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正月初九一大早,我乘坐最早的一趟火车奔赴Y 城。我的邻座是一个十分漂亮 的女生。她年纪在二十岁的样子(我从不敢轻易猜测女人的年龄,女人的年龄实在 是深不可测,我的猜测每每错得很离谱),穿紧身的牛仔装,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 发,脖子上系着一条很别致的丝巾,看起来十分漂亮。 我喜欢系丝巾的女生,她们总能给我许多性的幻想。我总是幻想着和一个萍水 相逢的系着丝巾的漂亮女生在火车上一见钟情,然后两人心照不宣跑到洗手间里去 做爱。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浪漫非常刺激非常快乐的事情。 当然,这种绝大多数臭男人期待的艳遇在现实生活中一直没有发生,也许永远 都不可能发生,但它确实是让人充满期待的幸福。女人,尤其是漂亮的性感的女人, 常常让我不自觉地突然勃起,刹那间让我产生许多创作的激情。女人的身体,实在 是一件再伟大不过的艺术品。上帝,真是个伟大的艺术家。 我很熟练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挪威的森林》,其实之前我从来没有翻开过这 本书。我原来一直猜想这本书的作者村上春树莫非是个日本人,后来知道他居然还 真是个日本人!看来我的猜想够威够力。 我之所以总喜欢拿《挪威的森林》做样子,是因为有本发行量挺大的什么杂志 说现在的年轻人把听蔡琴的歌、看村上春树的书和王家卫的电影作为一种时尚。所 以我每次坐车都会借一本这小子的书或者几张蔡琴的CD掩耳盗铃附庸风雅,无非是 想昭然若揭地宣告张一一先生好歹还不是一民工。 我很快就和邻座的女生勾搭上了。我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得几乎不像是一 个男人。如果她知道我早已在心里把她剥光了N 遍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种感觉很美妙,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美。我管它叫意淫。 她居然是什么大学旅游学院去年毕业的学生,说起来还是我的学姐。她手里拿 着一个喊话用的喇叭,我想她一定是在做导游。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再度非常的英 明。正是因为我的猜想英明得不得了,所以,我才不敢继续猜想她是不是也和另外 一些导游一样,轻易跟那些一掷千金的游客上床。 我们一起聊得非常投机。我们都非常地热爱什么大学,这使我们有许多的共同 语言。她告诉我她们旅游学院的院长以帮助推荐工作的名义曾经搞大了她们班至少 三个女生的肚子。我告诉她我们文学院的书记在警校有两个小蜜蜂,并且那俩小蜜 蜂相处得还挺不错,感情好像比一般的亲姐妹还要亲,享尽了齐人之福。说完各自 苍凉的笑话后,我们非常得意非常暧昧地相视而笑,似乎深深地觉得,什么大学真 是太值得留恋和赞美了。 三个小时的火车,感觉好像只过了三分钟。爱因斯坦先生的相对论完全可以从 这里得到证明。 要出站了,当我正想问她电话时,她说要看看我的火车票。我的学生证早就弄 丢了,所以我买的是全价票。她虽然毕业一年了,可是学生证不知道怎么还在执著 地发挥着余热。于是她用她的半价车票换了我的全价车票,说是回去可以多报销几 十块钱。这使我为她的美丽和智慧并重而赞叹不已,恨不能立马高薪聘请她作为我 未来家庭的财务总监。 这个旅途是我最惬意的旅途,美中不足的是我没有提早问她的电话。我本来还 有足够的时间问她的,看得出她也有足够的兴趣告诉我,可惜的是,我和她交换完 火车票后,就看到有一高大威猛的男生在出站口接她。他们的神情非常的亲密,那 样子看起来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合法同居了,而且那方面可能还比较和谐。张一一先 生向来是心忧天下敢为人先好男儿志在四方,最讨厌做那可耻的第三者,所以,我 忍着巨大的心痛,居然没有问她的电话。斯诚人生第一大憾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