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条件好一些
22大约还是缺觉的缘故,今天郑大宽睡的特别早,并且一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而且睡的很沉,要不是梦遗,可能就会一觉睡到天亮。
半夜郑大宽醒的时候,就后悔,后悔没有事先自己解决,如果事先自己解决,
那么就不会半夜梦遗了。事实上,晚上洗澡的时候郑大宽已经想到要自己解决了。
想到了,但是没有做,没有做的原因是厕所外面有很多人排队等着,等着上厕所或
等着要洗澡。十元店条件有限,几十个人住一套房子,就那么一个小厕所,既要在
里面洗澡又要在里面方便,如果郑大宽还要在里面解决性问题,占用大家很长时间,
显然是太不道德了。即便不顾道德,外面几个人催着,精力集中不起来,想解决问
题也没那么容易,于是,郑大宽就没有自己解决。既然没有自己解决,那么问题就
没有解决。上床之后,准确地说是睡着了之后,大脑放松了,彻底放松了,反而可
以集中思想想问题,或者说是集中思想做梦。梦得很乱。一会儿梦见的是娄丽琴,
一会儿又梦见了老板娘,甚至还梦上了中学时代的化学老师。前面说过,郑大宽青
春期的第一次梦遗梦的就是当时他们的化学老师。今天又梦见了化学老师,但是梦
的时间非常短,短到还没有来得及起化学反应,频道就转换了。最后,郑大宽梦见
了付雅卿。郑大宽梦见付雅卿的时候,付雅卿穿了一件很薄的连衣裙,而且是吊带
式连衣裙,并且这种吊带吊得很彻底,彻底到吊带是一种透明体,看上去跟没有吊
带差不多,于是,终于把郑大宽的胃口给吊起来了。以至于郑大宽不知不觉地就靠
上付雅卿,而付雅卿并没有躲让,或者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躲让,因为她始终一副
眯笑相,就如陈绍华笔下的猴年邮票,一副滑稽俏皮相。这种俏皮相对郑大宽很有
诱惑力,或者说是对郑大宽起到了某种暗示和甚至是鼓励的作用,终于,郑大宽把
自己的敏感部位贴在了付雅卿的敏感部位上。但只是隔着连衣裙贴上了,而没有实
际接触。但就是这种没有实际的接触,也让郑大宽感到了对方的温热。当郑大宽感
到付雅卿那个地方的温热的时候,他就梦遗了。
既然已经梦遗了,郑大宽就必须起床。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居然还有那么多人
没有睡觉,厕所门口还在排队。郑大宽很难堪,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忍着不舒服,
继续躺下,等待厕所空出来。
第二天郑大宽上班的时候,才发现梦中的事情其实是非常荒唐的,因为今年深
圳的冬天特别冷,付雅卿根本不可能穿连衣裙,更不可能穿透明吊带式的连衣裙,
事实上他也从来就没有见过付雅卿穿连衣裙的样子,那么,为什么会梦见她穿连衣
裙呢?而且是透明吊带式的连衣裙?
今天吕梁总算跟郑大宽谈工资问题了。今天吕梁出去的时候,特意把郑大宽叫
上一起去,不知道是为了让他熟悉业务,还是特意想单独跟他谈谈,比如谈谈工资。
在郑大宽看来,吕梁应该跟他谈工资了。
吕梁是中午和郑大宽一起吃饭的时候跟他谈工资的。但是谈的不是很直接。
中午他们在旺佳快餐吃的饭。人很多,很吵,但是似乎并不影响他们的谈话,
因为大家都各吃合的,个谈各的,互相不干扰。
吕梁问他怎么样。郑大宽反问哪方面怎么样。吕梁说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郑
大宽说还行。吕梁又问还行是什么意思。郑大宽说,说实话他现在心思还没有放在
工作上。吕梁愣了一下,问他心思放在哪里。郑大宽感觉自己说漏嘴了,想遮,遮
不住,只好实话实说。
“放在我女朋友身上。”郑大宽说。
“你女朋友怎么了?”吕梁问。
于是,郑大宽就把娄丽琴在王子塑胶厂上班这么多天没有跟他联系的情况说了。
“那天晚上你去松岗就是为这事?”吕梁问。
郑大宽点点头,说正是。
“你当初干吗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去呢?”吕梁问。
“当时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她那里工资还可以。”
“多少?”吕梁问。
“试用期一千二,包吃包住。”
吕梁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你让她回来,回来我给她介绍一份工作。她外语
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郑大宽说。
吕梁低头吃了两口饭,抬起头,看看郑大宽,但是看的不是很瓷实,似乎有躲
闪的意思,然后又低头吃饭。
“长的怎么样?”吕梁问。吕梁在这样问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盯着郑大宽,而
是盯着自己的碗。
郑大宽略微愣了一下,说还可以吧。
“比付小姐呢?”吕梁又问。
这下郑大宽正式发愣了,郑大宽马上就把娄丽琴和付雅卿在大脑中迅速地过了
一遍,并且过的蛮远,甚至远到昨天晚上梦见的吊带式连衣裙。
“硬条件好一些吧。”郑大宽说。
吕梁已经吃完了。这时候正在擦嘴。
“硬条件是指什么?”吕梁又问。
郑大宽想了一下,想不出所以然,然后就开始找自己的钱包,找到之后,从放
身份证的那一格的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吕梁。
这是一张去年秋天他和娄丽琴在香山照的照片。
吕梁一看,马上口气就硬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郑大宽一阵感动,也一阵激动,想着很多事情在他看来是可望不可求的,但是
在另一些人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您准备介绍她做什么?”郑大宽问。
“还是做船务呀,”吕梁说,“我有一大批朋友做这一行。”
郑大宽觉得奇怪,不是说同行是冤家吗?难道还把熟人介绍到竞争对手那里?
郑大宽觉得这时候是跟吕梁谈谈工资的好时机。
“做这一行工资一般是多少?”郑大宽问。
“差不多,”吕梁说,“也是一千多。低的一千出头,高的差不多两千。但是
有礼拜天呀,上班也自由呀。至少可以接电话或接待自己的亲朋好友呀,哪能连亲
朋好友来了都不让见面的,不是成监狱了?”
郑大宽一想,是,坚决不能让娄丽琴在王子塑胶厂做了。并且心里马上就盘算
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应该不低于一千二,加上住房补贴,那不是一千五了?如果娄
丽琴也是这个收入,一个月不是三千?三千呀!中午还可以吃免费的午餐,再也不
用住十元店了,可以租一个房子,也不要大,比如单身公寓,比如就是好又多量饭
上面的旭飞单身公寓,只要能放下床和电视机就行。再也不会为上厕所和洗澡烦恼
了,当然,更不会为性而烦恼。
郑大宽很想趁机问问他自己的工资,但是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再说问不
问也就是那么回事,既然娄丽琴都一千多了,他的工资总不能比娄丽琴低吧。
“不过,”吕梁说,“上班的时候也不能老是打私人电话。到时候你要提醒一
下你女朋友。实在有事情,当然可以打电话,但是要尽量少打,因为一旦你打私人
电话,外面业务的电话就打不进来。”
“好,一定。我一定跟她讲清楚。”郑大宽应承。既是应承提醒娄丽琴,也是
应承自己一定会注意,尽量不打私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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