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第二章欢快与悲哀同理(2) " 离婚?" 左思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般笑起来," 纱纱,你知道我不会离婚 的。" 目光转冷,语气斩钉截铁。 钟笔像被人踩中痛脚一般,又羞又怒,一脸严肃地说:" 不许你叫我纱纱, 请叫我钟笔,谢谢。" 左思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最后决定顺从她的无理取闹, 点头," 好吧,钟笔,你要我回来,说的就是这个?" 钟笔粗声粗气地说:" 对!" 将钢笔硬塞给他," 快签字。" 一脸不耐烦。 左思笑起来,慢悠悠地说:" 牛不吃水强按头?离婚也要两厢情愿才行。" 他推开她,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打开电视," 今天有什么新闻?" 钟笔十分气恼,他为什么不答应,她又不要他的钱!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信 封,扔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 是左思和各色女人的亲密照。她哼道:" 一共 有二十三个,我有权利提出离婚。" 加上今天这个,是二十四个。 左思看得津津有味," 拍的角度不好,光线又暗——没想到你派私家侦探调 查我,我是该高兴还是担忧呢?" 他这种不在乎的态度,令钟笔非常生气,兜头用力打了他一下,照片顿时散 落一地,横七竖八躺在那里,露出不同女子的脸来,可爱的,清纯的,妖媚的, 个性的……或娇嗔,或嬉笑。 她倒竖柳眉,咬牙切齿说:" 我要和你离婚,你到底听到没有?" 左思点头, 挑眉答道:" 听到了。不过,刚才我也说了,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所以,这个 问题没有必要重提。" 钟笔气得手足发颤,恶狠狠地说:" 我会向法院提出申请。" 左思叹气,抚着额头说:" 钟笔,你要有自知之明,我不喜欢你玩过火。" 他的纵容是有底线的。 钟笔本来要走,听到这话蓦地转身," 难道我连离婚的自由都没有吗?" 左思站起来,俯视她,神情高傲,一字一句道:" 在香港你没有!" 声音冰 冷,像蛇一样滑过背脊,令人不寒而栗。 钟笔将手中的钢笔用力朝他掷去,大声骂道:" 你这个浑蛋!" 他探出指尖摸了摸,钢笔水溅在脸上,一手漆黑,于是十分不悦,哼道:" 这次我当你发脾气、使性子、口不择言,不跟你计较。" 转身进卫生间。 钟笔挫败地坐在地上。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理直气 壮、为所欲为——在外面偷情的是他,又不是她。 左思来了又走了。 钟笔冲进卧室,二话不说拿出箱子收拾行李," 带上你的奥特曼。" 气冲冲 地,脸色很差。 左学跟在后面问:" 要去哪里?" 她冷冷地说:" 离开香港。" 左学见她情绪不好,不敢惹她,跑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觉得疲惫不堪,宛如美丽的鸟儿被豢养在精致的金丝笼里,随着时间的流 逝,一天一天失去自我。也许这是最富丽堂皇的一只鸟笼——可是这有什么稀奇, 檐下还挂着一排的金丝笼呢,她不过是其中一只。 母子俩站在首都机场时,已是凌晨三点半,下榻的是东方君悦酒店。一大一 小,连澡都不洗,沾上枕头就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一室明亮,阳光明媚,和香港潮湿阴霾的天气如此不同,连心 情都焕然一新。钟笔推着儿子说:" 快起来,我们去看舅舅。" 洗完澡,神清气 爽,俩人匆匆吃了早餐兼午饭,打车来到望京附近的一家画室。画室的主人是一 个精神矍铄、脾气温和的老头," 钟箦,你姐来看你啦。" 说着,从冰箱里拿出 西瓜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然后就跑出去跟人下棋去了。 钟箦扔下画笔出来,打着手势问她好不好。钟笔点头,放慢语速," 很好。 " 方便他读唇语。又推左学," 连舅舅都不叫,找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