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工作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潇潇把孩子送进了幼儿园。孩子不能留在身边,潇潇也 不想呆在家里。潇潇很愁,与大明的生活该怎么过?她没有答案。很突然,一天中 午“数据空域”给潇潇来了电话,那边是个北方口音的中年男人,他说新的业务已 经开始了,需要一个人马上能去帮他。潇潇想都没想,马上答应了。十五分钟后她 离开了家门,“要靠自己了,开始新的生活,期望这就是新的生活。”她握着方向 盘,心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潇潇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写字台后边的汉子马上站起来,迎到了门口。“握一 下手吧,我叫程岳衡。”程岳衡说他刚从加州过来,北京这边前天联系好了上海一 家银行的业务。那个银行需要几个T 的磁盘阵列,需要准备商务合同。“国内的手 续我不清楚,才赶紧把你请来。” 潇潇想了想,家里做生意各种合同没少签,弄这些资料倒不会费什么劲。材料 准备了一大堆,潇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恍然意识到终于开始工作了。技术资料是现 成的,程岳衡埋头在桌子上忙着把英文材料翻译成中文。潇潇也赶紧按照约定的格 式范本组织合同条款。公司不大,人也不多,对面房间里的年轻男女做事情也算干 净利落。材料整理得井井有条,很快就有了个模样。潇潇忽然感觉饿了,一抬头, 才发现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程岳衡也抬头,看了看外边,“哎哟,这时候了。”他拿起电话叫对面房间里 的年轻人去买些快餐。“饿了吧,歇歇。”程岳衡去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递给了 潇潇一杯。潇潇忽然感觉心里酸酸的,这么多天,还没有谁给过她一点点的关心和 温暖,而她是从未象现在这样需要温暖和关爱,哪怕只是一点点。 程岳衡是那种很有点学究气质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和坚毅。看得出,他 的经历一定不平凡,成功却保持着朴素的本色。潇潇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程岳衡 回到他的座位上,“在国外很少加班,假期也多。”“是吗?!”潇潇看着程岳衡, 程岳衡点点头,象在自言自语:“在外边就想回来,回来了又想外边,就是这么怪。” 回到家的时候,快半夜了。小区里很安静,人们都睡了。潇潇很累,心里却少 有的充实。忙了一个下午,心情变了,人好象也变了。潇潇洗了澡,穿着睡衣站在 窗前。大明住在医院里,他不会回来。一个人,一个女人孤独的夜晚,很难入睡。 潇潇很寂寞,她想起来一个朋友对她说过:“假如觉得自己是最寂寞的,那么 源于曾经刻骨地幸福过。”潇潇在无眠的深夜里辗转反侧。她想到了童年,想到了 成长,想到父母。想了许久,这个世界上她曾经历过的幸福或许只有与大明的婚姻。 现在却没有了,虚无的幸福象太阳底下的雾气那样散了。“或许可以挽回。” 潇潇不只一次这样幻想,可是太难了,已经不可能了。潇潇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接纳 大明。这个夜里,世界上只有她的寂寞陪伴着她。 潇潇躺在床上,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头很疼,睡不着,她起来了。 黑夜还很长,没有亮天的迹象。潇潇点亮了壁灯,站在梳妆台前,她在镜子前打量 着自己。女人的一生大概有百分之几的时间是在镜子前打量、审视、挑剔着自己度 过的。孤单的女人更是如此。 就这么几天,潇潇瘦了,眼圈也黑了。“二十八岁,孩子才五岁,与幸福无缘 了吗?”潇潇哀叹着自己命运的悲凉。“我还算漂亮吧?!”潇潇在镜子里看着她 的脸蛋,她想到了汪海,想到了汪海盯看着她胸脯的眼神。潇潇笑了,有些天没想 过他了,潇潇猛然意识到真实的婚姻对于女人的重要。浪漫的冲动大概只是单调婚 姻的调味品,稳定的婚姻关系才是维持生命的正餐。饭都吃不上了,谁会去想调味 品呢?潇潇的饭里掉进了大便,她不知道自己吃了多久,直到闻到了臭味,才知道 不能吃了。潇潇很想把吃下去的吐出来,余下也打算赶紧倒掉。这不该责怪潇潇, 这样的感受确实糟糕。“离婚吧,再找一个。”潇潇自言自语。潇潇马上又想到了 孩子,她有些后悔,责怪自己不该有离婚的想法,离了婚孩子怎么办,离婚会伤害 到孩子,那样比伤害她自己更疼。潇潇知道父母离婚的滋味。 潇潇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但此刻她就是想放纵一下。潇潇回到床上,她躺着, 心里计划着、盘算着放纵的方式和她理想的伙伴。潇潇闭上眼睛,手指在下身游走, 历遍过数次混合着空虚和麻木的兴奋,潇潇终于释放出来。轻松了,她关了灯满足 地睡去。天大亮的时候,潇潇醒了。手机在客厅里响,潇潇赶紧爬起来。是公司来 的电话,还有些文件需要整理,人都到齐了,就等她了。潇潇说:“我马上到。” 昨天夜里想的一切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工作。 吃过午饭,对面办公室里的年轻女子给潇潇送来一张招商银行的银行卡。潇潇 有点意外,不过她还是收下了。那女子说:“吕总,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在卡 里边。你查一下,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潇潇拿起电话查了一下,卡里果然有九千 多的工资。潇潇还是头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兴奋的心情真该找人分享一下。潇潇把 卡放进包里,心中却隐隐的有几分愧疚,毕竟为这个公司她还没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