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二十五原形毕露 “趁珠宝还在伯父手里,”曲丽转动着机灵的黑眼珠,胸有成竹地说,“你不 能再等了!” 夜深了。张文东躺在床上,绝望地望着天花板出神。白云缦没上床,坐在丈夫 床头椅子上抽泣。 “我知道你是考虑我的后路,”白云缦流着眼泪说,“你的心我领了,钱财我 一分不要。不能因为我这外姓人,惹你们父女……” “我没有这样的儿女!”张文东打断白云缦。“平日里假情假意,看我要死了, 眼睛都盯在钱上!” “这不怪他们,谁让我是外姓人。”“在我身边呆一天,你就是他们的娘!” “你要不在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白云缦越发伤心起来。 “你别难过。”张文东劝慰道,“好在我还没咽这口气,”他沉思一下,“看 来,我是得破破规矩了。” 张文东从床底下摸出一串钥匙,对妻子说:“去库房,启开进门的第四块瓷砖, 底下有个铁盒,把它拿来。” 白云缦迟疑一下,接过钥匙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白云缦捧着一个如同小金库的铁盒回到卧室。 张文东把一把很大的铜钥匙递给白云缦:“把它打开。” 白云缦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包。一层层打开,只见4 颗奇大的夜明 珠和一匹白玉马展现在眼前。这几件珠宝,白云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神情起了 微妙的变化。 “除了那笔钱,我再送你一颗夜明珠。”张文东没注意白云缦表情的变化, “加在一块,你的后半生,基本有了保障。” 白云缦的目光,从手中的珠宝,转向床上的张文东:“这几件东西,你打算… …” “平分给孩子们。”张文东无力地说道,“省得临死还落他们恨我不公平。” “其实……”白云缦期期艾艾说道,“他们……不一定需要,没有这个,他们 ……不是照样能生活得很好。” 张文东疑惑地望着白云缦。 “我不想要那笔钱,免得广芝有意见。”白云缦盯着张文东,“不如,这几件 东西,就交我替你保管。” 张文东一怔,从白云缦贪婪的目光里,终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阵伤心,他彻 底绝望了。 “这不行。”张文东声音颤微微地说道,“你留下一颗,其余的给我。” 二十六死不瞑目 “文东,我……看看。”白云缦还在迟疑,不想把珠宝交给张文东。 张文东想说什么,一阵剧烈的咳嗽,胸腔开始剧痛,一口鲜血,吐在枕边雪白 的床单上。 “去把……孩子们……叫来……”他感到自己死期已到,对白云缦吩咐道。 白云缦愣了下神,近前把珠宝放在床边,然后在张文东身边坐下。 “这么晚了,叫他们来……”“我有话说。”“明天说不行吗?”“我……活 不到明天……” 白云缦站起来,打个转仍没出去。她望望价值连城的珠宝,又瞅瞅行将就木的 张文东,嘴里答应着:“就去”,身子却不动。她往上给张文东拉了拉被角,突然, 把被子一下捂在张文东脸上,两只手连同整个前胸拼命压上去。 张文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憋在被里,出不了气。只有两只脚在床上无 力的蹬着,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白云缦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扭曲得不能再险恶了。她咬着牙,只要坚持一二 分钟,这几件无价之宝便可以归自己所有了。 白云缦拼命往下压着,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万万没有料到,床底下,此时正潜 伏着张文东的儿子张广义。 广义藏在父亲床下,准备夜深人静的时候窃宝,想不到会赶上白云缦残害父亲。 他腾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一把扯过白云缦的脖颈。 白云缦惊魂未定,被广义一拳打倒在地。愤怒到极点的广义,忘了一切,骑在 白云缦身上,狠狠地拳打脚踢。 奄奄一息的张文东,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终于瞪着绝望的双眼告别了这 个世界。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一双白嫩秀巧的手,从他枕边拿走了那几件 珠宝。 听到响动,广仁、广芝、广茹,还有曲丽、梁冰、朱强,先后跑上楼来。 广仁拉住广义,朱强俯下身,用手试了试白云缦的鼻孔,不禁大惊失色:“出 人命啦!” 似乎一场恶梦,张文东死了,白云缦也死了,广义在拘留所里等候着判决,夜 明珠和白玉马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