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最近几天,温馨的心情一直糟糕,她总是能想起爸爸,而且一想起父亲心跳得 就很厉害,温馨开始担心爸爸的状况,可是自己没有勇气回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 能够有足够的能力面对过去,面对认识的人。温馨曾经庆幸离开那个让自己痛苦的 地方,现在她明白了什么是留念。 温馨的烦恼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刚刚经历了情人节忙碌的栾冰,似乎还没有从 紧张劳累中恢复。姚姚出国会没有归来,偶尔的打来的电话也只是寒暄。温馨希望 找个人吐吐苦水。。。。。。。 温馨等在载浩的洋楼门口,迟骋坐车回来,因为迟骋的哥哥觉得迟骋最近已经 很辛苦了再走路回家身体会垮掉的,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对于哥哥们的好意迟骋还 是接受了。迟骋刚从车里走出来就看见温馨倚着大门,迟骋告诉司机明天早晨早点 来接他,他打算重新买一些餐具。迟骋轻松地向温馨走来,温馨呆呆地看着他。 “有事?”迟骋来到门前按着密码。 “嗯……”温馨低着头用手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开口。 咔!大门弹开了,竟然吓出了温馨一身冷汗,迟骋诧异地看着温馨。温馨居然 当着迟骋的面哭了起来,迟骋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他心中温馨是个Man 、爷 们儿、硬汉……一切强悍的代名词。 “进去说吧。”迟骋拉走了温馨。 温馨顿时感觉到迟骋的手很温暖,迟骋还是那么温柔,连握温馨的手都是轻轻 的,温馨心中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来到客厅迟骋给温馨到了一杯巧克力水巧克 力水很香,香味飘满了整个客厅,迟骋没有把主灯打开,只是点亮墙壁上的几盏灯, 迟骋让温馨捧着巧克力水平静一下,温馨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温馨”,紧 张地坐在沙发上。迟骋看着眼前的温馨,那个人专横跋扈整天欺负自己的“男人”, 竟然也需要别人的关怀,她可以像男人一样保护自己爱的人,可是在许多时候她也 许要安慰、关心、帮助……不然也不会连家人都不要,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迟骋还记着当初温馨被人打的“英勇”和自己的“胆怯”以及没帮到温馨的歉意和 内疚,他决定这次一定尽力而为…… “我……好多了……”温馨捧着巧克力水看着迟骋。 “嗯,喝吧,巧克力水不是用来捧的。”迟骋的思路被温馨打断。 “我从没喝过巧克力水。”温馨说话的声音很低,显然她并没有生气。 迟骋看着没有发火的温馨,温馨和往常判若两人,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迟骋 坐到了温馨旁边接过她手里的巧克力水,自己喝了几口。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讲讲吧。” 温馨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温馨讲出了她的过去,这些一部分她告诉姚姚和栾冰。 听到温馨的母亲死后家庭的温暖不复存在的时候,迟骋想到自己,他觉得温馨所遭 受的不幸和自己惊人的相似,他完全可以感受到温馨的痛苦。迟骋情不自禁地躺在 温馨的身上,握着温馨的手,温馨的情绪慢慢缓解下来,靠在沙发背上。温馨讲述 着她曾经的恋爱,迟骋感受着温馨那时候的快乐、幸福、无奈、痛苦、悲伤……迟 骋佩服温馨的为爱勇敢,在重重阻力下依然坚持着。 “你恨她吗?”迟骋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当时就没恨过她,现在……”温馨欲言又止。 “释怀了?想你老爸了?又怕好不容易长好的伤疤又裂开?不知道自己怎么面 对过去?”迟骋好像在温馨的心里。 温馨已经说不出话来,诧异地看着迟骋。 “不用好奇!我不也是‘疑似’同志吗,我以前的经历和你差不多,所以可以 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迟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温馨突然佩服迟骋的伟大,她终于明白迟骋为什么总想开一家让人心情舒畅的 餐厅。同样饱受着痛苦,迟骋想的是别人不能再痛苦,而自己却是自暴自弃、不敢 面对,还无知地以为自己很坚强。 “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看吧。”迟骋从温馨身上起来。 “不用,我说出来就好了。”温馨有些被感动。 “回去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爸爸和妈妈庆祝结婚二十五周年的时候, 我爸爸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还要自己开车回家,结果出了意外,妈妈当场就死 了,爸爸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结果还是疯疯癫癫,现在还活在内疚和悔 恨之中,有些事等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而活在这种自责中是痛苦的。”迟骋 说得异常平静,却不知道承受多大的痛苦。 温馨也回忆起爸爸“后悔”的样子,温馨的父母没有迟骋的父母那么浪漫,只 是很普通的夫妻,根本想不到什么“结婚纪念”。温馨的妈妈有哮喘,嫁给温馨爸 爸以后几乎没有复发过,温馨爸爸也没有察觉妻子有这种病,在妻子生病的时候他 给她服用了大量的阿司匹林,结果……所以说温馨的爸爸同样是“杀人凶手”。为 此温馨的爸爸嗜酒如命,可是温馨没有体谅父亲的痛苦,还经常借题发挥抓住父亲 的“过错”不放,最后还因为分手牵罪于他,振振有词地离家出走。温馨觉得自己 的“仗义”都是屁,连自己的父亲都对不起,还有什么脸在别人面前叫叫嚷嚷。温 馨一下子趴在迟骋的身上,放生大哭,迟骋现在很庆幸自己还有两个哥哥,虽然做 得不够好,但至少他们让迟骋感受到温暖。迟骋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温馨也跟着哭 了起来,哭得更大声,更悲凉,两个有着惊人相似童年的人尽情地哭着…… 温馨渐渐平静了下来,迟骋还在哭不停的哽咽,还是像个女孩子,温馨还是抱 着他。温馨突然闪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也许真的可以和迟骋在一起,只要迟骋 做“女的”,自己当“男的”就行了。迟骋哭着哭着迷迷糊糊睡着了,温馨仍然抱 着迟骋,并没有发现。 温馨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梦中”醒了过来,她看见迟骋已经睡了,就把迟骋的 两只胳膊搭在肩上背他回房,温馨竟然把比自己高一头的迟骋背了起来。温馨艰难 地踩着每一层楼梯,在转弯的时候迟骋的腿撞到了楼梯扶手,声音很响亮,温馨担 心迟骋会很痛,可是迟骋竟然还睡着,温馨松了一口气继续走,温馨小心翼翼地把 迟骋放在床上。迟骋虽然在这住得不长时间,可是房间布置很精美,确实有种让人 舒服的感觉,不过还是有些“女性化”。温馨帮他脱了鞋,盖上淡粉色的被子,温 馨并没有想马上离开的想法,她环视着迟骋的房间,看见了陈奕迅的CD,温馨对音 乐没有概念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她还是决定带回去感受感受。温馨“参观 ” 完迟骋的房间,看着迟骋让被子遮住的半张脸,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温馨吻了迟 骋的脸。温馨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心情不错地带着CD离开。 在月光下温馨拖着长长地影子走到另一所房子,她还停下来回头看看离开的地 方,而这个房子里的一个房间的窗户旁站着一个人,他目送着温馨离开。迟骋脱掉 裤子发现大腿上有一块拳头大的瘀青,可是迟骋已经顾不上它了,他摸着自己的脸, 其实他早已经发现喜欢的人是温馨了,现在的迟骋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高兴还 是担心…… 温馨回到栾冰家里,整个身体像是被烧开了一样,温馨已经受不了全身沸腾的 感觉,她来到栾冰的房间。栾冰看着面色发红的温馨,栾冰摸摸她的头并不热,温 馨告诉栾冰刚才发生的事情,栾冰知道温馨已经和自己当年一样了,喜欢了就再也 放不下了。 半夜姚姚的回国了,四大天王集体出动,浩浩荡荡地接姚姚回家。姚姚的心情 看起来不错,买了许多当地的特产。 第二天,早晨迟骋来找温馨,要带温馨回家,温馨没想到迟骋把昨晚的话当真。 温馨虽然心里很高兴很感激,可是更加担心她回去后该如何面对,温馨有些退缩不 敢回去。在迟骋和栾冰的一再说服下,温馨还是鼓起勇气跟着迟骋回去,迟骋已经 告诉司机回去了,迟骋开车带着温馨回家,可是路程很远,要连续开车两三天,迟 骋最近身体和精神的压力都很大,他早就希望散散心了,这次陪温馨回家,就当是 “自驾游”了,在回去的路上让温馨慢慢调整心情,比起马上飞回去好了许多。 载浩在办公室看着他和姚姚小时候的照片,载浩不禁地发现,小时候的他们虽 然不常见面,可是载浩一回国姚姚就会带着他去一些新开的好玩的地方玩,载浩很 怀念过去的日子。 突然,载浩的三个姐姐一拥而入,载浩还来不及放下照片。载浩有些尴尬用手 挡住照片,可是她的姐姐们似乎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原来,二姐夫蒲肃的一个同 事昨晚回国,看见姚姚的四个哥哥去接姚姚的飞机,今天回到律师事务所就向大家 传播消息,他慨叹姚家的风光。蒲肃听到以后马上打电话报信,于是载浩的三个姐 姐就一起跑来告诉载浩着个“好消息”。载浩听到这个消息大悦,他兴奋地抱着二 姐,让另两个姐姐吃醋不已。 载浩拨通了姚姚的电话,姚姚还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姚姚迷迷糊糊地 打起电话。 “展鹏哥,这么早,晚上到我家来吧,我有礼物给你,现在我太累了,所以… …”姚姚闭着眼睛。 “我没有礼物吗?”载浩这次真的伤心了。 姚姚猛地坐了起来,她顿时清醒了。 “载浩哥,是你……我,我……以为……” “你心里只记得他了。” “不……不……”姚姚想解释但是停住了,她觉得再也没有必要了。 电话里没有了讲话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艰难的呼吸声,姚姚竟然又掉泪了,她 静静地拭去泪水。载浩的三姐抢过载浩的电话邀请姚姚到家里做客,声称家里人都 十分想念姚姚。姚姚接受了邀请,她也想念载浩了,她害怕忘记载浩的样子。载浩 不知道该怎样感谢自己的三个姐姐,他晚上可以见到姚姚了,载浩的心在颤抖,这 种期待难以言表。 姚姚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一番,姚姚本以为对感情再无感觉,可是姚姚完全不能 平常对待,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姿态见载浩。载浩特别兴奋,三个姐姐也提前回家准 备,载浩也早早到姚家门口接姚姚。 姚姚犹豫地走到门口,载浩站在车旁看着姚姚走出家门。姚姚穿着近几年来宋 家人送的礼物,虽然不是同一年收到的,搭配起来还过得去。姚姚还特意为今天的 打扮挽了一个新发式。 “怎么穿成这样?”载浩觉得姚姚的打扮有一点怪。 “不好吗,不错啊。”姚姚已经自己拉开车坐上了车。 “怪怪的。” “这几年姐姐们送的。”姚姚有些得意。 “她们眼光真够差的。”载浩有些吃醋。 ……… 两个人的沟通从来都不困难,姚姚的担心看来是没有必要了,两个人有说有笑 地来到宋家。宋家人欢欣鼓舞,看见姚姚的打扮“宋氏三姐妹”高兴不已。姚姚来 早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坐在一起玩游戏,姚姚在国外学了不少新游戏,她指挥 着众人一起玩,大家胡乱嚷嚷,吵得宋家的“大家长”互相扶持着上楼了,他们没 有生气反而高兴,因为宋家很少有这么多笑声了。 宋家人早就把姚姚当作自己人了,也许就是这种亲人的感觉干扰了载浩的判断, 他单纯的以为姚姚是家人,却没有分清家人有很多种,开始他的选择是错误的,现 在搞成这个地步所有人都陷于僵局各自保持沉默。晚上,宋家人加上姚姚坐在一起 吃饭,虽然大家很随意,可是已经不如以往那么放松,大家似乎都在看姚姚的脸色, 而姚姚又好像面对着无数观众演戏。姚姚突然要敬宋家每人一杯酒,姚姚先从大姐 望男开始,可是宋洋叫坐在自己旁边的载浩倒了半杯,他要敬姚姚并告诉姚姚无论 如何宋家都是姚姚的第二个家,姚姚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姚姚不假思索地咽下自己 的酒;唐琪也为自己到了一点点酒,她明白姚姚是在做个了结,过了今晚姚姚和宋 家兴许会“划清界限”了,她希望打消姚姚的想法,她也敬了姚姚一杯,姚姚含着 眼泪喝下了第二杯;宋望男和腾飞当然也明白姚姚的初衷,他们分别到了一杯,告 诉姚姚不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家,姚姚点点头喝下了第三杯;宋盼男没有猜到姚姚 的想法可是她感觉到“严肃紧张”的气氛,她和蒲肃一起举杯敬了姚姚;宋念男是 个聪明人,自打姚姚一进门的表情,她就看穿了姚姚的心,姚姚是来“道别”的, 今晚以后姚姚会从家人变成“世交”,念男告诉姚姚有些事必须想清楚,千万不要 自己后悔,杜亮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认识姚姚的时间可以说是最短的,他甚 至没和姚姚说过几句话,可是他知道关于姚姚的所有事情,因为宋家人无时无刻都 在关心姚姚,他们把姚姚当成重要的家庭成员,他告诉姚姚宋家人会因为她而伤心 的,姚姚艰难地喝下第五杯;剩下载浩坐在一边,他看见家人的难过,也看出姚姚 似乎硬下了心肠,载浩看着姚姚,姚姚低着头,载浩没有说话喝下一杯,姚姚似乎 已经解脱看着载浩喝完,自己一饮而尽。宋家人敬完了姚姚,所有人显得有些失落, 姚姚已经喝了许多了,她微微趴在桌子上,大家变得很安静。姚姚又倒了一杯酒敬 了宋洋和唐琪,接下来姚姚又分别敬了三个姐姐和姐夫,姚姚最后敬了载浩,这一 切像是一场仪式,这场仪式的结束意味着所有的过去都将过去。 姚姚彻底醉了,载浩把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家人还坐在餐桌旁有些失落,载 浩失落地回到家人身边十分无奈,一家人呆坐一起,他们确实很伤心,他们没有怪 姚姚的绝情,其实姚姚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突然,载浩的二姐夫兴奋了起来,他告 诉载浩这可能是姚姚做出的结束,也可能是姚姚给载浩重新开始的机会,也许姚姚 希望和载浩像其他人那样正常的恋爱,而不是一开始就是家人的关系。这个想法实 在是奇怪,令人难以接受,可是宋家人一致同意蒲肃的说法,他们相信姚姚是世界 最爱载浩的人,载浩也同意蒲肃的见解。宋家人纷纷离开,他们告诉载浩一定要想 好接下来该怎样做。 载浩送姚姚回家,迟骋也带着温馨回家,展鹏同样送万方回家,三辆驶向不同 方向的车子里却是同样的安静。展鹏看着万方走进大厦,静静地坐在车里不知道自 己方向;迟骋和温馨停在一家旅店门口,巧的是温馨曾经在这里打过工,两个人似 乎很疲惫没说什么便各自进了房间;载浩看着姚姚猜想着她的真正心意,可是姚姚 早已经不省人事,不知不觉载浩把车开到了海边,姚姚已经趴在车后座上静静地睡 着,似乎不想醒过来,载浩把她扶躺在后座上。载浩下车依稀看见白色的浪花,回 忆起小时候两个人在海边玩的样子,载浩进入了过去的快乐,而姚姚早已进入梦乡 …… 一个冷颤“惊醒”了载浩,载浩搓了搓双手坐进车里,回头看着睡在车后边的 姚姚,姚姚睡得很香,平缓的呼吸中带着酒气,脸上还带着些许绯红,这一刻温暖 快乐填满了载浩的心,载浩就这样幸福地看着。慢慢载浩把手伸向了姚姚,可是够 不到,载浩放下了车座,他摸到了姚姚的面庞,36度5 的体温传到指尖,温柔的呼 吸从指缝中穿过,载浩越来越接近姚姚。载浩用拇指感受着姚姚嘴唇的温度,又轻 轻地移动到姚姚的下巴,载浩慢慢趴在姚姚的胸前听着她的心跳,这是他很久以前 就向往的事情。姚姚确实睡得很沉,她很少喝酒,如果不是下了决心她是决不会喝 这么多的。载浩沉浸在幸福中,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熟睡的姚姚,没有眨过一下眼睛, 他的手颤抖地伸进了姚姚的衣服里,姚姚还在睡着,载浩的眼角流出了眼泪,从这 一刻开始他在也感觉不到冷,因为他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海水拍打着沙滩溅出 无数兴奋的水花…… 天已经大亮了,陈奕迅伤心地唱着《想哭》,凄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子。姚 姚被惊醒了,其实载浩也醒着,他一晚上都是清醒的。姚姚感觉载浩道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地推开载浩,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姚姚有些发抖,傻呆呆地坐着,陈奕迅 又一次深情地唱着,姚姚这才还了魂,她到处找着自己的包,慌张地接了电话,载 浩睁开眼睛看着蜷缩着接电话的姚姚,结果只说了三个“嗯”,一个“好”和一个 “拜拜”。姚姚庆幸昨晚穿了一件没有扣子的衣服,醒来脖子上还挂着外衣。姚姚 不敢回头,她希望自己马上蒸发,可是一只有些凉的手扶着她后背,姚姚感觉到对 方在抽泣,姚姚知道载浩哭得很伤心,自己也跟着失声痛哭起来。载浩看到了姚姚 靠近腋下的纹身,简单的两个字母“ZH”,载浩看得出这个纹身已经在姚姚身上很 久了。这个纹身是姚姚在二十岁生日前一天纹的,这次姚姚在国外的时候无数次想 洗掉它,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载浩摸着姚姚身上的“ZH”,整个心都爬满了蚂蚁痛 苦不堪,他慢慢靠近姚姚亲吻着这个纹身,姚姚的眼泪也越过越多…… 载浩帮呆滞的姚姚穿好了衣服,自己也整好了衣装,升起了前面的座位回到驾 驶位,载浩开车送姚姚回家。姚姚一路上没有说话,载浩却说个不停,他告诉姚姚 希望重新开始,只有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这样载浩和姚姚才能得到幸福, 而姚姚选择展鹏也不能复出真正的感情,至于纤纤载浩知道那只是一种“好奇”, 两个人对彼此好奇产生了爱的错觉。载浩不想再错下去,只有他和姚姚先走出漩涡, 才能帮助漩涡里的其他人,才能让他们找准方向,才能使海面平静,载浩一直说着 自己的看法,而姚姚确一言不发。 载浩把车开到姚家门口,姚姚还坐在原地发愣,载浩打开车门探头看着姚姚, 姚姚似乎没有发现周围的变化,载浩狠狠地吻了姚姚的额头,姚姚如梦初醒推开载 浩,下了车头也不回跑进了大门,载浩感到也许这是最后的背影,最后的吻,最后 的离别…… 姚姚在宋家过夜无法引来家人的关注,家里只剩下女人,她们看着姚姚面无表 情地回到房间,家人还是忙着自己的事。无论姚家有多少银行,银行里有多少钱; 无论姚家有多么豪华的房子,房子住着多少人;无论姚家的怎样疼爱姚姚,她们能 做的只是为姚姚祈祷,她们无时无刻都陪着家中的丫丫难过,可又能怎么办呢。姚 姚躺在床上,脑海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上午的电话是展鹏打来的,从那以后姚姚的心中充满了对展鹏的愧疚,无论怎 样她现在还是展鹏的未婚妻。展鹏约姚姚在一家偏僻的餐馆见面,久别之后再见到 姚姚,展鹏难掩心中的喜悦,这更让姚姚忧心忡忡。姚姚和展鹏同往常一样共进晚 餐,一样的无话可说,而一直以来展鹏乐于享受这份“恬静”,姚姚也欣然接受这 份“平静”。展鹏打破了平静,提出结束交往做回朋友,姚姚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 展鹏,展鹏再也没有“恬静”的感觉。展鹏稍稍平静了心情,告诉姚姚他坚持不下 去,他无法接受这种恋爱,他的一厢情愿让自己疲惫,也失去了原有自信,变成了 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展鹏希望回到以前至少他不会那么辛苦,而一个人的出 现帮他实现了这个希望。姚姚赶忙抓住展鹏的手,告诉展鹏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展鹏艰难地挣脱了姚姚的手,他解释姚姚的这种“喜欢”永远变不成“爱”,而展 鹏自己有了新的希望那就是万方,虽然相处不久可是两个人都是心里有伤的人在一 起相互安慰,彼此的伤口愈合的过程中也产生了情愫,姚姚不再祈求了,姚姚想载 浩也许说得对,这个旋涡的源头是自己和载浩,该让它停下来了,姚姚告诉自己不 能太自私,为了自己弥补展鹏的一味付出而刻意和展鹏在一起,这样对展鹏有些不 公平,自己确实不能给他带来爱情,这种虚假的得不到的感情对展鹏来说确实是种 痛苦,大家都不会快乐。姚姚看着展鹏眼中充满了感激,也许姚姚永远也还不清展 鹏的人情,现在能做到只有让展鹏自由去追求另一个希望。 吃完饭展鹏像往常一样送姚姚回家,姚姚觉得回家的路特别短,她还想再同展 鹏多呆一会儿,可是展鹏似乎开的很快。车停在姚家门口,姚姚没有下车,她想说 话可不知道怎样开口,展鹏回头看着姚姚微微一笑,姚姚勉强地下了车,展鹏也下 了车看着姚姚走向家门,姚姚没说话低着头转身走回家。 “姚姚……”展鹏在姚姚的身后叫住。 姚姚停下脚步回头诧异地看着展鹏。 “能抱抱我吗?”展鹏张开双手站在姚姚对面。 姚姚没说话眼睛有些湿润,姚姚慢慢走近展鹏,展鹏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姚姚 来到展鹏身边轻轻投入他的怀里,然后两人开始紧紧地抱在一起,姚姚有些控制不 住情绪哭了起来,展鹏一直轻轻拍着姚姚的后背。最终展鹏还是慢慢推开姚姚,姚 姚低着头哽咽着,展鹏狠狠地吻了姚姚的额头,回到车里迅速开车离开。姚姚站在 原地看着呼啸而去的展鹏,姚姚擦了擦眼泪转身一点点地挪回姚家,回到家里姚姚 打开音乐,传来了陈奕迅的《终于你离开了》。停在远处的载浩看完全部的过程, 载浩看到了伤心的姚姚,载浩也开车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迎 着窗外的风落在自己的手上。 迟骋和温馨还没有离开借宿的城市,因为温馨确实没有做好准备,迟骋也没有 强迫温馨继续赶路,其实他们都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共同踏上回 去的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于往常,一种非正常关系。 在接下来几天里,载浩的颓废有目共睹,夏天已经悄悄地到来,可是冬天的余 寒还是包裹着人们憔悴不堪的心。宋家人彻底的绝望了,他们将失去姚姚,载浩将 失去姚姚,而载浩的生活似乎失去了四季变得只有寒冬…… 展鹏在深夜里抓住了救生艇抛下的救生圈一点的被拉出漩涡,他将在平静地救 生艇上迎接新的黎明。姚姚面临着新的选择,也许她的心需要的是休息不是爱,她 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伤痛了,她没有信心再去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