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莲儿一直紧抱著他,直到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她才羞怯地松开双手。 她仍处在震惊之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才发生的事。 老天!她完全失去了女人该有的矜持,毫不知羞地反应相公的热情,把自己 完全奉献给相公——不论肉体或心灵。 邢汝霖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没有意思也没有力气离开她的娇躯,於是搂著她 翻身,让她侧躺在他身边。 但是当他体内又产生那熟悉的骚动时,他马上将逐渐坚挺的阴茎抽出她的私 处。她现在还是那么紧,如果马上与她交欢,一定会害她又要休息两日。 相公为什么不说话?他那晚连续做了两次,怎么今晚…… 相公是不是厌烦她了? 水莲儿突然难过地流下泪水,翻身转离相公那热呼呼的身躯。 「我没叫你离开。」邢汝霖将她香软的娇躯抓回身旁,稳当当地安置在他怀 里。 他虽然不能跟她做爱,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能搂著水莲儿入眠,享受她那身光 滑细嫩的美妙触感。 水莲儿闷不吭声地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掉眼泪,不想让相公知道她是个爱哭 鬼。 邢汝霖是何其精明敏锐之人,他还没开始闭目养神,就已经察觉到怀中佳人 在暗中饮泣,湿濡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胸口。 他叹了口气,抬起她那哭得红通通的小脸。「你在哭个什么劲啊?」女人就 是那么麻烦! 偏偏他贪恋水莲儿那身柔腻的雪肤,舍不得离开她,想著想著她,他的血脉 沸腾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雄性器官更加肿胀。 水莲儿被邢汝霖这么一凶,圆滚滚的泪珠儿噙在眼眶中,不敢再流下来。 「说不出来就算了。」邢汝霖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瞧进眼里,不禁有些心软 了。「不准再哭了。」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美,她的樱唇因为他的吻而变得红润迷人, 像是等待他去攫取一般。 天!他恨不得立刻再要她一回合。 「是,相公。」水莲儿乖顺地拭去泪水,丝毫不知道邢汝霖心中的挣扎。 邢汝霖讶异地深深瞧了她一眼,她真的听话不哭啦!这种不以眼泪做手段的 女人真是少见,也非常可爱,刹那间,他心中对她的怜惜又增加了几分。 他迅速亲了一下她无瑕的玉额,然後将她的脸压在他的肩窝之中,咕哝地道: 「你是个乖女孩,现在睡觉吧!」 「好!」水莲儿蜷缩在他怀中,悄悄露出甜美的笑容,她有一种被珍惜的感 觉,或许相公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 水莲儿高高兴兴地闭上双眸。 邢汝霖被她方才的哭泣激起浓厚的好奇心,有些笨拙地拍拍她的裸背,问道: 「你刚刚在哭什么?说给我听吧!」 水莲儿娇羞地偷瞄相公一眼,不好意思地嗫嚅著,「我以为相公……讨厌莲 儿了……」 「只要你遵守妇道,不随便耍手段,我是不会讨厌你的。」邢汝霖那性格的 脸庞倏地软化下来,对於这种似水般温柔的女子,他生平首次遇见。 他的亲生母亲带有关外女人那种豪迈强悍之作风,从不晓得轻声细语为何物, 而他的三任妻子也全是怀有私心地嫁给他。就拿乔倩来说吧!她图的无非也是他 的财产。跟她们的狡狯比较起来,水莲儿的性情显得单纯温顺多了。 「少爷……」 门外忽然传来耿大娘试探性的低唤。 邢汝霖扬起冷眉。「什么事?」另一支手飞快地替两人盖好被子。 水莲儿则羞得将螓首藏进被子内。哎呀!她怎么忘记自己没穿衣服呢? 「「秀园」那里好像出事了。」耿大娘那恭敬的语调中蕴含著一丝焦急。「 请少爷过去看看。」 「明天再说吧!」邢汝霖不耐烦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外的耿大娘 听得心惊肉跳。 「是的,少爷。」 门外的耿大娘顿时没了声音,悄悄离开。 「相公。」缩在薄被内的水莲儿探出头来,怯生生地问道:「相公为什么不 过去「秀园」看看出了什么事?」 邢汝霖抚著她的背,口气变得冷漠而疏远。「住在「秀园」的人无关紧要, 快睡吧!」 「噢!」水莲儿带著满肚子的疑问入梦。 相公的二娘和妹妹不就是住在「秀园」吗?相公为什么说她们不重要? ※ ※ ※ 「二夫人,昨晚真的谢谢你替喜铃求情。」喜铃一大清早就端著一盆清水到 「晴园」,一边服侍水莲儿梳洗打扮,嘴中一边叽哩呱啦地向水莲儿道谢。 「那没什么。」水莲儿有些惶恐地摇摇头,她这辈子第一次受到如此尽心尽 力的服侍,心里头难免有点不安。「你用不著对我那么好。」 喜铃那清秀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二夫人还没有原谅喜铃,对不对?」 她本来就是个善恶分明的人,昨晚二夫人好心地替她说话,她自然把她的恩 德 记在心,而报答二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取得她的原谅,用心地服侍她。 「不是,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水莲儿从父亲经商失败後,历经许许 多多的磨难与羞辱,甚至跪在大街上卖身葬父,受路人指指点点,她哪会跟喜铃 计较这些天的无故刁难。 「喜铃是受到大夫人的指使,才对二夫人你那么坏的,喜铃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水莲儿在说反话,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喜铃……呜……以後一定好好 ……服侍二夫人,呜……绝不偷懒……」 「好、好,你别哭了。」水莲儿被她丰沛的泪水给吓一跳。「我真的没有怪 你,我只是不习惯有人服侍我的生活起居。」 喜铃破涕为笑,以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二夫人,我帮你梳头,好吗?」 「嗯!」水莲儿为了避免她又误会,只好同意了。 她坐在梳妆桌前,任喜铃绾了一个优美的发髻,沉默了一会儿,她心里七上 八下地问道:「大姊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从刚才喜铃的话中,她觉得大姊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应该是吧!」喜铃紧张地看了门窗一眼,见没有人,才接著道:「大夫人 不能生育,自然会把二夫人你视为威胁,况且少爷现在那么宠爱二夫人,大夫人 一定会恨得牙痒痒的,二夫人最好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水莲儿不懂,娟丽的面容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当然是小心大夫人藉机恶整你。」二夫人这么温柔善良,她喜铃一定要好 好保护她。 水莲儿皓齿微露,柔柔一笑。「不会的,我又没有得罪大姊,谢谢你的关心。」 「哎呀!二夫人,你太单纯了,不了解人心的险恶。」喜铃著急得猛跳脚。 「只要大夫人有心整治你,还怕找不到机会吗?」 「好,我记下了。」水莲儿回眸好笑地看了气急败坏的喜铃一眼。 「二夫人……」喜铃嘟囔一声,很明显不满意她敷衍的口气。「你不可以掉 以轻心——」 忽地,敲门声响起。 喜铃机警地止住话题。「我去开门,看谁来了。」她走出内室。 水莲儿好奇地跟著走出去。 「小姐。」喜铃看到邢汝雪站在门外,惊呼一声。小姐的个性冷傲孤 ,很 少离开「秀园」,她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事找水莲儿。」邢汝雪那清艳的丽容上毫无表情。「你下去吧!」 喜铃不情不愿地退出去。「是!」 小姐虽然在邢家牧场一直受到忽视,没有人搭理,但她终究是少爷的亲妹妹, 她的命令不可以不听。 她就是相公的妹妹吗?水莲儿静静地审视邢汝雪的外貌,发现她跟相公一点 都不像,但是在气质方面倒是相似,同样冷冰冰的。 「请坐,小姑。」水莲儿倒了一杯茶给邢汝雪,腼腆地笑道:「对不起,进 邢家那么多天,一直没有过去向二娘和你请安。」 其实是耿大娘阻止她去「秀园」的,怕会惹相公不高兴。 「叫我汝雪好了。」邢汝雪坐了下来,樱唇微动几下,才生硬地要求道:「 老实说,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邢汝雪这辈子第一次求人,希望还不会太迟。 「我什么都不懂,能帮你什么忙呢?」 水莲儿十分讶异,她在邢家牧场几乎没什么地位可言,她哪有能力帮人啊! 「我娘突然罹患重病,我想请大夫到邢家牧场替娘看病。」邢汝雪那冷若冰霜的 艳容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 「那是应该的。」水莲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困难的请求呢! 「呃……能不能麻烦你跟大哥说一下?」邢汝雪沉重地叹息。「如果由我跟 他提的话,一定会惹怒他的。」 「咦?」 邢汝雪看出她的疑问,坦白地道:「我与大哥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是同父异 母的兄妹,我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我的母亲是当时邢老爷的侍妾,她与长工 偷情生下了我,後来邢老爷知道这件丑闻,竟被活活气死,从此大哥就一直憎恨 我们,至今还没有原谅我们母女,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帮忙。」 水莲儿惊闻邢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著实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试著安慰她。 「你不要难过,相公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如果知道二娘生重病,一走会马上请 大夫来的。」 她不晓得这样的信心从何而来,但她真的认为相公的心肠很好,因为他曾经 救过她。 邢汝雪丢给她嘲弄的一瞥,不敢相信水莲儿说出那么天真的话来,可见她一 点也不了解大哥残绘的本性。 若不是听说大哥对水莲儿满意极了,竟然找来「巧织坊」替她做衣服,她是 不会找水莲儿帮忙的。 「我会告诉相公二娘生病的事。」 她虽然挺怕跟相公面对面说话——一半是因为怕羞。但一想到可以救助二娘, 她似乎勇敢了点。 「谢谢。」邢汝雪绽放出少见的笑容。「我回「秀园」等你的好消息。」 ※ ※ ※ 邢汝雪才一离开,喜铃就冲进水莲儿的房中。 「二夫人,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小姐呢?」喜铃烦恼得哇哇乱叫。 水莲儿讶异地望著她。「咦?你的消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 什么灵通?她根本就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怕的就是二夫人呆呆地被小 姐欺负,或是胡乱应允一些事,现在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二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下麻烦?我们快去「秀园」告诉小姐你後悔 了。」喜铃聪明地隐瞒她的偷听。 「不行!」水莲儿表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固执,与向来柔婉的性子相差甚远。 「我不可以出尔反尔,况且二娘可能有生命危险,正等著大夫来救她呢!」 喜铃被她坚决的语气给唬住了,她小声地问:「二夫人,你难道不怕少爷生 气吗?」未免太勇敢了吧? 水莲儿苦笑一声。「我很怕呀!可是又不能不顾二娘。」她是冒著被相公讨 厌的危险。 唉!她愈想心愈慌。 「大宅里的人都不管老夫人和小姐的死活,二夫人何必去 这淌浑水呢?」 喜铃嘟著小嘴嘀咕。 「做人不可以太自私!」话一说出口,水莲儿的脸就红了起来。「对……对 不起,我……不应该说得那么难听。」 「没关系。」喜铃笑得可灿烂了。「二夫人这样训我就对了,在大宅内没有 一点主子的威严是不行的,二夫人以後就这样对我好了。」 水莲儿更加愧疚了。 「呃……你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相公吗?」既然决定要替二娘找大夫,她愈 快得到相公的首肯愈好。 「少爷大部分时间是待在书斋处理生意上的事,不然就是待在牧场。」 两处都是耿大娘警告她最好别去的地方。唉! 水莲儿彷徨地叹口气。「那我去书斋找相公好了。」 喜铃以担忧的眼神看著二夫人,但她还是选择了不开口说话。 ※ ※ ※ 水莲儿在书斋前站了很久,迟迟不敢走进书斋,因为书斋内隐隐约的传来交 谈声,她不想进去打断相公的谈话。 偏偏二娘的急症又拖不得,她只好焦急地等在外头。 过了一会儿,里头的交谈似乎结束了,池总管走了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 峰是邢家牧场的总管,年约四旬,身材中等,有著细目薄唇,神情看起 来有点阴鸷。 「我……想找相公。」水莲儿期期艾艾的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喜欢池总管,讲得更坦白一点,她简直畏怕他。 相公也是那种阴沉,闷不吭声的人,但她并不怕相公,可能是因为池总管那 露骨的眼神总是盯著她打转,让她感到不安。 「少爷不喜欢别人到书斋打扰他,你快离开吧!」池 峰毫不客气地赶她走 这穷丫头虽然瘦巴巴的,不过那身细皮嫩肉倒是令人垂涎,总有一天他会把 她弄上手,尝尝她的滋味——等到他把邢家牧场所有的产业全归为己有後。 水莲儿下意识退了一小步。「可是……」 「让水莲儿进来。」邢汝霖低沉的嗓音从书斋内传出来。 池 峰瞪她一眼,悻悻地离去。 水莲儿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一想到要面对相公,她马上胆怯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推门扉,低著螓首走向邢汝霖,然後微微躬身,福了 一个礼。「相公。」 「你怎么来了?」邢汝霖蹙著漆黑的浓眉,沉声道:「耿大娘没有告诉你不 可以来我的书斋吗?」 「有,耿大娘提过。」水莲儿偷觑他一眼,半掩的双眸露出一抹忧虑。「但 是……这件事很重要。」 邢汝霖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孔,移向她不停绞扭的双手,眼底不自觉涌起不 易察觉的柔情。「你说吧!」 姑且不论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光是看她明明怕得要死,却仍然来书斋找他, 就足以让他产生好奇心与些许的动容。 是怎么样的勇气促使她单独来这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令人畏惧的 人,很多大男人见了他还会发抖,而她—— 水莲儿咽了咽口水。「二娘生了……重病,呃……要赶快请个大夫来才行。」 她因为又急又慌,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原来如此!邢汝霖眉宇间的距离慢慢地缩短、皱了起来。「你是为了那个女 人请大夫的事而来的?」 「嗯!」她慌张地点头。「请相公务……务必要答应。」 「我为什么要替那个女人请大夫?」他冷著一张脸孔瞪著水莲儿。 难道她不晓得那个女人是邢家牧场的禁忌?谁也不准在他面前提起那女人, 偏偏水莲儿这个小小的侍妾不知受谁利用,竟然蠢到跟他提请大夫这件事。真是 太天真了! 「可是……她是我们的长辈呀!怎么可以眼睁睁看她生病?」水莲儿激动地 低喊一声。 相公为什么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她迷惑地眨眨眼睛,眼眸中带著难以相信 的神情。 她的眼神好像把他当作怪物一样,邢汝霖突然发觉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 「过来我这里。」他以惯有的专制口吻命令道。 当水莲儿短暂的激动情绪一过,她马上後悔地捂上自己嘴。 完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责备相公?他叫她过去一定是要处罚她的。 这下真的完了! 水莲儿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走向书案後头的相公,还差几步路就被他抱 在大腿上。 「相公……」又是这种不端庄的坐姿,水莲儿发觉相公特别喜欢这样抱著她, 像昨晚…… 邢汝霖挑起她绯红的娟丽脸蛋,体内的血液同时激荡奔窜起来,看到她这副 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他情难自禁,可惜地点不适合。 他清了清喉咙,以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压下欲火,想了一下才问道:「是谁叫 你来的?」他本来就是打算问清楚谁在利用水莲儿,只是刚才有点分心忘了问而 已。 水莲儿粉颊上的晕红渐渐消褪,转为惨白。「是汝雪。」 她知道说出来相公一定会生自己的气,但是她就是学不会对人说谎,尤其是 面对相公。 邢汝霖目露凶光,脸上呈现一片强抑愤怒的铁青色。那对母女太可恶了!「 该死!我要将她们赶出牧场。」 这些年来,他任由她们在邢家牧场内白吃白住,已经是给她们天大的恩惠了, 她们现在竟然把脑筋动到水莲儿身上,利用她的善良与好意。太过分了! 「相公。」水莲儿惊喊一声,发觉相公发火的对象居然是二娘她们,而不是 她。这是怎么回事? 「相公,求求你不要生气了。」她的美眸蒙上一层泪雾,泫然欲泣地自责道: 「这全是我……我的错。」 邢汝霖心烦地叹气。「我又不是在怪你,你哭个什么鬼啊?」 「呜……都是因为我嘴……嘴巴笨,呜……让相公生气,才会害二娘她…… 她们被赶出去,呜……」两行清泪纵横在她那白净的玉颊上。 水莲儿不会真的以为是她「连累」那对母女吧?!邢汝霖不可思议地盯著她 不放。 见她愈哭愈伤心,整张秀气的小脸哭得通红,邢汝霖的内心突然充斥一股古 怪的情感,像是心疼,又似怜惜。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烂好人?善良到几乎接近愚蠢的程度。唉!他不知道是要 庆幸还是难过。 「别哭了。」他有点粗鲁地以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的小脸擦得更红: 「这不是你的错,别再哭了,我讨厌女人掉眼泪。」 「咦——」刹那间,水莲儿的泪水被吓得止住了,只留两球水珠在眼眶中噙 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我没有哭了。」 她怕相公会厌恶自己,所以努力地忍住泪水——即使这样做刺痛了她的双眼 邢汝霖满意地露出笑容,将她的娇躯抱离他的大腿,让她站在地上。「你回 房休息好了,以後不要再来书斋打扰我。」 「嗯!」水莲儿乖顺地点点头,但是仍强忍著心中的不安,继续站在相公身 旁,并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呃……」水莲儿的樱唇犹豫地轻启。「那二娘的病……」 唉!她真是善良得不像话! 「我会吩咐耿大娘去请大夫来。」话一溜出口,邢汝霖就恨不得立刻收回它。 他——邢汝霖——一个本性冷绘阴狠的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跟女人一样好 商量了? 但是当他一瞧见水莲儿那惊喜的灿烂笑容,便不由自主地咽下嘴中的反悔之 辞。真是一个笨女人!为了那个不相干的女人笑得那么开心干嘛? 「谢谢你。」水莲儿感激地笑道。 太好了!相公这样说一定是表示不赶二娘她们走了,也代表相公是一个好心 肠的人,她很高兴能嫁给相公,即使只是做他的小妾。 正当她带著幸福的笑容离开时,郄被邢汝霖叫住—— 「莲儿,今後尽量少跟那对母女在一起。」他给予她严厉的警告,不希望她 跟她们有所牵连。「她们对你会有坏的影响。」 那个女人在十多年前就能背叛他的父亲,难保她现在不会教坏单纯如白纸的 水莲儿。 「好。」她迟疑了一会儿,发觉相公好像挺认真的,才点头答应。 不过,她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化解相公与二娘她们之间的心结,因为 这是她唯一可以报答相公恩情的方法。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