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极光”,学名“auroraborealis”,有些古代民族相信极光是众神的杰作, 另外一些民族则称它为“狐火”,那是因为传说中有只狐狸在遥远的北方生火,对 这些民族而言,看见夜空中游 的明亮彩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在中国,有许多历史学家深信,中国传说中的“龙”很有可能就是极光的化身 ……关弘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会议桌前,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专为追捕“极光”而 来的各国精英,正热烈讨论,关弘人的同事陈家齐也是在座一员。 “这家伙实在厉害,前几天又入侵中南美的一家银行,成功转帐几千万美金, 现在银行内部正人仰马翻呢!” 一个长相霸气十足的大胡子,以洪亮的声音表示他们军方的不甘示弱,“我们 军方也在密切注意中,万一我们的系统被入侵可就不好,都是很重要的国家机密呢!” 马上有人悲观地说:“想想看,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全世界等于在他的口袋里 了!” 损失了许多卧底精英的警方愤愤不平地表示,“这种人简直跟恐怖份子没两样, 抓到了非得好好处置不可!”“这怎么可以?”求才若渴的情报局可不同意,“” 极光“”不是普通的骇客,他是个难得的人材,我们一定要把他延揽下来,为我们 做事才对!“陈家齐提出一个稳当的建议,”首先,为了避免“极光”的伤害再扩 大,保护所有在网际网路上流通资料的安全,我们可以把现用的RSA 密码再加长, 确保安全。“”那多大费周章啊!“马上有人提出反对,”我认为现用系统安全无 虞,“极光”再厉害,也不可能攻破RSA ,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先想办法把他找出 来才对!“建议不被采纳,陈家齐的手肘拚命撞着隔壁的关弘人,要他帮忙说句话, 关弘人却一直埋头看几份几天前的旧报纸,根本没理他。 “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引说得奸听,人海茫茫,怎么去找?等他再犯案吗?根本 是大海捞针嘛!” 陈家齐觉得后面那位说得比较有道理,禁不住猛点头。 “喂喂喂!”大胡子军人好像很看不过去似地嚷嚷起来,“后面那位先生,不 要再看报纸了好不好?!大家在开会,你这是成何体统啊?是哪个单位的啊?” 坐在关弘人隔壁的陈家齐抓抓头,东看西看,一脸“我可小认识他!”的表情。 众人的观注下,关弘人终于从旧报纸堆里抬起头。 “我看……不如我们设个陷阱吧!”一直沉默的关弘人终于开口,“一个让” 极光“也抵挡不了的超级资讯;大家觉得如何?” 偌大的会议室里突然一片安静,然后是大胡子不以为然地出声:“有什么超级 资讯?你说来听听啊!” 关弘人将自己这些天研读的几份报纸摊开来,上面的头条新闻都是同一个。 “你自己看吧!”他将报纸推到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拿出自己的老花眼镜,一字一字地念,“医药科技大突破,世纪绝症的 克星即将问世?” 大胡子一脸不解,“这是什么东西?这跟”极光“又有什么关系?” “在目前……是没有什么关系!”关弘人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这小子——”大胡子一听,激动地差点要扑上来,幸好被旁人拉住。 “不过,以后可就很难说罗!”关弘人信心满满,他自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谭文驾驶的轻航机在午后降落在别墅前的大草坪上。 欧阳极亲自出门迎接,“没想到你真的找来了。” “你这地方还真不好找,我开着那玩意儿在天上飞来飞去、找来找去,油料差 点不够!”谭文下机后,跟着一个修长身材的女孩子也走下来。 “要在海面迫降才够刺激啊!”欧阳极说。 谭文是一家国际药商厂的小开,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喜爱任何昂贵又危险刺 激的运动项目。他驾驶来的这部轻航机,即是妹妹谭铃为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战利品。 谭文为两人介绍认识:“我妹妹,谭铃,刚从纽约回来,现在负责我们家药厂 的研发中心;谭铃,这是欧阳极,我众多的损友之一。” “你好。”谭铃和他握手。 谭铃身材高挑,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显示她热爱户外活动,她削薄的短发俐落地 贴着脸蛋,很深的轮廓,加上性感的厚唇,是令人无法 开目光的天生尤物。 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看着欧阳极的眼里,含着某种激情的视线。 谭文则是有所图谋而来,“我人都到你家来了,你若是还不让我见见你那位神 秘女伴,未免太说不过去?” 欧阳极笑笑不答,将他们引进屋内。 谭铃被室内从各处搜罗而来的古艺品吸引住视线,谭文则被带往窗口。 “喏。”欧阳极用下巴指着一架摆着窗前的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谭文看到一个正在海里游泳的身影。 “你让她游泳?”谭文开玩笑地说,“不怕她就这样游走了吗?” 欧阳极当然没把他的话当真,看了看表,“她差不多快上岸了,她的体力撑不 过一小时的。” “我来,我来!”谭文显得很热心似的,“浴巾在那里?我去接她进来。” 谭文一走,谭铃来到欧阳极身后。 “听我哥说,你经营网路公司?” 欧阳极不置可否的。 “所谓的网路公司经过泡沫化所剩无几了,不是吗?” “适者生存而已。” 谭铃对眼前这个外表迷人又自负的男子,是愈发地感兴趣了。 “那么……你们卖些什么?说来听听。” “资讯。”欧阳极回答,“任何你想知道的。” 谭铃环顾四周,“看来你是个很成功的网路新贵,你很会赚钱?” “对我而言,钱够用就好,”欧阳极不讳言,“但更多的财富能让我心爱的人, 过更舒适的生活,我不会介意多赚一点。” “就是她吗?”谭铃听得醋坛都打翻了,“你的女朋友?” 他们都看着草坪上,正在说话的谭文与深雪,而谭文也为她披上浴巾。 “不。”欧阳极的视线仍然没 开,“那是我的女人。” 谭铃的手指不安份地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她完全不隐瞒自己想勾引欧阳极的 企图,“不过,有时也该换换口味……”欧阳极没有给她回答,但谭铃已有把握: 只要她谭铃愿意,她不认为有任何男人能抗拒得了她。 另一边,深雪似乎和谭文谈得颇投契,平常很安静的深雪竟然面露微笑,话也 比平常乡了。 欧阳极看得是妒火中烧,他觉得深雪是故意这么做来让他难受的。 晚餐时间,厨师为他们四个人准备一桌精致的南美佳肴,而当深雪被略带酸味 的墨西哥辣酱呛出眼泪,欧阳极和谭文同时递出水,深雪抚着喉咙,将谭文手里的 杯子接下来。 “对,多 点水,一会儿就好了。”不识相的谭文还直拍着深雪的背,让视深 雪为自己禁脔的欧阳极简直疯狂。 深雪 了水后,看了看欧阳极。 她是故意的! 欧阳极再也忍不住,甜点都还没上来,他就要带深雪上楼。 “你累了,回房里休息吧!” “不,”深雪看着两个客人,“我不累。” “对啊,让她再多坐一下嘛!”谭文也为她说话。 欧阳极拉住她的手,“别逞强,跟我上楼。” “那我先上去了,你们慢用。”深雪挤出一丝笑容,她看到谭文觉得很可惜的 表情。 “晚安!好好休息。”谭铃的声音却很轻快,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似的。 欧阳极把她拉回楼上房间,“乖乖待在这里,别再玩花样了!等客人一走,看 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东西。”欧阳极下楼后,深雪马上从房里出来,进入他平日工 作的书房里。 她到处翻看,抽开柜子的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有许多的金块,他显然不是很在 意这种东西,竟然随意放置着。 她关上抽屉,一面察看著书房外的动静,欧阳极还在与客人们聊天,没有打算 上楼的迹象,她于是放心大胆地继续。 但怎 翻找也没有用,欧阳极的重要资料都在电脑里。深雪才要向电脑走过去,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在做什么?”深雪吓得站起来,“没有!我只是……我——” 欧阳极一脸的阴沉,“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房里吗?” “我……”深雪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太害怕了。 “今天晚上你就是不肯让我好过,是吗?” 欧阳极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深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谭文似乎很喜欢你,你利用他来令我生气,你满意了?” 欧阳极终于将她逼到墙边,深雪急喘的胸部抵着他壮阔的胸膛。 深雪突然豁出去了,她的长睫不住 动着,她要证明,她也能反抗:“反正… …我是你的东西,你的朋友喜欢我,你就把我送给他吧!” 欧阳极竟然笑了,好不容易,他发现深雪的另一面。 “你果然很有趣,不说话有不说话的美,伶牙利齿的时候也可爱极了,漂亮的 小东西,我怎么舍得把你拱手送人?” 欧阳极总算放开她,到吧台前倒酒。 他拿了一杯烈酒回到她面前,“你想看我的电脑?” 深雪还弄不清楚他的心思,不敢回答他。 “今天我心情好,你把这个全部喝了,我就把电脑给你看。” “真的?”深雪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半信半疑的。 “真的。”欧阳极把酒塞到她手里。 深雪闭着眼睛、停住呼吸,将那些酒一口气灌下。 喉咙里是又烫又辣,她的头一阵晕眩。 “电脑……你答应的……” 欧阳极接住连站也站不稳的她,将她抱回房里。 一饮而下的烈酒将深雪的双颊烧得绋红,她迷离的眼神足最好的催情剂,欧阳 极不可能会放过今晚如此媚态万千的她。 “抱紧我,深雪,抱紧我……”喝了酒的深雪乖乖的两手环住他的颈项,无心 机地吃吃笑着。 食髓知味的欧阳极捧着她的脸,央求着她的爱语,“叫我欧阳,说你爱我,深 雪,说!说你爱我!” 深雪却不回答,只喃喃念着: “电脑,你答应的……你答应我的……”欧阳极清醒过来,深雪的心意没有变, 让她喝了酒、哄她骗她,她也不肯说爱他。 不胜酒力的深雪终于双手一垂倒在他怀中,欧阳极将她送上床,大手轻轻抚着 她的脸庞。 她的脸还是那么天真无邪,但总是能说出最伤害他的话。 欧阳极的手移到她的颈项上,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收紧手,只有让深雪死在他 怀里,他才能永远拥有她…… 他的眼底燃起一道火焰,但他终究下不了手。 深雪仍然均匀呼吸着,毫不知情的沉睡着,他能拿她怎么办? 欧阳极恨自己的无力,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他竟是如此束手无策,太可笑了! 艾妮将包装好的三打玫瑰用力抱起来,看着那个军人忙不迭地掏出大钞、不好 意思的模样,她突然羡慕起那个即将收到花的不知名的女孩。 能够收到这么多、这么重的情意,会是多么幸福啊! 艾妮跟前男友关弘人已分手整整一个月,一个月中,她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关弘人离去前曾说过有空会来看她,他也许只是随口说说,她却下意识地在等。 唉,真是没出息,说要走的不是她自己吗?艾妮摇摇头,不准自己再想了。 阿兵哥有点吃力地抱着玫瑰走了,大把的玫瑰后面,关弘人站在那里。 她抑住雀跃,“阿关?你怎么来了?”关弘人不发一语,好久才说,“我刚刚, 去看阿声的父母;伯父伯母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精神很不好……”艾妮担忧地 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摇头,“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而已,看到你的脸,又好多了。”艾妮故 意板起脸来,“回来跟已经分手的女朋友撒娇,好像不太好吧?” 关弘人耸耸肩,没话找话,“花店生意怎么样?”“还不是老样子,你呢?案 子顺利吗?” 一提到案子,他又有精神了,“我一定会抓到害死阿声的凶手!你等着看吧! 我们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什么都好,”艾妮看到他那热血澎湃的样子就放心多了,“你可要自己照顾 好身体——对了,还有大头,你有没有好好喂它吃东西、帮它洗澡啊?” “啊?!”关弘人一睑总算想起来的表情,“我最后一次喂大头吃饭,好像是 好几天以前……” 艾妮听得杏眼圆睁,“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大头?它跟了你真的很可怜耶!快 回去喂它吃东西吧!” “好啦好啦!”关弘人扁着嘴咕哝着,“说来说去,我连那个臭大头都不如… …”“关——弘——人!你说什么?”艾妮拿了墙角的扫把来,一副准备扫他走的 架势。 “那我走罗!”他落荒而逃。 她目送着他走,好动的关弘人,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艾妮讲了他多少次,他 也改不过来。 不过,算了,也许能目送着他这样如释重负的背影,也是一种幸福吧…… 谭铃香汗淋漓,有节奏地在欧阳极身上活动。 她涂着大红色的指甲划着他的肩,彷佛想在他身体上留下印记。 大红色的指甲油其实不免俗丽,但若在谭铃的手上,就成予一种令无法逼视的 强烈美艳。当那魔女的指甲滑过身体,能将人带注销魂的天堂,也是地狱。 “你喜欢我吗?”她问。 欧阳极显得漫不经心,“为什么问?” “凭我谭铃,比不上你的深雪吗?” “你对我真的有兴趣?”欧阳极失笑。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呢,。谭铃娇瞠地回答,她俯身要吻他,欧 阳极却转开脸。 “那说你爱我。” “好,说几次都不是问题。”谭铃将自己推向他,一边轻语呢喃,“我爱你… …极,我爱你……” 欧阳极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也不碰她,也不吻她,有的只是原始的冲动, 无关乎爱。 就在他们楼上的室书房,欧阳极“大方”地将电脑展示给深雪,可是出现在她 面前的,是经过RSA 加密过的一大堆乱码。 坐在电脑前的深雪,久久,终于恸哭失声。 谭铃从房里走出来,一开门,看到的是眼眶泛红的深雪。 前者的睑上浮起胜利的微笑,将还拿在手里的一个耳环戴好,穿着极性感的谭 铃摇摆着纤腰翩然离开。 走进房里,欧阳极刚从浴室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上滑着水珠,他一伸手就将深雪抱入怀里。 “怎么哭了?”他带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深雪喑哑着问,“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你身边?为什么不让我自由?” 头一回,她哭倒在他怀里,心都要撕裂般地痛苦。 “因为我爱你。”欧阳极清清楚楚地回答。 他一直要逼她说的,其实他自己最想说。 深雪却是张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字一字告诉他:“我恨你。” 所谓的RSA 即是现今世界通用的电脑加密系统。 RSA 简单地来说,可用一个公式来表示: 两个只能被l 和它自己相除的质数P 与Q ,相乘之后得到N ,N 即为公开钥匙, 寄信者可以此公开钥匙,加密讯息后再传送给收信者。而P 与Q 即为收信者的私人 钥匙,只有知道这两个数字的人,才能还原乱码,得到原始的讯息。 陈家齐正为电脑程度只有上网玩连线游戏的关弘人,恶补一些专业知识。 “听起来不是很难嘛!”关弘人有点不以为然,“只要从N 再求回P 和Q 不就 行了吗?这样的话谁都能解开啊。”陈家齐摇摇头,他对这个在课堂上坐姿居然呈 “大”字型的学生,实在没什么信心,“但事实却是;若N 值够大,几乎是没有人 能从N 推算出P 和Q.” 关弘人的眉心打了个结,身为老师的陈家齐只好用白话来解释:…I 比喻好 了,假设现在有一个130 位数的N 值,一部普通的电脑,大约要花五十年才能解开 ——“ “电脑都要花五十年?天啊!”关弘人有点懂了。 “至于一般在使用的N 值,例如银行业务往来时候在用的,通常在308 位数以 上,这是非常普遍的。”关弘人皱着眉算着,一边喃喃自语,“130 位数要五十年, 那308 位数要……” 陈家齐要他别算了,“听好哦!一个308 位数的N 值,即使一亿台电脑联合起 来,也需要一千年的时间才能破解。”“一亿台电脑?一千年?!”关弘人的嘴巴 张得好大,“这怎么可能算得出来!” “所以罗,人类是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计算的,这正是RSA 密码法最漂亮、 最厉害的地方!” 陈家齐口 横飞地讲完,他们也到达目的地了。 下车后,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整栋气派非凡的大楼。 “哇!”两人看得都呆了,进门前,不约而同地先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才走 进去。 “两位是……”连大厅的接待小姐都像特别挑选过似的,美丽高雅,态度却跟 大理石一样冰冶,询问他们的身份后,她以内线跟楼上联络,“两位稍等。” “早知道就穿西装来了。”陈家齐在关弘入耳边小声说着。 “沉住气,只是一家药厂,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关弘人嘴里说没什么了不 起,这家大药厂的负责人还是让他们足足枯坐了三个钟头,经过层层关卡才接见他 们。 秘书领他们进入位于顶楼的一间大办公室,然后她恭敬而公事化地告知他们: “两位有三分钟的时间。”三一分钟?“陈家齐已经很火大,他觉得这家大公司未 免太欺负人,”我们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耶!“关弘人止住自己的同事,”没关系, 我们要说的话,只需三十秒。“ 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正是最近发布已研发出爱滋病新药的大药厂总裁,他一 身高胖的身材,头发梳得油亮,一派成功生意人的模样。他正在换装,很显然是以 下一个行程前的空档时间,接见他们的。 陈家齐是气呼呼,关弘人倒是不急不徐。 “总裁先生,你好,我们是情报局的干员,因为我们接获线报,贵公司已经被 最厉害的骇客”极光“盯上,你们的重要机密,目前可以说是非常危险,好了!我 们来尽告知义务而已。”关弘人看了看手表,对陈家齐说:“刚好三十秒,我们走 吧!” 两人一面往回走,在关弘人算到第三步的时候,他们被叫住了。 “等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挺直胸膛转身过去。 总裁拿在手上一直打不好的领带干脆也不打了,丢到一旁去,招手要他们坐下 来。 “你们两个,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清楚一点!”他接着按下内线,要秘书送饮 料进来,同时取消后面的行程。 在经过两人的说明后,总裁的脸色从姑且听听,到逐渐转为凝重,但他的口气 仍然很硬:“我们公司的网路安全绝对没问题,不需要你们来操心!” “我们不会做多余的事,只希望贵公司让我们多设一条防护网,同时让我们连 线监控,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陈家齐解说。 总裁挥了挥手,“我们不需要!”关弘人压低了身子,“贵公司目前最重要的 资产是爱滋病新药的配方吧?” “嗯,那又怎样?” “一旦申请专利成功,是无法占算的独占利益吧?若是让”极光“给偷走,卖 给别家药厂,或是干脆公布在网路上,成为大众资讯,那几千万研发的经费可就… …”关弘人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总裁大人自己去想想后果。 “好啦好啦!都由你们去做!只是绝对不准你们干涉我们内部作业。” “没问题!”两个年轻人拍胸脯保证。 “我可告诉你们,这个新药配方,将来可是限量生产的无价之宝,有钱还不一 定买得到,你们一定要给我保护好!”关弘人没听明白,“是很难找的配方吗?为 什么限量生产。”“这是是市场经济最基本的一课,物以稀为贵,这个都不懂?” 这一回是陈家齐抢着问,“那你们是打算高价出售罗?那没钱的人怎么办?” “那可就没办法了!我们又不是做慈善事业!” “你——这——”陈家齐气得快跳起来,幸好是关弘人拉住他。 “就这 说定,总裁先生,祝你新药上市顺利!我们先走了。” 一下了楼,陈家齐拍拍身上,想拍掉全身的秽气,“真是岂有此理,干脆让” 极光“偷走他的宝贝配方算了,枉顾人命,唯利是图,那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关弘人很安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 他想到被害死的阿声、想到准备利用新药图利的商人、想到躲在暗处的电脑骇 ;谁善谁恶?谁是谁非? 而维护公理与正义的他们,他们在做的,又真的是正确的吗? 关弘人突然感到迷惑。 “你今天好漂亮!” 欧阳极赞叹着,低下头吻走她唇上的蜜。 深雪穿着一袭白色的小礼服,领口、袖口及裙摆坠着小小的珍珠与钻石的流苏, 如她的名字,像雪地里的精灵似的。 “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 “今天我的朋友来为我庆生,我要把你介绍给大家。” 欧阳极也穿了一身三件式的西装,高雅的剪裁搭配他个人的气质,很难让人的 眼光从他身上 开。 “还有,今天谭文也会来,可不许你再惹我生气。” 深雪乖顺地点头。 欧阳极满意地揽着她下楼,在耳边轻轻问着,“今天我生日,你送我什么?” 深雪抬头望着他,晶亮的眼眸里,相映着欧阳极的意乱情迷。 “我也准备了礼物……”他惊喜,“真的吗?”“嗯。”深雪点头,一朵嫣然 的微笑在她脸庞绽开。 欧阳极简直喜出望外,她的笑容是多么多么珍贵,这表示她终于肯投向他…… 对他而言,这已是最棒的礼物。 欧阳极心情极佳,满面春风地带着深雪周旋于众宾客之间。 “你今天很奇怪,笑咪眯的,感觉好恶心。”谭文忍不住揶揄他。 “极的心情好也是应该的,他可是今天晚上的寿星呢!”谭铃走过来,揽住他 的手,“极,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介绍你的朋友们让我认识认识嘛!” “那寿星的女伴就暂时借我罗?”谭文半开玩笑地问。 谭铃把手抓得更紧一些了,“好麻,极,陪我一下。” 深雪也小心翼翼地以眼神征询他。 “去吧!”欧阳极欣然地将深雪交到谭文手上,从今晚开始,他决定要相信她、 溺爱她、再也不欺负她。 谭文刻意地将深雪带离人群,他实在为她着迷,他有好多话想跟这个美丽的可 人儿诉说。她是欧阳极一个人的,而他谭文能拥有的,是否真的只有这短暂的片刻? 他们站在靠海的露台上吹着风,深雪的衣裙在风里飞扬,可她的视线却只停留 在海面上。 “深雪……我、我们——” “我想 香槟,”她突然开口,“可以帮我拿来吗?” “当然当然,等一下哦!我很快回来!”谭文不疑有他,马上去找香槟。 “咦?怎么你一个人?”谭铃有点诧异的。 “我来拿香槟……欧阳极呢?”谭铃抱怨着,“在那边和人谈事情……结果还 是把我一个人撇下了。” “我还是快回去,深雪在等我呢!” 谭文拿着两杯长长的香槟杯回到露台,那里已经没有深雪的踪迹。 “深雪……深雪?别开玩笑了,你快出来吧!” 谭文注意到围杆旁留下的高根凉鞋,手里的两杯香槟洒了一地。 他抱着深雪留下的凉鞋回到宴会里,找到欧阳极。 “深、深雪不见了……”“怎可能?”欧阳极难以置信,直到他看到谭文手里 的凉鞋。 “你在那里找到的?”“在露台边——”“深雪!”欧阳极冲到露台上,茫茫 的黑色海面,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你在那里?你不能这样对我!深雪!” 欧阳极完全乱了分寸,只不停地狂喊,祈求上天这不会是真的,但愿这可怕的 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