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送女成亲 王炽说:“儿原以为人已进门,木已成舟,虽不是王炽的心爱之人,但毕竟是 咱王家的媳妇,如能让娘高兴,儿就尽了这孝道才是。昨日一夜,儿辗转反侧,夜 不能寐,思来想去,方才决定,若不跟娘实话实说,儿心中块垒难除,也会耽误了 莲芸一辈子啊!”李莲芸转过身抱住张春娥,泪水涌出。张春娥搂着李莲芸,为她 拭泪,自己却也和她一样哭着,强忍着哭声。屋内传出王母的声音:“唉,这都怪 为娘的太心急了,太大意了,应该与儿从长计议才是。当时还以为能给你个惊喜呐。 谁想到会有这样的事?事到如今,谁是谁非已不重要,要紧的是你和香灵的亲 事怎么办?“”儿已修书一封,让巴力快马送到李府,退了那门亲事!“”什么? 你… …快派人把巴力追回来!“”追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及早退亲,是怕贻误了 李小姐的终身!“”你呀你!我说四儿,你隐瞒私情已经铸成大错,修书退亲,更 是错上加错!“”这、这是什么道理?“”你不忘与香灵小姐的终身之约,可见心 中有情,你委屈自己顺从了与莲芸的婚事,可见你更懂义字当头。可历来以情义二 字为重者,更讲一个信字。你既与人家有约在先,就应该言而有信,怎能草率反悔, 委屈他人?你既与莲芸无缘,就应该道出实情,求得谅解,免得伤害无辜!若是瞻 前顾后,左右逢源,不要说你贻误了婚事,就是今后也难成大事!“”娘,儿全明 白了!不求两全其美,但求相知终身!“”那还等什么,快去吧!“”去哪儿?“ “昆明啊!” 张春娥、李莲芸又是一惊,互相看着。 这时,巴力在院门口跳下马,跑了进来,没顾上和张春娥、李莲芸点头,直奔 屋里。二人不知又出了什么事,随着他进了屋。巴力兴奋地咿咿呀呀着,手舞足蹈, 他见说不清楚才想起书信,从怀里掏了出来,双手递给王炽。王炽急忙拆开,见是 他写给李树勋的信,信尾有李树勋批的8个大字:“决不反悔,送女成亲!”王炽 惊喜地叫道:“娘!是、是香灵她来了。”王母叫了声“好”,接着说:“就冲她 这敢作敢为的脾气,娘就喜欢!她人在哪儿?”巴力带着一家人上了房,向远处指 着。几个人都看到,在寨外的高坡上李香灵下了马车。王炽急忙转身下房,飞也般 跑了出去。 张春娥、李莲芸双双跪在了王母身前。张春娥说:“兴斋的苦衷我俩都知道了, 春娥全听娘的。”李莲芸说:“娘!我决不怪罪四哥。只因为与他无缘,我愿从此 与他兄妹相称,一辈子守着他!只求娘不要赶莲芸出门!”王母的眼睛湿润了,擦 着泪说:“起来,你们快起来!我要你们梳洗打扮,体体面面地跟我去迎香灵!” 李西来带着马帮回来了,兴冲冲进了王炽家。得知了李莲芸被王炽娶进家门, 他心一阵冰凉,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仍然和王炽说说笑笑,把这次生意的情况讲 给他听。王炽朝着窗外喊道:“春娥!拿茶水来。”院中的李莲芸见张春娥出去了, 拎起茶壶进了屋。她看了李西来一眼,微笑着打个招呼:“西来哥回来了!”“啊, 啊,是啊是啊。”李西来连声说,注视着她给王炽倒茶。王炽看看他俩,低下了头。 李莲芸又为李西来倒茶。李西来紧盯住她的眼睛,张了一下嘴想说什么,正和 李莲芸的目光相遇,忙又闭上了嘴,李莲芸一惊,忙避开西来的目光,手一抖, “啪”的一声响,壶盖掉在了李西来的碗里。李莲芸向他投去抱歉的目光。李西来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哀,倏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王炽看了看李莲芸,起身上楼,但忽然停住,回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