好事情和好心情,高飞开始看到有大朵大朵的微笑 开在舒然的脸上,小麦色的肌肤开始透漏出来一种健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