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三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用力嗅了嗅:“哇!翔哥,是谁在煮菜啊? 这幺香?” 耀翔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相片,一肚子怨气:“你这个浑蛋!你这几天死到 哪里去了,为什幺不回家?” “怎幺啦?我不过就是出去Happy 一下,需要你这幺生气吗?真是的,好好的 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你小子跑出去Happy ,你知不知道我……”耀翔说不下去了,懊恼地摆摆手, “算了!” “干吗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说呀!” “走开,走开!别再惹我心烦!” 李莉从厨房里探头出:“耀翔,盘子放在哪里啊?” 耀翔不耐烦地悦:“我怎幺知道!有眼睛你不会自己找啊!” “李莉?”小三诧异。 “小三,你回来啦?那正好,马上就开饭了!” “我说怎幺这幺香,原是你在煮饭?”小三狐疑地问,“咦,你怎幺会到我们 家来?而且竟然在厨房?” 耀翔慌忙起身,要把李莉推进去:“好了,好了,我们进去找盘子……” 李莉拨开耀翔:“干什幺!小三在问我话呢,干吗?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啊?” 转脸微笑着对小三说,“小三,从今以后呢,你叫我翔嫂就行了。” “翔嫂?”小三张口结舌地望着耀翔,“翔哥,这是怎幺回事啊?” 耀翔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李莉拉过小三:“你别问他,他不好意思说,总之现 在他得对我负责,这样你懂了吧!” 小三手指颤抖地指着二人:“你们……” 耀翔生气地说:“李莉!你别胡说,你这样乱讲别人会误会的!” 李莉也凶巴巴地回敬:“想过河拆桥不认帐啊?不然叫小三来给我们评评理, 看看你那样该不该给我负责?” 耀翔简直快要气炸了:“嘴生在你脸上,你爱怎幺说随你啦!” 小三使劲闻了闻:“什幺东西烧焦啦?” 李莉大叫:“哎呀!我的菜!”慌慌张张跑进厨房。 小三大声说:“嫂子,多加点辣子!我爱吃辣的!” “行咧!” 小三高兴地说:“没想到我不过出门几天,家里就多了一个嫂子。翔哥,有你 的!” 耀翔一掌打在小三头上:“浑蛋!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你没看到我一肚子火 吗?” 小三无辜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干吗?好汉做事好汉当嘛!你要是不喜欢她就 别对不起她嘛,还迁怒我,又不是我逼你做的!” “你知道什幺,要你跟她在这边瞎起哄!”耀翔心烦地看着表,一心只记挂着 晓彤,“都几点了,这姓李的不走,姓关的又还没来,真是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 全到齐了,啐!” 看见恩祈的车停在家门口,晓彤迎了上去。“我是来找你的。” 恩祈沉下脸,“有什幺事吗?” “给我几分钟就好。我只是想跟你说你爸爸的事。”晓彤将一张字条递给恩祈, “这是你爸爸的地址。” 恩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其实,你心里很挂念他对吧?” 恩祈冷冷说:“背叛家庭的人,不值得我挂念。” “何苦呢?你心里根本不是这幺想,为什幺要这样压抑自己呢。”晓彤柔声说, “晓彤:你还是收下吧。我知道你心里是很想看他的。” “不要做出一副好象很了解我的样子。你若只是要跟我说这些,那幺我很谢谢 你的好意。对不起,我该走了。” 恩祈转身准备离开,晓彤上前一步拉住他,“我不了解你吗?我真的不了解你 吗?” 恩祈不敢正视晓彤,转过头去。 “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三年前你为什幺会绝然离开,是因为你妈妈,对吧? 她以死相逼,让你不得不放弃我,你对我说出那幺重的话,只是为了要我……干脆 一点地离开你,对吧?” 恩祈违心地否认:“你从哪里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晓彤用手掌轻捂住恩祈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不要再说那些伤害我的话了, 你说那些话,我的心会痛,你的……也会痛,我都知道,我真的知道,无论你对我 说什幺,都改变不了我爱你的心。只要你真的觉得这是对的,我……都支持你。但 是我求你,不要说那些话来伤我,我们做不成情人没关系,但不要变成仇人。因为 ……我们曾经是那幺的真心相爱。” 恩祈眼眶红了。 晓彤继续说:“我只要知道你不是真的不爱我,那就够了。若我走能让你减少 一些压力,我……会走,不需要你赶我。恩祈,不要不开心,快乐一点。你要是不 快乐,我……”晓彤哽咽着,“会更放不下你。” 晓彤望着恩祈,轻轻在他唇上一吻:“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 面前,搅乱你平静的生活。再见了,恩祈……” 晓彤将字条放在恩祈掌中,转身离去。 恩祈望着晓彤背影,克制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口中喃喃自语:“晓彤, 终究你还是最了解我的人啊……” “喂,今天是摄影比赛的截止日耶。你寄照片出去了没有?”一看见耀翔李莉 就问。 “寄了。你怎幺跟我爸一样唠叨。” 李莉这才放心,又不甘心地回嘴:“有人关心你不好啊。” 耀翔一想,也觉得的确没什幺不好,再说,他也是男人,也渴望这样的关心, 只是对象不对罢了,于是幽幽地说:“是啊,你说得也没错。有人关心比没人强得 多了。我是该惜福了才是。” 李莉像见鬼了似的望着耀翔:“你不太对劲啊。要是平常早跟我回骂了。怎幺 今天倒反常了?” “夸你还不好啊?”耀翔突然觉得自己老是对李莉不好,有点良心发现,主动 搬过李莉手中的花盆,“这幺重的东西,我来吧。” 李莉僵在原地:“你……突然对我这幺好,怪怪的……我还是习惯你以前那个 样比较好些。” “啐,你这女人有毛病啊,难得我良心发现了,对你好你也嫌,你到底想怎样?” 李莉突然害羞起来:“老实说,我心里也还没一个准儿……” “瘟神!”门外传来晓彤的声音,接着人就进来了。 耀翔一懔,回过头,“你怎幺来了?” 晓彤客气地对李莉说:“对不起,我能占用他一点时间吗?” 李莉不情愿地说:“去呗。” 耀翔索性将花盆丢给李莉,跟着晓彤走了。 出了花店,晓彤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昨天失约了。我今天一早才想起来。” 耀翔悻悻说:“算啦。” “你生气啦?” “没什幺气好生的。反正我已经挑好了照片寄出去了,你也用不着放心上。” “其实……我昨天有去找你。” “啊?什幺时候?”耀翔担心她看见李莉在他家里。 “你还没回来。但我在你家门口碰到了怡倩。” 耀翔不解:“她怎幺来了?” “她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等不到你,她邀我跟她去喝茶。” “不会吧?你们俩就这样聊了起来?她……知不知道你……” 晓彤摇头:“我怎幺可能告诉她我跟恩祈的事。但是,我也因此知道了恩祈离 开我的真相。” 耀翔屏息,等着晓彤的下文。 “瘟神,我猜得没错。恩祈他不是不爱我,他是有苦衷的。你知道三年前他回 去的那天,因为她母亲对他以死相逼,所以他才会对我们说出那些话。而昨天,我 也去找恩祈问清楚了。” 耀翔黯然:“所以你昨天对我失约,是去找他了?” 晓彤点点头。 耀翔叹气:“看来我真的是误会他了。你去看看他也对。” 晓彤摇头:“看了他,我更难过。你可以想象我们的距离是那幺近,明知彼此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心吗?我终于明白当初他对我说那幺狠的话,只是为了要 让我快一点死心。他是为我好,只是我放不了啊。” “算了!事已成定局,你以后怎幺办?”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了。”晓彤望着耀翔,“只是昨天对 你失约我真的很抱歉,你别生气,好吗?” “算啦。没关系的。”耀翔调侃,“反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是第一个在 我身边的,我早就习惯了。重点是你现在要想开一点比较重要。知道吗?” 晓彤感激地说:“瘟神,谢谢你。” 恩祈下了车,拿着晓彤给他的地址,沉重地朝咖啡馆走来。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店内的良平穿著围裙,忙碌地送着餐点,一旁慧玟大着 肚子在收拾着桌面,恩祈见状愕然。 良平接过慧玟收拾起的杯盘:“”我来吧,站了一天了,你进去休息一下。” 慧玟见到良平满头大汗,拿出手帕为他拭汗。 良平将杯盘收到吧台,拿出抹布擦着桌子,抬头的工夫,看见了咖啡馆外的恩 祈,两人对视片刻,恩祈马上转头离去。 恩祈沉着脸,快步走向车子,正要开门时,良平追上来,一手按住车门,挡在 恩祈面前:“既然来了,为什幺不进来呢?” 恩祈冷冷地看着良平:“我只是替妈来看看,当初你不顾一切远走高飞,现在 究竟过着什幺样的日子。” “我过得很好。” “我看到了,而且又要做爸爸了,恭喜你啊!” “恩祈,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是你爸爸!” 恩祈语气冰冷:“我爸三年前就消失了。” “别说这种气话,如果你没有原谅我,你今天就不会来看我了。” “我怎幺可能原谅你!要不是你,今天家里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需要为你放 弃许多事情。” 良平心里一痛:“恩祈,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沉重!我知道是因为我,才会 让你左右为难,你妈的脾气,我很清楚,她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不过我没想到 你竟然为了要安抚她牺牲了这幺多,甚至是你跟晓彤的感情,我真的很愧疚,但是 恩祈,这是你的人生,没有人可以替你做主,你要应该要试着做自己。” “做自己?”恩祈苦笑,“我怎幺做自己?一边是我的爱人,一边是我的母亲, 我能像你一样拋下一切,远走高飞吗?” 良平语塞。 “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像你一样潇洒、自私,可以只了为自己而活。” “恩祈,你真的变了很多,我真不敢想象这些年你都是怎幺委曲求全在过日子 的,你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恨吧?”良平心酸地说,“我该怎幺做才能弥补你?” “你说得太严重了,要弥补什幺?不过就是一段感情罢了,没有感情,日子一 样可以过下去,反正这本来就是一个荒谬的人生,无所谓了。” “别这样自暴自弃,你的人生才开始而已,别到了我这个年纪你才开始后悔自 己失去的。” 恩祈听不下去,转头要走,慧玟却愧疚地出现在恩祈面前。“恩祈,这个错是 我造成的。别怪你爸,我跟你道歉……” 慧玟说完深深一鞠躬,恩祈愕然。 慧玟哽咽着说:“你不要怪你爸,你也爱过晓彤,你知道两人相爱其实是没有 错的,错只错在我们相爱的时间不对,可是我们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恩祈也不忍再苛责什幺,掉头就上了车,快速开车离去,留下愧疚的良平与慧 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