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布哈图大队支部书记牛百万在吉河县城休养几日,和几位有三十年之交的战友 交谈后,感觉心里舒畅许多,比他小五岁的贾浩然做了多年县官,在运动之初被儿 子一伙红色军团拉下马。想起来,比起来,老牛觉得自己没受委屈,只是晚辈替他 把共产党对百姓的关爱,原本的还给百姓,被他给打了折的共产党对百姓的关怀, 百姓得到后,给他评语中有些逆耳。自己接受不了所引起对晚辈有些记恨,他几天 里想起这些时,追悔莫及。在老牛的思绪中自己真老了,六十七岁还占着岗位不让 出来,有些说不过去,明白过来了,自己不主动提出来,组织上有点不忍心将自己 赶下台,百姓还看在自己对共和国有那点贡献。虽说不算功臣,但在农民百姓眼里 心中总认为我老牛是老革命。自己不也是以老革命自居吗!性格倔强的牛百万,走 出布哈图几天,再回头去看那里几个月发生的一切,觉得那里发生的事,主要是那 里那位老头出事不周,造成后果,又有年轻人给纠正一些。嗯!那里的年轻人都不 错。他在外地去看家里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位旁观者,只有以一位旁观者身份去 看自己所为,才能弄的清楚。这种看问题方式简单说就是换位思考…… 布哈图大队部里坐着牛百万、肖劲松、邹晗、妇女干部肖潇、一排长边哨华、 二排长张晓晓。牛支书主持会议,他们在等待公社党委书记尉迟顺来向支部一班人 宣布老支书牛百万让贤的决定。会议很简单,尉迟书记到了,他告诉大家,党委尊 重牛支书的请求,退下来做支委,由民兵指导员肖劲松接替布哈图党支部书记职务。 晚饭后,关东华从公社又回到布哈图牛家大院。今天堂屋里很热闹,邹晗安排 好夜班民兵站岗值班后也赶回家,肖劲松是专门登门向老支书请教工作和他有些不 知情的各生产队里的事,也需老支书给以说明指教。肖劲松是位很懂礼节的青年, 牛忠田一些事他并没有向老支书反应,倒是不爱说事的邹晗无意中说给关东华的。 当时关东华已经和邹晗说过,田田这次出格的淘气应该受到批评,并要自己写 好检讨书交到营部,给予全体民兵注意。否则别人还怎么教育,没有说服力的领导, 做不了最好领导,也带不出好兵。邹晗也觉得关东华的观点有道理。今天老爷子心 情很好,先和老爷子说一下,然后再找田田谈谈。 邹晗壮壮神,面带微笑道;伯伯,有个事和您老说一下,听后您老别着急上火。 邹晗把牛忠田在界碑另一测大便的事和老支书说了一遍。邹晗又说:民兵连准 备开大会通报批评,并让牛忠田自己写好书面检查送到营部。伯伯你看这样行吗? 牛百万听后面部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长叹一声道:阿晗,民兵的事你和肖劲 松商量研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捂着盖着也捂不住,盖不住。错事他做完了你才 想问伯伯该怎办?行不行?他犯混之前你做啥来着?你小子也太不负责任了!这次 伯伯原谅你,下次忠田再犯错首先我收拾你。看看你这做大哥的长不长记性,很早 就和你说过,我老了,说也说不到点子上,打他也不是办法,我也打不动了。所以 伯伯才当着你弟弟的面,把他的教育权交给了你。这次忠田的错可不算小了,瞒着 不处理,你们俩连长指导员也别干了…… 牛百万在堂屋里正在数落邹晗,牛默坪和关东华走进来,听见老爷子不紧不慢 地说着,邹晗低头听着,面部表情始终是微笑着。他不插话,不辩解。肖劲松也一 言不发地坐在那,,但邹晗心里真是有些委屈。他在想,不怨您老人家有病大家都 来看您,我能在家里招待客人吗?一天没用眼睛瞅着,他就淘出花花样来。左右想 想,还是别辩解为好,别再惹老人家生气,干脆承认算了。想到这时,他见默坪姐 和关东华走进来,当二人坐下时,邹晗笑着说:伯父,您老别生气,您的话侄儿记 住了,以后晗儿一定管好小弟,您老放心吧! 肖劲松站起身来道:老支书,这样吧,我们去大队部,召集民兵会。在会上让 忠田认识一下严重性,然后让忠田写份检讨书交给拓跋营长,主要是让忠田长记性, 这个小弟弟不是刺头,就是任性淘气、顽皮。他不是坏孩子,我想他自己会认识到 错了……说罢一阵别的话题后几人去了大队部。召开了全连民兵会,牛忠田油腔滑 调地发表一堆感言!又给老大哥国家道了谦,很不严肃的应付一阵子。别人谁说啥 他都听不进去!态度不错,连夜写了一份检讨书,不超过二百字,于次日准备去套 拉海,到公社亲自交给营长。大会结束后,牛忠田又和肖潇幽会去了…… 套拉海公社大队大院里一周来,饭后茶余话题大都是两位挂职副主任。一年里 先后下基层,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次不是巧合。贾洪文在吉河县一年里也是 名声大震,大多数认为贾主任是青年有为,下边人士很少知道他的劣迹,因为一年 来军代表赵祖山给他的影响很大,他的近期行为多少都有些赵祖山开导的影子。这 些和农民直接接触的国家干部,对他们顶头上司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的猜 疑都定格在情字上,目标多数猜的是关东华。但也有人猜疑房淑贞。因为昨天早晨 刚吃过饭,贾洪文用电话把妇女主任助理叫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房淑贞收拾行装 下乡去了。 那是在前天碰头会结束时,贾洪文得知关东华在刘阁庄蹲点,是布哈图的刘阁 庄。一个晚上都在想他该怎么办。他真想也去布哈图,想来想去还是不行,这样太 明显,关东华可以再走。或者她可以回吉河。因为我贾洪文的官职在她之后。想了 一夜,天快亮了,终于想出个馊主意,让一女同志也去布哈图。 早晨起来,虽然一夜未眠,但一想起很快就能得到关东华的确切消息,精神马 上舒爽起来。刚刚吃过早饭,他是先给妇女主任办公室去电话,让房淑贞到他办公 室,有事和她商量。房淑贞放下电话马上向贾洪文办公室走去,几十米路程房淑贞 急速的想了一下,副主任传唤什么事。有事会上为什么不讲,这一大早上的。哎, 胡想有什么用,贾副主任让做啥就做啥吧,也许有意外收获呢!来到主任办公室门 没关,房淑贞进屋主动说:贾副主任,找我有事吗?贾洪文站起身来,道:“房助 理,有这么个事让你做一下,关东华副主任在布哈图蹲点,你也去布哈图,主要是 配合关副主任工作,要注意她都和谁经常在一起?在谁家吃饭?住在谁家?工作中 有啥难处?这几项一旦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内电话告诉沙兰秘书。好了,没什么困 难执行吧!”房淑贞转身走出主任办公室,回宿舍收拾行装,高高兴兴骑上单车去 了布哈图。 房淑贞刚出屋,贾洪文又把电话挂到秘书办公室。沙兰接到电话后把耳机就放 下了,因为贾洪文喊的声音不用电话她也听得见,就隔着一个门从来用不着打电话, 她走到贾洪文面前,道:“啥事贾主任?你看,你开开门咱就能说话,以后有事就 直说就行,我就在你外间。”贾洪文笑笑说:“沙秘书,近几天你注意一下布哈图 大队的电话,那里要是有关东华副主任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能记住吗?沙秘 书?”沙秘书很有礼貌地一边退出主任办公室,一边说着,“我记得了,贾主任… …”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