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南方最让人厌恶的梅雨季节。 潮湿、闷热,到处都是东西糜烂的味道。 小虫推着自行车,慢慢的走进他居住的那条小巷。 这里是城市最黑暗、最肮脏的角落。小巷的两头是翻新的高楼,而这里就是城 市的贫民窟。 小巷里面,居住着数不清的人家。杂乱的生活用具,到处都是垃圾的地面,还 有几只甩着尾巴的流浪狗。 来这里住的人,都是些这个社会最低等的人群,没有钱,没有属于自己生存的 地方。 小虫是孤儿,是在垃圾堆旁被人检到的,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生活在这种地 方。 一清早,巷子里面,几个新搬进来的女孩正在洗头,还有几个女人围在一起, 神神秘秘的聊天。住在这条巷子的女人,每天都是很悠闲的,一天到晚,只要把自 己打扮的漂亮一点,有客人上门,就花上半个钟头,一天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这里的女人,谈论的事情很简单,她们不是谈论生意上的事,而是说,哪个男 人昨晚给她多少钱,哪个男人那个有多强壮,或者说,哪个男人昨晚跟她睡觉,居 然不用戴套,弄的自己死去或来。 因为这里就是城市里面,最有名的红灯区,只有那些最饥渴的男人才会来这里。 这里肮脏,地上都是一包包的卫生巾。本来物业管理的清洁工还会到这里打扫,后 来说这里要翻新,清洁工也就懒的过来清理,反正这里都是垃圾堆。 女人用过的卫生巾喜欢乱丢到巷子里面,图个方便。本来还有几个安份的女人 会不好意思的到处清理,可是,东西一多,人也就懒了,自己也图个方便。巷子里 面的流浪狗也因为这样多了起来,经常会把那些染红的卫生巾弄得满巷都是,看惯 这种生活的女人,也觉得很平常,因为每个月,每个女人都要来一次。 凤姐是这条巷子最漂亮的女人,一天要接十来个客人,有时还因为人太多,要 挂号排队。一大早,凤姐就接了一个客人,客人刚走,她就急忙地洗澡,洗头,因 为她害怕那些恶心的男人身上的那股气味留在自己的身上。 “小虫,昨晚跑哪去了?”凤姐提高嗓子说。 “昨天是星期六,出去溜达溜达,后来就住在朋友家了……”小虫有点不好意 思地说。 “哦!朋友家?男地还是女的啊?”凤姐把头靠在脸盆边上,边低着头洗头, 边诡异的说。 “男的,同班哥们……” “我怎么没见过有男的来找你啊?” “我朋友少,女的更没有可能来找我啊!” “呵呵!你这小子,长的这么帅气,居然没有一个女朋友,真是奇怪。这两天 这里来了几个新人,要不,我给你介绍去……” “不要了,我连自己都要靠政府救助了,我怎么养得起人家啊!”小虫推迟的 说。 “你要知道,住在这条巷子里面的男人,都是靠女人养的。” 小虫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成为小巷男人中的一份 子,懦弱,无能,靠女人养。 “听说这里要翻新了,你准备搬去哪里啊?” “我不知道,应该四处找找吧!反正我都流浪惯了,找个地方能避雨就行了!” “哦!你原来还要高考哦!我原本还想带上你去我老家那边住呢!” 我笑了笑。凤姐是巷子里面对我最好的女人,只有她有吃的东西,都会留一点 给我,有时还要拿些钱给我,但我从来都没有要过。凤姐的钱是用自己的身体赚的, 辛苦。 “听说这里是七月几号要动工,你要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 “知道了,凤姐,那我先上去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行!中午我做饭,你到点了,你过来吃,你那姐夫今天没有回家,不知道死 哪去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死了最好……”凤姐嘟囔说。 巷子里面的女人,称来这里玩乐的男人是来上班,从早上七点开始。其实,小 巷的生意是很不错的,只要有新来的女孩,每天都会多几个来这里玩乐的男人。幸 运好的女人,还会被有钱的老板包养,这都是女孩的梦想。 本来有几个男人要包养凤姐,可是她没有答应,她知道包养女人的男人没有一 个是好东西,自己还不如找一个懦弱点的男人过平常一点的日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