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作者) 寒潭的夏日并不像寒潭这个名字一样能给人冷或清凉的感觉。三十七、八度的 高温像是要把寒潭蒸发掉一样。走在阳光中如炼钢之人,脸上的汗珠像沸腾的水, 冒个不停,曾经因春雨长出的那些零零散散的为寒潭增加了不少绿意的杂草,此时 已枯萎得差不多了,卷缩的叶子由绿变黄再死去,死得惨,死得冤枉!过早的将生 命过程展现给人们看,或许还有人能发生点感慨,以慰藉杂草的无私奉献。在烈日 下,寒潭好不景气。不过,这也突出了寒潭两个字,公路上即没多少车,也没多少 人,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冷淡,好不热闹。 七月二号,寒潭一中的学子们盼望已久的期末考试到来了。高一的兴奋不以, 都是暑假的诱惑;高二的的低落不以,这么热的天还要补课,长达五十天,即使在 补了二十五天后,学校像施舍乞丐一样赏给高三的十天假。一是告诉他们还是有假 放的,二是为了抚平高二学子愤愤不平的心理。苏晔似乎不在意这些,只顾自己的 学习,他深知,他这届的高考,湖南人数突破五十万,而大学招生人数不增反减, 竞争极为激烈,要想考个好大学并非易事。苏晔的成绩在寒潭一中排名二十左右, 根据寒潭一中历年的重本上线人数。他正在重本中徘徊,所以他必须努力。 二天考试完后,放两天假,苏晔大概是被回家的想法占据了所有思想空间,没 有考虑安觊芯对他的想念,考试一完,疯狂往家里跑,什么东西都不带,奔向一辆 中巴就走了,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再加上此时家中正双抢季节, 有点孝心的儿女都会这样。 可安觊芯就不这么想了,虽然苏晔没提前向她通知,但依然坚信苏晔会上去, 和她的好同桌许欣两人坐在教室兴奋而又安静的等着,她脑中还幻想着晔会怎样为 她安排假日。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等待是漫长的,是最能磨灭一个人的意志。 安觊芯有些不安了,许欣就更不用讲了,两人盯着一本杂志都快盯出洞来,可能再 盯还会燃烧。许欣长叹两声,冲安觊芯冷笑一声,拍案而起,说:“这个苏晔,怎 么搞的,是不是回家去了。”我去他们班看看。 安觊芯也有了这个想法但心还善存一点希望,说:“应该不会吧!如果回的话 会提前通知我的。” 许欣毕竟不是苏晔的女朋友,理解不了安觊芯的心情,坚决的认为他回去了。 说道:“不管回不回,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你在这坐着,我下去看看。”说完朝 后门走去,安觊芯也无语着,对苏晔回没回的心悬着,让她忐忑不安。 过了几分钟,许欣回来了,一进教室就喊:“觊芯!我们走吧!” “苏晔呢!他在那没?”悬着的心开始了摇晃。 “没有!问了他们班那些书呆子,早回家了,座位上没人。”许欣有些气愤, 让她白白干等了一个小时。 “怎么会呢?他怎么不通知我?他以前都知道你。” 悬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沉了。安觊芯似乎不相信,望着许欣希望她能传来另 一个消息,虽然许欣知道安觊芯等待了这么天的心情,但她还是不懂委婉的告诉她, 直说:“是了没人,回家去了,他今天一考试完就回了,不知发什么癫,明知这里 有人等也不通知一下。”给许欣这么一说,安觊芯更失落了,没有了之前的欢喜, 表情变得严肃,她接受了这个事实,站起来表现出并不是很失落的表情说:“他回 家了,那我们也回吧!” “你回?都六点钟了你还回?”许欣惊讶的看着她。 “回寝室嘛,笨蛋!”安觊芯强笑着,许欣看她笑了,也为自己的蠢而笑着, 说:“我还以为你回老家,好吧!我们走。” 两个将门窗关了锁好走了,像她们这低一等的班就这样,一放假都不会安心的 坐在教室,她们已成了最后两人。教学大楼死气沉沉,没有了多少人。有人也是那 些一等班的学生,正埋头苦干,不会出什么声音。两人的手绕着,在阶梯上有节奏 的下着,没有说话。许欣想说,他她已察觉出安觊芯那颗失落的心,不知说什么好。 下楼后,许欣想安慰她,问她:“你知道苏晔多少天没回家了。” 安觊芯冷冷的回答:“不知道,应该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啦!这么久,难怪他不说声就走了,可能是他想家了,忘记通知了。” 许欣这么一猜测还真把苏晔的实情猜准了,只差了人证物证给予证明。 安觊芯听了还真得到安慰,将头一抬,眨了眨眼,说:“有可能,上个月的放 假都是和我在一起,上次高考放四天假也没回。” 许欣见她心情好了,觉得自己又成功了,自己的心情就更好了。对她说:“那 我们还等那么久,真是的,早说就不等那么久了。” “我怎么知道他不来了,再说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呀!”安觊芯没有那么责怪苏 晔了,失落的心有了点点回转,舒心了许多,两人谈论着苏晔去吃饭了。 饭后,许欣想去上网,但安觊芯不想去。两人只好忍痛分开了。对安觊芯来说, 没有苏晔陪她一起去上网,觉得上网就没意义了。不愿出去玩的安觊芯一个人回到 了寝室。寝室门锁了,显然是一个也没有,她掏出钥匙将门放开,像自由落体一样 狠狠的坐在了床上。此时的她,心情又回到了没有被许欣安慰时。她不是为苏晔不 通知她而失落,而是为没有人陪她而失落,孤零零一个人,她是最怕寂莫了。坐着 想了一会儿苏晔,狠狠的叹了两口气,从口袋里掏出MP3 放起歌,塞住了耳朵,为 了将安静打破,她起身将寝室里的三个水龙头开出最大让流水声充满了整个寝室。 安觊芯也不再顾虑什么道德,节约的问题。伏下身,在床底下好不容易搜出一双以 前洗衣时没发现的袜子,看了一下并不脏,但还是拿到水龙头下去洗了,为的是不 要太寂莫了。 安觊芯在水龙头下使劲洗着,没有想一洗就是半个钟头,将袜子洗得褪色了。 看了看表,还不够八点钟,无所事事的她只她将枕头套也拉出来洗,结果,又是洗 了半个钟头。将枕头套晾起来,看着枕头套,对着枕头套上的小狗笑了笑,又让她 想起了苏晔拿着她的小狗玩的情景。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么一想又是十 几分钟,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发呆,又失落得很。心里自言自语:“晔为什么不 见我才走,这么多天,只在食堂里见了一面,而且是几米处,话都没讲。他怎么这 么狠心了,明知我想见他又不上来。唉!可能是他学习紧吧!毕竟我们以前说了要 以学习为重……”安觊芯似乎受了苏晔的影响,自我安慰能力增强了许多。自己安 慰一番宽慰多了,爬了床睡觉了。 当她整理床时,看到了枕头旁那瓶曾经和苏晔在东塔下收集的樱花露水。将那 小瓶子放在手心认真审视了一下,再打开闻了闻,还有股清香飘出。她怕气味跑散, 立刻盖上了瓶盖,安稳的放在枕头下睡觉了。带着失落的心和甜美的回忆,还有对 苏晔的想念睡着了。毕竟睡觉是一件好事,至少睡着了,很多事就不用想了,最多 只在梦中遨游。 第二天,一大早安觊芯就起床赶上第一班车回老家了。苏晔不在,她呆在学校 觉得没意思,还会增加她许多烦恼,加重她的失落。她也学会了苏晔教她的心理转 移法,只有让自己少点时间想这些,才能让自己轻松。坐着清晨的车回她老家了, 她也想见他伯伯的女儿,也就是他堂姐。他堂姐刚高考完,还不知她怎样了。所以, 她一心奔了过去,将苏晔暂时放在脑后。 此时的苏晔正在家乡的田地里走着,虽然农活干得很累,但也很高兴,他这人 即有陶渊明那安贫东道的心理,又有不甘落后,不安于现状的心理,从来不让自己 因环境而影响自己的心情,说不定还能体会出小桥流水,波浪滚滚,听取蛙声一片 的纯朴宁静的乡土情结。干起来还真像个全劳力,平时总是脑力劳动,在知识的海 洋挣扎着,现在终于可以放下脑力,来点体力劳动也不愧为一种放松。况且可怜天 下父母,他父母也不会让做过多重的事。这两天,算是给了他休息,连安觊芯也给 忘了,熟不知他这么不声不响一回,给安觊芯带来多少的心理负担。 两天后,苏晔坐着中巴有些伤感的回校了。主要的担心父母的劳累,而自己又 无能为力。坐在中巴上,即无笑容也无言语。将头转向窗外尽量不看中巴里拥挤得 透不气的人群。 苏晔还真在什么地方就想什么事的心理,在中巴上摇晃了一个多小时后快到寒 潭县城了,他的心思也回到了寒潭县城,首先,想了一下这次考试会有什么结果, 他觉得应该会差一点,毕竟这两个月放了很多假,又和安觊芯度过了那么多日子。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自责和内疚。他明白一点,就是很的事不能以现在的思想去想 以前做的事,如果让你回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会那么做。他认为有些人长大一点后 去回忆以前的事和决定会觉得很幼稚,很无知。那么,这个人一辈子都是幼稚、无 知的。苏晔尊重自己的选择也重视自己的选择。即便错了,也是自己的选择。人生 的路不管是选择对了还是错了;不管是走成功还是走失败了,要知道,那都是自己 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对于这些,苏晔再明白不过了,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 随着车的摇晃,苏晔终于想起了安觊芯,心中不免有了点思念。心想着安回了 家没,她想自己吗?都有十几天没和她说话了。担心着她过得好吗。不知道她对寝 室的集生活习惯了没有,不知道她烦不烦。想着这些,对安觊芯的思念倍增了许多。 在中巴上摇了将近两个钟头,将苏晔摇得晕头晕脑。下车后,习惯性的往郊区 走了,这次他没有背他那个没有手提电脑的电脑包了,主要是回家时太急。一个人 空着手在寒潭县城边绕着,还是如蜗牛一样慢。路上眼睛到处转动着,观察着别人 的生活习性。若遇到六、七岁的小孩玩闹着他总会露出淡淡的笑脸看看,有时还会 看到哪个胖的过去摸一摸。看到那些可爱的脸蛋,他总是那么欢喜,也像是一个长 不大的孩子。 绕到他住的地方时,已快六点了。一个下午的风尘让他有些累。和他一起睡的 苏憬又不知跑哪去鬼混了。门是锁的,打开门进去后,又热又累的他立刻冲了个澡 躺在了床上,不想动了。本来在车上时还打算去学校叫叫他想念的安觊芯,现在也 无力了。将手遮住眼睛,静静的想了想安觊芯,想着她的睡脸睡着了。不知不觉中 被什么声音吵醒了,醒来时,天已黑了。原来是苏憬那家伙搜东西的声音,看了看 钟,还有二十分钟晚自习了。 苏憬见他醒来说:“你从家里回来带了吃的东西没?” 苏晔按摩了一下脸部说:“没有,你在找什么,翻箱倒柜的。” “找绿卡,没钱吃饭了,我还没吃晚饭。”苏憬搜着搜着,搜出来了。喊道: “唉啊!原来在这,害得我找了老半天。”看了看绿卡,露出了笑容。对苏晔说: “你还不去晚自习,没时间了。我要去取钱了。饿死了。” 苏晔说:“去吧!我马上去学校了。” “这日子,没钱可不行。”说完冲苏晔一笑,走了,苏晔整理好床,看得舒服 后去学校了。这个小屋子,有了苏晔就整洁多了。 晚自习时,由于考完试的试卷时不时发一张下来。搞得全班燥动不安,个个心 急看着分数。苏晔看着这燥动的情形也无心看书。试卷发一张下来也不想看,往桌 里一丢算结束了。同桌们都在讨论分数和试题,吵得不得了。苏晔不喜欢这种讨论, 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从桌里搜出一张有美少女图画的信纸写出来。美少女是安觊芯喜 欢的图画,可能是刚才那么一呆又让他有多余的思想想安觊芯了。 苏晔学过柳体书法,写的字很漂亮。很多人看了他的字都赞不绝口,安觊芯自 然也是喜欢得很。苏晔将信开铺好,转着笔想了一会儿开始了对安觊芯的诉说: “安! 很久没见到你了,不知你高兴没有,虽然我们只相差两层楼,但还是不能相见, 不能看你。其实,也不是不能,只要我一爬就能见到我。但,我这么久了,还没往 你那爬,我知道你想我,也很想见我,我也一样。但我依然没往你那爬。不知道你 会不会觉得我太绝情了。 安!高三了,和你见面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我不去看你,怕的是上去了我就 不想下,也怕我会天天往你那走。那样对你我都不是很好,我们说过,先以学业为 重。不能在彼此之间花太多时间,只要我们保持这份感情。所以,我希望你理解我, 我们彼此放在心上就够了,毕竟我们是高三了,很重要。但,如果你真的想我时, 就叫许欣来叫我上去,不要压制自己的情感。那样会让你很累的。我只想你好,你 也不要过多的为我考虑,因你的考虑只会让你难受,也会让我难受。我知道你很多 时候都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很少表露出来。所以,你如果想见我时,叫我就是了, 不要让自己身心疲惫,我希望你能坚强。你能坚持。 有你我会快乐! 苏晔 2006年4 月6 晚 苏晔写完后又看了一遍,觉得有点不通,觉得还很多话要说,但他还是没写了, 将信纸折好,他似乎感到安觊芯很想他,知道安觊芯此时对他的感情已不是从前那 样。如果见不到他会对安觊芯一种心的折磨。但,他也无能为力,摆在他面前的还 有学习。他只能这样安慰安觊芯了,希望她能坚持。苏晔的想法是,如果在考上好 的大学和安觊芯中选择,他会选择安觊芯,他现在的想法是希望两样都不要失去。 他知道自己能做到,但就是怕安觊芯不能坚持。 苏晔凝视着这封信,长长的吐了口气。 第二晚自习下课时,苏晔本想自己送上去,没想到许欣下来了,是找她姐的。 于是苏晔给了许欣叫她拿上去。 许欣还记得考试完那天下午的等待,用审问的语气对苏晔说:“你前天下午回 家为什么不跟觊芯说一声,害得我们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苏晔露出微笑表示歉意,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但我现在想起,好后悔, 所以写了这个给她。” “那我呢,我也等了。” “你啊!你提出个要求,我做到就一定做。” 许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高兴了,露出微笑说:“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嗯…… 暂时没想到什么要求,你先记着,我以后再说。” “可以,很愿意为你服务。” “那好!我上去了,觊芯还在生你的气,希望看了你的信能好点。” “那你也要替我安慰一下她,”苏晔恭敬的说。 “好!很愿意为你服务!”说完,许欣带着苏晔的安慰信上去了。苏晔看着许 欣出去的身影,心想着安觊芯应该会好些。于是坐下,开始研究那让多少学子为之 燥动不安的试卷了。 许欣到了教室后,看到安觊芯又在发呆。本想吓一吓她,见她那呆样怕真吓到 她,又不忍心了,张开的口又合上了。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座位上,对安觊芯笑了笑 说:“你在想什么。” 安觊芯反应迟顿,慢慢的转过头看了许欣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没想什么, 觉得好累。” 许欣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说:“没事!我可以让你不累。” 安觊芯听了一脸不相信,冷笑了一声说:“你又不是金庸小说的人物,能传真 气给我。” “那当然,你伸出手来,我传给你真气。”安觊芯以为许欣是想让她高兴,看 了许欣一眼,依然冷笑了一声。 许欣见安觊芯那般表情,心切得很,也没有耐心和她搞神秘了,抓起安觊芯的 左手,然后将折成小方块的信迅速放在安觊芯手中。许欣自己的可手同时盖住她的 左手。像是玩魔术一样使劲搓了搓,说道:“看我七十二变!” 将手放开了,信纸瞬间展现在安觊芯眼前。安觊芯死死地盯着那个小方块有些 迷惑,若是再展开一点让她看到一字,或看出美少女就会认为是苏晔。安觊芯问许 欣:“这是什么?谁的?” “你说呢?”许欣贼贼的看着安觊芯,让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肯肯定。 将小方块凑近看,但是没发现什么,折得太整齐。她心跳在加快了,她已有了是苏 晔的意识,吞吞吐吐地对许欣说:“是……是苏晔的吗?” 期待的眼神只等许欣肯定了。许欣没回答,做一个让她的头转过去的动作。意 思是叫她自己看。 安觊芯有些激动,将信纸快速打开,苏晔那独特的字体展现在眼前。脸微微有 了点笑容,盼人没盼到,盼到信,也是不错的。许欣坐在一旁也按奈不住,将头凑 过去看看,安觊芯立刻收了,紧张得生怕被许欣看到。 许欣见她那么紧张,不屑的说:“那么紧张干嘛!我又看过了,不就写了些安 慰的话嘛!” 安觊芯不相信她的话,此时已无心思和她斗嘴了,一心想看信的内容。用书遮 住兴奋而又认真的看了起来。像是盲人看盲文一样,一个一个字的用手摸着在心中 默念,眼睛眨也不眨,短短的两三百字看一遍又一遍,生怕有什么字漏了。看了三 遍后终于停止了。激动的心情在看的过程中平静下来。曾经的累意也没了。看来苏 晔的信还真对她不一般。心宽慰多了,如释重担。对苏晔的不解也放下了,精神的 坐着品味着信的内容。许欣见她正品味着,趋她不留神扯了过来。等安觊芯反应时 已在许欣手里看了。立刻狂抢过去,两人在座位纠缠了一阵还是抢不过来,想到许 欣是自己的好朋友,也就作罢了,让许欣看去,反正也没什么,只能对她说:“你 看可不要乱宣传。” 许欣也认真的看了一遍,看完后长叹一声说:“看来苏晔看你蛮透的,都知道 你的想法。”觊芯笑了笑将信抢过来收起了。心情一下子好多了。许欣这只乌鸦也 乘机捉弄她,总在她耳边说苏晔信中的最后一句:“你要坚持啊!觊芯,你要坚持 啊!” 这下可好,经许欣这么一晚上的重复那句话,让安觊芯只记住这句话,将其它 都次要了。晚上躺在床上也在对自己说:“为了我们,为了晔,我一定要坚持。” 可苏晔所说的并不是让她什么都坚持,前面都说了,如果实在想苏晔就见面。并叫 她不要压制自己的情感。安觊芯恐怕是忘了,按着自己理解的坚持着。 补课时间长而慢,安觊芯经苏晔这么一安慰,心情好得很。几天中都沉醉在那 句话中,她也没再去看那信了,将它的好好收藏了。 可话归话,毕竟没见面,而且她又把重要的忘了,依然压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一个星期过后,那话终于经不起考验,如冬日的冰块,经不起天气的变化。稍微升 一度就化了。安觊芯又陷入困境,压抑的心情让她开始了身心疲惫。整天的精神不 振,心思全无,整个人有气无力,昏昏沉沉。夏日的闷热更是让她喘不过气来。每 天,即不看什么书,也不做什么事,却是那么累,像是背上一个好沉好沉的石头。 压制的她把自己给封了起来。很少和别人讲话,只有和许欣偶尔讲几句,她觉 得身边的许多人都是那么虚伪,那么自私,觉得自己是那么没用,那么的差。虽然 经常在脑中想起晔的话,却怎么也浮不出苏晔曾说过:一个人一旦只看到不好时, 犹如自己在挖洞,自己拼命的挖,结果小小的洞越挖越深。最后是将整个人都陷下 去了,面临自己的就只是又深又窄又黑的世界。此时,你的脑子里只有自己不好的 观念了。 安觊芯心情低落,每天没有多少笑容。她和苏晔的生活安排时间又不在一块上, 连碰面的机会也很少,十几天过去了只是碰见两次,又只是淡淡的一笑就匆匆而去。 许欣曾多次要将苏晔叫上来,但都被安觊芯阻止了,不准许欣和苏晔说半点。怕苏 晔为她担心,而影响他的学习。而苏晔整天就埋在书中,又见不到安觊芯怎么样了, 从早到晚做题看书。唯一每天想安觊芯只有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和睡觉之前,还有早 上起床。苏晔每想一次就伤感一次,回家的路上更是倍加想念。但此时的苏晔就算 想去见她也无能为力了。晚上想得真不是时候,再加上他自我安慰的能力,每天晚 上的那些不能见的伤感,又被他深埋心底了白天也有时会想,但都被他的理性所磨 灭。他认为,他去见了安的话,至少心情会兴奋不已,不要几节课是不会沉下心来 读书,并且见了一次,就会想见两次,感情这东西很难控制,所以,只有忍痛不见 她。 苏晔每次想她后都会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她能坚持,她能放开。但实际安觊芯 已经在压抑自己的心情,已经是每天身心疲惫。此时的安觊芯不仅仅是思念,还有 对生活的无奈,对学习的无助对同学的反感。他将自己封了起来,看什么都是灰色 的。 七月十九号,湖南地区大面积强降雨,寒潭也不例外,而且还是特别地区,雨 一一直下着,气氛不仅仅是不融洽问题。苏晔也开始担心这雨的问题,他家是在低 地带,并且他们那有河。雨一连下了五天五夜,寒潭县城的低地带已积水有两米深 了。苏晔家里就更不例外,成了片海洋。寒潭一中走廊上不少学子忧伤的望着不曾 停一时的大雨。苏晔自然是其中一位,他从下雨后第二天开始打电话,却没有一个 打通,打得苏晔心悬得很。本想不顾学习而狂奔回家,可他班主任在第三天时,通 知说去他家那的一条公路,有一座桥被冲倒了,并且很多路段都被淹,已停止通车。 并要求他们安心在学校不准回家。回家也没用,苏晔只能悬着颗心在学校忧心的等 待着消息。自己也没有办法,读书也不得安宁。 六天后,雨停了,太阳爬出了山,但水还像养鱼一样把寒潭的许多地方养着。 苏晔的家中,由于下雨后第二天,政府人员将他们那的人都撤入山高地带,苏晔父 母是没什么事,但家里淹得只剩下了顶。家中的物品怕是没了,田中的物也不用讲 了。这一年是完了。苏晔父母站在山上,痛心的望着那一片久久不能退的海洋,心 都冷了,苏晔的母亲在旁流着泪。想着今年该怎么办,白干了一年,泪是止不住的 流。 苏父安慰说:“哭也没用了,都成这样了,水退了我们要赶紧晒东西。” 苏母擦干眼泪说:“还有什么好晒的,没用了,今年没了。” 苏晔父母虽都农民没文化,但还是懂得教儿子。曾经他父亲对他们兄弟俩说过 :“命运是你什么,我决定不了,我只能支持你们,你们的命运好,我和你妈妈也 跟着享点福。你们的命运不好,也没办法,我们苦一点也一样。”苏晔很感动,他 每次回来,他父亲并不是过问他的学习,总是问他身体怎么样,对他的眼睛特别担 心。他父亲对他的学习和做出的选择,都不干涉只有背后默默的支持着。因为他父 母相信自己的儿子,毕竟家中不富,儿子们没钱也没理由去做不好的。 苏晔曾在他的感记上写着:“一个人最大的失败莫过于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 相信自己。” 七月二十五号上午,苏晔正坐在教室发呆担心家中父母时,苏憬跑了过来。说 :“我们村全部给淹了,刚才我打我伯伯的手机终于打通了。” 苏晔听后一振,但乐观的他总带着希望,问苏憬: “人呢?人有没有事?” “人没事,二十号全部上山去了,只是房子淹了,我们那成了海。” “没事就好。”苏晔瞬间放心了。只要人没事,其它的对他来讲就并不那么重 要了。 “苏晔,你回不回家,我想回家看看房子,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回家?后天就放假了,还是等后天再回,回我们那的桥断了回不了。你家空 荡荡的又没东西,不用担心。” “你说的,我家还有被子呢?不去晒会臭的。” 苏晔笑了笑,说:“不就被子嘛!我家那么的东西都一样。”再说你那床又在 二楼,说不定没淹。 “说的也是啊!刚才我不记得问我伯伯了,不知道我家二楼淹了没。” “你再打过去问下就是了。”听了苏晔的话,苏憬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 过去。认真问了一番还真没淹。高兴了。决定再呆一天才和苏晔一起回。 苏晔知道自己父母没事,也安心读书了,但他也预料到自己家中肯定惨不忍睹, 并猜想到今年他家是没得收入了。 一天后,苏晔去安觊芯那,去说放假告别的话。这几天由于担心家中没顾得上 安觊芯。上去的心情比较沉。没有笑容,足足等了二十五天的安觊芯更是心情低落, 天天想着苏晔能上来安慰一下却迟迟不来。 进了安觊芯那班,人依然少得可怜,有几个也是在淡天说地,许欣这只乌鸦坐 在教室也是不安,不是这么走就那儿说,见到苏晔喊道:“苏晔,你也肯上来啊! 可是来得不是时候,觊芯在寝室,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回家。” “她要回家吗?” “废话!难道十天放假都在这。”苏晔坐在了安觊芯的座位,上翻着书打算等 着安觊芯的回来,许欣也过来了,打算向苏晔汇报一下安觊芯的情况。 “苏晔啊!你怎么这么久也不上来了,觊芯等你等得好辛苦。成天心情不好, 很烦燥。” “我以前不是说了吗?如果她想见我就来叫我。” “她哪愿望,那都是怕……”刚讲了一半觉得身边站着有人,回头一看,安觊 芯正站在许欣后面,吓了她一大跳,安觊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吃人一样。 “觊芯!你什么时候来的,一声不吭,吓死我了。”许欣站起来让开座位说。 “刚才!”安觊芯冷冷的两个字。让许欣有些担心,赶忙脱身说:“你们聊吧, 我不打扰了,我去找凌燕了。”说完拔腿溜了。 苏晔看着许欣走后,带着微笑回过头看着安觊芯说:“我刚才翻了一下你的复 习资料,都白的,没做。” 安觊芯似乎不想听这个,这么多天的等待和思念,让她有了埋怨,说:“今天 怎么有空上来。” 苏晔一听,听出好她的埋怨,将微笑去掉了,许久才说:“你要回家了,这么 久没见你了,想见你了。” 安觊芯见苏晔的表情变严肃了,听到这话,埋怨全无,只怪自己不该那话,但 又不知道如何改口,于是问他:“你回不回家。” 苏晔笑了笑说:“你都回了,我还呆在这干什么。况且家中又有事。” 安觊芯一听,恨不得马上说我不回,嘴巴挪了半天,没勇气说出来,再琢磨了 他后面那句“况且家中又有事。”最终还是将那句在嘴里的活压入了心底,成了为 他苦等二十五天的思念的话中一份子了。改口说道:“你家有事吗?” 提到家,苏晔又想了被淹的惨景和下半年没有钱交学费长叹了一声说:“有, 多得很,做不完。” 安觊著芯听了苏晔的话,猜想他家该不会在这次洪中出事了。问他:“是不是 你家被淹了,看你那表情肯定有事,告诉我有什么事。” 苏晔见安觊芯如此关心,心里欣慰了许多,但想到家又有些伤感。笑了笑问: “安!如果我不来读书了,你会怎么办?”这么一问可真问住了安觊芯,脑子瞬时 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久久没回答。苏晔看她犹豫着,笑着说。 “你放心,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尽量来读书的,不为别的,也要为你呀!”安 觊芯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激动,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和他说,但又一句都说不出口。 依然挪动着嘴唇久久无语。 苏晔看出她有话,只是说不出口,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如果你想我的话, 或者有烦恼时,就用笔写下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压着自己。我都经常写。 要知道,发泄时只是影响自己一时,不发泄可就影响自己时时刻刻。” 安觊芯很久没听苏晔讲这些话了,激动的心情,终于将他她挪了半天的嘴开口 了,说:“我也想啊,可我怕别人看见,我不想别人看见。” “怎么会呢?你放好点就是了,我的都没人看,” “那是你们班,我们班就不一样了,许欣也经常搜我的桌子。”正说着,她突 然想起苏晔写的说:“你写了,写了什么,给我看看。”安觊芯有了笑容,猜想应 该是写她的。 “我写了很多,但是,不给你看,以后写好再给你看。” “扫兴!不看就算了。”安觊芯眨了眨,看来高兴了许多,也只有苏晔能让她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心情变好。但时间不留人,放假前的这天的铃声提前半个小时, 刚说了几句话就铃响了,安觊芯听着那流水声第一次显得可恨。苏晔站起来了,有 点不舍的说:“我要走了,记着,想我时就写一写,别闷着自己,不要压抑,要学 会发泄,十天后等着我来的消息!”说完还站了一下,看着安觊芯,心想着她有什 么话要对他说,可安觊芯想不到又要分别,伤感的情绪占据了头脑,不知说什么好。 唯一想说的那句“我不回”却始终在心和口中徘徊,合上的嘴怎么也张不开了,只 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晔期待她的眼神,在她面前停了一会儿走了,走得紧,也带走了 安觊芯刚有点高兴的心情,留下的又只是伤心和自责。 安觊芯看着消失的身影,将头转了过来伏下了。心在流泪,在骂自己的为什么 不留他一天。一颗快出去困境的心又陷了进去。如从牢狱中想尽一切办法刚出大门 又被抓了回去;刚点上的星星之火又被寒风吹灭。 苏晔回到家后,家中的惨样让苏晔心酸。被水像养鱼一样养了几天的房子,许 多地方在发霉,一家三口忍痛忙了几天才将家整理得你个家样,苏晔这几天挑洪水 沉积下来的泥土都挑得肩膀出血。家里的东西洗了又晒,晒了又洗。和他一起的苏 憬也差不多,两人挑泥土遇见时还苦笑一阵。 七月三十一日,是中国的情人节。待在家中无所事事,成天发呆的安觊芯因上 次二月十四日的错,而将这个情人节深深的印在心中。这天,她倍加想苏晔,可两 人各居两地不能相见,帮她姑父看杂货店的她,老是心不在焉,别人来买东西喊了 几句才从自己的脑中拨出自我。别人要洗洁济,她就拿洗发精,魂不守舍。给别人 臭骂一顿,安觊芯本想和那个大吵一阵,以发泄自己,可见到那人是村里有名的泼 妇,只好忍着,想着自己是个学生,不便失言。 安觊芯望着烈日长叹一声,想起了苏晔父亲的手机号码,于是从箱子里找出来, 死死的盯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15973249752 ……不知道是打还是不打,电 话就在自己的身边,手指伸进去,按一下免提,啫……的一声又挂掉,然后又按, 她弟弟从外面打篮球回来,见她发呆,喊了一声“姐!”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忙 把号码收了起来。其实,她已经是倒背如流了。 看着她弟走进了房间,安觊芯又开始了询间自己,到底是打还是不对。经过半 个小时的心理斗争。安觊芯环顾四周无人,提起了电话,心跳快得要跳出来。手也 颤抖的按着数字,最后一位时,将眼睛闭上狠狠的按,嘟……嘟……声音敲打着安 觊芯的心房,让她发慌着,手中的汗流个不停,可正当她紧张时,电话传出:对不 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 ……原来苏晔的父亲为了省钱,早没交话费了, 安觊芯听到那句,心跳迅速缓了下来。而心却冷得可怜,好不容易战胜自我,鼓起 勇气拨了电话,却没有听到苏晔的声音。心里大声呐喊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好痛。我好无助,晔,你能不能帮帮我,帮帮我,我真的好痛……” 白天忙着干活的苏晔忘却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也没多少思想想这样,看到家里 家外的惨景已够他忧伤的了,到了晚上睡觉时,苏晔习惯的打开了他的收音机,用 耳塞塞住耳朵,在十点半准时收听“中国之声”的广播。熟悉的声音在苏晔耳中响 起,是倾音主持的,一首满文军的《懂你》这过后,传来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 子,是中国的情人节,今晚的话题也是关于爱情……”苏晔这才恍然大悟,却又没 多少兴奋。因为他不能与安觊芯相见,别人是说,过没有情人的情人,而他是过有 情人而不能知道对方的情况如何的情人节。苏晔静静地听着,听着有关于爱情的语 言,心想着安,思念着安,眼睛睁开着,希望能看到安觊芯的容颜。而远在寒潭另 一边的安觊芯此刻也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她不能听到爱情的话题只能凭着她的脑 袋想着,幻想着苏晔会出现在她面前,两颗分开的心,却越想越近,感情就这样, 只有分开后才知彼此的心有多近。 十天的假期在安觊芯眼里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难熬,而对于苏晔,是那么的 快,那么的残酷。面临苏晔的问题又是钱了,这次又要交一千伍,本来是卖了农产 品是有钱的,但给洪水一冲洗空了,田里的也没了,家里的很多没用了,借的成本 费还没还。这下可苦苏晔他父亲。苏晔此时也无语,自己是高三了,不读是不可能, 自己想不读他父亲也不会同意。苏晔没办法,在八月七号回了校,没钱先不交。他 班主任当场就说:“苏晔,你怎么又托,我的工作怎么做。”苏晔本来心烦,狠狠 的回了句:“你以为我想啊!” 班主任见苏晔生气了,缓了语气说:“你有什么困难就说,我会尽力量为你着 想的。” “家里被洪水冲了,没钱。老师,你就先替我顶着,麻烦您了。没您我也难。” 被苏晔这么一说,他班主任心软了,说:“你要尽快交,班上都交了。说实话,我 是最不喜欢收钱的,学校要安排给班主任没办法。好了,你上去上课吧,我帮你顶 顶。” “谢谢了!老师。”苏晔算是过了一关。 苏晔解决了学费的事后想起安觊芯,毕竟两人都在各自的心理占据了重要的地 位。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苏晔就是奔了上去,到她的教室时,安觊芯正和许欣正 出座位准备去吃饭,两人见面都露出了微笑,只不过安觊芯比较意外。 许欣说:“我们要去吃饭了,你来得太早了。” 苏晔客套的回着:“好久不见了,你们还好吗?要不一起去吃饭。” 安觊芯笑说:“还是我们自己去吃吧!你吃完饭再来,我会在这等着。” 苏晔的请求又被拒绝了,但他还好,没有表露出什么伤心,心里也没怪她,依 然带着微笑说:“好吧!你上早点。”于是,苏晔又跑了下去,抓紧时间去吃饭了。 苏晔吃饭的习惯本是很慢,当他吃完上去后发现还没来,只好坐在她座位等着。 安觊芯还没来并不是吃饭慢,而是她妈妈从广东回家了。当她妈妈叫到她时,她愣 住了,想不到她妈妈从广东回来了,不知是为什么事而来。心里一阵恐慌,瞬间进 入她脑海的是苏晔,心想着,该不会是我和晔和事妈妈知道了,看妈妈的表情并不 是很好,难道是弟弟看到什么告诉了妈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带着她妈妈上了 寝室,没顾上苏晔正在她座位等着想见她。 时间嘀哒的过着,在教室苦等的苏晔即为安觊芯迟迟不来而气愤,又自我安慰 的认为她肯定有什么事。而安觊芯则在寝室接受她妈妈的教育,她妈妈来这真的是 她弟弟报告了,但不是她和苏晔的事,而是放假时,安觊芯想苏晔和自己心理的压 抑,使她自己整天精神恍惚。她弟弟以为她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告诉了她妈妈。这 才匆匆赶来对她教育和询问。 安觊芯的妈妈这么一来,让安觊芯更为担心她和苏晔两人的关系了。心情有更 低落,见自己的妈妈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心情问题,心里不免自责死了, 更觉得对不住父母。 上课的铃声响后,安觊芯的妈妈才千叮嘱万嘱咐的离去。最后一句,她妈妈用 极为严肃和严历的语气说:“你跟我好好读书,供你读书不容易。”这一句狠狠敲 至安觊芯的心,让她巨痛无比。那觉得自己委曲,又觉得自己太没用。 回到教室后已在上课,翻开桌子,一张醒目的字条在里面平放着,是苏晔写的。 上写着:“安!我等你一个中午,等到了上课,等得花儿也谢了,你还没来。我相 信你是不有事才没来。你的MP3 我拿走了,给我听听,可不可啊?!我好寂莫的! 看到MP3 ,我会想你的!!!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是我想红了,呵!呵!” 看得投入的安觊芯笑了,从心底的笑了一阵,但笑得不长,几十秒后又恢复了 忧心。摆在她面前的是空虚与无助。 母亲来了,给她带来了压力和担心。面对着苏晔的理解和好,她没有办法去享 受。面对自己的想念,她只能压在心里忍受。这次他又没好好见面。安觊芯看着黑 板上物理老师的一大堆公式,听着烦人的试题解析,想着妈妈的那一句,弟弟对自 己的监视,苏晔对她的理解和好,长叹一口气疲惫的伏在了桌上。 安觊芯自从她妈妈来了她一次后,总觉得她弟弟时刻监视着她,很想和苏晔说 说话的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将这个想法压入心底,这也使得他越来越疲惫,压抑 的她都要垮了。心里只盼着苏晔能不请自来。可苏晔整天埋头苦干。在他们班只能 那样,竞争激烈,放松一下后果严重。并且,他此时以为安觊芯不会很差。因为每 次许欣到他们来找人时,他都会叫许欣带上一句问候上去,却不知道,他越问候, 安觊芯越想,而安觊芯又顾虑着各种原因而没有勇气下来找他。苏晔虽然时常会在 上课时走神想安觊芯,但他总会用转移法,以做题占据他的思想,也没上去看她。 第二个二十五天的补课就在苏晔带几句话上去而没一次相见的惨景下悄然而去, 寒潭一中在他们之中是显得那么广大,连路上见面的机会也没有,时常是《向左走, 向右走》的悲景。 二零零六年实为是一个情人年,竟有四个情人节,八月三十号,坐在各自教室 里的苏晔和安觊芯都兴奋着,苏晔这个高情商者也燥动了,因为今天下午他们上完 课就有两天假了。这两天给高一新生开学的。中午时间苏晔没上去通知,去外面买 了些果冻准备晚上和安觊芯一起吃。安觊芯则在寝室将自己的琐事做完也准备晚上 好安心和苏晔在一起。 下午,兴奋不已的苏晔已是坐立不安,求天拜佛的希望快点下课,终于到下课 时,他们化学老师却一拖再拖,竟拖了五分钟才让他们下课。 早已心飞的苏晔一听化学老师说下课,马上从桌里提出自己买的果冻,如刘翔 跨栏一样飞奔而上。生怕安觊芯走了,毕竟已过了五分钟。等苏晔像箭一样飞上她 们教室时,果然走了,教室所剩无几,安觊芯也不见,来不及问别人,闪现在他脑 中中的是,安觊芯去寝室了。苏晔没有多想拨腿又向寝室跑走。可他万万没想到安 觊芯和许欣是在等他的。只是正当他来时,她们刚好进了厕所。等她们出来时,苏 晔已狂跑而去。 安觊芯和许欣回到教室时,一个同学对安觊芯说:“觊芯!刚才你的男朋友来 了,看见你没人马上跑了。”安觊芯一听,张开口愣住了,许欣喊道:“不会吧!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们上厕所就来了。” 安觊芯反应过来急切的对许欣说:“走,他应该走不远,我们追上去。” 许欣说:“他去哪呢?这样吧,先去他们教室看看,再去他住的那里。”说完 俩从也奔了出去。 而此时,苏晔像一头疯了的公牛一样向安寝室冲去。顾不上是不是“女生寝室, 男生止步!”了,狂奔而进,门卫见有男生闯进,立刻大声喊道,却阻止不了苏晔 的脚步,只能一边喊一边追,正准备回家的女生在楼梯间特多,苏晔边撞边说对不 起的一步两个阶梯的上着,顾不上自己有多累。女生们看见有男生闯进,个个瞪大 眼睛看着。 安觊芯和许欣,来到他苏晔的班上,发现没人。许欣一问苏晔同桌,说苏晔早 走了。两人马上又跑,下完楼向校门而去,朝着苏晔住的地方的最近路程跑去。 而苏晔正在女生寝室闯着,不知有多少女生被吓得关上门。跑到安觊芯的寝室 时又没人。苏晔这下不那么盲目了,问了一下她们的寝室的同学,说安觊芯还没来。 苏晔心想,难道还在教室。想着撒腿又往回跑,此时门卫正向他跑来,两人差点来 了个正碰,实现动量守恒。苏晔一斜,擦肩而去。门卫反应不过来又没抓到他。他 苏晔朝着教室又狂奔了起来。 可,此时的两人,一个在校外,一个在校内。已无从碰面了。苏晔跑回去又扑 了个空。这下他问人了,一问,说安觊芯和许欣去找他了。跑得满头大汗的苏晔都 快缺氧了。缓了两口气又下楼,先向自己班问了问,说刚走不久。给苏晔增添了许 多希望,马上向自己住的那跑去。 许欣和安觊芯,两个都缺乏锻炼之人,跑了一段不行了。安觊芯是想忍住痛再 跑,但许欣可就没那动力了。两人只好相伴抱着肚子慢慢走着。走得特慢,肚子都 痛得想躺下。苏晔正向安觊芯走过的那条路走时,心想了一下,以为安觊芯会从古 道上去。于是,又回转改变方向。向另一条大道跑去。苏晔是一个缺少锻炼之人, 跑了那么久已是冲破了他的极限,此时的他脸色极为痛苦,但他在爱的力量驱动下, 还是抱着肚子快速地跑着。而安觊芯和许欣却慢得可怜,毕竟苏晔不是许欣的男朋 友,她不会那么的卖力,至使安觊芯也被她托着。 苏晔一路没发现她们,到了自己住的门口也没人,却不知她们还没到。未见她 们的苏晔,心情一落千丈。失望的坐在门口喘着粗气,琢磨着她们会去哪,脸色比 哭还难看。心想:她们会去哪呢?会不会去网吧,她是和许欣在一起的,许欣可能 会叫她去上网。对!肯定去上网了!安一般不会去其它网吧,肯定是去遥逸网吧了。 苏晔来不及多想,瞬时的一股劲使他跳站起来,又向前方冲去。 不巧的是,苏晔刚走几分钟,许欣和安觊芯就到了。若她们向远方眺望一下还 能看到苏晔的身形。可是两人一到门口就向楼上喊,根本就没向远处看一眼。结果, 两人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每喊一声,安觊芯的心就往下沉一次,当许欣喊累了时, 安觊芯的心也沉到了谷底。面无表情的她,本来就贫血,看上去像是重病之人。许 欣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想了半天才挤出几句: “苏晔可能是回家了,不然他也不会跑那么急。觊芯!要不我们去上网吧!上了一 个星期的课了,也要轻松一下嘛!” 失落的的安觊芯没见到苏晔哪有心思去上网,上网只会增加她对苏晔的想念。 无语了半天才说:“我不想去上,你自己去吧。” “看你这样子,我怎么安心去上网,你去哪里,我陪着你吧!”听到许欣这个 好朋友的话,安觊芯有了点欣慰。微微一笑说:“去超市买点东西,走走就可以了。” 于是,两人手相绕,向寒潭的热闹一带走去。 但坚信安觊芯还在寒潭城内的苏晔,奔到遥逸网吧后,一个一个座位的找着。 确信没有后又向许欣常去的网吧找。一直到了九点钟,疲惫不堪的他实在是无力了。 他还没吃晚饭,身上没多少能量了。虽还抱有几分希望的他不得不放弃。寒潭虽小, 但要找一个人却还是很难的。苏晔最后领了一包方便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住的那 了。 人到失落处便会回顾曾经的美好回忆,安觊芯也不例外。走在路上,回想起了 古道,想起了苏晔陪她走过的每一夜。不由得记起了苏晔曾说过的话:当你心情不 好时再走这条路,美好的会的让你有一种安慰感。于是,和许欣向古道走去。看着 古道上熟悉的景色,不由得向许欣倾诉着曾经在这条古道上和苏晔走过的日子。一 路走过去,安觊芯诉说了很多,还真的得到了安慰,轻松多了,只是在这情人节没 见到苏晔有几多忧伤。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回想着苏晔说过的话,不由得露出了 几分笑意,却又增加了几多想念。带着淡淡忧伤睡下了。 而苏晔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听着收音机,又一个情人节,又一个不能相聚的情 人节,又要在伤感中度过这难眠之夜。听着别人的情感世界,一首首动人的歌是邰 正宵纯情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小刚深情的《我的心太软》;是韩红真情的 《那片海》;是刘德华动情的《忘情水》。难以控制的情绪,伴随着苏晔一次又一 次的深呼吸,在黑夜中柔和的回荡。默默的对着黑夜说:“安!对不起!我又没和 你共度情人节,自从补课以后,我没好好的关心你,是我的错。好怀念四月的我们, 五月的我们,六月的我们。安!高考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好好的陪陪着你,紧 紧的抱着你不放,让你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苏晔回家了。清晨的第一班车,让苏晔有些冷,连心也有点冷。回家 变成了失落,是没能和安觊芯在一起过情人节的失落,更是对学费和家中状况的失 落。作为一个学子,他最不想向父母说钱。然而,这次回家,学校又提出了一千三, 上次的一千五已是分文未交。还好他是心态健康之人,若为恐怖分子早扔了几颗炸 弹在学校。身为农民的无奈就是要靠天吃饭。虽说温总理是个务实的人,即免农民 各种税收,又是保险的全面覆盖和家庭低保问题,或说天灾补助;但终究没给农民 一根平衡木,使得他们不能自己的调节平衡。所以,当前三农问题中,就要给农民 一根平衡木,能让农民在一方面倒了,能要另一方面添补上保持平衡。施行农业经 济多元综合化,才是最佳方案。 洪灾使得苏晔家中失去平衡,现在唯一能有点经济支持的也就他哥哥了。至于 亲戚,都是田里爬的人,也遭受了同样地打击。回到家后,苏晔父母忧心忡忡。苏 晔不敢也不想提学费的事。苏母说要包种棕子,苏晔有点不理解,又不过节包棕子 干什么。问他母亲:“包棕子干什么?” 苏母停顿片刻,说:“今年一点收入都没有,现在又不能做什么了,明天你爸 到长沙去打工赚点钱,不然过年都没钱。”苏晔一听,无语了,鼻子酸酸的。回头 看看坐在旁边的父亲一一苍老的脸上又多出了几道深深的皱纹,白发又长出了许多。 面对着自己不能为父母分忧,一颗无助的心冷冷的跳动着…… 八月三十一日一大早,苏晔跟随他父亲挤在了家长送子女上学的人流中。然而, 不是他父亲送他去上学,而是他送父亲去打工。苏父年近五十,脊椎病缠身多年, 出外做苦力,一家人都放心不下,可又没什么办法。苏晔默默地背着装满旧衣服的 饮料袋随在父亲后面,心情如秋雨一样,冷而湿漉漉的,鼻子酸酸得想哭,但又不 敢在他父亲面前哭。 火车站候车室已人满为患,苏晔和他父亲找了一个阶梯坐下,等着检票进站。 苏晔祈祷着火车迟一点来,最好消失掉。苏父从苏母昨晚用苏晔初中背的包改制成 的大包中摸出两个棕子。塞了一个在苏晔手中,说:“还没吃早饭,吃一个吧,还 热的。”苏晔扒开棕子,一声不吭地傻愣愣地吃着棕子。苏父见他两腮鼓鼓的,又 从包中摸出三个说:“你妈把所有的棕子都装上了,她自己也没吃,这几逐步形成 你带回去,给你妈吃。明天回学校好好读书,学费我会尽快寄过来…… 说着挪动了一下身子,脊椎一阵巨痛使苏父脸色变青了。用颤抖的手按摸着背, 若无其事的没吭声可牙齿却紧紧的咬着。苏晔看着父亲,头一低,泪水流了出来了, 真想让他父亲回家,自己的去打工。苏父看到后,愤怒的目光阻止了苏晔的泪水, 骂道:“哭丧着脸有什么用,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要紧!看你那德阳性, 以后还怎么赚钱给我治病!” 一声长鸣,车站里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苏父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站了起来, 和苏晔挤进了人群。上火车的人太多,管理人员无法检票。苏晔奋力挤到了座位, 让他父亲坐下。放好行李,苏父用缓和语气说:“火车要开了,你下去吧!回去为 你妈做点重活。你到学校要好好读书,不在担心学费,你哥哥那会寄一些给你。” 苏晔应了父亲,准备下车时又被他父亲叫住了。回头一看,见他父亲两手正要 解皮带,可是使用多年的皮带已不灵活,再加上人挤,怎么也打不开。苏父顾不上 那么多人在看他,几次试图用手直接伸进里面,由于太紧都没成功。火车起动了, 苏父猛的一扯,裤扣断了,从苏母特意为他缝有小袋的内裤中掏出一张叠得好皱的 一百元。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将钱扔向苏晔,说:“这一百等你买点咳嗽药给你妈, 剩下的你自己在学校吃好点,千万别饿肚子!” 火车一声长长的哀鸣,载动了他父亲,却载不动苏晔心中的悲痛。望着远去的 火车。苏晔深吸一口寒雾,两滴泪落在了无情的铁轨上。黎明的寒雾裹着他,有点 冷…… 第二天,苏晔带上沉重的心又踏上了返校之路。在他班主任面前又舌战一番才 得幸免。他们一类班的学生即不犯错误又规矩,做这些班的班主任轻松着,每次在 学生面前讲话不是高考问题就是费用问题,让他烦得不可开交。幸好他能放开这些, 不然非让他日夜不安。 安觊芯因上次情人节没见到苏晔心里始终有些怨气。苏晔回学校后又没去找她, 更是让她生气。心想着:“晔怎么还不上来啊!这么久了也不来看我,他心里到底 有没有我,真是的……”可她自己又不敢下去找他,实在等不及了,于是就以MP3 为由,叫许欣去和苏晔说,她要听MP3 了,要苏晔拿上去。而苏晔因家中的事心情 还很沉,再加上每天学习的劳累,老是忘记拿上去。而许欣受安觊芯之托,一次次 的到苏晔那要。苏晔有些烦了,跑了上去。但见到安觊芯时,还是带着微笑,毕竟 他也是很想见她了。 苏晔坐下后,安觊芯立刻问:“我的MP3 呢?拿来了没有,我要听了。”苏晔 一听,心如刀割。没想到这么久没见,第一句话就是向他索要MP3 。在她心里难道 他就没一个MP3 的地位还重?苏晔有些伤心,但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 “你要MP3 ?嗯……我没带怎么办?” 安觊芯一听,气愤了,大声抱怨道:“没带?向你要了那么多次,你现在才, 而且还没带。那可是我的。” 苏听着没了笑脸,说:“难道你叫我来就只为了MP3 ?” “那当然!不然叫你来嘛!没歌听烦死了。”没思索苏晔的话的意思,安觊芯 就立刻回道。说完后发现苏晔脸色不对劲了,这才回顾自己说的话,发现自己说错 了。停顿一会儿又说:“顺便看看你!” 苏晔这下更为伤心,倒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冷笑几声,说:“你干嘛不改成 是为了看我,顺便向我要MP3 呢?”无语的安觊芯知道自己错了,心里自责着,想 认错又开不了口。 苏晔见她没回答,又露出微笑说:“不好意思!你的MP3 我真的没拿上来。下 午我拿上来。”说完起身走了,带上深深的伤向外快速走去,此时的他真想哭一场。 在下楼梯时,苏晔奋力一跳,跳了六个台阶,差点捽倒,发泄了一番回到了教室, 情绪久久不能平静,满脑子都是安觊芯的话。 安觊芯知道自己的话又伤了苏晔,苏晔一走,她真想追过去拉着他说清楚,但 她没那勇气,掩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桌上,将脸彻底埋在自己的衣服里哭了起 来。 晚上,当安觊芯回到座位时,发现MP3 放在了桌子上,是开着的。安觊芯带上 耳塞,轻轻按下播放。声音出来了,安觊芯也呆了,那歌声是林俊杰的《会有那么 一天》的最后一句:“听我说声,我爱你……” 两天后,苏晔心情平定了,心想着安觊芯会不会也很伤心,觉得她那天的话可 能是讲错了,毕竟自己的话也伤了她。苏晔经过一番对自己的心理激战,最终决定 要上去看看她。正准备上时,许欣冒出来了,像是很生气。走到苏晔桌旁,气愤地 说:“苏晔!你明知觊芯是什么样的人还老伤她,自己成天不去看她还怪别人觊芯。 ” 苏晔觉得这话有点冤枉,也加重语气说:“什么话呀!我什么时候伤了她,什 么时候怪了她?她伤了我还差不多。” “你说的就是前天觊芯对你说的那几句话?不至于吧!你可是会想事的人,她 那天的话是讲错了而以,她还不是想你!” “我知道她是讲错了,我现在也没怪她了啊!” “你没怪她?没怪她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去看她,害得她想你想得睡觉都睡不 着。” “有那么夸张吗?她想想我到那种地步,干嘛她不下来看我?” 许欣有些气愤了,骂道:“你这不是费话!明知她不敢下来还这样说,你是不 是人啊!”唾沫瞬时向苏晔脸上飞去。这下苏晔被激怒了,不过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的情绪,摸去脸上的唾沫,瞪了许欣一眼,说:“你想想,如果她真的想我想得睡 不着觉的话,难道她想我的力量就不能逼她下来看我?难道她为了我就连下楼来看 我的勇气都没?来我这即没人阻挡又没人干涉,凭什么她不敢下来!我就想不通了。” 许欣被苏晔的几个难道给说服了,觉得也有道理,其实她自己也想不通安觊芯 为什么不敢下来看苏晔,下楼来即没什么困难又没什么担忧,怎么就不敢下来呢? 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的话,愣了许久才说:“唉!你们的事我搞不懂,你们自己 看着办吧,我是没办法了,我走了。”说完拔腿向外走去,自知说不过他。 苏晔本是打算去看安觊芯的,这下可好,被许欣一来,自己也有点怀疑安觊芯 到底把他放在心上没。结果,又是和自己舌战一番,还是认为安觊芯爱他的。只是 将要去看她的打算给取消了。他想:许欣上去肯定会把我的话和安说,安可能会因 此鼓起勇气下来看我,这样对她会更好。 许欣果然如苏晔所说,上去后把苏晔的话一字不漏的和安觊芯复制了一遍给她 听。特别是那两个难道,加重了语气在她面前表演。安觊芯无语的听着,显得异常 的的冷静。让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的许欣极为意外。问她:“怎么了?你不生苏晔的 气?” 安觊芯看了一眼许欣,说:“我没理由生他的气,本来就是我的错。”说完又 无语的伏在了桌上。心里想着:“我真的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可能我真的不够 想他,不够爱他。小说都说爱的力量可以让人去做一切,而我,连去看他的勇气都 没有,我是不是不爱他……” 安觊芯的想法与苏晔的预料完全相反。他整整等了一个星期也不见安觊芯下来。 到了星期天下午,是每个星期唯一放假时间,困惑的苏晔快速的奔向安觊芯那,却 扑了个空。安觊芯不再像往常一样等他了,冷清的教室让苏晔由兴奋变成了失落, 在凄凄惨惨戚戚的气氛中,对安觊芯又怎是一个“想”字了得。 苏晔努力的将只有几人的教室观察了一遍。心中希望她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但, 故意躲避他的安觊芯怎能出现?苏晔确信没有安觊芯的身影后,安静的坐在了她的 座位上。他似乎猜出了安觊芯是故意躲着他的,也就没去找她了。今天是九月十日, 是安觊芯的生日,而她却躲着,苏晔放下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缓和了一下自己的 情绪,从桌里拿出笔和一张漂亮的纸写了起来: 安!! 今天是你的生日,先祝你生日快乐!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不管你是为了 什么而不能与我过你的生日,我都不怪你。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只希望你过得 快乐,那么我就快乐。 安!这些天我很想你,每天学习累了能想想你也是很幸福的。每天晚上回家的 路上,睡觉前和早上起来,我都想想你,那么我就一天都想你了。开头和结尾嘛!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赖啊! 安!好怀念曾经的日子,好想背着你再去古道走走,好想在樱花旁抱着你。可, 我们现在没时间了,我只能以后的日子。安!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不好,很累。我 也没来看看你,是我的错!安!希望你能放松点。有我你会幸福!是不是啊!呵呵!! 安!坚强点!很快就高考了。高考过后就是大人了,对不对啊!你就可以轻松 的爱我了!呵呵!安!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很紧,会压得透不过气来。没办法,高 三就这样。我们一起努力!别把烦心事放在心上,那样会很累的,把我放在心上就 可以了!呵呵!记住,把我放在心上,其它的统统丢掉!我也一样!! 有你我会快乐!! 苏晔!! 9 月10日 苏晔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在纸上开心的写着。写完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吐了 口气,放在了礼物旁。盖上桌子,起身走出了教室。站在六楼的走廊上,望着不曾 看清的寒潭。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我还一直静静守候在,相约的地点! 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心,让我不再苦苦奢求你还回来我身边…… 安觊芯为了躲开苏晔连寝室也不敢呆,她怕苏晔像上次一样又冲进女寝室找她。 上次情人节苏晔那么一闯,又给她增加了许多知名度。别人都羡慕她有这么好的男 朋友,都说太幸福了。而她听到这些已不像以前那样即兴奋又高兴了,在她心里是 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晔。他人是那么的好,读书的那么的好。而自己,是一个 成绩差,又不会安慰人,又笨,又难伺候的女孩。想到苏晔为自己那么疯狂,那么 执着;而自己却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不禁感觉自己对不住他。 安觊芯和许欣走在苏晔不能发现的街道,两人无语着。安觊芯满脑了都是苏晔, 自己是那么的想他,可又回避着他,心里矛盾得很。许欣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为她 担心着。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电话亭,安觊芯突然想和她爸打电话了,可能如 司马迁所说,当人痛苦无助时就会想到自己的父母。安觊芯深深的吐了口气,似乎 有点紧张。走到电话亭里,将卡插上,缓慢地按着手机号码,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播通时,安觊芯将话筒拿远了点,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超过了电话的啫声,生怕她父 亲听到她的心跳。 “喂!” “喂!……嗯!爸爸,是我啊!”安觊芯紧张得有些结巴了。 “是芯芯啊!打电话有事吗?” “没事!想和你打个电话。” “没事?”她爸像逼问一样,有点怀疑她的话。“你学习怎么样?”紧张的安 觊芯被她爸一问,不知怎么回答,无语着。 “你在学校要好好学习,父母供你们两个读书不容易,上次你弟说你不好,你 妈特地跑过去。你跟我要好好读书,要学校好点,别让父母为你担心…… 她爸又是一阵叮嘱,却一句也没问她好不好。安觊芯听着她爸沉重的话语,头 脑翁翁作响,一点也没听进去。只到最后,听到:“没事我挂了。”没等她反应过 来说再见,只听见“啫”的一声挂了。安觊芯半张的口久久还未合上,发了一阵呆, 才有气无力的将电话挂上去,人似乎要倒一样。许欣真怕她出什么病,将她带到一 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许欣知道她有想苏晔但又不得不躲着他的心理矛盾,又不喜欢将心事说出来, 把所有的事都闷在自己心里,又不发泄才变成这样。 许欣担心她的心理问题,问她:“你到底爱不爱苏晔啊!” 安觊芯将头缓慢抬起,看了一眼许欣又低下去了。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了一个模 糊概念:“不知道!” 许欣听了她的回答,知道她是爱苏晔的,就是心理矛盾太多。看了着安觊芯, 深思了片刻。大概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突然冒出一句:“唉!!!爱得那么累还不 如不爱!” 安觊芯却是被这句话给吸引注了,低下的头瞬间抬了起来,看着许欣冷笑一声, 重复那句话:“爱得那么累还不如不爱!” 晚上,安觊芯回来了,发现了桌上的礼物的苏晔的信。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 她的生日,她竟然忘了。后悔不已的安觊芯静静地看着信,脑中回荡着苏晔的声音, 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一颗无奈、自责的心在无声中大声哭 泣……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惨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痛,谁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以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不如相忘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边草,静静等天荒地老……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