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轰隆隆……哗——! 天黑的时候憋了一天的雷阵雨终于掉了下来。 沈备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准备回家。听见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不由长 吁一口,心里舒坦了许多。他的办公室百子湾附近,沿三环到小街桥那里很方便, 他就住在那个叫做MOMA万国城的地方。 房子是小芮以公司的名义买下的,但是户主却写的沈备的名字。沈备坚持不要, 最后记到公司名下,沈备只是租借而已。但是,那个地段房租很高,何况是三室两 厅 140平的大房子。沈备一直心中不安。小芮干脆在公司通过了一个文件,把公司 单身领导租房子的费用划进了福利里面,这样每个月沈备会有一笔所谓的“福利费 ” 用于支付昂贵的房租。沈备犹豫了一下,没有反对。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车子房子, 都是公司的,他所能把握的一个度只能限于别太明显,若是给个名义,他没理由把 自己搞得很清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夏日的暑气顽固而坚强,一时半会儿的瓢泼大雨根本扫不开那股闷热,反而增 加了很多潮气!沈备喜欢自己开车,司机小王早早的就下班了。坐进车里,打开空 调,雨刮哗哗的扫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沈备眨眨眼,想起今天该取草草的那身衣 服了。 那天拿回家的时候,沈备曾展开衣服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收了起来。那时, 他已经想好。若是草草拒绝和他再见面,他就以还衣服为借口。他对她的想法太强 烈了,沈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幸好,随后的两个周末有很多工作, 再加上健身累的很,没时间发春梦。 干洗店十一点关门,路很近,沈备加上油门,也不管雨路难行,飞快的在雨中 穿梭着。时光好像飞回到军营里,那时他不过是个大队长,带着自己的队员在丛林 里急行军。 “嘎——”,一脚刹车,沈备惊出一身冷汗。前面路边是公交车站,有人横穿 马路,差一点就要撞上!绕是沈备技术高超,反应敏捷,及时刹车,那人也吓得一 **坐到水里。 风大雨大,原来的热气已经被雨水打散,还有些冷。沈备深吸一口气,开门下 车检视情况。那人是个中年妇女,躺在泥水里,有些愣神。早有好心的旁观者打了 电话报警,沈备伸手扶她,那人却一甩手,“啪”的一声打飞了。 “我告诉你,这不算完!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想欺负人!开车了不起啊, 没看见过马路啊……# ¥# ¥% ” 大雨浇的沈备睁不开眼,整个人好像站在瀑布里,头上肩上,哗哗的向下流水。 抹了把脸,沈备想着这人怎么就那么有劲,下大雨也能骂个不停啊! 正想着,对面走过来一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边,透明的塑料伞微微倾斜,所 有的雨水就像尼亚加拉大瀑布似的沿着沈备的脑袋灌进脖子里。一张嘴,水竟直接 进了胃里! 平常草草都是坐地铁,今天出来在这附近办事。要想坐地铁回家,还需要在这 个车站坐两站地。尽管带着伞,可是这么大雨立在亭子下面,和一群人挨挨挤挤的 足够让人心烦。眼看着自己的公交车已经遥遥在望,却被眼前这个泼妇和“泼”男 堵住进不了站,心里直翻白眼。 第一次被沈备的车弄脏衣服,第二次又被他的车堵在车站,我怎么跟他的车那 么犯冲呢? 草草早就认出沈备了,也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分明是这名妇女贪图近路, 翻越栏杆过来,而且车离她也挺远的。开始,草草没想理这事,最好让警察把沈备 抓走,严刑拷打,刑讯逼供满清十八般酷刑轮流伺候,半死不活的再扔进雨里。谁 让他下大雨还开那么快,活该他出事!可是,看着公交车进不了站,警车也没见踪 影,低头看表,竟然晚上十点半了! 草草认命的叹口气,撑开自己那把据说是韩国牌子的透明伞钻进雨里。走到那 名妇女身边。俯下身子大声说:“大嫂,您翻越栏杆,警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好 多人都看见了。如果没事,赶紧起来走吧!” 雨声太大,草草又扯着嗓子对沈备喊:“先生,您赶紧带大嫂去看看医生,别 在这里等着了。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旁边等车的人也不耐烦的起哄:“就是就是,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 沈备听着声音耳熟,可是那人的雨伞边正好对着他的脑袋。雨本来就大,再加 上雨伞上汇聚的水流,沈备几乎要闭上眼睛。 一边后退,一边掏出钱包,一打开,里面的钱也湿了。而且只有二百了! 一咬牙,这个月的钱都败给草草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再陪着大嫂去医院。掏出 一百递给大婶,大婶犹豫了一下不甘心的接过来。抖抖身上的衣服,嘟嘟囔囔的说 :“就是洗衣服还要费钱嘞!”人却已经走开了。 沈备松口气,转头向方才帮忙的人道谢,眨麻眨麻眼儿,话到嘴边变成:“站 住!”一把上去拽住那人的胳膊:“怎么是你?” 草草本想悄没声的溜开,没想到沈备的反应比常人快,一眼就把她提溜出来, 还揪住不放。 草草使劲瞪着后面的车,嘴里说道:“啊呀,你快走吧,后面都堵车了!” “上车,跟我走!”沈备拽着她的胳膊,两大步就绕到副驾的位子,开门就把 草草塞了进去。顺手还把车门锁上。的84 周围有人嘘他,他也不理,跑回驾驶座,开车上去。草草比他稍好一点,不过 也狼狈不堪。手搭在门扶手上,想下又不想下的样子。 沈备心里说:“看吧,分明是个贪图享受爱慕虚荣的女子,偏要把别人说的那 么坏!我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她!”脚下一踩油门,先是“扑哧”的水声,草草看 了一眼真皮装饰的座椅,从沈备身上流下的水都快淌成河了,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 把头扭向一边。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沈备是个坏人。只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总 是瞧着不顺眼罢了。 偷偷瞥了他两眼,就着朦胧的灯光,发现这个人的侧面非常的有棱角,不是那 种漂亮的棱角,而是很耐看,很有力量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颈部肩部背部**…… 草草收回目光,垂下眼睑,脸有些红热,不敢再看。 沈备把草草几乎粗暴的塞进车里,坐进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见这女 人就明白刚才自己满头满脑的灌水是怎么回事。再加上老领导的教训,瘪瘪的钱包, 几乎想都没想就拽上她了。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应该说,他曾经是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但是现在,他退伍 了,好的坏的什么都经历了一遍,就算不是看透人生,至少会让嘴巴躲在脑子后面。 可是今天,其实就是自从看见草草起,他的动作就永远比大脑快! 现在他的脑子就在为说什么发愁,看了草草一眼,还不敢看脸,怕都对上目光。 向下一滑,哆嗦了一下,赶紧收回来,专心开车。脑子和挡风玻璃一样平坦…… 这时,草草想起一个问题:“诶,我住天通苑,谢谢了。” 沈备嗯了一声,没讲话。草草看见他的嘴角紧紧的崩在一起,腮边的肌肉划出 深浅不一的线条,以为他生气了。路两边黑黢黢的,心里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草草惊恐的表情让沈备心里好受一些,原来她也有怕的! “取你衣服去!”简短的放出几个字,沈备再次闭上嘴。 草草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转过身道谢:“谢谢啊,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帮我洗衣 服。”这句话说的太真诚了,听着像骂人。 沈备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还没来得及放电,沈备就像坐 滑梯一样,眼珠不受控制的滑下去。虽然他很快收了回来,但是草草已经顺着他的 目光看见自己的前胸。白衬衫已经湿透了,露出里面肉色的胸衣的形状。最可恶的 是,这几天她为了凉快,都穿着纯棉无托的胸衣。湿透之后,两粒挺立的**贴着衣 服突出出来,怎么遮掩也挡不住。 干咳一声,抱起湿漉漉的书包挡在怀里,轰的一声,周身燃起一片大火! 探照灯扫射在路面上,白花花的水流汇成一片,好像女人雪白的**反射在挡风 玻璃上。沈备想:该死的不用问,自己对小芮那点想法肯定是冲动。不然怎么一见 这棵笨蛋小草,就一脑袋**呢? 本来,经过老领导的教育,他已经基本放下养情妇的想法了。准备洗心革面老 实做人,甚至不排除接受乔小芮的可能。但是,老天爷一场大雨,竟然把草草送到 他面前,还几近**! 沈备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关头,干洗店到了:“坐着别动,我去拿你的衣服!” 草草乖乖的点头,顺手打开音响,调到交通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路况。 沈备身上刚烘干,又浇了一身,不过洗好的衣服倒是用塑料袋裹得紧紧的。一 进来就塞进草草的怀里,抹抹脸发动汽车。一声不吭的奔向天通苑。 洗衣店就在MOMA附近,到天通苑有段距离,等到的时候雨已经转小,天地一片 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到了。”沈备喜欢开着车在北京乱逛,找到天通苑那么大的地方并不难, “几号楼?” “嗯,你往前走两个路口,向左拐弯,然后第一个路口右转第一个单元口停下 就好了。” “几号楼?”沈备又重复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说实话,黑黑的脸膛还挺有威严的。草草缩了一下头:“不记得了。” 你!沈备无言,只好按着她指的路七扭八拐的走着,幸好没有指错。但是这种 不在掌控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他忍不住把草草和乔小芮对比了一下。同样是女人, 为什么小芮就那么有条理,那么理智,那么聪明呢?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胸大无 脑! 草草只能感觉到沈备心烦,又不敢说什么,点点头就要下车。 “现在播报最新路况,天通苑由于道路施工,严重积水,已经不能通车了。请 司机朋友们绕行。再重复一遍……”的4c 草草看了看沈备,这段路就在天通苑门口,估计沈备出不了门。但是她能做什 么?请他上楼?草草自问没那个胆量,抱着衣服跳下车。 沈备松了口气,草草坐在他旁边就好像一个大火炉,烧得他浑身难受,开多大 的空调都不管用。草草一走,凉风嗖的灌进车里,脑袋立刻清醒,正好听见那段提 示的重复部分。但是他不太清楚这是哪段路。看着草草走进楼里,沈备这才发动汽 车离开。 草草回去以后立刻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的走出浴室,良心也回来了。看外面 暴雨已经转成中雨,稀里哗啦的乱喷,不知道堵住的沈备能去哪里? 她想自己拿着伞下去,如果能碰见沈备就请他上来,如果不能,只能怨他不走 运了。 沈备狼狈的把车倒回来,幸好他还算警醒,不然这车非泡水里不可。这个路段 也绝了,正好堵在天通苑门口。按照他的野外生存经验和一身本事,淌着过这段路 并不难。可是,他想这车是公家的,总不好弄坏。心安理得的开回了小区,直到第 三次绕回草草的楼下,沈备才发现,自己很想上去。伸头看着楼上,也不知道那个 白痴住在几层? 草草走下台阶,一眼就看见沈备那辆奥迪。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有点 失望又有点兴奋,好像小时候要做坏事的那种感觉。撑着伞,伸手敲了敲车窗。 草草撑着伞出来的时候沈备就看见她了,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大晚上 的,谁会出来呢?又不是妖精! 草草刚洗完澡,吊带裙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仿古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裹在身上, 让沈备想起女人刚起床的样子。吊带裙有点短,圆圆的膝盖上还有两截白生生的腿, 随着红色的裙边在雨中摇摆。沈备觉得嗓子有些干,呆呆的看着草草来到自己车前, 伸手在窗户上轻叩。 他永远也忘不了草草车窗外的那张脸,在路灯和雨帘中显得愈发柔美娇俏,乌 溜溜的眼珠好像猫咪一样看着他,红滟滟的嘴唇一张一合。 想都没想,打开车门就随着草草进了大楼。 身后是长长的黑暗和诡异的雨声。男男女女都是这样走在一起,又各自分开。 好比书生和小倩并肩走回伽蓝寺,好比薛涛带着元稹走进香闺…… 谁先主动的已经搞不明白了,但是沈备抱着草草柔软的身体时,头一个反应就 是自己并没有邀请她做情妇。也许自己不应该这样?他那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草草 白嫩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眼皮一抬…… 就那么一眼,沈备的想法就全没了。 “嗯……”草草**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下。细小的摩擦好像一粒小小 的火星,让沈备敏感的身体像干草堆一样燃烧起来。 沈备痛快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把头彻底埋进草草的胸前。身子一歪,就倒在草 草那张粉白格子的大床上。颤悠悠的,让另外一只裸露的**无依无靠的晃了晃。沈 备大手一伸,握在掌中,掌心处是坚硬的**,憋了许久的**喷薄而出,手下使劲狠 狠的抓了一把整个人贴的更紧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女人变化太快!纵身欲海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 **高涨之际,草草突然掰开他的肩头,严肃的问:“你有病吗?” 沈备一愣,草草趁机从床头柜里翻了出一个避孕套:“用这个吧。” 舔舔嘴唇,沈备心里怪怪的。一个独身女子,还能随时准备避孕套,可见多么 老道!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恶心,方才的**忽悠悠的灭了下去,翻身坐起来。 草草躺在床上扯过被单盖住身子,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过了好久,沈备才说:“准备的……挺全啊!” 草草点点头,老实回答:“嗯,以防万一!” 沈备想抽烟,嘴上接着说:“现在社会是挺乱的。” “有总比没有强。” “倒也是,万一染上了挺腻歪的。” “对。” “有烟吗?”沈备迫切希望抽烟。 草草又扭过身在柜子里乱翻。被单本来盖在她胸前,一翻身,露出一大片雪白 的后背,**微微抬起,划出一道**的曲线。沈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见草草的后 腰,一样的雪白,一样的细腻。那条让他遐想不已的曲线已经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 身下又火一般的烧了起来,管他娘的呢!翻身压上去,手掌在那片区域来回侦 察着。两年了,他几乎忘了女人的滋味! 草草已经翻出自己抽的烟,腰上传来麻酥酥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正要翻身, 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她的后背,耳边有人低语:“别动,就这样。” 沈备在她身上蠕动着,细腻如瓷的**带给他致命的**。他恨不得用全身的力量 去摩擦身下的那一小块地方,粗野的摩擦让草草发出痛苦的**,翻转着身子想要躲 开。沈备单手锁住她,如擒拿一般扣在头顶,压住草草那头乌黑的头发。草草竭力 扭转脖子,沈备看见她的眼睫毛长长的卷翘起来,隐约有代表惊恐的纹路在眼角眉 梢出现。沈备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渐渐移到脖子,美丽的锁骨旁边已经挖出两 个深坑。另一只手沿着草草光洁的胳膊蜿蜒而下,绕过腋窝,向里滑去。 草草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糯米一般的细牙。嘴里因为疼痛发 出一连串**。沈备的手被压在草草的身下,不耐翻的翻动一下,原本锁着草草双手 的右手撤回来,从草草的右肩向下勾住草草的脖子,绕过左肩,轻轻一抬,草草便 不得不抬起上半身。一对雪白的**便完全暴露在沈备身下,荡悠悠的垂在空中。 草草吃痛不住,下意识的摆出眼镜蛇式的动作,腰腹使力微微上挺,这才觉得 舒服些,随着沈备的**,身子起起伏伏…… 夜深了,雨停了,二十楼的灯光灭了。最后的一闪照亮了垃圾筐里用过的白色 避孕套,好像一个冷笑留给深夜最后的记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