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 还是坐在家里,还是那儿也没去。两只眼睛却在不知不觉的睡梦中肿成桃子。 “珠儿,你怎么了?”妈妈显然很是诧异,满脸担心。 我能说些什么?说我的同学死了?说她是的如何死的?说她为什么要死?这是 不是对死去之魂灵更为残忍的嘲笑?也许魂灵是不用再在意人世间任何的嬉笑怒骂 与酸甜苦辣了。“死去毋须再悲哀,黄泉应是最可爱,红尘多少早不在,谁见一人 愿回来?” “珠儿。”妈妈显然甚是惊慌。 她肯定是以为我出了什么大事了。我都傻想哪儿去了。 “妈,没事。只是有点难过。” “出什么事了?快告诉妈妈,珠儿,别让妈为你担心了。” 我犹豫着,但还是开始说了起来。 说完了,妈妈的脸上也有了些许悲哀。但我分明看见她那先前紧锁的眉头却随 着我的话语,渐渐舒展。是的,这不是与她血肉相连女儿的事,只不过是她女儿某 个笨同学的事。别人的痛,无论如何在自己心底也不会那样张牙舞爪。 说实话,爸妈的感情我也不知具体是怎么样。好多大人的事,我真的不明白。 有些吵吵闹闹的反而白头到老,而有些看起来是相敬如宾的却过不到头儿。爸妈之 间在我面前的话一直也不是太多,但我听到过几次,妈妈在一个劲地埋怨爸爸不懂 做人不会拍马屁挣的钱太少之类的。爸爸却总是不做声,妈妈说妈妈的,爸爸却闷 着头吃自己的饭。吃完后便洗碗看书然后上班。 我记得在我读高中时,爸爸总会与我说很多道理。可为什么现在我上了大学, 他反而不讲了?爸爸似乎也有点变了,变得更是沉默寡言。不行,我什么时候得与 爸爸说些话。 妈妈在听完我的话后,没说什么。 “对了,珠儿你买的裙子,妈很喜欢。花了多少钱?你从哪儿来的钱?” 我点点头,没有作声。 妈妈看了看我,也就没再问下去,径自出去,把门悄悄掩上。 房间里只有我空空荡荡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