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天堂隔壁(77) 做完不久,又坚硬起来。睫毛眼神充满鼓励,又要了一次。直到两人疲惫不 堪。 突然刮起猛烈的暴风雪。 狂风拍打着窗户。透过被两人喘息热气模糊的玻璃望向窗外,大地已经成了 暴风雪施展无限想像力的战场。所到之处,按照它的想像重新塑造着树木的形状, 压迫着不可一世的高山,填补着所有凹洼不平。直到一切看上去光洁平滑,如同 睫毛的皮肤,才喘着粗气就此罢手。 我与睫毛躲在大雪覆盖的小木屋,如同悬崖峭壁下秘密山洞中两只悄悄冬眠 的小鼹鼠。木屋里温暖如春。火盆里的木炭贪婪地呼吸着其实在加速自身死亡的 氧气,发出叭拉叭拉的燃烧声。 ▽ 弥漫开来体液的味道。 睫毛的味道清澈隽永,让我想起沾满露水的竹林清晨升腾起的那股潮气,还 有堆满小木船的港口雾气紧锁的那片湿气。只有滋养在爱情的土壤里,才会孕育 分泌出来如此纯澈的味道。我嗅到过最感人最清澈的体液味道。 我闭上眼睛长久呼吸,沁入心脾。 甚至想喝入胃底,融化到身体里去。 ▽ 耳边响起Damien rice 的《The blower’s daughter》。 Damien rice 脆弱气质绝望声音,混合着空气里弥漫开的体液味道,整个大 雪封盖的小木屋蒙上一种诡异的暖洋洋的颓废味道。 “我喜欢体液的味道,让人感觉危险,又诡异,好象地狱的味道。” 睫毛趴在我胸脯上,手指随便刻划,表情温暖,又有一点脆弱。 “精液可以美容!上次一个女伴说的,她喜欢把男朋友的这东西涂在脸上, 当面膜用。听的时候特别恶心,现在却想试试呢。” 她伸手往下摸那液体,我赶快抓住。 “真奇怪,想像起来挺脏,真做起爱来,一点也不觉得,甚至冲动着想舔舔 尝尝?人越是压抑一些想法,这些想法反而越强烈。” 我抚摸着她后背到臀部的优美曲线,默默倾听。 “这些话吓着你了?”睫毛问。 “没有。还有更吓人的吗?”我故意说。 “有,怕你接受不了?”她长长叹口气,脸贴在我胸脯上,浑身无力。 “只要是你的,全部接受。”我鼓励她。 睫毛趴起来,胳膊交叉趴我胸脯上,下巴抵住胳膊,乳房挤在我胸脯上,似 乎在整理思绪。 “记得之前我们睡过几次,没做爱?” 我回想一下,点点头。 她犹豫了一会儿:“一方面感觉做爱应该是相爱以后的事,谈不上爱情的做 爱,没大意思,也不需要这个。” “喜欢不一定要做爱,做爱之前,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我故意认真背诵她在西递古镇的话。睫毛有点惊喜,亲下我的嘴巴。又失落 地叹口气,仿佛下了一个挺大的决心: “其实想做也做不了,那时候我刚打过胎。” 我有些惊讶,尽量掩饰住。 “能接受?”睫毛再次确定。 我点头,装作若无其事,鼓励她说下去。 “我曾经有一段特别颓废绝望的日子。因为妈妈去世,出车祸死的,现场我 去过,全是血,甚至还有脑浆——知道对我的刺激有多大?那段时间,简直得了 歇斯底里症,疯了似的,老想死。勉强活了下来,害怕那个城市,老想起那些血 迹脑浆。一天搭上火车,漫无目的四处漂泊。火车停了就下,买票再上,也不管 去哪儿,这样晃荡了好几天。实在坐累了,就下车到处游荡。每天住便宜旅社, 吃快餐。最后钱花光了,就睡火车站候车室。没钱了,就忍着。实在饿得忍不住, 就去街头帮人画肖像,挣钱买东西吃。” 这时Damien rice 唱起另一首《Volcano 》。 凄美歌声更能敲开心扉,让人莫名其妙疯掉一般淹没在漫无边际的忧伤里。 “还能接受?”睫毛望着我再次确认。 我俯身亲下她的小嘴巴,用力点头。 “一天晚上睡不着,起来到处溜挞。穿过一个小巷子,突然窜出几个男人, 把我拖进旁边一个院子,扒光衣服,按在地上,轮流趴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