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结识的博士 日子过去了几天,驾校给潇潇来电话了,通知潇潇进行场地练习。教潇潇开车 的师傅是个干瘦的老头,脸色有点白,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潇潇对师傅很尊敬,每 天早上到驾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师傅打开水。这个时候师傅的同行们,就会开这 老头的玩笑,说他的福气真是太好了,好象还说他命中有桃花。师傅只是笑着听他 们把话说完,然后摇摇头。师傅的话不多,潇潇哪个动作做得不好的时候,他才会 说上几句,有时也给潇潇做几个示范。 师傅老了,走路、活动不如年轻人灵便,车开的倒是很熟练。师傅有时给潇潇 讲他过去开卡车的事情,那时候能找个开卡车的活不容易,自己要卖力气,开车就 是工作,是饭碗,不象现在开车是休闲。潇潇很羡慕师傅的生活,年纪大了还能有 份不太劳顿的工作,生活算得上充实。 学了一个星期,开汽车的技术潇潇摸到了些门道。这天在回城的班车上,潇潇 又遇到了博士。博士正在学习道路驾驶,再有十几个学时他就可以毕业了。学车不 是体力活,不过也挺累的,学员们在班车上打着瞌睡。班车开到西三旗忽然走不动 了,学员都睁开了眼睛。司机说前面的路堵了,打开收音机,原来是清河的立交桥 裂了二十公分的口子,高速路封闭,大车、小车下了高速,挤在辅路上,走不动。 没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了。潇潇只好和博士聊天打发时间。潇潇想起 来前几天BTV8,赵川主持的“谁在说”有一集讲到女博士的婚姻,于是好奇地问博 士:“女博士是不是都嫁不出去?”博士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潇潇为什么老是和 他说起婚嫁的事情。不过博士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他说:“我好象不认识女博士。” “不会吧。你再想想。”潇潇不依不饶。博士只好又想了想:“真的,我读书的时 候,确实有女生读博士,我不认识的,不过那时侯好象是有男朋友。”“那,他们 结婚了吗?”潇潇眨着眼睛,博士摇了摇头,“不认识,人家是不是结婚了也不能 告诉我啊。”“哎,那我看电视里,女博士怎么好象都嫁不出去啊?”潇潇盯着博 士。这样的问题博士那里真没有答案。不过博士还是给潇潇讲了讲他对博士这个群 体的认识。 博士说:“不管在哪个阶层里,人都有三、六、九等。有圣人也有小人。你看 那要饭的,那种人不一定全是小人,里边肯定有圣人,博士里也不全是圣人,有不 少小人。”潇潇听着博士的理论感觉不可思议:“不会吧?”博士点着头说:“肯 定的。我感觉这种现象在博士里更突出,基本上就是两极分化。”潇潇半信半疑: “你说说怎么两极分化了?” 博士忽然沉默了,他的眼睛是忧郁的哀伤,“怎么了?你说啊。”潇潇继续追 问博士。博士却不想再说什么了。潇潇的问题一下让他想起生命里无法愈合的伤痛, 那是很深的伤痛。 博士的故事有点感伤,到北京之前,博士在家乡的城市读书。外人眼里,他的 生活多半是阳光明媚。但书读得多了,与常人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有时候博 士一整天只能和食堂里卖饭的师傅说上几句话。孤独地活着,书读得再多也是茫然, 很长一段时间博士不知道他的未来在哪。 博士记得那是一个周末,他从学校出来,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刚刚走出学校 的大门,就看见了一个打着太阳伞的美女。“天。美女,太漂亮了,不会是真的吧。” 博士的心里惊呼。想不到他竟然认得这个美女。美女是博士儿时的伙伴,小学的同 班同学。往前走了几步,美女也认出了博士,惊诧地张开嘴巴投来灿烂微笑,博士 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停跳。 “大班长。”美女叫着博士小学的官职,博士却想不起美女的名字。博士很不 好意思,不过他还是问美女打算去哪。美女告诉博士她刚从舅舅家里出来,正要回 家,他们正好同路,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公共汽车上,博士还是没能想起美女的名 字,美女很大度地提醒博士她的名字叫小玉。博士更不好意思了,美女却说起记忆 中两个人在幼儿园里的初次相遇,博士终于想起了小玉那时的模样,看看眼前的美 女,他不禁惊叹造物主神奇的魔力,把一个小时候不起眼的女孩转化得女神一般美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