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晨的女人(14) “哎—呀!救命哪,有人强奸我了!”小姐见他不上套,忽然大哭大叫地闹了 起来。 “哗”的一下,门推开了,窜上来三个小伙子,连拉带扯把他拖了出去,无论 他怎么解释也没用,一张口一个嘴巴,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 事实总是事实。赵老板出现了,喝住了三个男青年。 “啥事,啥事,这不是黄老板吗!咋把肉买到女娃的房子里去了!” “是你打电话叫我送肉的,少蒙人,电话局可以查证。”他理直气壮。 “告诉你,那是电话亭的号码,别高兴的太早了。” “你们想做啥!” “乖!”赵老板用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下,“这不对了,还是聪明一点好。放开 他,过来,到这边来,商量商量不就解决了吗?” 黄爱民当然明白是个陷阱,他反驳道: “哪儿也不去,你们玩的把戏太小儿科了。要人一个,要钱没有,三斤肉钱一 个子儿也少不了。” 赵老板见黄爱民不是吃素的,给三个男青年使了个眼色,这下惨了,“噼里啪 啦”一顿暴打,黄爱民当即昏了过去。 他醒来时已躺在了派出所的墙角里,是以强奸报的案,证据是裤头上的精液, 化验血型是AB型。就这么简单的案子,刘飞情知其中的冤屈,却在钱的作用下, 硬着心肠签发了逮捕证,黄爱民入狱了。 黄爱民做出如此“丑事”,又受了法,妻子当然接受不了,带着孩子另嫁了。 黄爱民的父亲根本不相信儿子能做出这等丑事,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最清楚。四年 来一直为儿子奔跑,可走到哪里都是冷言冷语冷面对待,甚至说出了“有其子必有 其父”的讽刺话。黄爱民的母亲因此病倒在床,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黄爱民因冤屈难伸,终于一病不起,看看实在没希望了,监狱的管教干部同意 了他父亲的请求,接他保外就医。由于病情严重且不断恶化,医院提出必须输血才 能维持。输血的时候,父亲突然听到医生说输的是B型血。他恍然大悟,公安局不 是以AB型定的罪吗,咋又要输B型血呢!他重新询问了医生,医生出示了B型血 的证据,案子才大白于天下。然而,黄爱民却再也没有起来。 田文理想到这里,不禁一个寒栗,这个案子余姬和刘飞吵的差点打起来,真像 大白后,余姬又一次和刘飞发生了口角,一旦余姬翻了脸…… 田文理是看不惯刘飞的作为,在感情上却总是为刘飞着想,因为刘飞的飞黄腾 达就是自己的有朝一日,刘飞的末日也是自己的末日。田文理正想着,手机忽然响 了,是刘局长打来的,他看了看又扣上了翻盖,返身朝刘飞的办公室跑去。 “别打了,我还没走呢!”他边推门边说,“啥事,我知道你的事没完,你除 了离开办公室以后才叫下班。” “哎!文理,我想求老爷子办个事,可这事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又不能出面, 也不能明着告诉老爷子,你看……” “老爷子不是早都不问红尘事了吗!”田文理巧妙地说出了老爷子已退到了二 线的话,意思是还能办啥事呢? “可他的老上级还在呀!” “啥事,交给我,老爷子不一定不给我的面子,嘻嘻!” “你最好不要出面,让老田去办。” “老田不认识老爷子呀!” “你引见,老爷子知道老田,这我清楚,老田会办好的,老爷子的喜好……” “知道”,田文理诡秘地笑了笑,“我明白。” 田文理出了门,立即给姓田的去了个电话,约好半小时后在松林茶社见面。 老田的真名叫田春,外号田皮条,曾是市政府机关干部,因收受贿赂被开除了, 他却对人说自己是下海经商淹死的丧家犬。 田皮条是个没皮没脸没性格的人,情商却蛮高的,别看他已成了落架的凤凰, 却靠着死皮赖脸保持了许多政界的关系,尽管人们都瞧不起他,可又都认为他是个 没脾气的“好人”。 二人落座后,田皮条迫不及待地问: “啥事,这急的叫我来,刘局不是说和我不打交道了吗!”田皮条是个小聪明, 最会见机行事,田文理的电话猛催,他已料定必有用他的地方,便来了个乳牛打哈 欠——满口的牛气。 其实,刘飞已好长时间不理田皮条了,认为田皮条做事靠不住,容易误大事。 那次请政法委书记“放松”一事,田皮条答应的好好的却给他放了水,让他在政法 委书记面前丢了人。现时社会时兴“放松”,这个简单的“放松”二字,内容却极 其复杂。做企业的老板,规划企业方向,规划员工远景,审衡国际国内经济动态, 部下的人品才能研究以及如何管理,各种文件批阅,更重要的是每天市场激烈的竞 争形势,情绪紧张的如同战场上冲锋号角吹响时一样,放松放松有利于继续工作。 可对那些上班报个到,转身去了麻将场或者遛狗玩物的,对那些坚守岗位的,上班 一沓报纸,一杯茶水,压的屁股生了茧的官员或公务员来说,“放松”一下就不同 了,不是一桌数千元消费,便是暗中摘采野花玩人寻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