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那天在开会时收到大板的短信,问我夏鸥现在应该在哪里。那时是早上10点左 右,夏鸥应该上第三节课。于是我就说在学校。问他问夏鸥干什么,他没多说,就 以随便问问为由,就没回我了。 我直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大板从来不多过问我的这些事,更没习惯去提到夏鸥。 现在一部门经理正在做一个月的销售总结,我盯着他。我看上去听得仔细,其实那 时我可能连他是男是女都会乱答。后来过了十分钟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请假跑到厕 所里,给大板又挂了个电话过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是说没什么,只提了看 见夏鸥在街上。 他说:“哎,都跟你说没啥大事儿了!不就一小妞吗,看你紧张得啥熊样!我 告诉你,漂亮的女大学生到处都是,改天我介绍个好的给你!”后来不痛不痒地又 说了几句,就挂了。 我可能猜到点什么,忐忑不安地拨了夏鸥的手机号码。一个优雅的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发毛,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那句“相信你 孩子的母亲”的自我安慰在那时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赶去夏鸥的学校。在她寝室门口见到她的好友,问之 夏鸥的去向,答:“夏鸥今天没来上课。”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从寝室楼底走过,抬头又看见了那窗台上的兰花。 听说是夏鸥养的。 兰花好纯洁啊,兰花在阳光里好美丽啊。 我看着那花儿,费尽所思也想不出夏鸥在哪里。 夏鸥去了哪里,夏鸥怎么可能一个人去什么地方?我很想相信她的,可是我现 在脑子里很乱。 发疯般地在街上游了一下午,车停在公司里,而我就这么一个人带着紧张兮兮 的表情在路上走,看天由白变蓝变橙变红再到深色。经过“妖绿”的门口,我思索 夏鸥在里面的可能性,就进去。在一大群发疯的五颜六色的“虱子”中仔细寻了一 遍,没有。走出妖绿大门又给夏鸥挂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我彻底绝望了。已经是晚上9 点了,妖绿门口的霓虹灯把我打造得像个充满悲 情故事的流浪汉。大街上的人有的匆匆赶过有的散步慢慢走,只是神情自然。 我像一只垂下尾巴的狗,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心身颓 废。 我以前一直是那么自信而神采飞扬。 该死的夏鸥,你难道就真是个妓女,无法改变?甚至于有了孩子。 我怀着几乎奢望的心给家里座机打了个电话,两秒钟后就听见夏鸥接起电话说 “喂”。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涨满了,激动地拿着手机,死而后生般珍惜,“啊夏鸥!你 什么时候回家的?” “6 点吧。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应酬啊,吃了饭没?”她说得轻松自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