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他成绩平平,而她却成绩非常的好。每次考试她都能够在前三名里面听到她的 名字,而每次在前20名里她却只能偶尔的听一次他的名字。 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说过话,只是说过的话很少。而且每次都是她先开口。每 次开口都是一些缺乏勾起别人聊天欲望的无聊借口。所以没有一次谈话被成功地进 行和延续了下去。都是她先开口,他回答一句。然后她被他莫名其妙或者答非所问 的回答给弄得无法开口不知所措。可是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待她和对待别人 不一样。每次和他对视的时候,她从他的眼神里总能扑捉到一丝别人看不到没留意 的温暖。虽然淡薄,稀疏,稍纵即逝,但是却让她高兴和欣喜。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和爱吧。可她从来都不曾奢 求过。她清楚的知道有些感情只能悄无声息的埋藏在心灵深处,直到老,直到死, 然后给自己陪葬。 上高二了。学习变得异常的紧张和繁重。时间好像被海绵吸走了一般,怎么挤 压都不够用。父母每天耳提面命,要高考了,一定要上个好大学。学校也把她当作 重点培育对象,老师给她布置安排的任务总是比一般学生要繁多。所有的一切好像 都被禁锢在学业里,禁锢在高考上,禁锢在那个大学。她感觉自己像机器。她感觉 自己像集中营里的囚犯。 那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坐在她的前面。他已经被分到其他班,普通班。她听了父 母和老师建议选择了理科,冲击最高目标清华。而他却选择了文科,与文字打交道。 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总是喜欢写写画画。只有依靠写写画画才能排遣他们内心深 藏着的痛苦和孤寂。 她很少再看到他,他也从来都不去看她。 她很想和从前一样凝望着他,可是却没有那个条件和时间。很多时候她总是特 别的想念他,就在上课的时候她突然有股想要去看看他的欲望,冲动而且强烈。她 知道他在哪个班级,有时候她会以上卫生间为借口去看他。在经过他教室的时候, 凝望着他。他就坐在靠窗的位子,要么是在看书,要么就是跟他以前一样凝望着窗 外的景物出神,发呆。有好几次她都看到了她,偶尔他会对她微微一笑。看着他游 离而伤感的笑容,她心里总是空荡荡的,一阵阵浓烈而沉重的心酸压得她喘不过气 来。她的选择就是快速的逃离。在卫生间里,一边用冷水洗脸,一边流着眼泪,一 边轻声的哭泣。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近在眼前,却是触摸不到。很多次她远远的 凝望着他的背影心酸的哭了,泪流满面。直到他上了公交车,直到车子消失在她的 眼帘。她才搭上回家的车子。 那一天空坠着倾盆大雨。 放学了,他没有带伞,他从来都不带伞子。他喜欢下雨,他喜欢淋雨。在一片 红蓝白绿中她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