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实身份是警察 聂利上了车,老白和她很亲密的样子,互相夸张地称赞彼此的皮肤或者衣服。 我心里偷偷地笑,想起刚才老白对聂利的轻蔑和丑化,现在看到她的热情和亲和, 不由得因为她前后表现的巨大反差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当我听到老白对聂利打趣地 问到她和刘小华关系密切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我的心紧张起来。我听见聂利先咯 咯地笑,然后卖弄的口气对老白说,应该是到了叫他站着不敢跪着的地步了吧。我 听见老白说,那个事,你跟他说了没有,他的反应怎么样? 聂利似乎在拿腔,那个事呀,说没说呀,好像说过了吧。 老白很急地追问,说没说,到底,这你还记不住呀,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不当 回事。 聂利说,说了,我想起来了,好象他不太情愿。 老白:有没有特别的抵触? 聂利:没有,他怎么可能和我特别抵触呢,我说的话他不敢抵触。 老白说,我知道,但关键是他的态度,合不合作?光不抵触没有任何实质上的 意义。 聂利说,我还得劝,这只是一方面,还是看钱,我也实话说,他现在看中的是 我,等钱来了,他肯定会扑向钱。 老白肯定地回答,咱们就等他扑向钱呢,如果他能够心甘情愿地扑向钱,就好 办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 她们的话题开始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我们到了老赵那里,已经快到午饭时间。吃过饭,老赵把我叫到一边的沙发上, 似乎有事情要谈。 老赵开门见山,问我,你最近有没有和那个人联系?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等我 回答。 我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老赵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看着他的脸,想判断 一下他问我这话的意图,但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想就实话实说好了。我说,发过短 信,但没有见过面。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下午要去机场接他的事情说出来。 老赵仰脸看着房顶的灯,见我不说话了,他转过脸看我,似乎是相信了,然后, 他用很严谨的口气对我说,我基本查核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还是警察,缉毒警察。 说完,老赵站起来,对我说,他为什么会时常出现在你或者我们的地界里,你明白 吗,他在侦察。 我站起来,自然出于某种心理,我替他辩白,他还是警察吗,他原来是,不是 已经脱离了吗,还有他原来只是个派出所的户籍警呀。 老赵回答:那都是可以故意做的呀,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和今天他的身份没有 冲突。 我没有说出话,不应该再为他解释什么了。 接着老赵说,今天下午,他在广州跟踪我们的人,可能会坐一班飞机回来,你 去接机,顺便假装和他相遇,想办法一起接来,我准备和他过过招,看看他到底想 怎么着,想得到点什么。 我不动声色,说,我们的人怎么啦,他对我们这么感兴趣,我不明白? 老赵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出了门, 我才觉察后背因为紧张肌肉有些疼痛。我不知道老赵是否也在怀疑和 试探我,但至少也提醒我不能大意,还有,陆野真的是警察?从我认识他,他神秘 的身份就是个谜,我也同样有过怀疑。如果他真的是警察,那么,他在跟踪别人的 时候也被人跟踪了,他很危险。 我在替他担心。但我想起老赵说,叫我想办法把他一起接过来,当面过过招的 话,不知道是故意散风缓冲一下紧张状态呀,还是在麻痹什么。也许他仅仅是个普 通的侦察员,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或者一切都是想象而已。 关键是老赵做的事,是否已经超出了法律的范畴。但这又怎么说呢,他们做的 哪件事不是或多或少都已经涉嫌违法犯罪了吗,只是没有被追究而已。 我其实可以询问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但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就避 免了过多的关系穿插防止事态复杂化。 去机场的路上,我还在绞尽脑汁思虑怎么办。过一会,我将在大厅接他,他大 概会以为我的热情出自女人的情意,是一次暧昧的行动。而但彼此灿烂如花的笑靥 过,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莫测。 老赵没有告诉我什么。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做携带毒品上飞 机的蠢事,那太容易被发现了,不值得舍命相拼,他们已经不是亡命徒了。老赵对 我说,这次盔哥去广州了,接一个从前在缅甸做事的朋友。 我不知道陆野在广州做的事是不是真和这件事有关,难道他一直在跟踪这件事? 我不由得想起在密云度假村神秘的夜晚。 那么,陆野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想老想去没有答案。此时,车子已经到了机场 停车场。进了大厅,那趟航班还有几分种就到了。已经有很多接机的人在张望和守 候。 我先看见了盔哥,他还是老样子,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他身边是个 黑瘦的男人,面庞轮廓突出,深眼窝,眼睛警觉,穿着过于普通甚至邋遢,也许在 大街上很不起眼,但因为这样的装束,在飞机上下来反而很古怪。 盔哥知道是我来接他,朝我挥手,那个黑瘦男人很注意的看我。我朝他们伸过 手去,握手寒喧。然后我抬头朝人群里张望。 我没有看见陆野。我故意拖延在大厅停留的时间,希望看见他出来。盔哥看出 来了,问我,还有事? 我勉强笑笑,说,没有,刚才看见一个人很面熟,一转眼就不见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