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旅行未必是尽情享受快乐的开始,因为——卞姝尹的行李遗失了。 「怎么办?」从未遇过这种情形,她在机场不知所措。 「没关系,遗失了就重新买,幸亏妳人没有遗失。」成介之随性的说。 「可是那里面……」 「别可是了,我已经向航空公司反应,如果有找到他们会送到饭店,如果没 有,妳着急也没有用。」他拉着她的手,大步的走着。 遗失没有什么不好,那只是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像成介之遗失的记忆, 并不影响他美好的生活。 「我们要去哪里?」 「去饭店Checkin ,然后当然是好好的玩、好好的吃,来意大利不就是要这 样吗?」 成介之握紧她的手,即使在陌生国度,都感觉目标就在前方那么笃定。 离开饭店,米兰市内阴雨绵绵,路上漉湿难走,以为是一片的阴霾,然而前 方展场的华丽花稍,却鼓振了他们两人的精神。 「走,快走,错过了可是损失。」成介之就像看见心爱玩具的孩子,一古脑 的往前奔去,逼得卞姝尹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急起直追。 「介之,你明明是RD主管,不是家具设计师,却偏偏热中此道,不知情的人 还以为你是这圈子的人。」她微喘着说。 「我是啊,因为我喜欢,所以我是这圈子的人,目的工作是我表现专业的领 域,但是专注研究收藏家具,则是一种难以详说的乐趣。」 视线所及,卞姝尹觉得自己是误闯了,错落在米兰市内上百个大小展场,有 乳酪、风干火腿、披萨、巧克力、冰淇淋,这地方根本是饮食博览会,哪是什么 家具大展? 「介之,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吃就对了。」他把披萨饼放在她手上,催促她享用,「在意大利, 吃是一件很重要的艺术,不比家具展还逊色。」 为了那句吃是艺术,卞姝尹很尽情的享用他拿给她的每一样食物,好一会儿 之后,她抹抹唇上的油渍,发现这样的品尝令人饱足得几乎要晕头转向。 「嗯,走了,不该忽视那些心血结晶的,虽然食物魔力强大。」 两人来到家具大展会场,来自世界各地的创意皆可见,有日本设计师所设计, 纯粹透明的椅子,有藤织的质朴民间桌椅,还有为了好笑好玩而做出的作品,卞 姝尹在他如数家珍般的解说下,觉得每一样都好新鲜、好有趣,每每放声开怀而 笑。 「介之,你看那边。」卞姝尹也跟着挖掘奇特的创意。 一张翠绿的椅子,两侧竖着灯,一体成型的模样让人觉得像青蛙。 「这是S. Giovannoni 与Torres替DOMODIANMICA设计的亮眼青蛙椅,如何, 不错吧!充满了趣味。」 她佩服成介之的详知,「嗯,就像坐在青蛙的脑袋上,青蛙不快的用两只眼 睛瞪着。」她哈哈大笑。 他侧过脸看着她,「喜欢吗?把这代理权送给妳当结婚礼物好不好?这样妳 就是全台湾第一个拥有这张椅子的人喔!」 「啊,你别开玩笑了。」她直觉认为他是逗她的。 他轻扯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端详着一件件作品。 除了青蛙椅,还有以乳酪、计算机接头为概念的创意设计;纠结的铁丝错综 复杂的扭成了椅子;竹签为概念发想而成的水果篮,每一样色彩都鲜艳得叫人无 法直视。 自在的吃,自在的从一个展场穿梭到另一个展场,让卞姝尹高兴的不单是这 些新奇的经验,还有一路上把台湾那套滔滔不绝原封搬来意大利的成介之。 忽地,他停下脚步看看四周。 「怎么了?」 「去买点东西,要不然,今天有人会困窘得连一套换洗衣物都没有。」他揶 揄的拉她在米兰的街道跑。 以为只是简单的买套换洗衣物,结果却被推进精品店,像伸展台上的女模特 儿般,一套一套的更换变装。 卞姝尹发现,原来成介之的意大利文说得那样好,她竟然不知道。她对他也 太一无所知了,唯独知道他失忆前的那段感情。 他十分大男人的刷卡买单,挽着她回饭店去。 「只是想买简单的换洗衣物,结果花了一大笔钱!」她心疼荷包。 「笨,意大利的米兰是时装重镇,来这里不好好的血拚,那根本不算来过米 兰,妳想想,这些东西进到台湾更昂贵,我们何不在这儿用便宜的价格,多买一 些,回台湾的时候,变卖都可以小赚一笔,笨丫头。」他揉揉她的发,明着在教 育她,实则是想让她别胡想些罪恶。 「那回台湾记得把帐单给我,我好还你钱。」 忽地,成介之安静了下来,凝视她半晌,原本一脸认真的他下一刻却又含笑 转眸,「不给。」他断然说。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妳永远都亏欠我,不管是感情或是物质。」他笑着靠近她的脸, 「红苹果。」 「嗯?」 「妳说妳该用什么来偿还我呢?」他鼻尖碰上她的。 她一惊,「偿还……」本能的往后仰退着头。 她该用什么来偿还他?她不知道,成介之对她十分宠溺,若要偿还,她真的 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唯有对他的一片爱意。 「对,偿还,偿还我对妳的疼爱,好好的想一想喔!」他笑得像夏日的太阳。 语罢,他冷不防的袭击她的唇,霸道激烈得叫她措手不及,只有在霪雨霏霏 的街道上,涨红了脸,成了名副其实的红苹果。 迷惘之际,她就这么被成介之拎回了饭店。 这是一间舒适典雅的双人房,因为成介之坚持。 「两间单人房。」她说。 「不行,只能住双人房,这不是台湾,凡事要小心。」 「可是……」 「妳不会说意大利文,英文又二二六六的,意大利是黑手党的大本营,别以 为这里时装业、观光业发达,这里的个人手工艺更猖狂。」 「个人手工艺?」她不明白。 「就是小偷扒手啦!笨。」 那是白天他们在饭店柜台前争辩的过程,结果想当然耳,她是落下风的人, 幸亏床有两张,要不然,卞姝尹又会被这赖皮的男人蹭得一夜无法安睡。 梳洗后的她穿上饭店准备的浴袍走来,成介之倒在他的床上,身体成大字型 的睡着,身上衬衫的扣子随意的解开,露出结实胸膛。 安睡的他就像个孩子,微乱的发散盖住他部分的脸,卞姝尹缓缓的走过去, 伸出手轻拍着他,「介之,你睡了吗?先起来洗澡后再睡好不好?介之……」 倏然,一股力量拉住她的手,像黑洞似的将她完全吸去,卞姝尹重心不稳的 跌向他,随即一个翻转,刚刚还安睡如婴孩的男人,此刻正漾着恶魔得逞的笑容。 「你根本没有在睡觉!」她推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 他将脸埋在她浴袍的襟口,深深的一嗅,「嗯,好香好软……」 「成介之,不要闹了,让我起来,你又骗我。」她四肢扭得像泥鳅。 「谁说眼睛闭起来就应该在睡觉?小笨瓜!」啄了她滔滔不绝的嘴一下。 「别乱亲,快去洗澡,我要睡了,要不然……」她下通缉令。 「要不然怎么样?」他莞尔的睐着。 「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咬你。」四肢被囚困的她动弹不得,只剩下嘴巴还 可以发出攻击。 「咬我?」他大表惊讶,随即开怀的朗笑着,「快呀,我倒要看看妳能怎么 咬我,妳真是我的小宝贝,知道我喜欢玩嘴对嘴的游戏?」二话不说,又密密责 实的吻她一串震撼。 酥酥麻麻的吮吻,惹来卞姝尹浑身发热发昏,连挣扎都只剩那么微不足道, 只能在呼吸时发出微弱的喘息,证明她的存在。 成介之很满意她沉醉臣服的模样,凑近她耳畔,低喃哄说,又吻得她连最微 弱的抗拒都消失。 她是那么的青涩,哪是他这成精恶魔的对手,一个吻,都足够撂倒她,何况 是如蜜的喃语。 「我以前这么吻过妳吗?」他问,嘴还在她颈项上挑逗着。 以前?卞姝尹迷迷糊糊的摇头。 成介之笑着,脸上舒缓的线条说明他的得意,一个翻身,卞姝尹伏在他胸膛 上,浴袍的襟口微敞,泄漏不少春光,他眼一深,笑都僵住了,脑海中有个声音 不断催促他探访那美丽的身躯。 「我要过妳吗?在失忆之前。」他又用低哑的嗓音问,「这段时间我不确定 我们之前的关系究竟进展到哪个阶段,所以我忍着不对妳更进一步的要求,可是 天知道,我是多么想要彻底拥有妳,给我……」揽住她,不断的翻滚着,卞姝尹 晕陶陶的无法招架,觉得自己彷佛要被火给吞噬了。 依附着他,他的手缓缓拉下她肩上的浴袍,一阵凉意来袭,成介之带着火热 拥上那裸露的线条,在她的肩上、胸口激吻绵绵。 「介之……」她低唤。 他露出几抹低笑,更为积极的掠夺,就在两人关系如火如茶的进展时,卞姝 尹眼前突然闪过姊姊的脸孔,同一时间,姊姊说过的话像刀刃般长驱直入,坎入 她的理智,让她骤然从情潮里清醒,诧异的推开身前陶醉的成介之,起身仓皇退 去。 「姝尹?」成介之不明所以的起身追她。 「不要、不要!」拉住浴袍,她慌乱的逃开。 「姝尹……」 卞姝尹一时情急,使劲的推了他一把,很不妙的是她出于本能的反应让成介 之退了几步,却不意绊上地上的行李箱,硬生生跌了下去,而脑袋很不凑巧的先 撞到床沿,前额又侧撞到一旁的柜子,接连发出两声巨响后倒在地上。 「痛……」他捂着脑袋,痛得跪坐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了身。 瞠目结舌,卞姝尹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看着他跪在地上久未起身,她惊觉 大事不妙,慌了手脚的跑过去。 「介之、介之,你没事吧?」 成介之顺势把受创的脑袋伏在她肩上,实在是太痛了,救命啊,这些意大利 饭店的家具还真结实,撞得他脑袋像是被小鸟圈绕着似的分不清楚方向,真是满 天全金条,欲抓没半条。 「介之,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她歉疚不已,看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得求救送医,「你忍忍,我马上找人来。」 卞姝尹让他倚着床沿,连忙起身要去求救。 「姝尹,」他紧拉住她的手,「别走?」 「我只是去求救,马上回来。」 「不用了,别走。」他坚持不放手。 她一脸歉疚的蹲在他身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介之。」对着他 的脑袋探前探后的看着,「真的不要到医院?我怕真的打伤你了……」 头上的疼痛逐渐退去,两个大包隐隐浮现,气到想吐血的成介之不想太早让 她好过,依旧颓着身躯靠在她肩上,「扶我上床休息,我头疼。」 卞姝尹赶紧搀扶起他,他索性将全身重量挪向她,假藉伤患之名,光明正大 的将她压倒在床上,埋首在她软玉温香的胸口。 「介之……」她推也不是、闪也不是。 「别乱动,我头会好昏,就让我这样靠着休息,拜托。」他虚弱的请求。 卞姝尹见他如此难受,深感亏欠,一心想要赔罪,便不再抗拒。 成介之心里咬牙切齿,好好一个花前月下的良宵,怎么会突然搞成这样,好 样的,最好有什么原因,要不然他脑袋上的肿包一定会向她讨回公道。 疼啊…… 规避了繁华大道,行程在罗马与米兰之间的密径,一整个早上,成介之都凝 着一张脸,嘴巴闭得像蚌壳,让一旁的卞姝尹十分不安,连声的道歉。 他陷入一种迷惘,昨夜以前,他并末想起什么,可是昨夜,他却意外的梦见 了一张脸,不是姝尹,而是姝尹的姊姊——姝琦,他和她坐在餐厅里,生疏的吃 着饭,拘谨的对话,可却又肩并肩的走着,那是一种吊诡的关系。 喔不,应该是聆听她的说话,那像是梦境,可又清晰得像一件往事,几番回 想,他发现那根本是过去的一件事情,他活生生的经历过。 他和姝琦怎么会凑在一块?不大可能的…… 走在ViaAppia Antica 僻静舒适,偶尔几匹马轻快而过,偶尔孩子骑着脚踏 车奔驰,在古道上,有过去的荣景也有现代的生活显影。 她看他不说话,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他,走在这么悠闲的古道上,她一心挂 念着他,尽管他就在身边。 「介之,你在生我的气吗?」 他睐了她一眼,仅是摇头,却不发一语,他还在想昨夜窜出的回忆。 卞姝尹更加不安了,尤其看到他前额上的肿包,在在都说明她昨夜的过失。 心一慌,该不会这一撞,又把他撞成了过去的耿直木讷吧?可他的记忆恢复 了吗?还是仅只是个性上的转变?万一他想起来,她要怎么圆这个谎? 卞姝尹心虚的看看他,又企图掩饰不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这一急,眼泪 都几乎要溃堤。 过午,在露天咖啡馆吃了美味的甜点,喝了一杯浓醇的咖啡当作是一餐,他 们转而向台伯河沿岸散步着,食不知味的卞姝尹捧着惴惴不安的心,心不在焉的 走马看花。 「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憋了一个早上,成介之首开金口就是问起过去 的事。 「什么?」她突然惊醒。 「我说,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介之,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她试探的问。 「没有,只是突然想知道。」 有时候他觉得姝尹很怪,他们不像是交往三、四年的情侣,他们之间似乎还 有着生疏,连牵手,她都会慌乱得像初尝爱情的小女孩般不知所措,更遑论是亲 吻了,她青涩羞怯的连回吻他都不敢,更多时候,彷佛他只要想起什么,她就快 崩溃似的,就像现在这样,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不告诉她实情。 「喔,」她稍稍宽心,「我们……我们是在联谊场合认识的。」她依稀记得 姊姊这么说过。 「联谊?什么样的联谊?」他又问。 「什么样的联谊啊……」她哪知道,姊姊又没详尽报告过。面对他的问题, 她觉得头疼,「啊,我也忘了,已经那么久了。」她心虚的搪塞。 「喔,这样啊!」他有点失望。 「对了介之,早上帮你整理行李箱,你为什么还准备了一套西装?」卞姝尹 赶紧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则是她好奇。 他们是出来旅行,应该不用穿到那么正式的服装,他连上班都不那么严肃了, 怎么会带着西装出国旅行? 「喔,以备不时之需,或许在意大利会有什么新鲜的Party ,妳是女人,到 处都可以张罗礼服,我不一样,独爱那套西装,所以只好带着它一块出国。」 「喔。」她半信半疑,不过也觉得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成介之率先往台伯河前方走着,仰头看天、低头望河,却缄默得叫卞姝尹很 不习惯。 忽地,她奔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仰着头看他,「介之,我真的很抱 歉,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她眼眶泛红。 成介之有些错愕,「妳干么哭?我没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妳。」 她猛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她索性埋在他胸前痛哭。 她想把这阵子的不安哭出来,因为利用了他的失忆,所以享有了他的疼爱, 因为爱他,所以自私的不愿他想起过去,她实在太可恶了…… 成介之心中的困惑之池又更大了,池面的涟漪逐渐的漫开,大到几乎漫过他 自己,或许他失去的记忆远比他想象中来得重要也说不定,要不,她为什么如此 痛哭? 他捧起她的脸,只见泪水横流,「爱哭鬼,丑八怪。」抹抹她的脸。 「不要离开,永远都不要离开……」揪住他的衣服,她激动的喊。 她不能忍受他的离去,不能忍受姊姊的回心转意,因为她自始至终都只能站 在一旁束手无策,那种无助不是她要的,她想要完全的拥有他,因为她是那么的 爱他。 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退出他身边的位置…… 成介之抱着身前情绪失控的她,一股伤感没来由的浮上心头,然而困惑那么 的深,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失忆! 卞姝尹脆弱的紧靠着他,不管是在中央市场,还是在哪里,她已经没心思欣 赏意大利的美景,只有紧紧的抓附着他,沉浸在梦醒时的感伤。 「我们回去吧!」成介之说。 「回去哪里?」 「饭店、台湾,妳想回去哪里我们就回去哪里,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抹 去她眼角的泪水。 别这么温柔……卞姝尹心里低语,垂下头,泪水又要泛滥。 这个黄昏,她是靠在他怀里睡着的,属于成介之的气味让她无止境的放松, 连他抱她回到饭店也不知道,直到长串的啄吻让她不甚安稳的醒来。 「睡美人终于醒了,看来独一无二的王子非我莫属了。」他的笑容在她眼前。 「别咬人,人家还想睡……」她翻过身去,躲着他的攻击。 这时,一股重量跟着压下,她深陷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成介之的下颚抵在 她颈窝上说:「姝尹,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卞姝尹当下清醒过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好不好,嫁给我?」见她一脸呆滞,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肩头一下,「发什 么愣,快回答我,要或不要。」 这女人真不识相,面对求婚竟然摆出这么迟缓的表情,这让成介之面子大受 打击。 「好疼……」她又被咬了一口,可是心里却甜甜的。 「要不要?要不要?」他逼问着,「女人,我奉劝妳最好赶快给我点头答应, 要不然,我就把妳扔在意大利,让黑手党的成员把妳抓回去当黑市夫人,听到没 有!」他狠狠的恐吓着。 「哪有人求婚还这么凶的?」她幽怨的说。 「那这样呢?」他欺身吻上一记温柔,果真一出手,就让她弃械投降。 然而,这一出手,很多情绪就止不了的倾泄而出,只见床上两个身躯纠纠缠 缠的不忍分离。 「怎么办,我想要妳,想要完全的拥有妳……」他痛苦的呢喃,不住的在她 娇软的身躯中碰触揉抚,感受如丝缎般的肌肤。 卞姝尹浑身瘫软,任着他贴近,美眸半阖,檀口微启,那是一种无言的召唤。 「回答我,愿不愿意,快回答我……」他催促着,在她身上的每一寸洒下火 苗,在柔情似水的当下,冷不防的咬她一口,刺激她的情欲。 「唔……」她蹙眉轻哼,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感受他的碰触。 「以前,我这样要过妳吗?」他低哑的嘶喃。 她神智迷蒙的她摇摇头。 「那我这样渴求的吻过妳吗?告诉我。」 「介之……」 「天啊,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压抑我的欲望,竟然保有妳的纯真,没有越 雷池一步,我怀疑我过去是疯了、傻了,竟然可以看着妳,却不碰妳……」他濒 临发狂。 衣衫褪尽,美好的身躯就在眼前,成介之已经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放肆的攻势火力全开,纠缠翻滚,绵密的嘤咛喘息下,他闯入了她,那是永 难忘怀的刺痛与喜悦,她忘情的更附和他的动作,让两人同享了一段亲密的欢愉, 直到极限。 ---------- 晋江文学城