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仍然是一个粉色的金字塔,再拆开来,上面只有一句话。 这是最后一个盒子,要是没有它该多好。打开夹层…… 徐莉似乎能够感觉得到沈小林的无奈与失落,夹层里会是什么? 徐莉掀开夹层,与前两个不同的是,夹层里平躺着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一串阿 拉伯数字,是一个手机电话号码。她抓起电话,按照这个号码拨通了电话。 “您好,愿意为您服务。” 徐莉愣住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言,是米酒。她“啪”地挂上了电话。 怎么会是他? 米酒是徐莉这次出差在秦海饭店认识的一个服务生,他是饭店酒吧里的服务员, 也许应当说这是他的公开职业吧,他还有一个不公开的职业,而那又是一个必须对 需要他的客人半公开的秘密职业。这样说虽然绕嘴,但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准确地表 达他的身份。他是个提供特殊服务的服务先生,徐莉与他相识简直太不一般了。 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对徐莉来说是值得自豪的,当然是悄悄地面对自己的自 豪。谁有这样的勇气?一个女人胆敢引火上身。徐莉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米酒是做 那种生意的人,无意中聊天聊成了朋友,等她明白了他的工作性质的时候,已经对 他避之不及了。 徐莉这次出差是受S 省办公厅邀请,她和国内几所大学有关方面的专家学者组 成了一个评估团,去给他们省里的几家企业诊脉,其中也有沈小林所在的双星化工 集团公司。她的工作就是做人文与环境资产评估。欧美的许多企业已经在制定这样 的人文标准来衡量他们的企业,并为其产品定价。有迹象表明,这将是未来企业能 否在国际市场具有竞争力的重要条件。这几个企业是都是S 省的经济支柱,国家很 快要出台一个工业布局的新盘子,对现有企业用国际标准进行评定,凡是污染严重、 破坏性消耗资源、在未来两年后不符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布的有关人文环境标准 的,一概出局。有消息说,这是中央最后一次使用计划管理手段割除经济发展中的 赘肉。徐莉参加的评估团,就是S 省摸清自己底数的一个步骤。 徐莉的出差不是所里派下来的任务,沈小林这边早早地知道了消息,走之前他 特地为她饯行,嘱咐徐莉千万别觉得沈小林是双星的人就心慈手软,要是发现问题 不说,其实是害了他们,把问题都找出来,越苛刻越好,否则将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自己。到了S 省,看过这几家企业,徐莉发现,问题真的不少。沈小林所在双星公 司是S 省工业的重要支柱,可它存在的问题也最多。要是较起真来,这些企业大概 要有四成得下马,这和国务院估计的数字正相吻合。徐莉调来了他们的资料,草拟 了一个报告,把这些不合格的企业列入“黑名单”。在报告里告诫他们,这些企业 都有可能出局,而双星首当其冲。省里对她的意见十分重视,主抓工业的甘副省长 还特意出面把她单独请出来吃了顿饭。评估团的任务完成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游 山逛水、商场购物了。为了让徐莉他们玩得痛快,住得舒服,省内的名山大川和四 星级饭店一路绿灯。她和米酒相识,就是在省城秦海饭店的空中酒吧。 那天上午的安排紧凑了一些,她感到有点累。下午的活动她请了假,说是中午 要好好地睡一觉,午饭后,陪同他们的办公厅副主任骆连生告诉她,需要什么只管 跟服务台说,他们已经交待好了,对她的要求百分之百的满足,还开玩笑说,就是 要小姐我们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