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四十节 告诉哥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着老k. 阿眉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停地拽我衣角,埋怨我不该让她来,要我放她走。 我拿着酒杯,尴尬非常,不知道该怎么办。 朋友们一边扶老k 到饭店里的沙发躺下,一边向阿眉连连道歉说,老k 喝醉了, 他的话千万不要放再心上。 老k 一倒在沙发上,就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老k 哭了一阵,又胡言乱语一阵,倒头睡去。 “告诉哥们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失恋了!”晚上,李巨熊拧着个酒瓶,一步三 摇,荡回宿舍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哀叹。 “怎么会呢?”老k 忙上前慰问,“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我以为你们的 结合会跟大英国帝国的' 莫斯顿' 牌水泥一样,刀枪不入呢,没想到- ” “还水泥呢!我看软的连泥水都不如,毫无抵抗外来力量的强度。外语学院的 一个款哥追她,没追几天,她今天晚上就跟我分手了。” 说完,李巨熊沉沉睡去。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个表情奇怪。 翌日中午,午饭后,我们回到宿舍,惊奇的发现李巨熊还躺在床上唧唧哼哼。 我疑是酒后发凉,上前伸手,轻探他的额头,果然灼烫。我们面面相觑,怕他传染 给自己,急得在宿舍里来回渡步,不停搓手:“怎么办?怎么办啊?” “放心吧!死不了的。”李巨熊两手撑着床架,挣扎而起,复又“哐啷”一声, 轰然倒下。 “还是带你到医院去看看吧。”我们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扶起李巨熊。 “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 兄弟如手足,女人像衣服' ,我真为过去在陈玉身 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却没有用来奉献给兄弟们感到羞愧。”李巨熊感激地抓 住我和老k 的手,眼中泪水婆娑。 “你现在明白也不晚。”老k 把李巨熊的胳膊搭在肩膀上,“以后表达你的谢 意,请不要再到”好运来“大酒家就行了。” “这病可真他妈的难受:头重脚轻、有气无力、浑身发烫、还尽拉稀。”李巨 熊像个刚被大款抛弃的怨妇,叨唠不休,把病中感受说出来,以便和我们共享。 小镇医院原属国有,这几年在汹涌彭湃的改革大潮中不幸失身于某私企老板。 那私企老板买到这医院就象一老农买到一拐卖女人,急想收获果实。一时间那医院 看病价格仿佛得道的鸡犬,平地飞升。看病价格飞升多少,服务质量就下降多少。 小镇怨声载道,骂声响遏行云。那老板见有如此轰动效果,雄心大发,果断的向我 们学校进军,在我们学校对面设置一分店。这分店长久和四周的饭店为邻,进化不 少,春节时,在门上赫然贴上“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这样的一副妙对。我们想, 这也算一语道破了现代医院的经营实质,不值得大惊小怪,市场经济不是倡导“诚 信”吗!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那分店不负众怨,普通感冒能治成伤寒,但疾病在 身,却又别无去处,因为校医技高一筹,能把感冒当作癌症;至于不远万里地跋涉 到市区大医院,更是宁死不为。 我们搀扶着李巨熊,来到那医院分店的门前,进门后扶着李巨熊坐下。 一位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双幽深眼睛的男医生帮李巨熊量下体温,瞥下温度 计,说:“没什么,普通的感冒而已,只要打一针就安然无恙。” 于是,一旁一直对我们视而不见看着一本杂志的女护士闻讯后,站起来,配了 药水,亮闪闪的针尖正要往李巨熊的屁股俯冲而去,突然一老农打扮的人破门而进, 急不可待地问那男医生:“老张,我家的猪怎么三天不吃不喝了?滩在那里纹丝不 动,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还尽拉稀,怎么办?” “没事,普通感冒而已。打一针我包你药到病除。”老张大手一挥。 “快走!”李巨熊忽的站起,提起裤子,冲出门外,眼中满是惊恐,他回头看 着招牌骂,“这是什么破医院啊?我的病居然和那只猪如出一辙,妙在那老张的解 决之法也殊途同归!” “这分店真是财源广进啊。”我冷笑。 “这才对吗?”董良表示异议,“这店既治人,又医畜。我觉得这里的医生, 才符合国家倡导的一专多能的人才标准吗!” “放屁!”老k 敲了下董良的头,“以后你有病,用治猪的药给你用。” 回到学校,我们向校医买了几盒感冒冲剂给李巨熊,他一口囫囵吞下,然后蒙 头大睡,一副听听天由命的样子。 我们对他的病也无能为力,只有不断的祝福和祈祷。 翌日晨。我们尚在睡梦之中,耳边突然一声山崩地裂的大喊:“哈,我好了!” 我遽然惊醒,爬过头来望下铺一看:只见李巨熊一个鲤鱼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 抓起桌上的纸笔,伏案奋笔疾书。我很是好奇,伸头瞧个究竟。那题目很是惊心动 魄:痴心不悔的男人啊!何必苦苦为一个薄情的女孩而堕落- 一个在爱情之路上苦 苦跋涉的男人的真情告白。 “这题目够煽情- 不,动情。没有深切的个人体会,是很难写出这样的肺腑之 言的。”我审阅完毕,做佳句赏析。 “请给我一点隐私的空间!”李巨熊忙用双手捂住稿子,回过头,来对我大叫。 他的脸涨得仿佛刚出演过《还珠格格》的赵薇,红得发紫。 老k 董良也被李巨熊惊醒,两人对他大声埋怨不止。我做手势让两人别叫,他 们会意,哄闹平息。 当天下午,班上盛传学校网站94us的BBS 上惊现一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该世 外高人对现代校园爱情的实质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网名可做证明,千万别问我爱情 多少钱一斤因为我知道它根本不值钱。同学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间或,对正埋头 大睡,享受失恋痛苦的李巨熊投去同情一瞥,然后暧昧一笑。我看的同情心大起, 下课后,忙上网登陆94us,找到那篇帖子。一看题目,就知道是李巨熊的杰作,特 别是总结全文的这一段,年轻时我相信过很多东西,不相信过很多东西。沧海桑田, 我现在只相信爱情了,可是爱情却无情地欺骗了我。惟一的生活信念都失去了,现 在活着的我,仿佛行尸走肉。只有两个转一转地眼珠,表明我还是个活物。但是我 的心早已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