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第四章中国大众文化(1) 中篇过渡文化 第四章中国大众文化 从1840年至2002年中国共产党16次代表大会,是中国引进工业文明的时期。 从近代史来看,这160 年可以划分为大众文化时期,因为它与家文化是完全不同 的文化。但从中华民族史的长卷看,大众文化可以看作中国由农业文明向工业文 明的过渡期。 假使儒学代表一个方向,人们反对它,它是南方,而人如何走呢?其实还有 东西北三个方向可选择,中国人选择了哪个方向? 儒学是以家族观为代表的,它反对和排斥个人主义。工业文明是否马上引导 中国走向了个人主义和个人分裂主义呢?不是,20世纪保留了中国思维中的反个 人主义倾向。 在20世纪,中国民众所受的空前绝后的思想教育,便是阶级观、社会观、集 体观、民族观。它更向社会的宏观去了,它忽视个人,更忽视本我、自我、超我, 使东西方的人生价值观差距更大。 在邓小平实施经济改革以后,西方的体现社会微观主体人的观念,个人分裂 观念才进入中国,产生东西方价值取向的融合。但是,中国民众思想的基调仍然 保留在20世纪的水平,依然是集体主义占上风,这是中国走向另一个千年庆典时 的民众思想状态,也是中国政策和中国变化的根本基础。 中国20世纪建立的民众思想,它既是急风暴雨式的,也是和风细雨润物般的, 它有深深的基础。在中国的乡村、城镇、大城市,20世纪的大众文化表达了最雄 厚的中国思维力量。 4/1 “大众文化”概念的界定 “大众文化”概念正式提出来的时间,是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泽东的 讲话,但当时没有下定义,它是以文艺为范围,比现在讲的文化的范围要窄得多。 而在大众文艺和大众文学的运动过程中,这个范围便大大地突破了,它成为 一种真正的文化现象。比如秧歌运动、妇女放小脚、扫盲运动、诗歌运动、学习 榜样运动、爱国卫生运动、大众体育运动、商业文化、中山服和毛式服、京剧革 命等,文化大革命还出现砸孔庙、早请示晚汇报,领袖塑像热、毛主席像章热、 红宝书现象等等等等,远远突破了政治、文学和艺术的范围,成为有鲜明特色的 大众文化组份。 文化是人们的价值观念在社会实践中对象化的结果,它包括器用层面、观念 层面、制度层面,行为层面,它与价值观念互为依存,以价值观念为依据而运动。 “大众文化”的基本价值观念是社会共同利益,它依据的社会结构单元是阶级。 如果把中国共产党执政时期产生的文化现象称为大众文化,可能较少分歧。把1840 年以来产生的新文化现象称为大众文化,歧义可能会较多。 尽管从1840年至1949年间,中国发生太平天国、义和团、洋务运动、戊戌变 法、五四运动、辛亥革命、北伐战争、抗日战争、两次内战等大事,政治背景都 很复杂。但从文化的范围看,这些均是大众化的,其出发点是引进工业技术,使 中国强盛,没有家文化和成熟的资本文化的色彩。 大众文化在20世纪后半叶成熟,产生由人民大众参与和创造的以社会共同利 益为价值标准的文化体系。成为中国进入公司文化时代的背景。 4/2 中国产生大众文化的国际文化背景 在欧洲,18世纪末资本主义萌芽,经过整个19世纪的发展,到20世纪初用大 约100 年的时间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的进程,同时也充分地体现了自由竞争经济 的残酷和弱点,所有这些均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有完整表述。 以蒸汽机动力为标志,人类生产力已从本质上突破了铁器生产力时代,其文 明层次也由农业文明全面向工业文明过渡,中国面临着建立新文化的课题。 在中国,宣告整个封建社会灭亡的号角,是由1840年打响的英国资本主义殖 民者战舰的枪炮声合奏的,其中也经历过纷繁复杂的斗争。 1840年开始的中英鸦片战争刚刚落幕,中国封建史上屡次出现的以家族政治 为特征的农民战争便爆发了,这便是1851年开始的太平天国革命。我曾在本书第 二章的农民文化中分析过太平天国,说明它进步的一面,现在又提到它,却以批 评的眼光来看,倒不是前后矛盾,因为洪秀全和当时的中国人一样,还没有看见 过地球的另外部分,受思想的局限,他领导的革命只能是那个样子。 尽管利用《原道觉世训》等书披上宗教的外衣,但太平天国中的政治体系依 然是宗法和家族制度为主干,这恐怕是太平天国革命失败的深层原因。洪秀全和 满清的斗争,政治上看是中国古思维的简单重复,是小宗族对大宗族的斗争,是 新家族和老家族的夺权,它的失败正是因为宗族内部矛盾激化后四分五裂造成的。 太平天国革命的失败,断绝循环往复的中国封建社会链条,因为外国势力参 与进来,满清统治者中的激进派看到了资本主义的光辉,也是中国古思维与西方 思维的交汇点之一。 1898年,农历戊戌年,激进的光绪皇帝宣布变法,希望推行资本主义的政治 和经济。可以想见,如果变法成功,中国有可能形成类似英国或者日本那样的君 主立宪制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