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一觉醒来上午九点,云雾庵匆匆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就去上班。路过大豪办公室见 青青在,欲进,退回。大豪说:过来一下,她是我妹。云雾庵说:我们早认识。青青 说:可不是吗?大豪说:那何宝成,李兵到现在还攻不下,告诉我为什么要移交大案 队? 云雾庵说:我只是移交他们说的凶手并没有移交《六,一九》案件。 大豪说:这有什么不同呢?算啦,你上攀墙入室盗窃案吧。 近两三个月市区每个星期都发生一两起攀墙入室盗窃案,因为多是一些治安案件 未能纳入刑侦支队管辖,只是近半个月案子做大了,并有愈演愈烈之势,这才责令二 大队并案侦破攀墙系列盗窃案。 云雾庵说:《六,一九》我还有些工作要做。查攀墙盗案你查一下有个叫文录的 人,前几年我办过他的案,爬水管子上墙入室,后来判了刑,看他劳改回来否?我去 了。 “还有这样的人这年头把功让给别人的,”云雾庵一走,青青咂咂嘴说。“有病 吧?” “你才有病,”大豪恼怒了。“你大白天跑来干吗?” 青青噘嘴说:“我说了人家休息嘛。” “你就想任娅娅越误会我越好。” “她嫁你我是你妹,她不嫁------我,回去了,爸叫你下班回家。” “你来时对娅娅说什么了,那半天?” “你怎么了,那么在乎她,怎么不去问她,有毛病你,”青青出门嘟噜说。 云雾庵下楼撞上小雅。“嘿,”他说。小雅脸一红,他又说:“找大豪吗?”小 雅说:“乱讲。”雾庵朝楼上呶呶嘴:“他妹在那。”小雅说:“知道,我正要找你, 八点多钟我上街,有一对男女堵住我,叫我捎口信给你,说那人跑了害你倒霉,对不 起,不过他们会找到那女人,叫你放心。” “那女的长什么样?”云雾庵问,凭感觉那女的就是艾拉弟。 “短发,像个男伢,挺好看的,”小雅说。 云雾庵想不起他认识那么一个女孩。“她怎么堵上你的?” 小雅说:他们在门口转来转去恰好我上街他们就跟上来了。小雅说完撇下云雾庵 上楼,走几步又回头一笑:真看不出你------ “你以为我晦气就不该有人关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没准你也喜欢上我了,”云雾庵突然想气一气这个丫头片子。 “讨厌!你就对韦莲娜说,爱上我了,看她不抽你的筋,个色狼。”小雅说,赶 快走开。 云雾庵经过商君办公室,门虚掩,有人讲话,韦莲娜在里边,他退回门外听。商 君说:“丫头,你到底要说什么,绕大圈子干吗?” “回二大队和雾庵在一起,”莲娜说。“你好烦哪!这也听不懂。” 商君说:“怎么又爱上他了?” 莲娜说:“我什么时候不爱他了,不爱,我回江南干吗?” “你知道人家怎么想?” “那是他的事。” 云雾庵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连忙走开回自己办公室。没两分钟莲娜来了,喜滋滋 的,那眉眼也是笑。“我回来了,”她说。 “你什么时候出国了?”他说,装什么也不知道。 她说:“回队和你在一起,还不是天天操不完你的心?” “扯淡,操心,你是我妈?瞧你还人模狗样呢。” “行了,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你在你小姨手下做事不好吧?” “为了你我什么也不顾了。” 云雾庵笑了说:“你又是操心又是什么不顾,说得真像我老婆似的,你到底想干 吗?又不知脸红,我走了。” “去哪,我也去。” “找牟小妮谈一谈, ”云雾庵说。莲娜火了说:“你又去见她?”云雾庵说: “你当她是谁,《六,一九》案死者的情人。” 牟小妮住城建巷10号。韦莲娜敲门好一会,门开了。牟小妮没问啥事找她,却拿 两双拖鞋摆在门口就转身客厅。待云雾庵韦莲娜进门,她却悠闲地看《知音》,磕瓜 子,那翘着的二郎腿还晃悠悠的。 “是小妮吧,我俩是公安局的,”韦莲娜说。 牟小妮齐耳短发瓜子脸大幽眼,还是苗条身段,是那种男人一见就心动的女人。 “站着讲话不牙疼?”牟小妮说。那眼皮都没抬一下。 韦莲娜有气忍着,看云雾庵一眼坐他身边。云雾庵问:“你是牟小妮?” “想知道什么问吧?”牟小妮直视云雾庵。 “打扰了,想问你几个问题,”韦莲娜见雾庵不吱声,不知问什么好,她瞟了他 一眼问小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她只好不着边际问几个与案子无关的话。可小 妮仿佛就是一个聋子。 “咋不回答,”韦莲娜说。 “奇怪,公鸡不啼母鸡叫,”小妮说。只气得韦莲娜脸涨红求救似的看着雾庵。 “云雾庵,”牟小妮喊一声,叫云雾庵一愣。她说:“我是大妮的堂妹,你们好 的时候我在读技校,我见过你两三次,是背地的。” 云雾庵说:我说那眼熟,一直想在哪儿见过。 小妮说:又是为姓田死了的事儿?问吧,直接点,姐夫。 “田耕耘死的那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 “从前的警察没告诉你?他们问一百遍了。” “你不在乎多一次吧?” “姐夫多问一千次也行。” 莲娜说:“严肃一点。” 雾庵说:“那个晚上你和姓田的待多久,讲些什么?” 小妮说:“从前那些人问我怎么好上姓田的,怎么好,知不知道人家有老婆,还 有我和谁好过,谁又吃不吃醋什么的,我把熟人列了一大串,没事干,去查吧。”小 妮笑了,不怀好意。 “你也让我去查一大串?” “大妮姐说你人破案一点不笨。” “是吗?” “当然。你问问大妮姐我是什么样人,若不信她说的,再带我去医院检查就知道 我不是什么人的情妇了。那我列一串吃醋人的名单也没用了,你查什么查,我就没爱 上什么人,说白了,我只是爱钱,和谁好也只是玩玩而已,他们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你以前讲的全是假话?” “谁叫他们当我是姓田的情妇呢,我不生气才怪。” “那晚你没和姓田的在一起?” “晚上十一点他叫我去宵夜,太晚了我不去,只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这么说你对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也不尽然,看在你曾是我的姐夫的份上吐点情况给你,田耕耘的情人是柯蓝, 不过是半年前的事儿。” “柯蓝?”云雾庵想起江中桥说他和柯蓝正办结婚。“她住哪?” “船务宿舍那条巷子,田耕耘吹牛后还指我看过她,人长得蛮好,”牟小妮看一 眼墙上钟。“快到中饭时间,我去做饭你俩就在这儿吃吧。” 莲娜说:“我们还有别的事。” 牟小妮说:“你可以走,姐夫留下我还有话说。” 莲娜狠狠地盯了雾庵一眼,雾庵说:“改日吧。” “那你还不走,我就知道你怕她,”小妮一脸的不屑。莲娜出门牟小妮又说: “你的同事爱上了你,可她没一点女人味。” 下楼。莲娜说:“她和你嘀咕什么呢?” “说你温柔劲差那么一点点,”雾庵笑说。 “她温柔,看到她又勾起你那个大妮吧?”莲娜说,心里酸溜溜的。 “又来了,”雾庵把手搭在莲娜肩上。 “我就这样,我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吗!”莲娜娇嗔说,抓住雾庵搭在她肩上的 手。“上我家吃午餐好吗?” “你妈妈准会说,娜娜,咋又把这农土冒领到家里来了?” “有毛病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