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权利 朱世才自从与渝萍争吵后,不仅不反省自己,反而更认为是渝萍无事找岔,衣 食无忧了,成天尽想那些无聊之事。他耿耿于怀,对渝萍、对家也看得淡多了,除 了继续忙工作,忙应酬外,他经常找朋友、同事喝酒,还学会了打麻将。他只要求 渝萍对他要忠诚,其他的事则不管不问,他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家,对于他和渝 萍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概念而已,夫妻也成了只具象征性的名片。但在外人看来,他 们仍然是一对幸福的夫妻,仍然具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渝萍与相好女同学的一场谈话,让她感到既新鲜又矛盾。她时时回味着结婚前 与吴永圆相处的快乐与甜蜜,但如今吴永圆杳无音信。婚后与朱世才在一起享受了 物质生活的富裕,同时也感受了情感生活空虚苦闷的滋味。渝萍通过对照比较,她 原有的所谓正统思想价值观念开始有了裂缝,她暗暗为自己牺牲快乐而固守所谓的 观念感到好笑。朱世才--一个她曾用过心用过情而又让她伤透心的男人—她的老公, 对她已没有了任何吸引力,她要试图冲出“围城”,去欣赏一下那“围城”外绚丽 的风景。 初夏的四月,渝萍和在城里的十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外出游玩。由于渝萍长久以 来深受精神、情感的沉重打击,体质较差,长时坐汽车晕车,不时发生呕吐。她的 同学们为了照顾好渝萍,经大伙议论,昔日的班长指名,叫渝萍的一个老乡男同学 一直照顾她。 渝萍的这位老乡同学叫王力强,他人长得魁伟儒雅,身着老板装,一副绅士派 头,显得****倜傥。他是渝萍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当年,渝萍在班上不仅学习成绩 好,而且也是学校出名的校花,成为学校许多男同学崇拜的对象。初中快毕业时, 渝萍收到了许多男同学的“求爱”纸条,但王力强因学习成绩很一般,既不是学生 干部,也不是学校的文体骨干,他虽然也很崇拜渝萍,可他没有勇气给渝萍写“纸 条”,因此直到初中毕业他也没引起渝萍的多大注意。初中毕业后,王力强没能升 上学就与同村的年青人到深圳打工去了。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奋斗,王力强从一个下 苦力的普通打工者仔,一跃成为公司老总了,个人资产近千万。他的同学中,他算 是阔老大了。现在同学和班长叫他照顾渝萍,他心里自然高兴。一路上下,王力强 一会给渝萍送饮料,一会递纸巾,一会又削水果,还不时的轻声细语,问寒问暖, 忙过不停,像是在医院照顾自己的妹妹,这让寂寞苦闷、失爱多日的渝萍倍感温暖 与感激。 十多年前的老同学第一次聚会,并且是以集体旅游的形式,大家自然心里非常 高兴。晚餐桌上,同学们说笑逗趣,气氛热烈。大家相互敬酒、劝酒,把昔日同窗 友情,把别后重聚的兴奋全都融于酒中,似乎只有大家都醉了才能表达、宣泄同学 之间的纯洁情谊。在这种场合,由不得你不喝。王力强在同学中算是最有钱的大老 板。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他少不了被同学们一个个轮番上阵,举杯相邀,被醉得 云里雾里。渝萍虽然身体欠佳,但受浓烈气氛的影响,受同学之间那种纯洁友谊自 然流露的感染,让她忘记了所有烦恼,特别是同乡老同学王力强一路上对她的悉心 照顾,更让她感动,她不顾欠安的身体,也满心喜悦地频频举杯,结果也喝了不少 酒。 晚餐在一片欢笑声中结束。班长宣布:“今晚大家都喝多了酒,就不集体活动 了,但王力强同学要继续担当照顾渝萍同学的任务。” 同学们三三俩俩各自与当年最要好的同学结伴而去。 渝萍从没有喝过今晚那么多酒,刚才在兴头上倒还不觉得醉,晚餐结束后,她 就有些醉感了,她婉拒了其他同学的邀请,准备早点回到旅馆休息。这时,王力强 走过来对渝萍说:“渝萍,醉没有?是回旅馆还是出去走走?” “我想回旅馆休息。怎么你不和同学们去玩?”在酒精的刺激下,渝萍两眼碧 波荡漾,盯着王力强,既答又问。 “我送你回旅馆吧,谁让我们是老乡呢?班长有命令,叫我照顾你嘛。”王力 强迎着渝萍的目光,含笑答道。 渝萍低下头:“那就送我回旅馆吧。” 王力强虽然喝得也很多,但对于历练商场多年,送往迎来、喝酒划拳身经百战 的他来讲,是不会轻意醉倒的。再说,醉酒送美人,也是浪漫之事,他心里好不快 活。旅馆本来就不远,王力强与渝萍二人,似醉非醉,时而搀扶,时而并肩,不一 会就倒了旅馆。 渝萍和她的同学都住在旅馆的六楼,全是双人间。不巧这次同学聚会是七男五 女,单了一个女同学,渝萍因失眠就一个人住了一间。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多,渝 萍的同学及其他的旅客多未回旅馆,整个楼层静悄悄的。 渝萍掏出自助房卡,王力强帮她打开房门,轻声对渝萍说:“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喝点茶,醒下酒。”渝萍打开房间的灯对仍站在门口的王力强发出 邀请。 王力强跟着渝萍进了房间。他见渝萍有些醉态。“你坐下休息吧,我来沏茶。” 王力强边说边忙了起来。渝萍就在靠窗左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王力强沏好茶,送到渝萍面前说:“你先喝点吧,一会就没事的。”渝萍没有 吭声,静静的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王力强见状也不便打 扰,便坐在右边沙发上,自个喝起茶来。他俩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茶几。 “老同学,谢谢你的关照,太麻烦你了。”几分钟后,渝萍抬起头,端起王力 强为她沏好的茶,充满感激地对王力强说道。 “没什么,老同学嘛,应该的。”王力强随口答道。他见眼前病态十足的渝萍 与他印象中活泼漂亮的渝萍大相径庭,判若两人。“生活真是改变人啊!”他心里 默念着,又接着说:“渝萍,我们十多年不见了,你当年是我们男同学心目中的天 使,我是可望不可及。你这些年来过的幸福快乐吧,你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积在 心里?” “哈,哈!什么天使……幸福、快乐,见鬼去吧,现在的渝萍只剩下一付骷髅!” 渝萍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渝萍近似疯狂的言行,让王力强感到惊讶。“对不起,渝萍,我不应该问你生 活上的事,别激动,喝点水吧。”他急忙给渝萍陪礼。 王力强的温馨关怀照顾,使渝萍对王力强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虽然她与王 力强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在她感觉中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甘露,是那样的舒畅。 她隐约觉得她与王力强之间似乎没有了心的距离,特别是刚才王力强的话更像炸弹 摧毁了她尘封已久的情感阀门,她没有理由不向王力强敞开她的心扉。 “老乡,老同学,你说得对,我是不开心啊,我寂寞苦闷到了极点!你愿意听 我倾诉吗?”渝萍两眼含情,望着王力强,就像战士等待冲锋号一样,是那么的专 注急切。 “可以啊,也许你把苦恼说出来,你会感到轻松一些。”王力强点头回答。 倾诉是一种释放,也是一种自我满足。渝萍借着醉意,将她内心深处的种种不 快,毫无保留地向王力强讲了个完全彻底。说到伤心处,禁不住掩面而泣,弄的王 力强怪难为情的。他时而劝慰几句,时而送上茶水,时而递上纸巾。零距离的接触, 偶尔的指尖相碰,王力强也有些躁动,显得坐立不安。 “老同学,我的命好苦啊!”渝萍说着竟然又哭泣起来。 王力强见渝萍如此动情伤心,心里也挺难受的。但他马上意识到,不能再让渝 萍过度伤悲了,应该马上结束。再者,等会同学们回来,知道了他们孤男寡女同居 一室,也说不清楚。于是,他站起来,十分关切地说:“别伤心了,会伤身体的。 相信你的未来生活会充满阳光!”他伸手拉起渝萍的胳膊,继续说道:“到床上躺 会吧,我要离开房间了。” 就在王力强扶渝萍到床边坐下,准备脱手离开的那一刹那,渝萍突然双手搂住 王力强的脖子,并顺势横倒在床上。猝不及防的王力强没想到渝萍这样的激情难抑, 自己竟让渝萍给吻了个天昏地暗。 “渝萍,你要冷静,我不能对不起你啊!但我不怪你。”他用力挣脱渝萍的手, 站了起来,又说:“洗下脸,清醒清醒,我拧毛巾去。” 一阵狂吻之后,渝萍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当王力强拿来湿毛巾,她低着头为自 己的狂放而羞愧。“请原谅,我是太激动了。”她声音很小很小。 “没什么,理解,理解。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王力强说着离开了渝萍房 间。 三天旅游,王力强始终如一地照顾着渝萍。他是那种很善于处世,拿得起放得 下的人,虽然他俩悄悄拥抱接吻了,在各自的内心已是心照不宣,但他们在同学们 面前仍然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露出过分亲昵的半点痕迹。尽管同学之间也有玩笑 打趣的话,但谁也没有朝另外的方面去想。 这次与老同学的集体旅游,渝萍放松了心情,忘却了许多烦恼,更值得高兴的 是她空空如冶的心有了新的寄托,她就像大海中一叶漂泊已久的孤舟突然找到了一 个暂时停靠的港湾,在绝望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然而旅游回来,渝萍的情感世界又回归原点,刚燃起的激情又瞬间即逝。她工 作依旧,简单重复,夫妻关系也不见丝毫改变,她与朱世才仍然形同陌路。在她每 每空虚寂寞难耐之时,王力强的影子便充斥于脑际,于是她不顾一切,一次又一次 拨通了王力强的电话。 他们二人天天通电话,有时一打就是一两小时,渝萍所用话费几乎全用在了与 王力强的通话中。开始,他们在电话中多是简单的问候或谈工作、谈各自的所见、 谈初中时的逸闻趣事,到后来就渐渐的涉入二人的情感世界。通过多次的电话交流, 渝萍发觉自己经爱上了王力强,只要一天没听到王力强的声音,她就魂不守舍,寝 食难安,以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超过了她少女时代对初恋情人吴永圆的迷恋程 度。至于王力强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她不想知道,她也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她 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的老同学王力强! 渝萍遇到上夜班,更深夜静之时,由于有同事有病人,她给王力强打电话显得 不方便,但她对王力强的相思之情不时地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弄得她心慌脑胀,难 以自恃,她不得不拿来起笔来给王力强写信,把那一腔惆怅淋漓尽致地宣泄在辽草 的字迹之中。 电话、书信频繁传递着彼此的特殊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情感急 速升温。此时的渝萍为了填补她空虚的心灵,为了获得她应该享有的幸福与快乐, 她罔顾一切,什么死亡的婚姻、什么虚假的道德,难道还能困扼住她飞翔的魂灵吗? 她早已像停泊已久的货轮,恨不得立即驶向那苍茫的大海,那怕遭遇再大的惊涛骇 浪,也再所不惜。 一个月之后的一个下午,渝萍接到了王力强的电话。 “老同学,今晚我请你吃饭,在渝都酒楼,有空吗?” “可以啊,反正晚上也是我个人在家。”渝萍时刻不忘发泄对朱世才的不满。 “你老公晚上不回家吗?”王力强想探个明白。 渝萍听到“老公”二字,就非常愤慨。“有时不回的,就是回家,也是天快亮 了,倒床就睡得像僵尸!” “好,不说这些不愉快的。等会我开车去接你。”王力强关掉了电话。 渝都酒楼一个叫“鸳鸯厅”的小包间里,一张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菜肴, 渝萍和王力强对面而坐,面前放着红酒。包间内灯光柔和,一曲古筝《高山流水》 深沉而舒缓,令人陶醉。随着缓缓流淌的旋律,二人沉浸在无限的向往之中。 “来,为我们的再次相逢,干杯!”王力强端起酒杯,望着渝萍笑道。渝萍略 为迟疑了一下,也举起面前的酒杯。“砰!”两只酒杯碰出清脆的声响,也在两人 心中碰出了激情的火花!他们举着酒杯,相互凝望良久,然后一饮而尽。 渝萍和王力强在温情脉脉的斛筹交错中,彼此心灵交融,会意默契,没多久他 们便觉酒酣耳热,留下几乎没动的鱼肉山珍离开了“鸳鸯厅”,自然而然的乘电梯 到了王力强事先订好的房间。 渝萍连续几次与王力强花好月圆之后,她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莫大快乐,对比 与丈夫朱世才守活寡似的日子,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更加不如意了,通过痛苦而激烈 的思想斗争,她终于向老公朱世才正式提出离婚。 “离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要啥有啥,自由自在,我那点对不起你呀!” 朱世才至今弄不明白,他这样优秀的男人,竟遭老婆抛弃。当他听到渝萍提出要与 他离婚时,他暴跳如雷,痛苦极了,对渝萍声嘶力竭呐喊着。停顿一会,他又高声 说道:“我是坚决不会离婚的,你别妄想!” 渝萍突然提出离婚,给朱世才很大的触动。他开始认真思索:渝萍为什么要提 出离婚?是移情别恋还是想分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从现在起,我可得好好留意 了。 朱世才有了这个心眼后,就十分注意渝萍的行踪,他千方百计打探、搜集有关 渝萍的一切信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常言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 朱世才就知道了渝萍和她同学的事。但朱世才在他的生活圈子中是有脸面有名气的 人,尽管他听说了渝萍和她同学的事,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自己给自己 摸黑。再则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找顶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所以他不露声色, 在渝萍面前仍与往常一样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朱世才对渝萍提出离婚由开始的激烈反对到出奇的冷静,还真让渝萍感到迷惑。 她自己知道,她与王力强已经多次做出了越过界限的事,激动过后,她也有些后怕 担忧,难道朱世才已经知道了?或者根本不知道?这表面的平静是否蕴藏着一场大 的风暴即将来临?众多的疑问搅得她惶恐不安,她多么想从王力强那里获得信息, 但王力强最近一次也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有时她主动给王力强打电话时,王力 强也多是说“忙,有事。”三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渝萍预感到,这其中肯定发生了 什么。凭她和王力强在一起时,王力强表所现出的疯狂激情,她认为王力强是爱她 的,喜欢她的。但为什么王力强对自己的热情突然冷却下来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十多天前的一个晚上,渝萍洗澡前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后,她顺手把 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就去洗澡。洗完澡后,她忘记了带上手机,直接就到卧室睡觉 了。很晚时,朱世才回家,看到渝萍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便仔细的翻看了渝萍手 机上的通话记录。结果他发现其中有个叫王力强的电话号码,近两天渝萍就给他打 过八次。于是,朱世才悄悄的记下了这个号码,把渝萍的手机按原位置放好,怀着 满脑子疑问,心绪不安地度过了这一夜。 渝萍对****的强烈追求,让王力强既十分满足又不无顾虑。他的发妻虽不如渝 萍那么漂亮有气质,但王力强有今天,全靠他老婆的鼎立支持,并且他的老婆还为 他养育了一双儿女,这十多年来也是很不容易的。他反复掂量,如果继续与渝萍加 速发展下去,势必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最近公司又要新投资一个项目,也不允 许他把太多时间和精力用在与渝萍的约会上。 一天上午,正在审看公司一个投资报告的王力强接到了一位陌生男人的电话: “喂,你是王力强吗?” “我是王力强,请问你是那位?有什么事吗?”王力强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人找 他,他便习惯性地做着应答。 电话那边语气有些急切:“你不管我是谁,也许你以后会知道的。我今天要告 诉你,我们都是市面上跑的人,请你自重,不要破坏我们的生活,不要破坏我们的 家庭!” “嘟……嘟……嘟”不等王力强回话,对方就关掉了手机。 王力强接过电话,顿时再没有心思看投资报告,他喝了点茶,头靠在老板椅上, 闭上眼睛,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这是一个与女人有关的危险、可怕的电话。凭着 他丰富的生活经历,他马上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自己这些年来,虽光顾过不少过花 街柳巷,青楼绿坊,但从未留过电话给谁。曾经的两三个“红颜知己”,也处理得 体利索,应该不会有什么后患。会不会是她的老公?他想到了渝萍。从自己与她一 起旅游以来,我们关系过从甚密,也曾多次共度良宵,颠鸾倒凤,****快活。但愿 不是她的老公啊,自己虽然没见过他,但在商界,在同学中,都知道渝萍的老公是 一位精明能干、有钱有事业、品行端正,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好男人。 王力强想到这里,他的手机又响了。 王力强拿起手机先要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如果再是刚才那人打的就坚决不接。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立刻知道这是渝萍打来的。 他迅速按下“OK”键,就听到渝萍质问的声音:“怎么?你不给我打电话,我 主动给你打,你还慢腾腾的?” “对不起,我忙事啊!”王力强不得不撤谎了。 “我一打电话,你就有事,我看你是有心事哟,你不爱我了吗?”渝萍有些生 气地说。 王力强从电话中感觉出,渝萍有些不高兴,但又对他有紧追不舍的味道,他略 动眉头,诙谐地说:“哟,老同学,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说对了,我还真有事,也 有心事呢。” “是吗?现在可以说说吗?”渝萍想急于知道王力强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下吧,空了我给你打电话,好吗?”王力强施了个缓兵之计,他联想到刚 才陌生人的电话,他要把与渝萍之间事情思考周全了,再给渝萍说清楚,以避免不 必要的纠葛。 “那好吧,我等你的电话。”渝萍说完关了手机。 渝萍下午一直等着王力强的电话,到了晚上也没听到王力强的声音,她实在忍 不住了,又主动拨通了王力强的电话。 这次,王力强没有再说他“忙,有事”之类的话了,而是轻声慢语,饱含深情 说了很多,但渝萍听来非但没有温馨甜蜜之感,反而让她跌入了万丈冰谷,全身都 凉透了。 王力强在电话中告诉渝萍:他已经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通过他的反复分 析判断,这个陌生男人就是渝萍的老公。王力强劝渝萍好好与老公生活,因为她的 老公仍然很爱她。最后,王力强对渝萍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他对不起渝萍,更对不 起渝萍的老公,希望渝萍能够理解并原谅他。他选择退却而中止这段难忘的情感, 他也于心不忍,但实在是不得已的事,他不愿意伤害渝萍的老公,更不愿意把事情 闹大,影响双方家庭。 听完王力强的电话渝萍痛苦极了。她不能一下子承受:正在她情酣意浓时突然 来一个“紧急避险”的那种失魂落魄的冲击。她梦想的是希望她与王力强之间的情 爱列车一直向前,驶向无尽的远方,而不是突然的急刹车,让她遭受毫无准备的重 重撞击。因此,她不甘心,她企盼着还能够与王力强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以后接连 几天,渝萍不断地给王力强打电话,可王力强总是:“我忙,请理解,请无事不要 打电话。”然后就无情地挂断电话。有时,渝萍激情难抑时不惜哀求他,请他再单 独见一次面,但不管渝萍怎么样向他求情,王力强无论如何也不和她单独在一起了, 更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渝萍知道,王力强是在有意躲避她,他不敢再爱她了。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爱使人疯狂。渝萍正是这样。她分明知道,以现行的社 会价值标准,她与王力强的爱是非正常而畸形的, 但她仍痴爱着王力强,直到后来 王力强断然拒绝了她的爱,她才收拾起巨大的伤痛,掩埋了幸福的回忆,又回复到 她那僧侣式的生活。 朱世才给王力强打了电话后,他仍然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白天是天天上 班,下班就打牌,和朋友喝酒、唱歌,偶尔管管儿子,对回家一点兴趣也没有。他 对渝萍照样是放手不管,任由她玩,钱任由她用。但有一条:不同意离婚,要求渝 萍必须对他忠诚。在他的内心,他仍然没有认识到他有什么错,有什么地方对不起 渝萍。他已经知道了渝萍和她同学之间的爱昧关系,但他不愿意相信真的发生了什 么?这不是他智力上出了啥问题,实际上朱世才比谁都明白,他与渝萍长时间没有 夫妻之实,渝萍的****早已积累得像一座达到临界爆发的火山,一有机会,岂不迸 发而出?然而,如果他自己把此事在渝萍面前当面揭穿,一是自己觉得无地自容, 二是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与别人偷情还坚持不离婚,那他还有一点男人的面子和尊 严吗?所以他宁愿自己欺骗自己。他认定一个死理:渝萍是他的老婆,自己尽不了 丈夫的义务,就让她空着、闲着,哪怕她两鬓披霜,苍老到死,也不允许任何别的 男人公开染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