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中国神话传说(41) 廪君带着他的部族,又坐船从盐水出发了。一路上,歌唱声和蓬蓬的鼍(音 驼)鼓声震撼着大地,大家都为他们胜利的进军而兴高采烈。怀念盐神的廪君, 被众人的欢乐情绪所感染,也不时开心地大笑。 他们的船队顺流而下,来到一处地方。这地方有高岸深谷,泉水回曲,林木 蓊翳,看起来黑黝黝的,就像个大洞穴。 看到这种景况,大家的情绪都低落了。就连廪君也忍不住叹口气说:“真倒 霉!就像我们住山洞没住够似的,才从洞里出来不多久,如今又到了这个大洞穴 ……” 廪君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高岸一下子就崩裂开来,现出大约有三丈宽的 一列石梯,一梯接连一梯,一直通到高处。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奇迹,连本来具有神通的廪君也被这景象惊呆了。待他渐 渐回过神来,才带领众人踏着石梯,登上岸去看个究竟。 在高岸上,出现了一片平旷而富饶的原野,有丰茂的绿草,高大的树林,美 丽的花朵灿烂地开放着,各种小鸟小兽欢快地飞翔纵跳着,出没在花草和树木之 间,真是一个适于居住的理想地方。 再一看,靠岸不远,有一块长一丈、阔五尺的平正的大石头,廪君就和各族 的首脑在这块石头上坐下来谈修建都城的计划。廪君和众人一面谈着,一面把一 些小竹片抛在石头上,拿它们来计算筑城时所需要的用项开支。说也奇怪,这些 小竹片竟附着在石头上,像生了根似的;仿佛是廪君的祖先,那位东方天帝伏羲 的旨意,要他们安心地住在这里,永远也不要离开。 于是,廪君率领着他的人民,真地就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庄严雄伟的都城,名 叫夷城。他们的子孙就在这里一代代地繁衍下去,后来就成为中国西南的一个强 大民族——“巴族”⑨。 ■ ①《山海经? 海内经》:“西南有巴国。大皞生咸鸟,咸鸟生乘釐,乘釐生 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 ②《海内经》所记九丘建木下,有窫窳,窫窳下即是巴国,故云。 ③《山海经? 海内经》:“有国名曰流黄辛氏。”郭璞注:“即丰氏也。” 毕沅云:“此以释《海内西经》流黄丰氏也。” ④《山海经? 海内经》:“西南有巴国。……有国名曰流黄辛氏,其域中方 三百里,其出是尘土。”“其出是尘土”,郭璞注:“言殷盛也。”郝懿行笺疏 :“尘坌出是国中,谓人物喧阗也。”杨慎《山海经补注》:“言其地清旷无嚣 埃也。”以杨说为长。 ⑤作《路史》的罗泌和《世本》辑校者之一的雷学淇即有如是的说法。 ⑥《太平寰宇记》卷一四七引《世本》:“廪君五姓皆往登呼,■穴屋,以 剑刺之,剑不能着,独廪君剑着而悬于穴屋。” ⑦《太平御览》卷五二引《荆州图》:“宜都有穴,穴有二大石,相去一丈。 俗名其一为阳石,其一为阴石。水旱为灾,鞭阴石则雨,鞭阳石则晴,即廪君石 是也。”虽是后人的附会,但廪君所立的“阳石”,自当有其神奇处则无可疑。 ⑧《世本? 氏姓篇》(秦嘉谟辑本):“廪君之先,故出巫诞。巴郡南郡蛮, 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应作瞫,音审)氏、相氏、郑氏,皆出于五落钟离 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俱事 鬼神。廪君名曰务相,姓巴氏,与樊氏、瞫氏、相氏、郑氏凡五姓,俱出皆争神。 乃共掷剑于石,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各 乘上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余姓悉沉,惟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 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 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辄来取宿,旦即化为飞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 地晦冥,积十余日,廪君不知东西所向七日七夜。使人操青缕以遗盐神,曰: ‘缨此即相宜,云与女俱生,宜将去。’盐神受而缨之。廪君即立阳石上,应青 缕而射之,中盐神。盐神死,天乃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