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沈筠薇,又硬朗又清脆的名字,可是你的人却是这么温柔。”磊握着我的 手,喃喃地说。我抬头看他,说:“也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啊,只是对着你 的时候。磊,你知道吗?我喜欢听你说话。”磊吻了吻我的头发,说,“知道, 丫头,我看到过你对你们公司的嘉敏,凶巴巴的!”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嘉敏的?啊……,你调查我……”磊把我楼地更紧了,“我并不是要刺探你的隐 私,我是担心你,自从上次那个混蛋打你的主意后,我就不放心你。筠薇,你是 我的!”我笑起来,“我认命了,我爱上了一个流氓。” “不!”他认真地说,“应该说,是有个流氓爱上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一切,所有的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张,当我枕在磊坚实的胸膛上的时候,磊拿毯子把我 裹起来,黑暗里,他的烟头一明一灭,在微弱的红光里,我看到他脸上疲惫而脆 弱的表情,像一个坚持了太久的孩子,卸掉了身上的防备和脸上的面具,流露出 真实的一面。 磊告诉我,我是第二个上他床的女孩。我问他,“第一个是谁?”磊沉默了 很久,才用伤痛的口气告诉我,“死了,是被黑社会害死的。”那一刻,我没有 丝毫的妒忌和不快,我只是感到悲哀,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感蔓延了我的心。我 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悲哀和那无能为力。“那你为什么还不脱离黑社会?”我问他。 “因为仇恨,因为身不由己。”他的话里有一些我听不懂的成份,但我没有深究, 我只是担心他。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看到望远镜的事情,赶紧告诉了他。“好 像有人在偷窥这里,下午我在等你时,无意中在窗口边发现对面六楼有个人拿着 高倍望远镜往这边看。后来他好像发现我在看他,望远镜就不见了。”磊听完后, 神色凝重,低下头问我,“你怎么知道追逐光源的?”我告诉他,“别忘了我是 警察的女儿,以前上大学时,对面楼总有男生偷窥,是爸爸教我这个办法的。” 磊一言不发,只是搂紧了我。我们就这样躺着,躺到大概晚上10点多。后来,磊 说要带我去吃夜宵,我抗拒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和他一起出去。 连续半个月没下雨的天空空气异常干燥,我伏在磊肩上看着他开255cc 的摩 托,大街小巷失水后上下干瘪的身形在飞驰的速度里都被我们抛在了脑后。上弦 的月亮开始出现,把断层的云朵照变出不可思议的颜色,而它的漏过高大木棉树 缝隙飘下的光羽打在我移动的脸上,轻柔异常。磊在T 恤外面套了一件防风夹克, 细碎的头发不时被风拂起,拍打着我的眉眼骨。我多么希望和磊就这样一直不停 地走下去,直到永远。 磊在香椿树街大排档摊外停住了车。老板与磊认识,过来与他打招呼。我跟 在磊身后进了那种简易搭建成的格子间。我没有想到,深夜了这里还有那么多人。 在经过一个吵闹桌子时,我见到了正吆喝猛灌啤酒的阿青。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