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第二天到了学校,给大学同学乐飞打了个电话,这厮正在跟一个低年级的女生
纠缠。挂电话之前对那女的说:“算了吧,我一哥们儿返乡了,我得走了。”女孩
儿在电话那头声音嘶哑着求他留下,他断然拒绝,对我说:“哥哥,我马上过来。”
等了一会儿,乐飞骑着个破自行车老远就向我招手。“深青深青”。
等他骑近,我扔了根烟给他。“最近怎么样?”
“哎呦,这怎么话说的,”他看到“芙蓉王”的牌子,“哥哥去了趟深圳的确
不一样了,弟弟还能享受这种待遇,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海归的感觉。”
我给他点着了烟,“海归是海归,不过是从沿海归来。”
“一样一样,性质相同,不是‘海待’就成。”他脸上挂满笑容。
“怎么着,又跟哪家的闺女闹着呢?你说你也是,临走了还给别人留下个抛妻
弃子陈世美的印象。”我跟他在校园中散步。
“哥哥,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这女孩儿就一个字儿,赖。我跟你讲追了我好
久了轰都轰不走非要跟我好,有点不到黄河死不休的架势。你说我怎么办?”他委
屈地说。
“早干嘛去了?刚开始断然拒绝能有这结果?”
“哥哥批评的是,回头我就跟她彻底一刀两断。”他满脸坏笑。
“明年还考研究生吗,不回河南了?”我问他。
“考,回去也没工作,矢志不逾了。”
“挺好,吃顿饭吧,好久没回来了,想尝尝一食堂的回锅肉。”
“行啊,走吧,正好卡里还有点钱。”
吃完饭,系里通知我们到系办去拿毕业证。乐飞搭着我赶到系办的时候办公室
人满为患,从人堆中好不容易摸索到了自己的学位证和毕业证,红皮的证书沉甸甸
的。每个人都在欣喜若狂的端详自己的照片贴在象征文化的统一规格的纸上。此时
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但今后的命运却各不相同。
有人突然冒了一句:“原来文凭就是这样啊。”
我心想文凭可不就是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不要这文凭,一直呆在大学
里,永远享受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直到终老。又天真了,我转念一想,总要面对
残酷的社会,总要走出第一步,何况,我的第一步走得并不差,我应该继续走下去。
和乐飞拿了文凭出来,想起了余胖,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我拨通了余胖的
电话,他说他已经拿到了,我问学校怎么没卡你,他说他过了学校四级没过国家四
级学校也给学位,我说你那学校也太水了吧,他说英语有个屁用学校这么做是明智
之举,我骂了一句傻逼后他说他买好票了明天回长沙。
乐飞问我是谁我说是个土的掉渣的杀猪匠,后来趁人不备混入了文人队伍。然
后对乐飞说我准备呆两天就走,让他好自为之。
后两天我陆陆续续见了些朋友和同学,大家交换了一下工作经验和教训,得出
了个结论:面对困难和挫折,不应该意志消沉,要向前看。就如你站在阳光下,背
对太阳你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的阴影,转过身去,一切都被你抛弃在后,前方的坦途
无限。
这让我受益匪浅。
后来,我回到长沙,带着信念继续投入了工作,与前几个月不同的是,我正式
告别了大学,那个我依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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