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第八章·雪国风情(4) 她看了看时间,作了些泛泛的建议: 1.试试找私营职业介绍所。 2.先找低层次的劳力工作。 3.念一门实际的工作技能的培训课程。 她给了若谷加拿大劳工部对职业市场的预测报告。 若谷去了一家私营职业介绍所面谈。 跟他面谈的是个德国裔移民后代。看了履历简单地问:" 你需要什么职位, 多少薪酬?" " 我的背景能够胜任的职位就行,薪酬也不计较。实在是,能有一份工作让 我开始就行。" " 好。" 那人回答一个字。浅蓝的眼睛后一丝表情也没有。 第二天,他介绍若谷到一家德国移民开的设备公司去做电脑绘图员。 若谷做过多年的工程师,这种工作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把图画好,还把它 们分门别类编辑好。打开电脑找他制的图,一目了然,井井有条。 上司很欣赏他,对他介绍了详情。 这个公司有很多工程人员,每个人都能够做电脑绘画这项工作。因为目前工 作很忙,所以请人来画,以后闲下来,他这职位是要取消的。但他的工作很出色, 上司要他留意在这公司里面,哪类工作是适合他的?他们希望留他下来工作。 这是一家以机械为主的设计公司,很符合若谷的背景和专长,若谷留意了很 久,却没有发现他能够胜任的工作。原来在中国,若谷是工程师,他只需按照总 工程师的意图完成图纸设计,怎么做,由负责工艺的管。工艺设计完成后就交代 给加工部门。在美国,他学的偏重艺术,为教授干的大多是设计模型,没有工业 产品。而在这家公司,从最初的要求到最后的成品都由专职的工程师负责完成。 他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他缺少实际的操作能力。 他把这些告诉了上司。 那德国人听后有些失望。但也告诉他一些职业的前景。 他说:" 机械工程在走下坡路,如果转行电脑的话,就业机会和薪酬要好得 多。如果有经济能力的话,干脆改行学电脑。" 这和劳工部的预测是一致的。 在这家公司干了三个月,若谷失业了。 对在机械设计这一行兜来转去找工作,若谷厌倦透了。他决定,转行学电脑。 那年秋天,他重进大学念电脑学科。 陆宜继续在咖啡馆干着。圣诞以后整个商场生意很淡,咖啡馆女老板让其他 两个女孩歇了工,只留下她一人。 咖啡是很小额的现金生意,要赚钱只能依靠琐碎、繁忙、快速的服务。她此 时已经锻炼得能够在一分钟里收七笔生意的钱。从早上七点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只有午餐时能坐半个小时。每天回家,她的双腿都已经站得 僵硬了。 青春、红颜,就在这咖啡的交易中褪色。 就是这份咖啡馆的简单工作,提供了他们一家的开支。交房租、养汽车、若 谷的学费,还有其他一切费用。每月银行来月结,陆宜都意外地发现:他们的存 款,在这么艰难的时候,还在月月增长。 但是她很累很累。不单工作累,心更加累。特别地,当她发现她又怀孕了的 时候。 当女儿七岁的时候,陆宜第二次怀孕了。他们夫妇俩决定给女儿添个伴。如 是女儿,愿她们像家政和她一般成为知己。 这次怀孕,分外地艰辛,她已经三十四岁了,那段时间,晚上睡觉时几乎每 夜会腿抽筋抽醒几次。医生告诉她,这是因为加拿大光照少,外来移民未养成在 食物中摄入钙质的习惯,而怀孕还要供给胎儿钙质,所以造成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