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欧碧突然意识到了地面上破碎的碗子和凌乱的饭菜,她朝着柜子怒吼着,我要 你吃你居然敢不吃。我要你吃。我要你吃。她说完就抓起地面上的脏乱的饭菜往柜 帘里面塞。一边放荡而恣意的狂笑着说,我要你吃,我要你吃,你给我吃光吃完。 我和你一起吃。我们一起吃。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我的一切 你都可以享用。又一边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然后她哭了。放肆而大声的痛哭着。 她屈膝抓起地上,碗子,盆子里的饭菜一边往柜帘里面塞,同时也不停的往自 己嘴巴里塞。同样的动作总是不停而机械的往复循环着。恐惧,破碎的记忆在她的 脑袋里时隐时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无法拼凑成一段完整的故事。 我的戒指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 姐姐,我没有拿。 还说没有,除了你还有谁会拿我的东西,敢拿我的东西。 姐姐说完就开始去拉着她的手看,扒着她的口袋,衣服看。然后在口袋里姐姐 找到了戒指。姐姐炫耀着戒指。残酷的笑着,恶毒的骂着,你个小婊子,你偷了我 的戒指你还不承认。我要打死你。姐姐说完之后巴掌就雨点般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抱着脸,在偌大豪华的别墅里到处逃避,藏躲。好象一只过街的小老鼠。她 哭着说,姐姐,我真的没有拿你的戒指,我真的没有拿你的戒指。 姐姐却还是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其实那个戒指是姐姐在翻她的口袋的时候趁 机故意塞进去的。姐姐总是故意的找她的麻烦。趁机修理她,教训她,折磨她。姐 姐对她总是爱恨交措,而她也总是受这些没来由的苦。在静默和承受里,所有的伤 都不曾自由,魂都不曾释放,爱都不曾美丽…… 很多的时候她总是吃不饱。她害怕姐姐。她不敢多吃,她总是尽量尽快的逃离 出姐姐的监视范围,哪怕是装病和推脱。所以她总是说自己饱了。借机躲进自己的 房间,把房门紧紧的反锁着。 每当姐姐突然发疯,爆发的时候。她总能听到瓷器尖锐刺耳的破碎声。那时候 她总是蜷缩在角落里,用被子将自己围裹成一个结实的种子。浑身慑慑发抖,颤栗 恐惧。好象那些瓷器砸在她的身上,而被子就好比缠伤的绷带。 每到半夜的时候她总是饿得厉害,额得发慌,饿得胃痛,饿得睡不着,饿得做 噩梦,饿得在梦里吃东西,最可怕的是梦见吃人。没办法,等到夜深人静,姐姐沉 睡的时候她总是偷偷的溜进厨房,到处找吃的。她拉开冰箱,里面有剩菜,剩饭和 一些杂碎的东西。姐姐有的是钱,姐姐也从不吝惜这些东西。是家里的保姆将这些 东西保鲜冷藏起来。她拿着这些残羹剩汁蜷缩在一个光线暗淡,不易被发现的角落 里囫囵吞枣,狼吞虎咽,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