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 石氏把女骨与石头合葬,或者因为心虚,还是能梦见石头和她要金巧,石氏没 了主意,只好又请来孝敬合计,孝敬变卖了石氏给的银元,又有模有样起来,既然 他不仁,莫怪咱不意,我刺探好了,把金巧的尸骨刨出来和石头合葬算了,把那尸 骨放进去,石氏向来是刚强有主意的人,这时竟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天说也行,只 是山大林深,怕被发现,孝敬说,这个没事,我假装打猎,刺探好了夜里几小时就 解决了。石氏只得点头,孝敬就背上猎枪进了山林,从未放一枪一炮,观察好了地 形,不料碰见医生,医生认识他是永生的丈人,就热情地打招呼,孝敬面露慌色, 只说自己闲来没事打打猎,医生说这山林除了野鸡兔子袍子也没什么大猎物,孝敬 便不住点头,就匆匆与医生别过,孝敬走后,医生感到纳闷,孝敬怎么跑到南庄来 打猎了,只走到金巧坟上,发现脚印,就顺着脚印一直拨下去,发现那是孝敬的。 医生越发不解,孝敬干嘛要来金巧的坟上,回来和许氏说了,许氏说大概是路 过,医生说,那山顶光秃秃的,有什么猎物,没必要路过啊。这样想了一晚上,没 有答案,便不再想,次日竟又遇见孝敬,医生大惑不解,孝敬假装没看见医生,一 人匆匆下了山,医生来到金巧的坟上,又发现了孝敬留下的脚印。孝敬回来把事情 向石氏说了,石氏知道盗墓已经行不通,就让孝敬先回去,直到冬天里,又把孝敬 请来,这时的石氏身体每况愈下,咳嗽不止,手里还夹着香烟。 石氏叫孝敬坐了,孝敬已将那钱挥霍得所剩无几,可怜兮兮地坐在石氏冷冰冰 的屋子里,石氏说,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相信他也不会怀疑你什么了,然后把半 袋子银元提在手上,孝敬看直了眼睛。石氏问道:“我让你别让你女子看见你来, 你做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住我那东屋,只要你把事情办成了,这些你都拿走。” 孝敬说办什么事情,石氏说:“杀人!”孝敬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石氏笑 道:“看来眼见为实,你王孝敬其实没人家说的那样的胆子啊。”孝敬说:“什么 事都干过,就没干过杀人的事情。”石氏说,你只要去把那小丫头结果了,从后山 逃走,我知道,那小丫头冬天戴一个兔耳朵暖帽,你上山打猎,瞅机会在她身上打 一枪,然后来我这里把这些银元都拿走。孝敬看着那袋子银元,眼里直冒火,想了 半天答应了。 孝敬上得山来,就输了胆,连面都没敢露,一人乘天黑跑回石氏家,进门冷的 哆哆嗦嗦,石氏问:“事情办好了?”孝敬说:“办办办好了。”石氏又问:“我 看你脸上除了冷,就一点怯色也没有,你哄鬼去吧!”孝敬就赌咒发誓,石氏笑道 :“我只随便问问,既然办成了,就把东西拿走,快些回家,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孝敬连声说好,提了一小袋银元一溜烟跑出南庄,一路上激动得没敢看那银元,回 家拿出一看,才知道里面装的不过是些碎铁而已。 孝敬气得想骂石氏,又觉得自己事先没把事情给人办成,竟像去了一躺鬼门关, 几天夜里大汗淋漓,一病起来后,换了个人似地,卖了几只羊喂养,发誓后半生再 不胡作非为了。 石氏把计划说给孝敬的时候,就知道失误,孝敬定不敢把人打死,即便再高的 报酬,只等孝敬回来,就把预先准备好的碎铁给了孝敬,又怕孝敬说出去,便一病 不起,梗了脖子,只叫石头的名字,叫了一夜就直了身子。 孝敬务了正业,天天饲养那几只羊,那羊圈靠在山体上,夜里来了偷羊贼,用 绳索系了箩筐,里面放了草料,一只羊便爬进箩筐吃,偷羊贼便慢慢把羊掉上去, 第二天孝敬发现丢了一只羊,又找不到捉贼的办法,夜里混在羊群里,那几个偷羊 贼又来,照常把箩筐顺着山体一边放下来,孝敬会意,自己装模作样坐了进去,偷 羊贼便把孝敬当成绵羊慢慢提到崖上,孝敬等不住,伸手抓住一个偷羊贼的裤管说, 我看你往哪儿跑,几个偷羊贼大惊失色,丢开绳索撒腿就逃,把孝敬直从半空跌下 来,从此成了瘸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